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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红袖倾天虞美人-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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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七公子,唐七公子别走啊。”
    突然,有人沿着水岸向他招手。那是村里曾救帮过他的大叔,在颠簸的河岸上疾步跑着,一摇三晃。
    而被他呼唤的男人正站在一只竹筏上,身形修长有力,在山野轻风间姿态翩然。他的半张脸带着面具,视线落在对方身上,沉默不语。
    “刚刚我们出去捕鱼,鱼没捕到,结果捞到一姑娘。衣着金甲,恐怕是同你一样,从悬崖上面掉下来的。”大叔停在岸边对着他大可喘气,“兴许兴许是被水淹到了,一直不醒,你就等会走,先去看看她吧。”
    衣着金甲!?
    衣着金甲的女子!?
    从悬崖上面落下?
    那可是战争之地。
    战争中的金甲女子
    被称之为唐七的公子身形一惊,没有说话却是心急的样子,慌忙丢下竹竿,做了请的动作。
    黑暗。
    这里的黑暗无边无际,连微弱的星辰也没有,只有微弱的风轻轻拂过脸庞。
    她平稳的躺在一张床上,周身传来阵阵疼痛。
    略动了动手指和其他关节,调节身体,凝聚心神,最终缓缓的张口眼睛。
    突然,屋内传来一阵摆放物品的响动。
    “谁在那?”天锦眉宇微敛,却没有敌意。
    她记得自己发生了什么,如果不死的躺在床上,伤口处还传来药草的味道,必然是被人救了。
    既有人救她,又何故要伤害她。
    “在下唐七。”
    传来的声音沙哑低沉,天锦不由得皱了皱眉。
    那人似乎有些尴尬,略顿了一下才重新开口解释道,“不久前受了伤,声音沙哑,姑娘莫见怪。”
    受伤了?会是什么伤,能将他的声音毁去?
    然而听他的措辞表述,起码也是读过诗书的人。
    “是你救了我?”天锦忍着疼痛勉力从床上坐起,她不习惯躺着和陌生人说话。
    远远站着的人并没有上前去扶的意思,而是与伤者保持了距离,轻声应,“是。”
    天锦侧过头,睁着眼睛看向外面风吹来的地方,那应该是窗户打开的地方吧。
    她的视线投向窗外,问,“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几更天了?”
    与她保持距离的男子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陷入了沉默。短暂的寂静后,天锦听到他缓缓说,“昏迷三天了。”
    天锦点了点头,然而她又听他用沙哑的声音回答她,“再过两个时辰,太阳就该下山了。”
    太阳?
    下山?
    被毒水泼洒的一幕赫然越出天锦的脑海,眼睛里传来尖锐的刺痛。
    天锦轻哼一声,颤抖的手,触碰到自己的眉骨。
    这样近的距离,她却看不见自己的手。
    事实上,她什么也看不见。

第490章 第305张目盲之灾
    她还以为自己醒在黑夜,结果她是醒在最漫长最黑暗的夜。无边无际的黑,像地狱一样笼罩着她。
    “我瞎了?”天锦陷入深渊,却不忘在陌生人面前努力克制自己。
    带着面具的男子被对着阳光,站在窗户的边缘,视线一寸也无法离开她。他也在克制,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愤怒,克制着悲恸不舍的情义,克制的给予扑过去的拥抱。
    “是中毒。”他轻声解释,“毒解了,兴许会好。”
    也许是嗓音沙哑的原因,他说话很简单,却也明确。
    天锦略侧了侧身,稳重的语调里透着难以压制的期待,“你是大夫?”
    “略懂医术。”
    “那你会解毒吗?”
    唐七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不得不愤怒的告诉她,“很陌生的毒,不会解。”
    不大的屋子再次陷入沉默。
    轻微的叹息声下,各有各的伤悲,却又无从安慰。
    说来好笑,天锦和谢琰,他们似乎种很特别的方式相爱相处。
    相识不相认,相认不相识!
    短暂的沉默后,唐七忍不住问,“姑娘怎么受的伤?”
    天锦依旧明亮的眼眸里,闪过坚毅的光,“为民为义,不足挂齿。”
    她还是老样子,似乎这世间没有什么可以伤得了她,纵然玉碎身残,也折不了她的两尺腰。
    静谧中,天锦微微抬起下巴,没有焦点的双眸倔强而刚毅,“请问唐七先生这里有剑吗?”
