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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师父,从了我吧-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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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月白搂着她,在她耳边柔声哄道:“阿离,我虽然以前不太好,但我以后只会对你一个人好的,你就嫁给我吧。”
  他的眼神过于温柔,誓言许的让人心动,她竟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三天后两人就成了亲。
  十个月后,沈离星即将临盆,这是沈月白的第一个孩子,不,是一对双胞胎。
  沈离星痛的死去活来,沈月白却把众人摒退,慢条斯理地揉着她的肚子说道:“阿离,你现在明白为什么我同那么多女人欢好过,却从来没有过任何子嗣了吧?”
  已经知道这是一个阴谋,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这两个孩子,留一个养着玩,另一个给我过蛊吧。”
  沈月白笑道,“这样我就不用你以后替我疗伤啦。”
  过蛊,乃解蛊中最无奈的一种方法,以血亲之人的身体来承受自身的蛊虫,方能完全解蛊。
  沈月白费尽心机在等待的,便是一个可以给他过蛊的容器。
  情爱亲情什么的,他一概不在乎。
  很多年以后,被当作过蛊容器的孩子沈月卿幸免于难,成亲以后有了自己的女儿,教给女儿的第一件事,便是擦亮眼睛,远离渣男。
  作者有话要说:
  远离渣男,真的很重要。渣男会用很多种方式美化自己,所以要擦亮眼睛。


第67章 战前
  这是来西凉军营的第十天,我已经闲的快要发霉了。
  日常生活基本就是把跑来假意嘘寒问暖的辞镜丢出营帐,和楚无疑因为各种小破事抬杠然后以大欺小再把他丢出营帐,以及去沈月卿那里同他看书。
  醉翁之意不在酒,看书是假,看美人是真。
  西凉军营有严格的规定,沈月卿想要留在这里当军师出谋划策,就得服从白三的命令,因此他也必须身着统一军装。
  这是我第一次看沈月卿穿黑色军装,跟平日里白衣不染纤尘的形象完全不同,头发高高束起成类似马尾的形状,整个人都显得英气勃发。此刻他手执一卷书,面色沉静如水,状若思考。
  ……我发现我开始有严重的制服控倾向了。
  “你不热吗?”沈月卿往卧榻左边移动一点,“坐得离我这般近。”
  “我的好师父呀,我闲的都要发霉了,你怎么还能坐的住啊?军营生活都这样枯燥无味吗?”
  “枯燥无味?”沈月卿抬头望着我,“休战的半月里是枯燥无味,但一旦开战,就又要有人失去性命了。”
  “这倒是。”我耸了耸肩,“可不早些结束战争,就总活在这样的日子里。战争会拖垮整个国家,甚至是几代人的生活。”
  战争年代,百姓整日忧心忡忡,忙着逃命,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无暇生计,谁还能顾得上发展生产力、甚至是推动整个国家的经济水平。支援前线的粮草补给也是一大消耗,时间拖的越长,就越吃力。
  “觉得枯燥就去练剑吧。”沈月卿埋头,轻轻掀过一页书,“或者继续去教钟离认字吧。”
  “……那我还是去练剑吧。”
  我讪讪地离开了营帐,教钟离子音认字是一件多么折煞人的事。哪怕你一天只教他一个字,第二天他也会忘记。几天下来,他连自己的名字都还不会写。
  钟离子音不怕打也不怕疼,更不怕威胁恐吓绝食关禁闭,所以对于自己是文盲这件事毫不在意。
  白三虽是武将,却也极其重视文化教育,不求将士们满腹经纶出口成章,至少得认识一些常用字,会写自己的名字。
  白三十分厌恶钟离子音,又不忍他没有文化,便将培训钟离的任务安排给了沈月卿,沈月卿顺手就安排给了我——这就叫做阶级,破事一层一层往下甩,苦了我这个底层的。
  钟离子音和我们不一样的是,他不住单人营帐,而住在八人一间的集体营帐,但几乎其他几人都十分畏惧钟离子音。
  我在营帐外的小山坡上练了一会儿剑,又打坐了片刻,辞镜就来了。
  他手里托着一个小蒸笼,问道:“师姐,有白玉糕,吃吗?”
  白玉糕实则就是糯米粉里加了些类似琼脂的粉末,做成的透明如玉的点心。因为琼脂粉末提炼自海类植物,西凉无海,盐的输出本就是一大难题,更别提这种珍贵的食材了。
  “吃。”送到嘴边的食物岂有不吃的道理?我放下剑,盘腿坐下,捻起一块糕,轻咬一口。
  绵软爽滑的白玉糕入口半化,味道很好。
  “这是白七做的吧?”
