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动-第4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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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不大,可两件事情放在一起,任何一件事先行,都有着很大的难度。先处理经济困局,难免有以权压法的嫌疑,而先惩腐肃贪,又显然违背齐天翔的意图,还透着虚伪。问题交给林东生处理,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都维护了两个人的面子,也能很好地顾全洪虎的颜面,无疑是最好的处理方法了,就这么不显山不显水地处理,像极了太极高手的推拿技巧,看起来是往外推,其实用意还是为自己所用,只是拿捏的恰到好处罢了。
看到小张推门进来,齐天翔的目光就转向了小张,平静地等待着小张的回答,等到小张附在他耳边说完之后,才转向洪虎戏谑地笑着说:“林书记这会正好有时间,我们移步吧!他哪里的茶叶可比我这里好得多,而且烟也地道。”
“也就是听您这么说,还从来没有听谁说过,省委书记办公室的茶好喝,烟好抽。”洪虎站起身来,羡慕地看着齐天翔说:“不畏权,不媚上,这种气节也只有您齐省长能够身体力行,自愧不如啊!”
“说说而已,切莫当真,否则我可是不负责任啊!”齐天翔看着洪虎羡慕的神情,笑着示意洪虎请先走,随即笑着说:“还是走着说着吧!不能让书记久等着。”
齐天翔说着话,随着洪虎身后出门,走楼梯下到一楼,然后出门顺着卵石甬道走进了邻近的黄楼,跟着专程下楼迎接的李秘书,慢慢地上了二楼,来到了林东生的办公室。
其实也就是几步路的距离,红楼与黄楼之间也不过百米,可却不是随随便便可以来往的,间隔的不仅仅是路途,还有心理和意识上难以逾越的阻隔。
“你们两人怎么在一起?”林东生看到齐天翔和洪虎前后脚走了进来,面露惊讶地问道,随即就坦然地笑着,意味深长地说:“将相和皆大欢喜,到我这里汇报成果来了?”
林东生神情平和地从办公桌后面站起身,慢慢地走出来,与齐天翔和洪虎一一握了手,笑着示意二位到沙发哪边坐,然后对准备倒茶的李秘书说:“茶就不用倒了,洪虎同志已经在齐省长哪里喝够了,还是给咱们省一点吧!”
“别这么吝啬好不好,一点茶叶能喝穷了省委书记,厉行节约与厚德载物不矛盾。”齐天翔知道林东生是戏说,顿时不干了,笑着对林东生说:“这刚才我还跟洪虎同志夸口呢,说您这里有好茶,有好烟,这话还没凉呢,茶就不管了,这怎么可以。”
“这怎么不可以,你齐省长可以自备茶叶待客,我就不可以吗?你哪里的茶叶消耗的快,我这里也不慢啊!你可以算算,这一个时期,你光从我这里拿走的茶叶,又有多少?这还不算从我这里顺走的好烟,这账头怎么算我都吃亏吧!”林东生走了过来,慢慢地坐在沙发里,看着齐天翔笑着说:“你厉行节约,我厚德载物,做到这些就不矛盾了,是不是这个意思。”
林东生毫不掩饰与齐天翔的关系,尤其是当着洪虎的面,更是刻意表现出一种亲密无间的私人感情,本身就表明着一种态度,除了给洪虎以信心,也传递出明确的信号,回应着外界的传闻。
第二百三十八章 不谋而合(6)
齐天翔对林东生的话语心知肚明,也明白他想传递的意图,就默不作声地从茶几下面拿出烟灰缸和烟来,掏出一只殷勤地放在林东生面前的茶几上,然后递给洪虎一支,自己也毫不客气地拿出一支叼在嘴上,等待洪虎给点着了火,深深地吸了一口,似乎是陶醉在了香烟醇厚的滋味中,美美地享受着。
林东生祥装不满地瞪了齐天翔一眼,转向略显拘谨的洪虎说道:“这也不知道是谁的办公室,他怎么比我还明白呢?莫非他就有什么特异功能,或者有什么超能力,可以穿越?”
