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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红楼同人)[红楼]我要做首辅-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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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紫英是主人家,对身下的马也熟悉,不一会子就一马当先,窜了出去。熟练地在第一个靶子前稍稍慢了下来,射出了第一箭。边上的高台上立刻传出一阵轰然叫好声。
  林瑜恍若未听见,头也不回地自冯紫英的身边略过。马场青草的香气迎着扑面而来的风吹在他的面上,他愉悦地微微眯起眼睛。整整九天都在一个连转个身都嫌挤得慌的号房里头,实在是憋屈得慌。
  路过第二个靶子,他微微降下速度,但是依旧没有拔箭,重新加速过去了。身边的柳湘莲倒是在这个靶子上射出了自己的第一箭。
  贾琏的耳边顿时响起一片嘘声,他倒是气定神闲的,他是知道的瑜哥儿从不做没把握的事,虽不知道他是个什么用意,但是总归有他的想法。
  林瑜倒没什么用意,只是这马是这个马场上的,他还是第一次骑,先熟悉一下。也是为了在开始射箭的时候尽量让马儿保持匀速运动,这样射中靶心的几率更高更稳。
  高台上也不是没人猜得出来,只是这些人到底少,比起众人的嘘声要小,再者他们也不屑于与这些正热血上头的人争辩。
  等到第三个箭靶之时,林瑜已经是第一,他终于抽出箭筒里的箭来,几乎完全没有放慢速度,估摸了距离就是一箭射出,然后看也不看地继续催着马向前跑去。
  不过,这次的比赛并不只看射箭,在射击的同时还要兼顾赛马。
  因为规则上只说箭筒之内不能有箭枝留下,却没有规定跑几圈,只说起点便是终点,也就是说,第一箭没有射出去的林瑜和柳湘莲是必定要跑第二圈的。冯紫英若是后面都顺畅一个都不错过的话,只需要跑一圈就够了。
  打定主意只跑一圈的冯紫英干脆放慢了速度,他只要在林刘二人跑完第二圈之前,将十枝箭全都射出去,然后尽力跑接下来的一点路程就好了。所以,重点是射出去的十枝箭必须尽量射中红心。
  只是骑射看着简单,做起来却难。以冯紫英的本事,想尽量保证射出去的箭枝靠近红心,就必须适当地牺牲速度。在林瑜定下的规矩中,保证得分才是最后赢得胜利的关键。所以,必须要有所取舍。
  除非是本就是骑射双绝的人,比如林瑜。
  林瑜剩下的九箭几乎都是同第一支一般如法炮制,保证速度的同时几乎不去确认靶上的箭枝。是以,等他开始跑第二圈,射最后一箭的时候,他已经超过了后面离他最近的冯紫英几乎二分之一个马场。
  而此时的冯紫英还剩下三箭没有射出。
  林瑜轻轻一夹马肚,那马儿就驮着他撒欢一般地跑了出去。柳湘莲紧随他后,正好看到林瑜高高扬起的青丝。他对输赢没什么想法,本来骑射也不是他的强项。在应下这场比试的时候他就做好了输的准备。
  只是没想到,只是三人之间的玩闹,被突然出现的三王爷给这么兴头上来的一捧,变成了大庭广众之下的比试了。既然打定主意做那个垫底的,柳湘莲倒是有兴致打量起墙面上靶子的箭枝。然后,忍不住露出饶有兴趣的笑容。
  高台上的人不比柳湘莲,看得出箭靶上的属于不同人的箭枝,看见林瑜已经轻快地奋起直追,不由叹道:“原本还想着解元郎是个垫底的,没准还能那个第二,倒也算得上是文武双全了。”
  “可不是,现今的读书人能有几个上得了马提得了弓的。”
  “那可不一定。”有听过林瑜定下规矩的人道,“新规矩,得分最高的才是第一名,靶子没卸下来之前谁也说不准哪个第一哪个最后。”然后,将林瑜说得规矩细细地说与了这两个不知道的人挺。
  “别的不说,这规矩有些意思。”
  “其实紫英那般从第一个开始,按着顺序射最稳妥。”自三王爷回到了高台上,石光珠就撇下了贾琏,他原是跟着王爷一道过来的。看着林瑜已经逐渐接近了前头的冯紫英,而冯紫英已经放慢了速度射倒数第二箭的时候,他忍不住开口说道。
  “我见那解元郎射箭的时候都几乎没有停顿。”齐国公之孙陈也俊不由得站起来,扶着栏杆探着脖子瞧,“也不知道中了几枝。”
  三王爷心里也好奇,只是面上还得做出沉稳的样子来,端着茶盏笑道:“你不是押了冯紫英么,倒替他焦急?”
