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从了我吧-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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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平淡的声音:“你又来了?”
我转过头,尽量把眼睛睁大了一点:“沈总好。”
他神色疲惫,披着一件白色的外衫,映着苍白面色,生出几分病态美。他看到我的脸也没有多问,视线落在我怀里抱着的蜂巢上。
“你也真是倔强,但你可知这血蜂筑一次巢穴需要多久?”
“……朱珠才疏学浅,不知道。”
“至少十年。”
“……”蜜蜂的寿命有那么长吗?
“血蜂的寿命很长,但十年也算是耗尽了它们的青春年华,它们以后很难再筑巢了。”
“……它们已经不需要再筑巢了。”
我小声地讲完这句话,感觉自己又弄了个烫手山芋。
真没想到沈月卿这个冷冰冰的家伙还是个怜惜动物的人。
他也大概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没再多问,示意身后的阿影推开了院门。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跟进去,沈月卿已经开口了:“你也进来吧。”
我小心翼翼地跟上去。
沈月卿让阿影打了一盆水,放到了石桌上。
我站在一旁,抱着蜂巢吭着头,仅剩的一点视线瞥见沈月卿拧开一个碧绿的小药瓶,往里面倒了一点药水。
整盆水被染成了淡淡的青绿色。
“你把脸洗干净吧。”
“谢沈爷。”
冰冰凉凉的药水洗在脸上,整张脸舒缓了很多。
我抬起脸,沈月卿递过一方白色的锦帕。
那锦帕的一角,还绣着一尾红色的小鱼。
我思及依着他的性子,用了他的锦帕还得帮他洗干净,万一洗不干净可能还要扣月钱,这也实在太划不来,赶紧用衣袖擦了把脸。
沈月卿收回帕子,平静地问我:“谁教你可以用衣袖擦水?”
我心里“咯噔”一声,脱口而出:“沈总,不会这个也要扣月钱吧?”
什么烂人啊!什么规矩啊!
沈月卿摇了摇头:“不扣。”
我这才放下心来。
他又说道:“不是强求,但我希望你学会自己身为女儿家该有的礼节,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噢。”
温饱尚未解决,这些能当饭吃?
“这次先到这里,别的事明天再说。你把这瓶药带回去,早晚用凉水调和,或敷或洗,看你个人喜好。”沈月卿见我没拿,微微挑眉,“怎么不拿呢?不疼了吗?”
“疼,”我捂住了眼睛,小声说,“但是我没有钱来付这瓶药。”
作者有话要说:
沈月卿:唉,多么心酸的孩子啊,但我还是要扣她的月钱。
第17章 创新
“我不同意。”
回答我的,是毫不犹豫的拒绝。
我捧着蜂巢,半天没缩回手。
面前的青衫男子再一次重申了一遍:“我绝不会同意修改口脂的配方。”
此人正是百里坡外、绿林轩的大当家钟先生。
一旁倚在坐榻上的沈月卿微微敛眸,端起手里的茶杯,饮下一口茶水。
房间的气氛一时陷入了僵局,有些尴尬。
今天沈月卿破天荒地应允了我的请求,并且还亲自带我去找了钟先生,这于我来说,本应是崛起的曙光,但是钟先生一听说要换配方,立刻就拒绝了。
我磕磕巴巴地讲了一堆关于创新的例子,他没听完就开口打断了:“朱姑娘,外人不会明白绿林轩这些年走过的路。总之,钟家的配方决不会改变。”
闻言,我睁着一只眼睛看向沈月卿,等待着他的反应。
“……既然如此,沈某就先告辞了。”沈月卿终于舍得放下茶杯了,他眸色如清水般平静,语气也始终是温温淡淡,“今日叨扰钟先生了。”
钟先生对沈月卿的态度要比对我尊敬的多:“沈爷,不是我钟老头顽固不灵、不知变通,只是这改变的代价太高,我承担不起,绿林轩更承担不起。”
沈月卿点头:“沈某明白。”
回去的路上,我沉默地抱着蜂巢,蹲在车厢的角落里。
理论上沈月卿是主,我是仆,主仆是不能乘在同一车厢的,否则便是乱了规矩,但宁王府素来主张节约开支,能省则省,我和沈月卿便坐了同一辆马车,阿影则直接成了驾车的车夫。
“要不要喝杯茶?”
