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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花为煞-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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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花、沈二人又岂是好欺负的,自然是教训了那帮人一顿,可结果,那些灾民跪在地上,讲叙一路上的千难万苦,树皮草根都吃绝了,有人吃泥土,无法消化,活活堵死了肠胃,为人子女者眼睁睁看着老父老母饿死,为人父母者面对幼儿弱女奄奄一息无计可施,逼到了丧尽天良的时候,甚至路边的死人肉也吃得。

这次逢此天灾,不知多少人命丧在路上,苍天无情,哀鸿遍野,人心才失,如此行抢夺之事,实属被逼到了绝处。

那些人言辞悲凉,望着目下那一双双面黄肌瘦的面孔,花鸢心酸不已,虽然气愤他们之前的举动,可是又觉得,人被逼到了这地步,简直就已经不能算是人了,是畜生,是虫豸,是草芥。

她也不计较了,反倒那些不义之财拿了出来散出去。

她历经两世,在生命的领悟上比世俗之人超脱了一些,钱财方面也看淡散了,而沈青愁身上的财物,从来也不是正当手段得到的,说穿了就是不义之财,一贯是左手进右手出,随时花光,随时去“取”,所以他在花鸢散财的时候,也没出言阻止。

花鸢看着那些灾民暗想,如此也好,他们二人练就魔功,不知要有多少人为他们殉葬,日后也需要力所能及的做些善举,权当替自己赎罪罢了。

二人一路上,也不知散了多少钱财,却是到朝安郡之后,才看到了更加庞大的饥民队伍。

而与其他地方不同的是,他们见到这些人的时候,他们正在城外官衙专门设置的灾民营里,手持破碗残钵排队等在粥棚外面,其中多是一些年轻之辈,还有衣衫褴褛的妇人和面色如菜的孩子,那些年纪大的反倒很少,许是没有熬到这里就撒人寰了。

大人也就罢了,那些个孩子能够活下来已是不易,一个个瘦得都脱了形,脸小眼睛大,像猫儿一般似地,有的不过四五岁,病恹恹的扑在大人怀里,稍大一点的孩子,虽然衣衫破烂,有的鼻下还掉着两条青龙,但是但凡还有一点儿精气神,便是顽劣不改,拿着碗儿打闹不休,引得大人喝止不休,比起大人脸上的愁苦,这些不谙世事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尤为让人感到心酸。

离了故土家园,亲人纷纷过世,好容易活了下来,可是世事茫茫,今昔还能有一口吃的,勉强活下去,而未来又在何方?日后他们要在哪里安定下来,那里是否能让他们体会到曾经的天伦温暖?

由人及己,她不禁想到自己,一样是没有家园的,更甚的是她的双亲俱已不在,往后需要寄人篱下过活,自己又生得古怪,天神奇力也就罢了,还要不断吸取别人的内力,岂不如怪物一般,也不知会不会被人接受,日后又将如何。

花鸢突然变得多愁善感了起来,心中黯然,不再仔细看那些人,而把脸侧倒另一边。

她目力所及之处是个简陋的医棚,几个郎中样子的人正在为灾民施诊。

这里的一切看上去依旧是萧条破败的感觉,却仍有条不紊,比之其他地方的情况又不知好了多少,好歹这边还有人管这帮灾民,不似别的地方,只将他们驱逐出去,让他们等待迟迟不到的赈灾粮款。

花鸢突然见到不远处的木栅栏上贴着一处红榜,便走过去细细的看,上面是大红纸上墨黑的字,写着嘉奖词,后面跟着福州境内捐款捐粮捐物的商户居民名字,绵绵竟然有两丈那么长。

她正在看着,沈青愁已经走了过来,原来他方才问路去了,他见她呆呆的立在马车不远处,便将她一拍,道:“花丫头,想什么呢,快上车走吧。”

“我……”她望了望沈青愁,有些踌躇。

“你什么你,我们要赶紧呢,快走吧。”

“等等。”花鸢说着,爬进车厢里,抱着个匣子钻出来了,两匣子的金银珠宝,一路上给他们散得只剩下大半匣子。

“我们把这些也捐了吧。”花鸢道。






第二十九章

沈青愁闻言,看了看她,似笑非笑道:“好丫头,敢情你当真是视钱财如粪土。”

