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极品无赖-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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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牛儿也便趁着这个而拉拢下营中不少好手为自己办事。他使用银钱一向大方,也最善于笼络人心,一来二去之后,这些人也便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为恶了。如今他贵为雷怒海的东床快婿,这些在雷怒海手下当差的锦衣卫自然对他更加地高看一眼,不敢有半点违拗之处了。但听说他顶替银若雪当了正营主,还是有不少人咧嘴,以为童牛儿什么能耐都没有,只会耍奸弄狠,不能冲锋陷阵,这个营主怕当不好。
童牛儿也有自知之明,懂得这些人所想的。但他如今的心思和以前已经大不一样,早不拿这个朱雀营的营主当回事。只是形势所迫,还想着要杀杜天横,所以不得不干罢了。如此一来,他对手下人自然宽泛,不肯为难谁。众人见了才知这小儿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都暗自庆幸。
杜天横见童牛儿走马上任,偷偷地高兴,以为自己的计算得逞。接下来便想着找寻怎样的机会来谋害他的性命了。如今的锦衣卫因为宦官集团当政,把天下弄得越来越不堪,民愤一天甚过一天强烈,没办法只好四处镇压,所以一直疲于奔命,为魏忠贤这个连屌都没有的人效劳。
这一天童牛儿正在营里聚着几个和他一样好赌的锦衣卫支着局扔骰子,忽然听到在外面守风报信的人进来禀报:“杜天横杜大人正向这边来呢。”童牛儿一惊之后立刻叫众人把局面收拾起来,按秩序站好。他则在那张大案后面居高而坐,弄出一副研究公务的模样。
杜天横进来之后见了不禁暗暗地冷笑,以为这小儿倒是会伪装。童牛儿看着杜天横那不冷不热、喜怒不显的模样,忍不住就想扑上去,直接用暗藏的袖弩把他射杀在当地才过瘾。他是个最喜欢快意恩仇的人,有这样的心思倒不奇怪。但知道时机还未到来,所以只能强压着心里翻滚的仇恨,在脸上开出笑容来,起身转过大案,一边寒暄着,一边上前拉住杜天横的手亲热。
杜天横此时和童牛儿却是一样的心思,所以两个人面对着,都能感觉到对方暗藏的杀机,也都觉得够尴尬,够无奈。
二人按着宾主落座之后,童牛儿一边吩咐上茶,一边向杜天横道:“什么好事有劳杜大人亲自跑一趟来为我报信啊?”这话语里自然有挤兑杜天横的意思,杜天横自然听得出来。但想着小不忍则乱大谋,且先让这小儿猖狂几日吧,看他能占到什么便宜?等我结果了他的性命,就知道是谁笑到最后了。
所以听童牛儿这么问,杜天横只是微微一笑,并不着恼。道:“刚刚得雷大人吩咐,叫你我共同领营中锦衣卫出城去平灭匪患。我特意来寻童大人商量应对的办法,看看这一仗怎样个打法最好。立不立功还在其次,不要叫大伙枉送了性命才是真的,童大人以为呢?”
童牛儿听他说得唐璜,想起救霍敏玉那次,他为了逃跑,不惜把马上的锦衣卫打下马去来夺取马匹,忍不住在嘴边翘起一个嘲讽的微笑。杜天横最奸猾不过,立刻就猜出几分意思,暗暗地在心里骂他。
童牛儿用眼光扫视着帐中的其他锦衣卫,点头道:“杜大人说的极是。那功劳就算立了也是别人的,终究落不到我和我的这些兄弟头上;只有性命是自己的,且只有这一条,一旦弄没了可没地方找去。不但如此,怕连个抱委屈的地方都没有,当真冤枉得紧。”
他这番话连讽带刺,把杜天横以前瞒报军功,为自己捞好处的底子都抖落出来。说的虽然不够分明,但这样的事众锦衣卫都早有听闻,自然明白,皆忍不住笑出声来。杜天横何曾受过这样的憋屈,直恼得脸皮青色,眉眼跳动,就想发作。
但想着这里是朱雀营的大帐,一旦真的喧闹起来,自己怕占不到什么好出去。更何况童牛儿毕竟是雷怒海的女婿,不比以前那个狗屁不值的小小副营使。就算自己压住了他,这小儿岂肯善罢?肯定要到雷怒海那里为难自己。而雷怒海是怎样尖锐的性格?必定要设下圈套报复。自己在人家的手底下混饭吃,处处都要受他的挟制,如不肯隐忍,以后的日子怕要不好过了。