  陈也俊这才想来,回转身讪讪道:“约莫是如解元公这样的人总是分外叫人心折一些?”
  几息之后,林瑜只落后冯紫英一个马身,而冯紫英也已经射完了最后一只箭、提缰一磕马屁股就开始奔着终点的方向跑去。
  因着林瑜的马一直保持着高速的状态,哪怕冯紫英开始加速仍旧被林瑜一点点的追了上来,不过终点也就在眼前了。
  随着“咚”的一声鼓响,高台上的人纷纷站起来看过去。
  冯紫英得意地对着林瑜一拱手,道:“承让。”
  俯身拍着马脖子的柳湘莲就说:“你是不是忘了还有靶子呢,得意地太早了些。”
  “别的我不知道,你一定是垫底的。”冯紫英和柳湘莲认识已久,混在一道玩已经不是一两年的事,对彼此的水平都很清楚,也知道自己这个好兄弟并不长于射箭。若是拿一把剑,他是打不过自己这个好兄弟的。
  “快将靶子呈上来。”三王爷按耐不住地吩咐道,又道,“去请他们来。”
  陈也俊听了,一溜烟下去了,对着马场里头的冯紫英道:“这都比试完了,你还留在里头作甚。”话这么说着,眼睛却很诚实地瞟向林瑜。
  冯紫英还不知道他想些什么,翻身下马与两人引见。
  高台之上已经丫鬟准备好了热水巾帕,三人的小厮也都在,立等着给自家主子收拾。
  冯紫英和柳湘莲都不在意,只是看着众人若有若无飘过来的目光,冯紫英顿了一下,对着自己的小厮说了什么,那小厮应一声去了。不一时,就有四个力壮之仆役,抬了一面落地玻璃拉花大屏风来,遮住了他人看来的目光。
  林瑜没在意,又不是沐浴,只是洗个手脸而已。他是活得精细,不过这一部分的功劳绝大多数要归白术。见冯紫英遣人立了个屏风,也只当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这些不雅。
  因笑道:“怎么不干脆隔一个耳房出来,专供沐浴更衣之用。”
  冯紫英悄悄笑道:“怎么没有,只是上头三王爷等着,不好叫久等,一会子我就带你去,都准备好了的。”
  正说着,一个小厮就在屏风外道:“三王爷有请三位爷。”
  三人就去了,一看,三王爷前头地上是个靶子列得整整齐齐的,瞅着他们道:“猜猜是谁赢了?”
  林瑜眼睛往地上一溜,见与自己料想的不差,便道:“必是紫英。”
  三王爷就笑了,点着靶子道:“瑜哥儿十枝九中,另有一只擦在外面一点可惜了,只有九分,第二名到终点,得五分,总共一百零四分。
  紫英十枝八中,一枝得了八分,另一枝只有七分,不过到终点最早得十分,一共一百零五分。
  柳湘莲十枝中八,两只各八分,一共九十六分。”
  冯紫英便笑道:“我就说,湘莲必是垫底的。”又对林瑜拱手道,“承让,要不是怀瑾不熟悉马匹,只怕输的就是我了。”
  林瑜忙侧身道:“我知道紫英也没挑自己的爱马,再这样我可恼了!”
  三人相视一笑,彼此觉得更亲近一些,又谢过三王爷这个判官。
  “好一个文武双全的解元郎!”三王爷抚掌而笑,拉过林瑜在自己身边坐着,摆手不叫他谦虚,又对着冯紫英道,“今日可遇到对手了吧,人家年纪还比你小,平日又要读书。”
  冯紫英大笑,道:“早就服气了,只不过好歹是我赢了,王爷且叫我受用一时。”
  三王爷便问道:“既是输赢,可有彩头没有?”
  “这个我早想好了。”冯紫英对着林瑜道,“早听闻怀瑾写得一手好飞白,不知可求一幅扇面?”
  “这有何难?”林瑜道,“你只说想要写些什么,回头写完就给你送来。”
  “你倒是回想,不过这也风雅。”三王爷笑骂一声,然后道,“今儿做了一场判官,可有彩头没有?”此彩头便是好处了。
  冯紫英一愣,而后道:“王爷你又与我们玩笑。”
  “什么玩笑。”三王爷却挺认真,道,“那是这里的主人家,你来给,要不然等瑜哥儿给你写了扇面,我就来抢。”
  说得众人一起笑了。
  冯紫英忙拉着林瑜的袖子道:“听见没有,王爷问你要扇面呢!”