“怎的,你不同意?”花鸢道,这一路上,这两匣子财宝任她挥霍,他一直没有做声,所以原料想这次他应该也不会阻止。

“倒不是同意不同意,我俩在那山寨里得了这些,我只当是之前给你的赔罪,全都任由你处置,我也不争个什么,可是看你一路上的行径,未免太幼稚了些,我忍到此时才说,有道是救得了穷,救不了命,天底下受苦受难的人多了去了,你这点不过杯水车薪,能救得了多少?”沈青愁反问道。

在他看来,花鸢做得已经够多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少管他人闲事,为自己打算才是正紧。

“你要做善事,我也不拦你,不过是提醒一下你,别以为你到了昭南王府就一切都好了,你此次去是投靠他们,说白了就是一吃闲饭的,王府那等富贵人家,从主子到奴才都是眼界高的,你就这般去只怕会引人白眼,不如把匣子里的东西留下,添几件好衣服,日后若有打点花销,也不至于太让人看不起。”

沈青愁虽然有些离经叛道,到底是十几岁的少年,心思还没有坏绝,所以有些矛盾处,他本不喜花鸢,但这些时日和她相处,两人一起同修,倒生了些“同类”之谊,且看他说的这些话,虽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却是一些实话。

花鸢低下头,也不知在想什么,默了好半天才道:“谢谢你为我着想。”

说着,字匣子里拿了一只玉镯,一对玛瑙耳环,一个金链子,和一把散碎银子,道:“你也拿一把吧,剩下的就捐了吧。”

她说着,抬起头,眼里仿佛蒙上了一层迷雾:“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大仁大义,先天下忧而忧也不是我惯做的事,不过是现在碰到了,想着力所能及做点善事,为日后抵账吧。”

“抵账?”

“当初把我丢进……山洞也好,让我一人上路也好,你做的不是要我认命吗?”说到此,她顿了顿。

“所以我认了,练了修罗经,不管愿意不愿意,必然日后要害死许多人,所谓因果轮回,报应不爽,便是生而未报,死后下入阴朝地府,也少不得抽筋剥皮一番,所以偶尔做些于自己不伤大雅的善事,权当日后和判官老爷讨价还价的筹码罢了,你说是吗?”

“其实认命,也没什么不好,不过……”沈青愁倒是稀奇的看了她一眼,轻笑道:“花丫头,你的想法真怪,你真相信鬼神阎罗判官之说?”

花鸢瞟了他一眼,道:“谁知道呢,只是谁也不能证明不存在的东西,便有存在的可能,你说呢。”她连前世今生都经历了,又有什么是她会拒绝相信的呢。

其实,她本有心向善,只是天不随人愿,此番说的那些什么神鬼之说,不过是说给沈青愁听的罢了,像他这样的人,前一刻可以杀人如麻,后一刻可以若无其事的吃喝谈笑,早把人命不当事儿了,且他的口舌也利,与他晓之于情,动之以理,只怕还说他不过。

果然沈青愁闻言也没多说别的,居然还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笑道:“好丫头,说得神神叨叨的……”

他一边说,一边翻着眼皮儿伸手在袖子里掏了掏,原来他之前藏了私,在山寨里趁花鸢不注意,摸了好几件精致小巧的珠宝放在袖袋里,此刻拿了出来几件,丢进匣子里,满不在乎的道:“不过算了,今天心情不错,便也算我一份吧,按照你的说法,这样一来,日后要是要弄死谁,也不必觉得过意不去了。”

花鸢一听,当场就有些凌乱,怎么好生生的意思,到他那里就全变味儿了?她对他实在无语,只道:“那我们进去捐了吧。”

“我在外头等你,你进去吧,里面气味可不好闻呢。”沈青愁挥挥手不耐烦的道。

“好,那你等着。”说着花鸢一溜烟儿跑进去了。

沈青愁终究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想法不定性,做事也随心所欲,前一刻还对花鸢把匣子里的东西全捐了不以为然,后一刻又不知触动哪一根弦,自个儿往里面加了一把珠宝。

在花鸢离开后,他百无聊赖,枯等无趣,就跑到树下蹲着抽了一根草放到嘴里嚼啊嚼,然后爬到马车上仰靠着,双手抱着后脑,翘起二郎腿一晃一晃的,一边等她,一边闭目养神,真真无比的悠闲自在。

突然,他听到风声里夹杂着什么声音,坐了起来,向远处张望,只见远处来了一列人马,他眯着眼睛一扫,见那列车队拖着许多货物,为首的是个约摸二十岁出头的青年,那青年头戴玉冠,身穿一袭紫色暗花锦袍,腰间束着黄玉带,脚踏黑靴,生的剑眉星目,相貌英挺,气势不俗。

