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综]误入正途-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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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袖?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原本存在引诱的心思顿时消散的一乾二净。
「既然已有人来迎接公子,小女子便先走一步,两位有缘再见。」素衣少女放下帘子,语气冷淡道。
马车只在路上停留了一刻,很快就又换上了另一匹健壮的骏马,连带着那匹伤马,一同离开了人们的视线。
油纸伞并不大,陆明琛怕太子长琴淋湿,便倾斜了大半的伞面过去,至於那个少女,只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罢了,谁会在意她的去留,至少伞下的两人都不曾在意。
陆明琛和太子长琴踏入了身後的建筑物。
事出之时,他正与太子长琴两人坐於这座江南极富盛名的酒楼里,吃着这里最有名气的松鼠桂鱼。一月有余,两人已将江南大大小小游览得差不多了,本该启程去往别处,太子长琴却
说自己想多停留几日。
江南人杰地灵,名医众多。
陆明琛又哪里不明白太子长琴的心意,只是每日看着他寻医问药,奔波劳碌,心里又酸又痛,最後只得拉住了他的手,温声软语劝慰了一番,才让太子长琴停了下来,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
陆明琛此时并不明白,这便是所谓执念。
酒楼上,有两人正看着陆明琛和太子长琴走进大门。
「陆小凤,美人已走,是时候收回眼睛了。」坐於酒楼之上的白衣青年出声提醒,脸上带着令人感到温暖又亲切的笑容,只是那原本应该有着明亮光芒的双目,一片黯淡。
花满楼,这个全身上下连头发丝都彷佛散发着温暖的人,正是出自於那个就算骑着快马奔驰一天,也还在他们家的产业之内的江南花家。
同样的出身不凡,同样的天资聪颖,与原随云一样,他同样是个目不能视的瞎子。
但他与原随云也不一样,他不曾因为自己眼盲心生黑暗,纵使有片刻的茫然无措,他也很快能够调整过来。
听到男童脱险,没有命丧马蹄,他的心情很好。就算是平常人,目睹了好人好事也会感到开心的,更别提身为瞎子的花满楼。
作为一个热爱生命,热爱生活的人,他比起平常人,更要乐观,更要善良。
陆小凤摸了摸自己唇上的胡须,他将他们修剪得和自己眉毛的形状一模一样,又加上他在江湖上颇有名望,因此就被人叫做了「四条眉毛」的陆小凤。
与花满楼轻松闲适的心情不同,陆小凤的神情很凝重很严肃。
花满楼微笑道:「你看起来好像很烦恼。」
陆小凤摸胡须的动作一顿,转而伸手去勾了一杯酒,「吸溜」一下全进了他的肚子。
「那个驾车的车夫我见过,不是什麽阿猫阿狗,是个很有名的江湖人。」陆小凤重重地放下酒杯,就如同他的心正在重重的沉下,「他被人叫做勾魂,是江湖上擅使双刀的四大高手之一。这样一个人,愿意当别人的车夫,而且还是个容貌非凡的女人的车夫,他们行色匆匆,即便是在这大雨的天气也要赶路……我的直觉告诉我,有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
花满楼唇边的笑意淡了几分,陆小凤绝不是一个无中生有的人,在江湖打滚摸爬多年,又能有所成就,这样的人本来就不简单。更别说陆小凤还是个事故体,常年麻烦缠身,却到紧要关头又能够次次脱身,这显得他更是不凡。除去对方身为自己好友的身份不算,光凭「陆小凤」这三个字,花满楼他也愿意相信对方的直觉。
「最近这附近的新面孔多了不少,听说附近酒店的生意更是火爆得不行。客人络绎不绝。」陆小凤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近日江湖上,关於前朝宝藏的消息甚嚣尘上,据说盗了藏宝图的人,就出现在这附近。」
花满楼脸上的笑意消失了,沉默片刻,道:「财帛动人心。」一张藏宝图,搅得江湖腥风血雨,花满楼并不愿意见到这样的场景。何况涉及前朝,这消息是谁传出,是真是假,目的为何,实在是难测。
陆小凤道:「何况传闻中,这前朝宝库还藏了一本绝顶的武功秘籍,有人说,只要得到这本秘籍,就能够称霸武林。」财帛动人心,然而对於江湖人来说,还是後者的诱惑更大。陆小凤对藏宝图没有兴趣,但他对这件事情背後的事情感兴趣。
藏宝图,众多武林高手。前後加起来足以形成一件危险神秘又好玩的事情。
神秘危险好玩,三样只要有一样,陆小凤就会被吸引,更何况三种都有的事?