  “不,是我做的。”辞镜也捻起一块白玉糕,并不吃,只是看着,“我只是没浇糖汁和桂花。”
  这倒也是,白七的白玉糕在出锅后,通常会淋上一勺被红糖汁泡过的桂花,那味道便会由清甜转向甘甜。
  辞镜的手艺倒也还不错。
  “我觉得吃太甜不好,”辞镜将白玉糕放回小蒸笼里,淡淡说道,“吃的太甜,以后就很难适应苦涩的味道了。”
  “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适应苦涩的味道?”我讥讽道,“我到这里的第一天就无依无靠,混到的每一天都是赚了。我又不是像你这样的落魄皇子,要适应人生的大起大落。”
  “落魄皇子?”辞镜重复一遍,忽而笑了起来,“大落是真,大起倒还没有过呢。”
  辞镜名为白琅,是白三和白七同父异母的弟弟白十二,也是朱颜将军的外孙。当初朱家的嫡长女朱雨墨嫁入深宫,虽贵为皇后,却一直无出,后朱颜将军退兵归隐,朱皇后产下一子白琅,出生之日便被立为太子,但尚未满月又被贼人掳走,没能再被找回。朱皇后痛失爱子,终日郁郁寡欢,不久就病逝了。
  白琅流落民间的生活,没听他详细描述过,但据这些日子里他的言行举止,还是可见一斑。他一会儿当和尚一会儿当道士,反正只要有口饭吃,信仰是佛是道他都无所谓。亦或者说,他的信仰就是活着。
  普通人活着有口饭吃有口汤喝,有衣蔽体,便终日无忧,可白琅到底不是普通人。
  原本已被立为太子,却被歹人所害流落民间十多年,母亲和外公也都去世了,若非沈月卿不忘师恩,多年来苦苦找寻,可能他到现在还是个挣扎在温饱线上的难民。
  大落了十几年,大起,谁不想呢?
  可大起有那么容易吗?
  吃完一笼白玉糕,还没来得及休息片刻,楚无疑已经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朱珠快来,钟离又犯事啦!”
  ……我还是假装听不到吧。
  “沈先生让你去教钟离认字,还有教他规矩。”楚无疑看我装睡,伸脚踢了踢我的鞋子,“不要逃避现实,我看沈先生有意撮合你和钟离呢。”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我一脚把楚无疑踢翻在地。
  “小小年纪就会的胡言乱语,长大了还得了。”我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耳朵骂道,“我就是当你的后娘,也不会和钟离成一对。”
  “呸,我娘还没死呢。”楚无疑不甘示弱道,“我爹那样文武双全的美男子,你想跟我爹,想的美呢你!”
  “哦?那是谁之前还希望我和你爹在一起的?”
  “那是我当初被蒙蔽了双眼,没认清你这毒妇的真实嘴脸!”
  ……
  等到了钟离子音的营帐前,我和楚无疑身上都挂了彩。
  我在打架上虽然具备身高、体力等方面的优势,总能轻而易举将他打的鼻青脸肿。但楚无疑人小,行动十分敏捷,逮着哪块肉便咬,因此我也被咬的不轻。
  若是让沈月卿见到,我便会挨骂,若是让楚溪见到,那挨骂的便是楚无疑了。
  因此我俩在打架后都心照不宣地同时避开以上两位。
  钟离子音只着一条裤衩,半倚在床榻上,手里是拿着书,但并不是用来看的,而是用来当扇子扇风的。八张床本是挨在一起的,但其他几人却并不在床上休息,只有一人缩在角落瑟瑟发抖,还有几人压根不见人影。
  辞镜问角落里的小兵:“轮到你们休沐,怎么不好好休息?今晚你们营要守夜的。”
  小兵哭丧着脸说:“我可不可以一直守夜,我不要和这家伙睡在一起啊,他太……太……太无耻了。”
  他想了很多个词,才想到一句“太无耻”来形容。
  军营里,他能做出什么太无耻的事来?