“呸”沈青愁把嘴里嚼成渣滓的草吐了出来,他小时候常常四处玩耍,知道那些草甘甜,哪些草味苦,不过刚刚嚼的那种草,似乎没有记忆里的那般甜。

那青年看到路边停着一辆马车上,上坐着一名少年,那少年正眯着眼睛看他,也不免多看了几眼。

话说花鸢进去后,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捐钱,后来看到一个大棚里,许多人进进出出领东西,便跑了过去。

那里正是赈灾物资发放处,有个管事的人称何主簿,正在那里登记物资,突然见窜进来一个女娃,手里拿着一个匣子,便把她当做灾民的孩子溜进来玩了,喝道:“哪里来的小丫头,不要乱拿东西。”

花鸢一脸无辜的抬起头,她现在利用她的外貌是越来越得心应手,她把手上的匣子搁到木桌上,道:“伯伯,我没乱拿东西,你看,这可不是你们这里的。”

何主簿一看,那匣子还真的眼生,道:“不是这里的东西就拿出去,别弄混了。”

花鸢嘻嘻一笑,道:“伯伯你不知道,刚才我在外边玩儿,有个人给我糖吃,要我把这个拿进来,说是好东西,你见了准喜欢的。”

何主簿听了,便觉着奇怪,走到桌边打开一看,竟然是好多金银珠宝,因为实在意外,所以愣了愣,还用手抓了一把凑到跟前仔细掂量,发现还是真物,想起有许多话要问那小丫头,却回头一看,哪里有小丫头的人,原来早跑了。

“丫头呢?”

“好像……跑出去了。”旁边的人望着那匣子里面的东西,还没回过神来。

花鸢刚刚趁他们都注意匣子去了,就轻手轻脚退出来跑了,非是她喜欢做好事不留名,不过是解释起这些东西的出处,还真有些个麻烦。

当她跑出去之后,正好被一个背着药箱的郎中看到,那郎中约摸五十多岁,两鬓斑白,身型消瘦,留着山羊胡。

他见一个小女孩跑了过去,瞧清了眉眼,不由一怔,想要叫住这姑娘,可她却慌里慌张,一溜烟儿早就跑远了。

这时,何主簿追了出来,道:“王神医,刚刚可看到一个丫头跑出去了?”

王神医眉眼一抬,却没回答,而是反问道:“怎么回事?”

“刚刚那个小丫头……”何主簿刚刚要解释,却见灾民营门口出现一列人马,便来不及解释,拉着王神医迎了过去。

“公子昂,一路辛苦了。”何主簿拱手道。

紫袍青年见到何主簿和王神医过来便下了马,点点头算是还礼,又向王神医道:“王神医,您要的药材我给弄到了,还有两百担粮食。”

王神医却仿佛心不在焉,也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紫袍青年一看便知非富则贵,王神医对他爱理不理,他也不责怪,反而神色里对他始终较为尊敬。

说来,这王神医既然担当神医之名,自然医术高明,说有起死回生之能也不为过,不过比起他的医术来,其医德更是让人敬服,此人淡泊名利,曾为昭南王治好了腿疾,昭南王本想重金礼聘他留在王府,也被他推辞了。

并非是这人沽名钓誉,他自从医以来,三十年在民间行走,多为穷苦人医治疾病,施医赠药,一生清贫,不为其他,只是为了济世救人而已。

如今这世道,多的是人追逐名利,像王神医这般能保持着医者父母心,平等待人的医者委实太少。因而他在民间的声誉是极好的,还有些地区的民众拿他当活菩萨一般看待,而这一次灾民涌进福州,他也是自发的前来救治。

“公子昂,此行比预期的提前一天回来,一路上可顺利否?”

公子昂便是刚刚骑在马上的紫袍青年,道又是何人?其人有些来历,他姓秦,名子昂,人称公子昂,他的爷爷便是昭南王秦攸,他的父亲则是昭南王的世子秦暮沉。

说起来,这人与花鸢也大有瓜葛,他的父亲秦暮沉与花鸢的母亲秦晚,本是一母同胞的兄妹,秦暮沉生有三子二女,秦子昂便是长子,正是花鸢的大表兄。


 
作者有话要说:握拳状~以后一定要勤奋!先更两章!

求虎摸~

这两篇只能算过度,好戏在后面接下来几章呢,那啥,请用回帖可劲儿抽打某黑吧,某黑翻着肚皮儿受着~~~




第三十章

公子昂一声冷哼,道:“不算太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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