    唐七抬眸,“没有。”
    “那有斧头和刀吗?”
    “有。”
    “在下天锦,想借先生的斧头和刀一用。”
    唐七有些疑惑,不明白她目盲后要刀剑斧头做什么?
    “屋内贫穷,只有一把钝斧头和菜刀,不劳姑娘做饭了。”
    天锦轻笑,却也柔下神色,面露忧愁,“我只想借来斧头和刀做把木剑,没事练练身手。外面兵荒马乱,时局动荡,不想就此荒废了。”
    唐七诧异,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想照顾她一辈子。
    “姑娘还想继续战斗。”
    天锦点头,神色肃穆,“不死不休!”
    唐七心惊,甚至被她凌厉气度给深深震撼。
    她果然是为战斗而生,为这个战乱的时代而生。不是自己或刘裕选中了她,是她选中了自己和刘裕。她是上天挑选的人,是为这个乱世而降临的人。
    唐七轻叹,“歇歇吧,你已经有滑胎的先兆了。”
    “什么?”天锦一惊,下意识的抚向自己的小腹。而在这一刻,她终于露出了一丝恐惧。
    她遭遇的一切,差点杀了这个小生命!
    “姑娘不知道自己有身孕吗?”
    天锦沉默的摇了摇头。这一刻,她出奇的温柔,眉宇微敛,神色里充满自责。
    又是一片宁静,黑暗中那人声音沙哑的男人移动了脚步,似乎是在向外走去。跨过门口时,又听到他轻声交代,“叫我唐七就行,以后由我照顾你。”
    好熟悉
    虽然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唐七的名字也没听过,他沙哑的声音也听不出信息,但是他的口吻竟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坠落悬崖,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心,可是上天竟然如此厚爱她,拯救她的人总会出现。从前的谢琰,之后的刘裕,现在的唐七
    谢琰打开了她的眼界,刘裕定下她的终身;而唐七,他出现的意义又是什么了?
    关门声响过后,一切归于平静。
    天锦抚摸着小腹,支着疼痛的身骨缓缓躺下,她弓起身子,好像受惊却坚强的孩子,心神不宁的待在黑暗中。
    而门外,这个欲要离开此地的男人,决定留下。
    当他想要握紧的时候她总是离开,当他终于放下的时候,她又回来了,遍体鳞伤。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上天为何要如此安排,他只想遵从自己内心的意愿。
    不管是在北国还是南朝,不顾是云殊还是谢琰,或者是唐七。纵然家国更替,物是人非,他对天锦的心,始终如初。
    建康府,内园深处。
    她衣着奢华,神态雍容尊贵,立在花圃旁,与百颜争姿,毫不逊色。只是那双眸子,不再拥有纯粹的光泽,不多深的深沉,黑暗得叫人寒碜。
    “公主”朱瑾立在不远处,锐利的目光一寸一寸的打量着眼前的天锦,郑重问,“你是有什么计划要执行吗?”
    “没有。”发间的步摇在她两鬓微微晃动,金色的光泽在白皙的脸上若隐若现。
    朱瑾不死心的问,“你不放心我们?”
    “没有。”天锦安然自若,不惊不疑。
    朱瑾睿智的双眸死锁着天锦的神色不放,企图从她一分一毫的神色变化中,找出蛛丝马迹,“那你为何要回避我们?”
    “我没有回避你,也不知道你口中的你们。”天锦微微侧身,很遗憾的回答她,“我不认得你。”
    什么?
    “现在是非常时刻”
    虞美人不能没有你这样险些脱口的话,被朱瑾生生咽了回去。机敏如她,此刻正不断试探变了性情的天锦,同样也在时刻警惕防范她,哪怕她是天锦。
    “你这样做会铸成大错的。”朱瑾忍不住提醒她。
    “我失忆了,什么也不记得。如果我以前真有那么重要,如果你真是我的下属,你就应该在此刻担起重任。”天锦用从未有过的眼神看向朱瑾,凶狠、阴鸷、睥睨,“我就算养一条狗,也知道在主人离家的时候看门,现在我一时遭难,你们就要过来谴责我吗?”