  我不禁浮想联翩。
  钟离子音却不以为意,依然笑眯眯地扇着风:“这书真好使,扇风还有香味,替我谢谢卿卿啊。”
  卿卿两字很容易令我失去冷静,但我告诉自己必须得冷静,不能跟一个变态计较。万一把变态惹急了,他对沈月卿做出变态的事来,我就追悔莫及了。毕竟沈月卿身上蛊毒未清,发作起来是没什么自保能力的。
  楚无疑初生牛犊不怕虎,蹦上钟离子音的床榻,一把从他手里抽过书:
  “书是用来读的,不是拿来当扇子的!”
  钟离子音眉眼弯弯地替他捶背:“是是是,楚老师说的是。”
  一声楚老师把楚无疑哄得服服帖帖,立马不知天高地厚,作傲娇状哼道:“既然他们两个都不愿意教你,就由我楚无疑来教你吧。”
  让一个八岁小儿当老师,这种建议一般人肯定认为不妥,但钟离子音压根不要脸,不,是愿意不耻下问,我和辞镜又都是偷懒怕事的主,自然喜闻乐见。
  楚无疑教书先教规矩,规矩的第一步便是穿衣。
  穿衣是钟离子音最为厌恶的事情,白三把他打得皮开肉绽,都不能令他好好穿裤子。
  楚无疑坚定不移:“人要脸,树要皮,你必须服从军令,把衣服穿起来。”
  钟离子音掸了掸衣服,故作严肃道:“穿了还要脱,岂不麻烦?有这个穿衣的功夫,我都可以多杀几个敌人了。”
  “不穿衣服就上战场,你死的比谁都快!”
  说这话的不是楚无疑,也不是我们当中任何一人,而是刚结束一播操练,前来巡查的白三。
  辞镜还未认祖归宗,不能在公共场合称呼白三为三哥,只能同我们一起叫他三殿下。
  白三并不是个好相处的人,连我这个投资方爸爸都不敢轻易得罪他,钟离子音却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懒洋洋地扫了他一眼,怪声怪气道:“属下病体未愈,不能起身行礼,还望殿下莫怪哟。”
  白三沉着脸盯了他许久,冷冷道:“来人,把钟离子音拖到本王的帐内,从今日起,本王要亲自训导这块顽石!”
  钟离子音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闪着意外深长的光,幽幽道:“那,殿下日后可别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
  沈月卿:“阿琅,这个白玉糕拿去给朱珠吃。”
  辞镜:“好漂亮,是师父做的吗?”
  沈月卿:“嗯。”


第68章 追踪
  虽然不知道白三究竟会对钟离子音做出什么事,但我坚定地相信钟离子音在任何方面都绝对不会吃亏。
  天黑以后,我把赖在我营帐内抄经文的辞镜赶了出去,洗漱一番后准备睡了,又想起之前破掉的外衫还放在沈月卿那里,那是白日里我托他缝补的,便又从床上爬起来,披了件外袍向沈月卿的营帐走去。
  中间路过辞镜的营帐,他正坐在帐门口削着一把漆黑的小木剑,抬头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后垂下了头。
  我快步走进沈月卿的营帐。
  掀开帐门,里面焚着淡淡的腊梅香,安安静静,一点声音也没有,他已经熄灯休寝了。
  我小声说了一句:“师父,我来拿衣服。”
  无人回应我。
  但缝补好的衣服整齐地放在书案边。我盯着床榻上微微起伏的被子看了许久,做好了被沈月卿骂一顿的思想准备,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掀开了他的被子。
  映着微弱的光,被子底下露出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并不是沈月卿,而是他那个不负责任的渣爹沈希白。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躺下去准备继续睡,被我毫不留情地扯住了头发。
  “我师父呢?”
  “痛痛痛,放手啊!我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这里了,我怎么知道啊。”
  沈希白挣脱开我的手,又躺下沉沉睡去。
  我在营帐内找了一圈,发现了沈月卿留下的一点痕迹。
  泥炉上的茶壶已经彻底冷却了,但桌上杯口处的水渍还没干,说明他离开营帐时觉得口干,饮了一杯冷茶。若是他还在军中,按照他那处处讲究的性格,必然要把茶壶里的茶先煮上,然后再喝。连茶也不煮便喝了,肯定是要出营。
  我正为自己的推测感到满意,但见沈希白从床上起身走过来,从我手里拿过茶杯,倒了一杯冷茶,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然后又睡倒在了床上。
  我:“……”
  从辞镜那个白切黑那里肯定是套不到话的,于是我将目标放在了相对老实的楚无疑和楚溪那里。
  楚溪腿伤还没好,正倚在床榻上闭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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