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总喜欢跟主角互撩-反派总喜欢跟主角乱来-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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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渊诧异地看向白澈,“你在说什么?”
聂祈警示地扫了凉渊一眼,“不许说话。”
“什么秘密,什么苦肉戏?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卓燃挣开护卫冲到白澈跟前,双手扣住她的肩膀,眼眶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白澈流泪道:“那年,我无意撞见你和哥哥亲热,我一直以为你是喜欢我的,以为哥哥是最疼我的,可你们却背着我好,好像我很多余似的。我很难过,难过得想结束自己的生命。”
“那天晚上,我找泽御医聊了会儿心事,他的话没能开导我,反而让我更加难过。于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来到寝宫后想投湖自尽。就在那时夜临君出现了,他问我为什么想不开,他竟然还安慰我,鼓励我不要放弃,叫我去争取。”
“然后我像魔怔似的,回到寝宫布施计划,后来的一切你们都知了……因为哥哥不太相信我,于是我又闹着自杀,终于阻止了你们。”
卓燃眼底升腾起一股浓烈的恨意,他想狠狠抽她几耳光,再一剑斩了她!但他不会对女人动手,他只能紧紧扣住她的肩膀,用力到要把手指嵌入她的血肉里,疼得她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曾经那么信任你,护着你,是我瞎!是我蠢!”卓燃咬牙一字一句,愤恨地将白澈推倒在地。她这样任性自私,害他心爱的人惨死,又害他和凉渊受尽苦头,真是枉费他们都那么疼她了!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凉渊不敢相信,那么温柔善良的妹妹,怎么会做这样卑鄙无耻的事?
白澈捂着脸抽噎起来,“我知错了……求你别再伤害我哥哥了……”
聂祈不禁拍了拍手道:“很好,审判完毕,接下来白澈交给你们处置,由你们来决定要不要杀她。”
于是,几名护卫上前给凉渊松绑,然后扶起地上的帝师和女帝,也给他们松绑。白澈不禁停止了啜泣,错愕地看着他们。凉渊从胸口抓出几颗血浆果,信手扔在了地上。帝师摘下了眼睛上的布带,那双冰蓝色的眼眸完好无损。而女帝疲惫地捋顺长发,脖子上并无伤口。
“这……你们都在骗我?”白澈微微张着嘴,怨恨地转向卓燃,但卓燃只是冷冷斜着她,那眼神就像看着什么脏东西。
凉渊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垂着脸呢喃道:“虽然早就在怀疑你,但我一直不肯相信,如今事实摆在眼前,我对你真的好失望……”
这时大殿侧门被推开了,一道青色人影走了过来。他拖着一柄红色的剑,径直走到白澈跟前,将剑架在了她脖子上。
白澈抬头望着牧泽,只听他哽咽道:“当初我是多么的袒护你,对你说的秘密只字不提。可你呢,你为了一己私情,却杀了我的至亲。他人都已经不在了,到最后你还要污蔑他!”
“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动手吧。”白澈垂下眼眸,心灰意冷。
牧泽于是挥开剑刃,凉渊咬牙躲开了视线,帝师和女帝也都颤了一下。出乎意料的,聂祈一把扣住了牧泽的手臂,“算了,留她一命吧。”
“当初叔叔死得那么惨,我现在放了她就是大不孝!”牧泽眼神决裂,握剑的手微微颤抖着,肩上的小黑猫也散发着凛凛杀气。
聂祈瞥了白澈一眼,“她已经知错了,就算要她偿命,也不能挽回逝去的人,只有活着受罪,才能好好忏悔。”
“要我留她一命也可以。”
牧泽深深吸了口气,从腰包里取出一枚红色药丸,递给白澈道:“这是蚀心丹,服下它,每到夜半时分就会心绞痛,锥心刺骨,死去活来。我这两年过的什么日子,你就用余生来体会吧!”
