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香魂-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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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前探手往上一摸。
下刻。我的灵魂一阵恍惚,意识就进入了传承幻境,房间、蜡烛,梦得侯如初见那般毫无变化。这里我的形象是最初的真面貌与灵魂气息,任何伪装在此都会原形毕露的。
“梦得侯,大半年不见,还好吗?”我主动打着招呼。
刘禹锡睁大眼睛,他不可思议的道:“大半年?你是那个文采冠绝天下的后辈。孙小空…;…;竟然就用了半年的功夫,由玄师之境连跨三个大道境,直入大玄将的中期之境?!”
大玄将中期?
我旋即明白过来,自己的灵魂强度可不就是相当于大玄师中期吗?我望着震惊的刘禹锡,说道:“梦得侯,晚辈才极致玄将而已,灵魂强度比自身道境大两步,之前侥幸进入过顿悟意境。”
刘禹锡仔细感应,他还是唏嘘的道:“可还是太匪夷所思了,等下,不光是道境,就连你的心境,离分魂之境也差临门一脚…;…;纵观我那个时代,就算最为妖孽的天骄也比不上你一半!看样子,霸王传承被你所得,是不会就此埋没了,他的残念若还在的话,也会因此感到振奋的。”
我如是说:“您的传承在我身上也不会埋没。”
刘禹锡主动与我共饮了一杯酒,接着,他把我送入了试练幻境,却并没有说规则和目标什么的,就说了一句:“按你的心意去做。”
我意识模糊,过了不知多久,清醒过来了。而之前外边的记忆,全部被封印,暂时遗忘了一切,自己又成了一个普通人。紧跟着,庞大的记忆涌入,如同自己的亲身经历令我信以为真。
这是一个名为大龙王朝的国度,我名为李立,今年二十九岁,一个穷教书先生,开办的私塾是免费教学的,吃的、喝的,全是学生的父母因感恩而赠予的。
我自幼饱读诗书,文采飞扬,乡试第一,中举并成就“解元”之名,会试第一,中了会元,成为贡士。而二十岁那年参加了殿试,夺得魁首成为整个大龙王朝都为之瞩目的状元郎!
然而,大龙王朝的帝王想招我为驸马,娶最貌美的小公主为妻。
我家中已有大六岁的媳妇姐姐,她是童养媳,一直照顾我到及冠之年,陪我走过了寒窗苦读,还没有享受一天风花雪月。虽论相貌不难看也不好看,可我心中唯有她一个,就在朝堂之上当即拒绝了小公主的亲事。这令帝王龙颜大怒,一气之下退朝。
第二天就有一个太监举报说我买通主考官,还在我的住处查出了“泄漏的考题”。
我锒铛入狱,被判九年!m。。
第二百九十九章:国之大才,莫过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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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的牢狱生涯过完,我第一时间就远赴家乡找媳妇姐姐,因为她已有两年没来探视过自己了。然而奔波一月回到家时,却发现房屋破败不堪荒置已久,我找到多年的邻居,对方说她两年前因为频频被无赖骚扰,几次差点失贞,最终选择上吊而死。
她的尸体被葬在了乱坟岗。
我心痛的去了那儿,却无法找到媳妇姐姐的坟墓,就崩溃的开始了流浪。沦落到一个小镇子时,遇见昔日故友,他在乡试时中了第二名,会试失利便来此开了私塾教书,现已病入膏肓时日无多了,临终前拜托我代他做先生。
就这样,我有了落脚地,并取消了学费。
过去了大半年之久,直到今天早上,盯着孩子们念书时被恶作剧了,书桌过道间放了块石头,我绊倒脑袋磕在了墙上,加上身子骨本就弱不禁风,昏迷到现在才恢复意识。
我躺在简陋床榻之上,望着面前惶恐的学生们以及闻讯赶来的家长们。
其中一个杀猪专业户单手攥住他儿子的脖子说:“李先生,您莫要动怒,我家这败儿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还有我这不成器的儿子,也有参与。”另一个女子指着旁边半边脸被打肿的小孩说。
