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保重-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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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就已经到了一定的火候。 “徐金将军!”杨安拱手一礼,便是两军交战,他也没有露出多少的敌意,“我家主公只想要问将军一句,愿不愿降?” “我为梁军上将军,只可杀,不可降!” 杨安一笑,这笑容之中有着几分恭敬。孟清的反叛,让徐金陷入了十分危险的境地,哪怕现在的情势对于徐金很不利,然而对方的决绝却仍旧让身为敌手的杨安从心里感受到敬佩。 不过,即使是敬佩,杨安却全然没有留手。甚至可以说,他下了死手。 身躯拔地而起,杨安手肘后移,以作拳势。 这一拳,别说是徐金这等上将军,便是普通的士卒都能够看清。 杨安的动作很慢,甚至比广场之上打太极拳的老头老太太都要慢。可是随着他身躯肌肉牵动,五指握拳,这天地之间的灵炁都为之牵动。 徐金可以看到,便在那一刹那间,本是血红的天宇都有些扭曲。 微不可查,却又实实在在发生了。灵炁扭动,一般的兵卒察觉不出来,但是像徐金这样的上将军却能够敏锐的察知。 尽管对方的年龄要远小于他,尽管对方的修为也不算高于他,可自打杨安出手的那一刻,徐金便用尽全力,迎面而上。 灵炁收拢,化作拳势,轰然放开,便是在万军之中,那勃然而出的气势,却也能够震慑住所有人。 杨安与徐金相对,虚空之中,以他们两人为中心,两股灵炁不断碰撞,便在拳势化开的那一刹那,云气动荡,血红的天空中仿佛被劲风切过。血气消散,留下了肉眼可见的一圈圆形的印记,短暂的停留在了天空。 两人落回了地上,在天空之中的那道印记,也很快被血杀之气填满,天宇又恢复了原样。 杨安的修为并没有高过徐金多少,甚至可以说,与之相比,杨安还要落后许多。 刚刚只拼了一招,杨安便感觉自己身上的毛孔皆张,战甲轻颤。 同样不好受的还有徐金,杨纯的定元拳不是那么好接的。若是换了杨纯,徐金受了这一拳,怕是已经身死,可换了杨安,他依然是心血涌荡,整个手臂都有些轻麻。 “太尉没有亲自前来,终究还是留给了我一份情面啊!” 徐金微微一笑,周身灵炁犹如暴风,震碎了那穿着在身上的战甲。 杨安看向了徐金,也看出了他的决死之意。只是,杨安并没有畏惧,事实上,能够在这万军之中,与徐金这位上将军交手,乃是难得的机会。 “仓丘已下,雍州之事不可复图,徐金终究有负于主公。九泉之下,怕也是羞与主公再见。” 徐金一身单衣,气势越是涨了不知道多少个层次。 “只是,为将者,当马革裹尸还。如此,也好!” 杨安右手向上,向着徐金拱手一礼,放下了手中长枪。 便在那一瞬间,杨安与徐金的身影一顿,消失在了原地。两人的身形极快,空气之中只传出了噼啪作响的声音。 便在这秋日的原野,肃杀之气传遍了整个渭水之滨。周军四面猛攻,梁军战势已经不可挽回。 梁军的上将军徐金,正在用他的方式,挽回一个时代最后的尊严。
第四百二十六章 兵临城下
徐金战死,十万梁军或降或逃,扶风郡已落入了周军手中。 明面之上,进入这雍州之后数战,已经有着数十万周军了。其中,除了原本杨羡手下的十数万军和投效的凉州军,其余的都是梁军的降军。 这数十万军分布在偌大的关中平原上,每日消耗了海量的粮食。好在孟清献了仓丘城,而里面储存的粮食也足够供给。 周军的兵锋已经进逼镐京的郊野,而在仓丘城下的消息传出之后,神都的桓氏便立刻做出了反应。 孟清的投效让桓磬的图谋落空,可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做视镐京落在杨羡的手上。便在桓氏得到消息的那一刻,桓磬终于不再复刚开始那么悠然,下令并州、神都、南阳的梁军向雍州进发。 然而已经晚了,上将军诸简向来以轻疾著称,可当他带着两万掬义卒穿过霍山口,进入雍州的河东郡时,等待在他面前的却是早已经被封锁的水岸。 大河之中,水卒游弋。唐大福手下的水军封锁岸口,诸简也只能望河兴叹。 