洪虎看着林东生和齐天翔双簧般的配合,明显感知到传递过来的强烈信号,觉得自己应该表示一些什么,就呵呵笑着回应着林东生说:“所谓熟不拘礼,可能就是这个意思,您的包容,齐省长的随和,相得益彰,因此才有了这种和谐的相处。”
“还是老洪会说话,知道如何把握节点。”林东生望着洪虎夸奖着,示意他喝茶,随即转向齐天翔,阴沉着脸问道:“你们二位专程电话相约来访,不是只是为了我老林这里的一杯茶、一支烟吧!”
“当然不是。”齐天翔微微笑着将放在茶几上的文件袋拿起来,双手捧着递给林东生,并向洪虎哪里哝哝嘴说:“洪虎同志哪里还有一包,请您过目定夺。”
林东生看看齐天翔,又看看洪虎,不无深意地呵呵笑着说:“两包材料一起拿来给我看,明显是给我出难题啊!”
林东生说着话,还是伸手接过洪虎递来的文件袋,拿起两个文件袋站起身来,边向办公桌走边说:“你们二位先坐着喝茶,让我先看看材料,然后咱们再说。”
看到林东生坐到了办公桌后,戴上了老花镜,然后掏出材料,认真地看着,齐天翔就与洪虎会意地对视了一眼,都不再发出声响,以免影响林东生的工作。
也许是看到两位静静地坐在哪里等待,林东生并没有十分认真地看材料,只是简单地翻阅了一下,搞明白两个文件袋里面的内容,就摘下了老花镜,拿着材料走出办公桌,回到了沙发前面缓慢地坐下,迎着齐天翔和洪虎的目光,严肃地说:“我也就是大致地翻开了一下,没有时间细看,具体情况你们二位更了解一些,还是听听你们的看法吧!”
林东生说着话,缓和了一下语气,接着说:“两件事其实是一回事,没有贪腐和利益驱动,就不会有盲目的投资冲动,而没有投资和项目建设,就没有贪腐和利益的温床,也就没有空子让别有用心的人钻。”
“对于贪腐和干部堕落,我的态度一贯明确,不管涉及到谁,涉及到什么程度,都绝不姑息,只有剪断伸向国家和群众切身利益的黑手,才能真正维护权力机关的公信力,才能严肃党纪国法,也才能认真履行为人民服务的神圣职责。”林东生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自觉地情绪激动起来,声音慢慢凝重地说:“权利是人民赋予的,也只能为人民服务,才是基本的原则,作为党员领导干部,只有时时刻刻地明确这一点,才能有更大的作为,否则只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林东生打住了话头,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口水,压了压激动的情绪,平和地看着齐天翔说:“你们这前后两任纪委书记,觉悟和意识似乎不用我过多的提醒,更用不着强调,怎么处理政治稳定和经济发展的关系,怎样解决阻碍经济和社会发展的问题,相信用不着我说得过多,还是把想法说出来,争论也好,辩论也罢,只要是有利于工作大局,就都是允许存在的。”
齐天翔自然明白林东生感慨的由来,也明白林东生想说的意思,从林东生的激动和感慨中,齐天翔还是明显感觉出来林东生情绪的变化,起码有一点是难以掩饰的,那就是对他和洪虎的来访,内心是高兴的,也是欣慰的,而从表态来看,也并不愿干涉他们的思路,心里略微有了些底,也明白了应该怎么切入,并展开了。
齐天翔与洪虎交换了一下眼神,看到洪虎并不愿先说出自己的想法,就呵呵笑着对林东生说:“其实来之前洪虎同志,就已经把思路和想法说出来了,只是碍于面子不便展开就是了。”
望着洪虎惊异的神色,齐天翔停顿了一下,认真地对林东生说:“敲山震虎,搞出一些动静,倒闭对手出牌,这就是洪虎同志的建议,也是经验老道和高妙之处。”
平息了洪虎的惊异,齐天翔接着对林东生说:“就像刚才您指出的,利益驱动是问题的症结,贪腐为了利益,资本投机也是为了利益,不先打掉始作俑者,这盘棋就难以走活,只有动起来,才能看出对手的死结在哪里,从而出奇制胜。”
“我们这位市长的问题,其实不仅仅是近期才出现的,做城建局长和主管城建的副市长时就有苗头,只是没有东窗事发罢了,而这些却没有影响到他仕途的升迁,屡屡带病提拔,以至于走到今天。”齐天翔突然打住了话头,没再往下继续说,因为在座的三人,都或多或少与这个人有过交集,难免会引起不必要的误解,就缓缓地说:“这是一种不正常的现象,而且还相当普遍。这样的问题,以及这样的人还有多少?暴露的尚且好办,党纪国法在哪里等着呢,可没有暴露的,还会造成多大的危害呢?还真是不好说。”
听着齐天翔的感慨,林东生看看洪虎,目光盯向了齐天翔,缓缓地说:“你也不用刻意掩饰,在座的我们三个,都有脱不了的干系,干部管理上的漏洞,或者说是制度设计上的瑕疵,造成的问题何止是带病提拔,还有任人唯亲,拉帮结派,权利交换,等等等等。这就有了一个组织部门谁来监管,组织任命事后追责的问题,王涛的问题不是孤立的,能够在几任市委书记的管控中顺利升迁,本身就存在问题,但如何追究,又向谁追究?”