白澈颤颤接过药丸,泪眼扫过四周的人,终于闭上眼睛将药丸吞下。她真希望这是穿肠毒。药,能让她死在今夜就好。
牧泽松开手中的剑,肩头颤了颤,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小猫趴在他肩头,安慰地舔舐着他的脸颊。
聂祈伸手为牧泽拭去眼泪,疼惜道:“你终于复了仇,你叔叔他很开心,他希望你能忘却这段仇恨,像从前一样快乐地活着。”
牧泽下意识握住聂祈的手,他忽然有种奇怪的错觉,此刻站在跟前的这个少年,好像就是自己叔叔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晋江编辑找我喝茶,说我的书名《反派总喜欢跟主角乱来》中的“乱来”不和谐,还强行给我改了书名和简介。我一气之下,想把书名改成《反派跟主角总是被和谐》,这样总得够和谐了吧,摊手
☆、晋江独发啦
旭日东升; 晨光洒落在湖面,冰封了两年的湖泊终于解冻。
聂祈一等人正站在湖岸边,据白澈交代,夜临君的尸首就沉在湖底。卓燃和牧泽都准备下水寻找,聂祈忙拉住卓燃道:“湖水那么冷,下去一个人就够了。”
“我必须下去,别拦着我。”卓燃挣开聂祈的手; 一头扎入了湖中。
牧泽也准备下水了,聂祈又拉住他道:“你别下去了吧,卓燃要是找到了很快会上来的。”其实聂祈就是担心; 当初他的死状太惨,怕他们看到尸首会受不了。
水中浮光掠影,卓燃向湖底游去,他又注意到了那簇妖异的血色花朵; 白澈说那些花就是封印,只要拔除就能看见尸首了。于是他游了过去; 将花朵连根拔起。花朵化作血水消散,一道人影渐渐浮现了出来。那人的长发和衣袍柔柔卷舞,五官冰雕玉琢似的,美得就像水底的妖物。
“我终于找到你了……”卓燃心中念道; 爱怜地抚摸着那张脸,想着这两年来,他一个人在这不见天日的湖底,他的心就好像被万箭穿过。
冥冥中; 他又想起了敌营那一夜,有谁在耳畔低语:“我并没有离开,一直就在当初分别的地方。”那晚的人分明就是夜临啊,可为什么醒来看到的却是神允?看来,他必须找神允好好谈一谈。
须臾之后,卓燃抱着夜临君的尸首上岸了,牧泽和凛儿立即迎了上去。卓燃将尸首轻放在岸边,由于冰封的原因,尸身一点都没有腐败,皮肤呈现为极浅的蓝色。
“叔叔,我们来接你回家了。”牧泽轻抚尸首的鬓发,一边笑一边落泪,凛儿也低声呜咽起来。尽管他们已经无数次设想过这一天,但真正看到尸首的时候,还是悲伤得不能自已。
聂祈愣愣杵在一旁,他好想大声说:“你们看看我啊,不要难过了,我就在这里,我就在这里啊!”可是他不能说,说了也不会有人信。
随后尸首被装入棺椁,安置在了马车内。牧泽打算返回梦魂谷,卓燃决定跟他们一起去,他想最后再送心上人一程。昨夜他已向女帝表明去意,女帝再三挽留无果,最终还是无奈地答应了。
此刻,白澈正痴望着案上的休书,内容只有简单一句话:夫妻情意已尽,此生不复相见。到最后卓燃都不愿再看她一眼,就连哥哥也说不想见到她。她看了看手中的匕首,犹豫着对准了自己胸口,既然已经失去了一切,那她何必还留恋这人间……
而今两族条约已定,聂祈也该返回金族了。于是他带着金族的护卫们,与牧泽等人一起离开了月都。
寒风呼啸,凉渊和景辰正立在高高宫阙上,目送着一行人渐渐远去。凉渊叹息道:“如今战事尘埃落定,可我怎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白族还需要一段时间恢复,等这一阵忙完,为师带你去长清岛吧,那里是个疗伤的好地方。”
“有些伤,我觉得这辈子都不会好了。”凉渊抚住胸口,想着妹妹多年来的欺骗,想着卓燃最后说的那句永别,他就觉得难以呼吸。
景辰淡然笑道:“有的人是错过了,留下的伤口很深,但这辈子还很长,你总会遇到能医好你的人。虽然为师不通医术,不过为师会下厨。”
凉渊破颜一笑,“我好像闻到饭香了,师尊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做了你小时候最喜欢的……你猜!”景辰笑着拉住凉渊,向宫楼下走了过去。凉渊恍惚记起年幼的时候,师尊常常这样牵着他走,虽然他已经长大成人,但师尊永远都是疼他的那个师尊。
苍空高远,春日的阳光格外灿烂。月海上漂浮着数艘小船,那是金族派去解毒的船只。而在千寒岛边境,金族的船舰已经登陆。
聂祈掀开车帘,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一群金衣人正在朝他过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身华袍的金钰,而紫衣铠甲的锍光则紧随其后。
“允儿!”