父母们是怕我一气之下不再教书,大龙王朝,以读书人为贵,不到万不得已,没有谁真想让孩子子承父业的。
我摇头一笑,说道:“算了,真是一帮熊孩子啊,不怪他们,是我不小心绊倒的。”
“真的?”杀猪专业户问。
我点头,发觉那两个孩子眼中闪着感动的目光。
我不计前嫌,这堆学生父母们自然开心,我表示脑袋还有点疼,今天放假,让他们明天准时来早读。学生和家长们离开,房间就剩下了我自己,墙上的楔子还挂了几斤新鲜的猪肉与两大纸包的包子。
对于当初拒绝大龙帝王,我不后悔,唯一遗憾的是,因为自己,令媳妇姐姐孤苦伶仃的守了七年,还为保住清白自尽而死,这是我无法释然的。
故此,我对大龙王朝是心中有恨的。
我打算趁着难得的清闲在镇子上逛逛,地方不大,也不小,约有四百余户,街道分明,各种各样的商贩都有。
因为过去的经历,我平时穿得比较随便也有几分邋遢,一身粗布麻衣,但是脸上还是隐约有读书人气质的。我脚上的靴子更破,裹着袜子的大母脚趾都露出来了,这是当年赴京赶考时,媳妇姐姐亲手做的,我始终没有舍得换上。
我洗干净脸,就出门了,身上就一枚铜钱,最多能买个馒头,所以秉着只看不买的原则乱逛。
街上商贩们的吆喝声音,镇民的问价声音,十分喧闹。
火辣辣的阳光打在脸上,我感觉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有着说不出的违合感。从东边走到西边,又从南边走到北边。
累了,我倚在镇中心的石拱桥柱子上,望着下方流动的河水。
如此到了黄昏时分,桥的一端上来一群俊男美女,穿的衣服极为讲究,每个男的衣袍丝光耀亮,每个女的服饰美轮美奂,旁边还有六个七尺大汉随行。
我耳朵一动,听见了对方彼此的称呼,应该是大城的公子小姐之类的,这一片的乡镇景色不错,尤其现在是秋天的落叶时节,所以来游玩。而桥那边也有几辆马车停着。
我挪了挪屁股,贴紧护栏柱子,双目无神的继续看着河水。
公子们、小姐们来到了拱桥上方,六男、三女,与我距离有四五米,却把我当成乞丐,担心有传染病,所以谁都没敢再靠近。
九个男女站在桥上,望着远方的风景,其中有一位看起来有才气的公子提议说斗诗词,他先吟了一首,辞藻较为华丽,但是虚大于实,也就唬人的。
另外五个男子吹捧了下。
两个女子也是如此,就其中一个戴着翡翠耳环的鹅蛋脸美女流露出一丝不屑,唯有我这个角度能察觉到。
接下来,五个男子开始作诗作词,有的尚可,有的勉强流畅,有的驴唇不对马嘴,有的无病呻吟。
前边两个女子也分别念了一首,甚至还有一个以我为中心,意为手脚健全却躺尸于桥上做乞丐,煞了这美丽的风景。
我听着极为刺耳,却也没有在意。
而这首诗,也赢得了众人的喝彩,唯有那鹅蛋脸美女微微摇头,品性真心不错,六男两女看着她,就剩下这女子没作诗词了。
鹅蛋脸美女环视了四周,同样也以我为中心,却没有丝毫讽刺的意味,而是表达出了一种我作为点缀与这秋景融为一体的意思,这个就有点高级了,文采很好,又有主旨立意。
我能看出来第一个有才气的男子对着女子有意思,其余的男子都是辅助泡妞的,而另外两个女子则对那个男子有意思,比较排斥这鹅蛋脸美女的,而她却对那才气男子没有感觉。
才气男子说道:“我们九个谁的诗词更好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没个定论,五男二女推崇才气男子的诗,而才气男子推崇鹅蛋脸女子的诗。
这时,鹅蛋脸美女忽然说道:“我们所有人的诗词,那位大哥都听见了,不如就让他来评判吧。”
“一个穷要饭的,懂什么诗词?岂不是一种对我们的侮辱?”一个男子冷哼。
才气男子摇头说:“非也,他虽然是粗布麻衣,却有种读书人的精气神,而靴子虽然坏了,可曾经也是一双好布靴。我个人认为,他应是昔日名落孙山,无法承受这结果,便自甘堕落于此。”
还算有点眼力,不过我懒得搭理他们,就头一歪继续下望河水。
“这位大哥,还请您为我们的诗词做一个评判。”鹅蛋脸美女走近了三米,与我隔了一米问,而有两名护卫也走上前,如果我稍有异动,绝对会被当场扔下河喂鱼。
“真要我评判吗?”