  林瑜袖手道:“什么问我要,王爷明明是问你要,莫要推与我。”那三王爷点头道:“这话很是。”
  直把冯紫英笑得没法,这才松口道:“你准备上四把上好的扇子,我就都写上。”
  “怎么就是四把了?”冯紫英纳闷道,“莫要欺我数算不好,一二三四我还是分得清的。”
  林瑜摇头道:“我看你是分不清。”说着伸出两根手指,道,“王爷和你各一把,是不是两把了?”
  冯紫英点头:“没错。”
  林瑜又伸出一根手指,道:“我写得扇面,是不是也该得一把?”
  冯紫英恍然:“对。”
  林瑜最后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在一边的柳湘莲道:“湘莲今日陪了我们一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是不是也该得一把?”
  柳湘莲合掌一笑,道:“正是!”
  冯紫英便做出了垂头丧气的样子来:“果然是四把,只是我怎么总觉得我亏了呢?”
  众人大笑一会,尽兴散去。
  送走了依依不舍的贵客,冯紫英对林瑜道:“偏了你的字了。”
  林瑜道:“又不是什么好东西,紫英你只管备上上好的扇骨扇面,不是湘妃竹、文锦绸的我可不写。”
  柳湘莲就说:“可不是他偏了你的字,你是不知道你那一副对联挂了几日,就叫路过金陵的白大儒看见了,狠赞了一同。那掌柜的怕有人偷,就藏了起来再没人得见。你素来没个笔墨在外,如今都已经炒上价了。”
  林瑜还真不知道有这一回事,听了也不甚在意,道:“区区几个字又有什么呢,我又不拿来卖,你们想要不过费些纸张,只怕你们觉得不好。”又道,“我瞧着这马场就很好,一日得利还买不得名家字画?”
  “还名家字画呢,连个字都赚不到的。”冯紫英摇头道,“勉力经营罢了。”
  林瑜就讶异地看他一眼,道:“怎会如此?”
  冯紫英就摇摇头,也不多说,这拉拉杂杂的怕不是有一大堆,叫人厌烦。
  林瑜瞅他一眼,道:“湘莲是知道我的,父母早亡,那些个家产都是我自己操持、我看这地儿好,只是你们没用对了。”顿了一下又道,“若紫英不嫌弃,就听我两句。要是你也嫌铜臭,那也无法了。”
  冯紫英忙摆手道:“再不敢嫌弃金玉良言。”再说,江南林郎满身铜臭,说出去谁信呢,冯紫英是没见过比他更清雅的人了。
  只不过,他倒是才知道原来林瑜和柳湘莲一般也是幼年父母双亡。至如今柳湘莲是有一日过一日,早先父母留下来的产业早叫理国公族人给刮了个干净。
  当初林瑜面临的境况想必不比湘莲好到哪里去,只不过现在他却说自己有家业,不管这份家业如何,本事已经是不小了。
  林瑜就指了那马场道:“刚才的比试少则三人多则十人,只要场地排得开就能玩。”又问,“你可知道我们比赛时有人那我们做赌注?”
  “能猜得到一些。”冯紫英点头,“你是说做个庄家?”
  “博戏自来是最赚钱的产业,不过并不是重点。”林瑜比了比边上简朴的房舍,道,“这附近有热地吗?”
  冯紫英道:“有,边上有个温泉庄子,是我家的。”
  “这就好了。”林瑜就随便捡了那种高档的综合性娱乐会所的制度说了说,听得冯紫英两眼直发光。照林瑜的话来说,来钱快是一方面,更要紧的是冯紫英看到了里头隐秘的人脉关系。
  正所谓大隐隐于市,还有什么地方比一个聚集了京城大部分的官宦、权贵子弟更安全的地方呢!
  他倒不是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建立起更广博的人脉关系对一个家族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这样的地方正好给他一个机会。
  冯紫英稀罕地一把抱住林瑜,对柳湘莲道:“这人是怎么生的,文武双全不说,连生意都这样会做,真真是个宝。”
  柳湘莲就嗤笑道:“你要再抱着他,宝就要不理你了,叫你抓瞎去。”
  冯紫英一低头,果见林瑜挑了眉瞅他,忙将他放下来道:“怪我,一时忘情。”
  林瑜掸了掸衣袍,这回倒不嫌弃他了,横竖马场跑了两圈,他自己身上也不见得多洁净,便道:“先去沐浴更衣,下剩的回头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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