聂祈快步迎了上去,笑着将卷轴递给金钰道:“请陛下过目。”
“还看什么卷轴,朕只想看你。”金钰信手将卷轴甩给了锍光,然后摁住聂祈的肩膀把他转了一圈,仔细打量他身上有没有伤。确定他没事后,金钰又一把将他拥入怀中,在他耳边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再不回来朕可要急疯了!”
聂祈受宠若惊,有点难为情道:“哪有很久,也就去了三天而已……周围还有这么多人,你这样抱着我不好吧?”
“朕就要这样抱着你!你知不知道,朕在这里度日如年?”金钰说着又把聂祈抱得更紧了些,毫不理会四周那些异样的目光。而卓燃和牧泽就站在人群外看着,心中都妒恨得要命。
“我知道知道,要抱我们回去抱,这儿人太多了。”聂祈笑着推开了金钰,金钰宠溺地摁了摁他的鼻尖,坏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待会儿回去了可别跑。”
锍光在一旁摇头笑道:“允儿你也真是太慢了,都不派人捎句话过来,我们几次都想强行攻城呢!”
“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条约基本也定了,你们快看看,没有异议的话,我们就可以撤兵了。”
几人说了一会儿,金钰便向卓燃和牧泽走了过来。他看着卓燃,眼神很深,他自是没有忘记弑兄之仇,不过两族条约刚落定,眼下不宜再跟卓燃动手。卓燃只觉得金钰变了很多,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轻狂之气,反倒多了一股王者的风度。
金钰目光扫过,注意到马车内放置着一尊棺椁,眼底微微一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便问牧泽道:“这里面的人……是夜夜吗?”
牧泽微微点头,而聂祈听到那声夜夜,心底却是一颤。
“他怎么死的?”
这一问又让牧泽心中悲愤不已,卓燃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聂祈见状忙拉住金钰道:“别问了,斯人已去,让他安息吧。”
金钰失落地叹了一声,抬臂将手上的金护腕拆了下来。这护腕原本是一对,两年前他把其中一只送给了夜临,而另一只他一直带在身上。此刻,他还能通过这只护腕感应到,棺内的人正戴着另一只。
“把这个跟他一起下葬吧。”金钰将护腕放在了棺上,既然人已不在,那么这对护腕的思念也该斩断了……
聂祈本想让金族的船载卓燃他们一程,但金钰锍光是说什么都不同意。想来这两人跟卓燃仇深似海,没有动手就已经很给他面子了,于是他只好向卓燃和牧泽道别。
“我要回去了,有机会去梦魂谷找你们。”聂祈说着伸手揉弄了一下牧泽肩上的小猫,“还有凛儿,要乖乖的,我会去看你们的。”
小猫讨巧地喵叫了一声,而牧泽趁机扣住聂祈的手腕道:“那你说话要算数,如果你不来,我可要去金族找你了。”
“一定会的。”聂祈笑着想将手收回来,但牧泽却抓着他不肯放手,似乎很舍不得他。
卓燃看着不爽,一把将聂祈的手抓了过来,认真看着他的眼睛道:“等我从梦魂谷回来,我会去金族找你的,我有话要跟你讲。”
“有什么话,现在不能讲的?”聂祈狡黠道。
卓燃略显犹豫,他想说的话,是一定不能现在讲的。牧泽若有所思地看了卓燃一眼,随即对聂祈笑道:“等处理好叔叔的后事,我也会去金族找你,我也有话对你讲。”
“你学我干什么?”卓燃不悦地扫向牧泽。
这时金钰走过来一把抓住聂祈道:“我们走吧!”说着便不由分说地拽着聂祈走,聂祈回头望了卓燃一眼,又将目光转向牧泽,用唇语说了四个字:我等你们。
尔后船舰起航,风帆呼呼鼓动。
船厅内人影幢幢,将士们欢声笑语。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金钰正和一群将领喝酒作乐,锍光和聂祈也坐在席间。聂祈本来不想喝酒的,但碍于大家都劝酒,他就勉强喝了几口。不过才喝了半杯,他又开始晕晕乎乎的,脑袋一歪便靠在了金钰肩上。
“允儿真是容易醉呢。”金钰笑着揽住聂祈的肩膀,然后冲周围几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都退下。锍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金钰一个命令的眼神,只好随诸位将士一起出去了。
金钰将聂祈抱到一旁的软榻上,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笑着道:“允儿你告诉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