我扭过头,直视着鹅蛋脸美女。
“全身再脏,也要让脸保持干净的男人,品味一定不会差的。”她点了下头说道,而其余公子小姐们也围过来,纷纷站在其两侧。
“好吧,既然诚心诚意的问了,我就说一说。”我扫视着这一行公子小姐,指着鹅蛋脸美女说道:“除了她的诗,其它的全是垃圾,虽然垃圾也有区分,但归根结底还是垃圾。”
“垃圾?你敢说我们作的诗词是垃圾?”一个男子怒不可遏。
才气男子也皱紧眉头说:“垃圾的眼中,什么都是垃圾吧?”
众人纷纷对我展开了较为文雅的讽刺和谩骂。
鹅蛋脸美女有点疑惑,因为其它人的诗词,还是有几首尚可的,不好,但也没差到哪儿。
“怎么?说你们的诗词垃圾,还不服吗?”我眸光闪过一丝傲意,挑眉问。
另一个公子龇牙咧嘴的说:“凭什么服?说我们的诗词是垃圾,有本事你作一首完爆我们并堪比名人大家的诗词啊,那才算你狠!”
“好久没吟诗作词抒曲了……”
我闭上眼睛,这时,侧脸感觉到了微凉的西风,我脑海之中忽有触动,浮现了一行文字。我便嗓音沧桑的道:“就抒一首散曲小令吧,还望各位莫要见笑。
枯藤老树昏鸦,
小桥流水人家,
古道西风瘦马。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话音一落,众多公子小姐脸上的神情无不僵住,这意境显然打破了眼前的秋景成了鲜明对比,立意之高甩了他们那堆烂作一百条街,纷纷被我这字里行间的思想感情所感染,一时沉默了。
就连那鹅蛋脸美女也忘记了矜持,她眉目震惊的说道:“国之大才,莫过于此!言简而意丰,全曲五句二十八字,却有九种景物,意蕴深远,结构精巧,以景托情,又寓情于景!”m。。
第三百章:因为果,果也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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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小姐说笑了,呵呵……我不过一个无根浪子而已。”我站起身背过手,就下了拱桥,留下震惊一地的公子小姐们。
鹅蛋脸美女甩开护卫追过来问:“等一下,敢问大哥可为这曲想好了标题?”
“天净沙,秋思。”我头也不回的离去了,绝美容颜又如何?我心已死。
就这样,我返回了私塾,第二天继续教书生涯,中午下堂时,我侧身倚在垫子上睡觉。这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我睁开眼睛,望见门口站着一位相貌精致的公子。
再一看,这不是昨天的鹅蛋脸美女吗?她女扮男装了。
“打扮成男人,怎么?有事?”我问。
“呃……”她对于我一眼认出来自己极为惊讶,旋即说道:“先生,恕我冒昧打扰,我昨晚回去之后辗转反侧,被先生的小令所吸引,今日再来地原镇,按昨日您的装扮打听了下,才知道您是镇上的教书先生。”
“罢了,来即是客。”
我当即泡了一壶粗茶,斟了两杯道:“请用。”
“敢问先生尊姓大名?”鹅蛋脸美女问。
“姓李,名立。”我道:“你呢?”
她说。“方月娥。”
过了片刻。
“先生大才,却为何甘心安于此地?”方月娥忍不住问。
我摇头说:“哀大莫过于心死,一切都无所谓了。”
“李立……”方月娥念叨了几下,她觉得倍感熟悉,试探性的问:“难道……难道您是九年前那位状元?”
我没有否认,点头。
“先生,我是读着您的诗词长大的!”方月娥很是激动的说道:“我无法相信那次您作弊了,不光是我,很多仰慕您的都不相信,据说是拒绝做当朝驸马,触怒了大龙帝王,不为名利所动,这才被谄媚小人陷害的。”
“过去的事情,就尘归尘土归土吧。”我淡然的问:“你的来意是?我可不认为就是单纯的因为一首曲而来的。”
“实不相瞒,我是东阳郡王的女儿,因为先生的大才,这次想请您出山,现在看来却是我唐突了。”方月娥尴尬的说道:“所以不言此事,只喝茶谈天,月娥就满足了。”
“嗯……”
我心中的警惕放下,与她饮茶聊诗词,越接触越发现,方月娥各方面真的不错,她也吐露了心声为何上天要把自己生为女儿身,现在更是快要成了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