第二百三十九章 不谋而合(7)
“林书记说的很透彻,也说明了很多问题。”听到林东生直接说出了王涛的名字,洪虎也就不再掩饰,等到林东生说完之后,才接过话来说:“这个责任我应该承担,王涛的问题,现在看来主要集中在我担任河州市纪委书记那几年,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你承担什么责任?上有市委书记、市长,更上一层还有省委书记、省长,你一个纪委书记能有什么作为?难不成都去做揭龙鳞的魏征?打銮驾的包黑头?”林东生望着洪虎一连声地说着,又有些激动起来,看着洪虎惶恐不安的神色,觉得有些严厉了些,随即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温和地对洪虎说:“今天不是检讨过失的时候,也还没有到这个地步。你在河州做纪委书记,以及省纪委书记这么一段时间,尽职尽责,兢兢业业,工作成绩和成效都是有目共睹的,省委还是满意的,这点什么时候都不要怀疑,继续做好自己的事情,这就很了不起了。”
林东生说着话,目光转向了齐天翔,缓缓地说:“接着说你的想法吧,准备如何着手,尽管说出来,这里没有外人,按照你的思路说就是了。”
齐天翔听着林东生的表述,就调整了一下坐姿,望着林东生认真地说:“根据现有的材料和落实的证据,我建议省委立即对王涛采取双规措施,并对西城区委书记王世敏,河州市城建局长和市公用事业集团,以及材料中提到是几位国有企业的相关责任人,进行必要的组织措施,协助调查。”
“现在出现的国有资产被恶意抵押并购,以及被国际投机资本集团低价串并行为,看上去危机重重,处理起来也很棘手,可并非没有应对的手段,只是需要一个爆发点,一个足以引爆整个事态的重大事件,而双规和组织干预就是最好的爆点。”齐天翔胸有成竹地说着,看着林东生饶有兴致地望着他,就笑着接着说:“资本投机无非是短平快的炒作,目的还是为了套利,无论是股权置换,还是资本进出,都需要时间,而且上市公司和全资公司还有着很大的不同,掌握着他们的命门,谁能笑到最后还不知道呢?”
“看来天翔同志已经有了一些想法,那我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林东生呵呵笑着看向洪虎,调侃地说:“我们这位省长同志,自称对经济一窍不通,可无论是处理财务危机,还是应对股权之争,都显得游刃有余,而且人家还有一帮志同道合的朋友,不但帮人家分析形势,推波助澜,还有人跃跃欲试,时刻准备投桃报李,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现在只怕是要钱也是很快就能积沙成丘了。”
林东生看着洪虎不住地微笑点头,就转向齐天翔祥装不解地问:“我刚才看了材料,还一直存有疑问,股权之争说到底是资金的较量,初步测算了一下,要想完全阻击国外资本炒家的行为,得准备几十亿现金的规模吧!”
“何止是几十亿,摊薄了算,需要二百多亿,这还是初步第一轮的收购资金,如果加上溢价,没有三百亿,做不来这件事情。”齐天翔望着林东生惊愕的眼神,微微笑着说:“买房子还有个银行按揭,还有个分期付款呢!资本市场需要的不是现金,而是交换,只要几个大股东之间达成一个协议,收购或并购就完成了,现金只是辅助的手段,就像戏台上演员的行头,唬人的玩意,也就是看着像而已,真正的资本运作就是股权置换,还有就是资本对冲。相比之下,国际投资集团尽管布局再早,没有完成收购和出手之前,就一定挤占着自己的资金,不管是险资也好,银行资金也好,或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