想到这里,杜天横强压下心头燃得正旺的怒火,陪出笑脸来,道:“童大人说的极是,我也是这个意思。此次要去剿灭的匪患不比以往,各个都是武功高强之辈,若没有好功夫和他们对抗,怕最后讨不到什么便宜。所以我特意来找童牛儿商量一个保全性命的办法。”
杜天横的话音刚落,帐中的众锦衣卫都忍不住笑,拿眼光看着童牛儿,不知道他要怎样应付。因为谁都听得出这番话是专门说给童牛儿听的,只为讥讽他武功太弱,没什么真实本事。却不想童牛儿并不在意,笑着对杜天横道:“杜大人怎地不知道?阵前死的从来都是那些自持武功高强的狂傲之辈。似我等这样没本事的哪敢上前去送死?怕早就找个稳当的地方躲藏起来保全性命了,哪敢劳烦杜大人为我等操心?杜大人还是想一想自己的性命如何保全吧,不要等到钢刀压到脖子上那一刻想可就晚了。”
杜天横听童牛儿说的话越来越不堪入耳,倒被他喝住了,不敢再往下接,以为真的闹起来怕要对自己不利。以童牛儿现在的身份,若真的暴喝一声,叫这帐里的众锦衣卫扑上来一起把自己杀掉,那雷怒海怕也不能把他怎地。
想到这里,杜天横回缩身体,端正态度,向童牛儿道:“童大人笑谈了。你我同在人家的帐下当差听喝,本就应该同仇敌忾,相互帮助才是。如此不但能保全性命,还能不负九千岁魏大人和雷大人的信任与托付,和东厂的众兄弟共享那荣华富贵,童大人以为如何?”
童牛儿听他把话锋变得柔软,知道他已经怕了,也就无心再逼迫。他知道若把这杜天横逼急了,怕也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好处。还不如先就这样将就着,等到适当的时机到来时再收拾他不迟。童牛儿虽然知道自己凭着是雷怒海的女婿这个身份可以任意为恶,谁也拿他奈何不得。但他从来都是个以为自己如何的人,不肯干那狗仗人势的龌龊事,所以也就懒得往那方面想。
二人收拾起彼此的敌意,把事情拿出来商量一番。但这样的商量只是相互说着没用的废话,并没有什么好的结果可以期待。杜天横来之前也早就预料到,所以并不感到失望。然后和童牛儿拱手告别,回营去了。
童牛儿望着他消失在营门口的背影,忍不住向地上啐一口,暗骂道:不知死的鬼,看我早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回头看身后的众锦衣卫正都望着自己,才知自己刚才的表现有些过分,于是装着咳嗽地又向地上吐了两口遮掩。但终究是假,让众锦衣卫都掩嘴窃笑,以为他和杜天横之间早晚要有一场龙争虎斗的好戏上演,却不知最后谁死谁生。
回到府里,见银若雪正抱着那个任谁都夺不去的布偶坐在床上发呆。但看见童牛儿进来,原本呆滞的目光却忽然清澈片刻,用含混不清的声音问:“可为我的孩儿报仇了么?”童牛儿听了却吓一跳,不明白她怎么会忽然问出这一句?走到近前低身道:“若雪,你——你好些了吗?”
银若雪却不理他,重复着那句问:“为我们的孩儿报仇了吗?”童牛儿才知她此时神智复明,倒欢喜得不知道该说什么,结巴半晌才道:“报了,怎能不报?方威那小儿已经被我杀了,人头现在就在咱们孩儿的坟上祭奠着呢,你放心吧。”
银若雪听他如此说,忽然裂开嘴大哭起来。童牛儿看着好不疼惜,忙拥入怀里哄慰。同时以为银若雪的病可能到此也就好起来了,暗暗地觉得欣慰。却不料银若雪哭过片刻,重新又回到她自己那个混沌不明的世界里去了,双眼再次模糊起来,对童牛儿的呼唤没什么反应。
童牛儿才知银若雪还是依旧,并没有什么改变。转念想着她对那孩儿极疼惜,若神智清明,必要日夜地想念哭泣,不知道还要受下多少痛苦的折磨。倒真的不如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知道好些,也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些。
这样想着,呆呆地看着银若雪,真的分不清到底是她痴傻,还是自己也如此了呢?