沈月卿倒了两杯茶,朝我的方向推了一杯。
“……”
方才我在钟先生那里没喝一口茶,又讲了半天的话,的确是有些口渴了,但沈月卿的茶……喝下去会不会跟我收钱呢?
“你跟我出来办事,任劳任怨,喝点茶水也是应该。”沈月卿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补充道,“放心,不会从你的月钱里扣。”
得,其实也没什么好扣的了。
上半年的月钱都扣光了,下半年我还指不定滚蛋到哪里去了。
我端起茶杯,咕噜噜地一饮而尽,喝完了还发出了一声“哈”的声音。
沈月卿提醒道:“寝不言、食不语,喝茶也尽量不要发出声响,明白了吗?”
“……噢。”
喝个水也这么辛苦,明明咕噜噜地喝着才比较有解渴的感觉。
但是沈月卿这样的人,还真让人难以想象他端起茶杯咕噜噜喝茶的样子。
他永远是一副白衣翩翩的浊世佳公子形象,平静如水,宠辱不惊,丝毫看不到他惊慌失措的模样,哪怕他面对的是宁王,也依然不卑不亢。
“钟先生拒绝了你的请求,你打算怎么办呢?”
他把话题又绕回到口脂一事上。
这回我心里是一点想法也没了。
在去的路上我还很乐观的想,沈月卿亲自出马,钟先生一定会卖他一个面子,这事基本是成了,我的发达之日也是有希望了。
但没想到钟先生吝啬到连一试的机会都不肯给。
还能怎么办呢?
该想的,该做的,我都已经努力过了。
可惜天不时,地不利,人也不和。
我折腾的也挺累的了。
沈月卿见我没回话,又问道:“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去做这款口脂?”
“……没。”
我撑死了只能提点意见,对配方却真是一窍不通。
“固步自封又心胸狭隘之人终究会被淘汰,时代永远属于聪明执着有胆识的人。”沈月卿忽然低低笑出声,“……有意思,你试试吧。”
他这一笑极为风轻云淡,又带着已经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调皮可爱,只消一眼,便让我看呆了,回过神来才回味起他的最后一句话,急忙问道:“试什么?”
他面上的笑意更深:“这次要送给东玄女使的口脂由你来制作,品牌,你定。”
“那绿林轩呢?钟先生呢?”
“我会写信让阿影再去交给他们,单方面解除合作关系。”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会伤了和气吧,还要赔偿他们违约金吧……”
一般来说,单方面解约都是要赔钱的。
“和气是不存在的,这是王府第一次接这任务,赔钱的事先不谈,若是他们追着不放,我会据理力争,尽量不赔一个铜板,把损失降到最小。”
……真是狡猾的商人本性啊。
“可是做口脂试验也需要买材料,需要花钱……”
“我会给你拨一笔钱。”
有诈!一定有诈!
这么奸诈狡猾的铁公鸡沈月卿居然同意给我拨钱,肯定有诈!
指不定是在想着怎么把我拆骨入腹,慢慢阴死。
但是他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说拒绝的话,毕竟先前表现的那么积极,现在再推脱也不合乎情理了。
我只能先硬着头皮接下这个烫手山芋,再去集市上的胭脂摊子上打探口脂的配方了。
*
回到宁王府后,我浑身都累的快散架了。这两天我没有好好休息,今天口脂这事算是有了一点着落,我也放下心来,衣服也没换就滚上床睡了一觉。
但没睡多久我就被楠丁给摇醒了。
“丁啊,姐姐我都很久没好好休息了,你别说话啊。让我睡……”
饶是我这样的好脾气,被扰了清梦也是想发脾气的。
“别睡啦,阿影护卫刚才过来叫你了,说是沈爷找你。”
一听说沈月卿的名字,我的睡意立刻削减了大半。
坏了!
他找我,不会是现在就叫我去做口脂吧?
这家伙怎么这么的急于求成!
可我还没去打听配方啊!