楚廉日夜猛攻商关,可是佟鼓驻守在那,南阳的梁军除了每日丢下几百具尸体,却是一无所获。 杨纯夺下了桃林,秦风的铁骑驻守在冲关古道口,在周军的攻势下,镐京彻彻底底成了一座孤城。 苍鹰盘桓天际,重重列列的大军经过渭水郊野,向着镐京进发。 远方的城池巨大的轮廓进入眼帘,六尊金刚魔俑推着四轮车,缓缓前行在郊野的道路之上。 “杨安的伤势怎么样?” 杨安与徐金大战,对方战死,他也受了重伤。而其他的将领,例如靳信、秦风都在惋惜,他们没有得到这次机会。 虽然杨羡不明白这帮将领在想什么,不过杨安显然暂时无法掌控折冲军。所以,杨羡只能将折冲军带在了身边。 水陆并进,人马、物资都源源不断向着镐京而去,前线的兵士已经建立好了前哨的营寨,以作包围的态势。 镐京是座大城,人口数十万,乃是大周的西京。若是普通人徒步走,从南到北要走四、五个时辰。只是此刻,镐京也是一座兵力空虚的城池。 雍州大部分的兵力都押在了仓丘城中,而随着仓丘城下,周军兵力推进,雍州大部分的城池都已经投降了,神都之中数万兵力,显然不足以防御这座城池。 事实上,在杨纯、佟鼓、唐大福、秦风等将领陆续封锁住了梁军的援军,镐京成为了一座孤城之后,杨羡并没有立刻派兵前进,而是留下了充足的时间,让镐京中的势力能够了解此时外部的情势。 杨羡不相信这镐京城中的公卿会有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也不相信他们会为了桓磬与周军死磕到底。 眼下雍州已经被封锁,镐京已经没有了外援,若是全力猛攻,梁军是守不住的。用不了多少日子,这座城池便会攻破。可这样一来,这座城池会受到很大的破坏,这并不是杨羡愿意看到的。 镐京城中的诸方势力,可若是要这他们不战而降,最为主要的还是要看常虞,这位雍州的大都督。 尽管因为孟清的投降,常虞不得不请罪赋闲,可他仍然有着足够的影响力。 “孟清已经进入镐京了么?” “是的!”马小翠便跟在杨羡一旁,不紧不慢地跟着,“属下亲自将他送进了镐京城中。这小子胆子很大,明明已经得到了侯位了,还敢亲身赴险。” 镐京如此广大,光凭这数万梁军是很难照顾周到的。梁军虽然早就封锁住了城门,可是镐京内外往来的通道却没有完全断绝。 这些通道有着自己存在的意义,梁军便是知道,也不会去封堵。黑白两道、达官贵戚,都希望在这个关键的节口,利用这些通道做些什么。 起码就杨羡已经知道了,镐京城中,不少桓氏的族人或者是依附于桓氏的势力,这些日子就利用这些通道,不断地在转移着财产。 而镐京城中雍州本土的势力,与桓氏不同,不少都在观望着。 随着大半个雍州已经投降,越来越多的雍州本土势力的效忠,这些在镐京城中的势力反而有些不知所错。 一方面,那些已经投降了的人中,还说不定和他们就沾亲带故,有些可能还是至亲兄弟。可因为在梁军阵营之中,他们不得不保持相当的谨慎,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被当做了奸细,丢了脑袋。 另一方面,桓氏和依附于桓氏的亲近势力在这个当口可以逃跑,可以选择回到神都或者是更远的地方,可是他们不能。 他们很是着急,因为除了像是常虞这种身份的人不用着急,其他的想做带路党的角色都秉持着一个道理。 越早带路越吃香。 这些人不蠢,也很清楚形势。仓丘一下,雍州外出各关被封锁,梁军其实已经没有了回天之力。 若是仓丘还在梁军手中,他们也不会如此着急。 便像是孟清,在那个关键的时候投降,直接得到了一个侯位。 雍州偌大的势力范围,早带路即使吃不到肉,多少都能够分到点汤汤水水。可若是晚了,那么最后怕是只能够看见一个早已经被刮干搜尽的大铁锅了。 常氏本是雍州的大族,除了如今在神都城中的上千族人,在这雍州还有着许多的分支。孟清敢有着如此大的口气,未尝没有这些人在背后支持的原因。 杨羡微微动了动手中的扇柄,不置可否。周军的军纪很好,起码两旁的行人见到这行军的大军队列,并没有立刻调转头就跑。 甚至,不少还从探出了脑袋,在仔细观察着。 仓丘周围的地域,因为战事耽搁了农活,今年的收成被耽误了。杨羡下令仓丘城打开粮仓,给附近的百姓放粮。也因此,很快稳住了情势。 四轮车缓缓前行,镐京城近在眼前。偌大的城池南面的三座城门紧紧关闭着,城墙之上梁军的旗帜有些蔫。 这座城池很静,杨羡闭上了眼睛,却仍然可以感受到此刻徘徊于城池之中那股汹涌的潮流。