第三十五章 好友重相聚
这次要去剿灭的所为匪患其实是一群被魏忠贤等宦官集团逼反的地方清流和随之起事的江湖人物。为首的是一位在京津一带颇有声望的文士,名叫张子望,字汉臣,号南金先生。此人博古通今,学识渊博,且极有政治头脑。曾考取功名,但因为不满魏忠贤等一班宦官把持朝政,祸害天下而退身在乡野之间,不肯出来为官。后来得遇一位高人指点,叫他啸聚山林,领着一伙江湖人物造起反来。
他们所占的地方名叫南宫山,距离京城四百余里远。按说现在天下处处皆乱,占山为王的大有人在。这样的案子本应由地方或者刑部处理,本不会交与东厂,要出动人命尊贵的锦衣卫前去平灭。
但南金先生这一伙却有些特出,就是他们从来不干打家劫舍的卑劣勾当,专门暗杀那些与魏忠贤等宦官勾搭着在地方为恶的官员。并且每次杀完,总要留下此人的罪状,把他所为的罪孽桩桩件件地写个清楚。如此一来,自然让那些曾经为魏忠贤建过生祠,替魏忠贤陷害过人命的人各个自危,纷纷上书陈条,请求魏忠贤派人将这群人擒拿歼灭。
魏忠贤也曾责令地方官出兵办理此事。却不想和南金先生在一起的众江湖人物各个厉害,手下的兵士也都勇猛异常,官军去多少败多少,都是白搭。魏忠贤无奈,只得令雷怒海派遣东厂的锦衣卫前往。
这样的事雷怒海都习惯和杜天横商议,此次也不例外。杜天横听说后却高兴,以为好机会终于来了,立刻建议调派自己的无极营和童牛儿的朱雀营前往。而自己自会帮着童牛儿建功立业,也好给雷大人的脸上增添些光彩,让众人知道雷大人的女婿不是只知道赌钱饮酒作乱的废物。
雷怒海自然不知道杜天横心里转的阴邪心思,还以为他一心在为自己考虑,十分的高兴,当即照准。就这样,杜天横与童牛儿各自提调本营的锦衣卫,外带着五千御林军兵,开拔前往南宫山来平灭南金先生众人。
走在路上,童牛儿心里就觉得奇怪,不知道这个南金先生是怎样的人物,倒有胆色,敢做这等大快人心的义事,真是难得。而追随在他身边的这些江湖人物也够了得,值得钦佩。既然如此,自己到了那里自然不能为虎作伥,和杜天横等一群锦衣卫去为难他们。嗯,还要想个办法通知他们,让他们好好地准备应对才好。
到了南宫山下,杜天横才知自己带的人手远远不够。只因这座南宫山是方圆数千里的一座大山,而且山高林密,到处都是陡壁石崖,地形虽然不比剑阁那么险峻,但绵延无尽,想在里面埋伏千军万马也不是难事,但要找出来却不容易。这样的地形不要说平灭他们,就算把这些人撒出去找出南金先生等人藏身之处都无法想象。
杜天横看得好不泄气,不知道该怎样计较,于是把童牛儿找来商量。童牛儿岂能给他好脸色和好言语?几句话就把杜天横噎得没了动静。童牛儿也不理会,自回帐中去睡大觉了。杜天横也不敢为难他,只能暗气暗憋,想着寻机会把这小儿杀掉,这口恶气就算出来了。
童牛儿这夜在帐中睡得正香甜,猛地觉得有股子异常的甜香之气飘入鼻孔。不待挣扎,已经感到浑身无力,昏沉睡去。但神志却不迷乱,依稀间好像还记得似是有人把自己负在背上,一路走高爬低,穿山越岭的,却不知道是往哪里去。
待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身在一间明亮的屋舍之中。这屋子里的摆设虽然不华美,但却收拾的一尘不染,十分的干净。身上盖的锦被也有股子淡淡的幽香入鼻,闻着有些熟悉。
正奇怪自己到底落身在什么地方,听外面有人一边走来一边说:“必定是醒了,都这个时辰,便饿也饿醒了,去看看吧。”话音未落,听门上轻响,有人走入。童牛儿一向喜欢耍滑,不知道来的人是谁,意思凶吉如何,不敢面对,忙闭起眼睛装睡,同时竖着耳朵倾听动静。
进来的人显然不止两、三个,好似有一群,都轻手轻脚地走到他的榻前向他看着。过了片刻,不闻什么动静,童牛儿再忍不住,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儿偷窥。这一眼看去却把他惊骇得啊地大叫出来,一下子从榻上跳起来,倒把榻前站立的众人都吓了一跳。
原来榻前站的正是林猛、林凤凰、白玉香、霍敏英、霍敏玉他们五个。童牛儿早就知道他们已经出关远遁到外蒙一带躲避官军的追捕,此时在这里见到岂能不惊讶?还以为自己也到了外蒙那片蛮荒之地呢,不然怎么能见到他们?
可等他看清随后进来这人,惊讶得更加厉害了,原来后面进来的正是与他结义的妹妹端木蕊。
“你几个——怎么会在一起啊?”童牛儿指着几个人道。林猛笑着在榻侧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