我急忙把衣服整理好,又洗了把脸。右眼勉强能睁开一点了,但也仅仅是勉强。左眼已经平愈了,但眼白也是布满了血丝。
等到了沈月卿的小院时,简单地通报了一下得到应允进去了。
沈月卿并不在小院里,而是在偏厅里。
我是第一次有机会堂堂正正地走入他的偏厅。
沈月卿的偏厅出人意料的布置简洁,除了必不可少的桌椅之外,竟然什么也没有。
桌上没有摆花瓶,墙上也没有挂字画。
乍一看像个极简主义者,但其实是个抠门到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很久以后在谈到此事时,沈月卿果然冷眼反问我:“买花瓶不要银两吗?买字画不要银两吗?银两是从天上掉吗?”
当然这是后话了,现在让我更加出乎意料的是,沈月卿旁边坐着的白衣少年,竟然就是白七。
白七坐在梨花木椅上,脊背挺得笔直,表情状似呆萌,实则是认真。
旁边的小桌上摆着几个盒子。他一看到我便站了起来:“朱珠,你来了。”
我朝他点点头,然后又恭敬地对沈月卿行礼:“沈总,您叫我。”
沈月卿示意我不必多礼:“你的表哥来找你了。”
我在内心翻了个白眼,面上尽量端庄,假装对白七客气道:“上次一别,表哥,好久不见。”
“朱珠,我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了些补品,你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说着,他将桌子上的几个盒子都递给了我。
我拆开第一个,里面是一坨黑乎乎的物体。
有点像翔。
偷偷嗅了嗅,还真有股翔味。
……好想扔白七头上去。
“表哥,这是?”
“这是豹胎。”白七眨了眨眼睛,补充道,“就是母豹子的胎盘。”
“……”
我可不想吃那种奇怪的玩意。
我又拆开下一个盒子,是两坨黄澄澄的东西。
靠,更像翔了。
翔味似乎也更重了。
见我面色不善,白七解释道:“这是狮乳。”
我脱口而出:“狮子的奶。子咯?”
妈蛋,都是些什么玩意!
当我意识到自己爆了粗口时,再看旁边两人的反应:白七的耳朵尖尖有点红,沈月卿终于是蹙起了好看的眉头。
……拜托,不要对粗使丫头要求也这么高好嘛。
你当你培养大家闺秀呢。
我无视他俩的目光,拆开下一个盒子:“这回又是什么?”
这次的翔味是没了,但该物件的形状非常的……一言难尽。
是长长的,黑黑的。
超级长,超级黑。
上面还附着一些黑黑的毛。
联想上面的豹胎狮奶,我开始无尽地YY起这个黑粗长到底是哪种动物的……恩,极乐加传宗之物?
“表哥,我谢谢你啊,也谢谢舅舅和舅母,谢谢你们全家。”
白七没听出我话里真正的意思,语气依旧温润如风:“朱珠,听沈先生提起,你的工作似乎常常需要早起。”
“……”
那叫熬夜,不叫早起。
熬夜到三点钟,工作结束了再睡到中午起。
“这些补品可以助你提神养气,抵消疲劳。”
“……表哥有心了。”
这些恶心的东西,我是一点也不想要,等会儿都送给楠丁让她带回去给她妹妹吃吧,还能忽她一个人情。
“朱珠,今天我带了拜帖进来这里,是不是合乎了你的规矩?”
作者有话要说:
白七和沈月卿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挺像的。
朱珠急切地想要往上爬是因为不甘心。不甘心一个本应有光明未来的现代大学生,孤身一人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不光是黑户口,还是个不识字的文盲。她怕自己一直靠苦力过活,那种人生想到就很绝望。
第18章 提炼
白七是太子的门客,他的拜帖要比一般人有分量的多,宁王府的礼数必须要周到,但宁王和太子素来不和,颇有嫌隙,若是沈月卿态度太过积极,反而会显得过分谄媚趋于太子。
所以他在偏厅接待了白七。
白七除了给我送些滋补食品,还带来了一则令人匪夷所思消息:太子指派他帮忙这次口脂的研发工作。
沈月卿说过,往年送给东玄女使的口脂都是太子府准备的,今年好事的宁王终于争到了这个差事。
太子府也许是心中不服此事,所以派人过来监工,但想想罗寒那与世无争的行为作风,实在难以想象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研发口脂的第一步是准备原材料,而原材料中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