    朱瑾一惊,眉宇紧皱,“属下不敢。”
    眼前的公主看上去依然卓越,依然拔萃于常人。她姿态高端,气定神闲,亦然有难以模仿的皇族贵气,可那双眼眸里没有了澄澈意态,取而代之寒彻的凶狠。
    天锦勾起一侧嘴角,在她耳畔低语,“好好料理虞美人的事,我也并非完全不记得。”
    朱瑾内心一惊,刚刚差点信以为真的失忆,顿时又是一个反转。霎时间一贯聪慧的朱瑾也是思绪交错,理不出头绪。看向眼前阴鸷一笑的熟悉脸庞,她的双眸竟如地狱般深不见底。
    “朱瑾。”
    突然有人大喝走来,微斥,“你又在逼她了?”

第491章 娇妻
    来者正是刘裕,一身素色劲装,腰姿挺拔宽阔。
    朱瑾有一种被人玩弄的感觉,压制着眉宇间的怒意,随即行礼退后。
    “不是跟你说不要打扰锦儿休息吗?”刘裕走了过来,很宝贵的拉过这个失忆的天锦,倍感珍惜的模样。
    朱瑾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随即行了一礼,“属下告退。”
    说完转身离去。
    天锦看着她敏捷的背景,嘴角滑过一丝冷笑。
    “怎么样,近日身子好些了吗?”刘裕握着她的手,又抚摸她淤青未消的脖颈,疼惜的问,“还疼吗?”
    阴鸷瞬间消退,转而取代的是一抹巧笑,“不疼了。”
    刘裕握着她的手,将她往凉亭里带,“在这里住得可习惯?”
    “挺好的,你很照顾我,谢谢”
    失忆后的天锦礼貌端庄,丰神如玉,正是书中所些的有妻如此,夫复何求的典范。
    可是却也有种陌生感,将他们拉开了偌大的距离。
    刘裕端详着分毫不差的妻子,不断安慰自己。这不过是一时的间隔,他们终会像那些淤青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回到原来的模样。
    “需要什么尽管提,我知道你现在并不是很自在,但只要你开口,我刘裕一定替你办到。”刘裕扶着妻子坐下,一点一滴的叮咛照顾。
    天锦也拉着他坐到自己对面,深深凝望着自己的男人,嘴角微微笑起,“我知道了,以后有事都找你,你别不答应啊。”
    只是偶然露出的一丝俏皮,瞬间就被刘裕抓住,如获至宝,情绪高涨,“我刘裕答应你天锦的事,什么时候没有兑现过?如果是对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如果是错的,你说什么,别人反对,我就杀了他,继续为你去做。”
    天锦愣愣的看着他在自己面前豪言壮志,这些蛮不讲理的话里带着一种蛮横的痞气,这不是天锦曾经幻想中的良婿,却莫名的令天锦感动起来。
    这虽然不是感天动地的誓言,却是顶天立地奋不顾身的爱,是天锦所渴望的,求而不得的强者之爱。深深的爱意。
    拉过她的手,眼里竟有些湿润
    “天锦,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以前的我一定很幸福。”
    “你以后会更幸福。”
    含笑点头
    “对了,我恐怕要离开一阵子。”
    “怎么了?”
    “我要去追杀孙恩那个老贼。”
    “孙恩?又要打仗。”“像落叶一样没玩没了,一定要去吗?”
    “一定要去。”“孙恩在临海郡作乱,是朝廷缉拿的反贼。他还害得你坠落悬崖,险些丧命,光这笔帐就不能不算。”
    凝望
    她的表情不再如从前刚毅,听到战争不在大无畏,还是阴郁厌恨,“怎么?你害怕吗?”
    天锦一惊,摇了摇头,“不,我是担心你。”
    “不用担心,我刘裕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握紧她的手,“而你,必然是为我而生,伴我一路前行到底的。”
    “我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
    “你不要忘了你今天说的话。”
    “必不相忘。”
    “我也会尽我一切能力,陪伴着你。”“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不行。”“你先养伤要紧,行军打仗到底是我们男人的事。”
    “听闻我未失忆前,也是跟着你出入军营的,怎么现在就不行了?”
    “我迄今做过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带你进军营。若非如此,你也不会遭受坠崖之苦。”
    “可我回来了,天不亡我,必然要将大事托付与我。”
    失忆后她转了性子,还以为她就此沉寂,怎么上战场的热情和倔脾气就没变了。可偏偏在这一刻,刘裕感受到天锦从前的影子,既是兴奋又是害怕。
    左右斟酌了一下,他还是不能答应妻子的请求。战争对她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地方,那样死伤无数战火弥漫的地方,很有可能会勾起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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