第四百二十七章 最爱的女人
夜半微凉,常虞半躺在书房的卧榻之上,手中拿着一本书看着。 此时的镐京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桓氏的死忠在纠结着仅有的人马,在做殊死抵抗。不那么坚定的便早早卷铺盖准备跑路了。 而剩下的雍州本土的势力,则着急地想要找一条生路。 这镐京城中上上下下的官吏之中,最为清闲的便只有常虞了。卸下了官职,赋闲在家,等待着桓磬的降罪。 可此刻,桓磬的诏书又怎么可能送得进来? 常虞依旧是镐京城中级别最高的梁廷官员,可明面上,常虞已经不管事情了,也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这些日子以来,不是没有人想要拜访常虞,探一下这位大周元老的口风。可无论是谁,常虞都没有见一面。 一阵风从窗外吹来,也带来了一阵凉意。 常虞的管家从外面走来,面上带着一丝的犹疑,说道:“主公,孟清少爷他想要见您?” 那管家还没有说完,常虞面色便是一变,看得这管家一哆嗦。 或许寻常人不知道常虞的修为,可是这管家却是非常清楚。 “叔父,不用为难庆叔了,是我恳求他带我来见你的。” 孟清披着黑色的袍子,将自己完全盖住了。等到他踏进这个屋子的时候,常虞挥了挥手,那管家退了下去。 “你还敢来见我,不怕我将你这个逆贼就地正法么?” 常虞的话语看似杀气腾腾,可是脸上却是笑意。 孟清揭下了斗篷,看着这样的常虞,本是准备好的说辞忽然都说不出来了。 “叔父早就知道了。” “你虽然从小就被我过继给了孟氏,但是我却很清楚你的性格。你将仓丘卖了一个好价钱,可一个仓丘还不够。” 常虞放下了手中的书籍,从一旁端过了茶杯,轻轻呷了一口。 “常氏,你不会在乎,因为那已经与你无关。可你又怎么会认为,我会弃神都之中上千常氏族人不顾,而帮助你呢?”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相信叔父与我都是同一种人。” 听完了这句话,常虞一笑。 “看得很准!” “如今周军已至,内外无援。杨羡故意放慢了进军的时日,便是为了给这镐京城上下的人足够的时间去考虑,究竟是对抗还是投降?” 常虞砸了砸嘴,说道:“杨羡的攻心之策的确厉害。若是可能,这镐京城中上下的将官巴不得将那些姓桓的绑到杨羡的面前,讨要功劳。” “叔父是大周元老,自然也应该知道这天下的情势。雍州一下,桓磬手中虽然还有着六州之地,可是根基已失。杨羡今日能够夺雍州,他日便会夺取中原。其势已成,叔父就算仗着修为,能够逃出镐京,回到神都。可是桓磬还会信任叔父么?把赌注押在一个注定会失败的一方,叔父会这么选择么?” 常虞并没有回答,而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宗石,你可知道你今年几岁了?” “二十八了!” 孟清不奇怪常虞不记得他的年龄,但奇怪得是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扯闲篇。 “不,你其实只有二十七。” 随着常虞的话语落下,孟清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他是遗腹子,他的父亲,常虞的弟弟在二十九年就去世了。 若他只有二十七,这其中的年岁断然是对不上的。 “叔父想要说什么?” 孟清看向了常虞,神色复杂。 “你的母亲是个优秀的女人。可惜,我无法给予她一个名分。所以,将你过继给孟氏,不是因为我多么薄凉,而是因为需要妥协。便是我是常氏的族长,可也无法枉顾礼法。你不姓常,自然也就不能掌握常氏,那么族中的那些人自然也能够放心了。所以,你才能够有一条生路。” 孟清的脑袋嗡一下就炸开了,长久以来积累在心中深处的怨恨被搅动着。他瞳孔里充满了血丝,大吼道。 “你骗我!” “我在这一辈中排行老三,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你伯父和仲父的子嗣之中,也有着杰出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