花满楼摇了摇头:「我就不和你一起了。」再过几日,是花家家主花如令,也就是花满楼父亲的生辰。这两年来,花如令的身体并不大好,又是难得的整寿,花满楼并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参合进这件事情里。
陆小凤点点头,「好。」花如令大寿,身为花满楼多年好友,又是小辈的他自然不能错过。陆小凤盘算了一番,心里已经有了打算,等大寿後再去调查此事。
「对了,刚才那位少侠,我看着似乎有些眼熟。」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那个身穿黑衣的男人,陆小凤皱了皱眉。
19。第十九章 佳偶天成19
陆小凤的记忆力不错,更兼陆明琛着实是个让人印象深刻的人,因此他很快就想了起来。
「他是定南将军。」陆小凤脸上露出惊奇的神色,「没想到他竟然出现在了这里,莫非是朝廷上派来的差事不成,难道还与藏宝图有关?」
花满楼的脸上露出愕然的神色,惊讶而喜悦,「陆哥?陆哥竟然来江南了。」
捕捉到花满楼对於陆明琛的称呼,陆小凤有点儿奇怪:「陆哥?你认识这位大将军。」他能认识陆明琛,是因为他几年前曾经在京城停留数月。那时候,正是多事之秋,蛮族来犯之时。陆明琛出征那天,他也在众多百姓中,目送着这位将军离开城门,任是谁也不曾想到,几年前这个年纪轻轻的青年,会成为让蛮族人闻风丧胆的杀神。
陆小凤虽是江湖浪子,玩世不恭。和许多江湖人相同,他也未将朝廷真正放入眼中,但对於陆明琛这类保家卫国的将士,他却是一千个一万个敬佩。
「家母正是永安侯夫人的大姐。」花满楼眼中带着愉快的笑意,「小时候陆哥的身体很不好,太医说江南气候宜人,适宜休养,姨母就把陆哥送到了花家。」
他是花如令的?子,出生时,前面几个哥哥都已经长成,与他的年龄差距颇大。几个哥哥
对待他极好,但是他和他们并不能玩到一起。说起来,花满楼那时候还是寂寞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陆明琛的到来。
陆明琛大花满楼六岁,说起来相差并不是太大。花满楼是性格安静,陆明琛也是喜静之人,两人同为天资聪慧的孩子,相处得十分不错,因此即便是到了如今,花满楼对於这个表哥的记忆和感情还是十分深刻的。
青梅竹马啊,陆小凤恍然大悟。他想起刚才走进门的两个人,心中喃喃道:他看起来不大好啊。那样的脸色,绝不该是一个健康的人所拥有的。
陆小凤:「花伯父大寿在即,他大概是为了此事而来吧。」
「陆哥辞官,我已有所闻,只是没想到他会离开京城来到江南。」花满楼点点头,站起了身。
他找小二了问清陆明琛的房间号,不过却没有立即去找陆明琛的想法。
在冰冷的雨水浇过之後,洗个热水澡是件再应该再舒适不过的事情了。
这个时候去打扰,未免太过失礼了。
正如花满楼所预料的那样,刚才浑身湿透的陆明琛一回房间,便立即叫水洗个了澡。
沐浴更衣完毕的陆明琛坐在床边,也许是他大病未癒的缘故,即便是热腾腾的水汽,也没能将他的脸色红润几分,反而是如同纸片一样的白。
由於刚洗完澡,陆明琛并未束起头发,刚擦乾的头发有些凌乱,几缕散落在他的颊畔,倚在床榻旁边,显得他罕见的带了几分柔弱。
「你刚才不该就那样出去的。」太子长琴坐在他的身侧,面色平平淡淡,甚至连眉头都未曾皱起一下,可陆明琛就是知道他生气了。
陆明琛蹙着修长的眉,点漆似的眼睛凝望太子长琴,眼神幽静,似乎是在思考着让他消气的办法,清隽的眉宇间不知不觉带了几分忧郁的神色。
他不喜欢看陆明琛皱眉的样子,尤其是当他露出这种忧愁的神色,太子长琴的心绪会不由自主因他而牵动,彷佛有谁在他的心口拧了一下,隐隐约约的作痛。
太子长琴叹了一口气,道:「我没在怪你。」他只是在担心,担心陆明琛的病情会因此加重。说他见死不救,心肠恶毒也好,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希望陆明琛去救那个孩子,然而谁让他放在心上的——就是这麽一个光风霁月的人。
「你刚才用了内力?现在感觉如何?」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陆明琛。
陆明琛张开手臂,伸手一拦,将对方拥入怀中,下巴抵在他的头顶上,轻轻的摩挲,低声道:「我刚才没用内力,不过是巧劲罢了。」不过终究是运了气,现在肺腑正在隐隐作痛,不剧烈,却也无法忽略。陆明琛本就是擅於掩饰的人,没让太子长琴看出端倪来。
「别担心,我没事。」他抬手抚了抚太子长琴的头发,轻声道:「再过几日就是花家家主的大寿,母亲信中特意提过,让我们两人去问候一番。」他把他搂得更紧了一些。
「好。」太子长琴叹了一口气,眼里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你日後多加小心,不要任意行事了。」
这话把他训得跟个三岁孩子似的。陆明琛笑了笑,低头在他的唇角落下一吻,颔首道:「都听你的。」
……
花满楼有一座自己的小楼。
小楼里装潢和摆设很简单,本应该给人一种冷清单调的感觉。
但因为这小楼里正在盛开的鲜花,还有坐在窗前面带微笑的白衣青年,一切就好似在瞬间染上了温暖的色调,又如何会显得冷落。
「陆哥,喝茶。」花满楼微笑着给面前的青年斟了一杯茶,他虽是瞎子,但做起这样的事情来却与常人没有什麽两样。
陆明琛也不跟他客气,接过了茶,小啜一口。事实上,面对这个记忆中的玩伴,他有些不知如何开口的感觉,好在对方是个极容易相处的人,即便陆明琛不开口,他也绝不会让两人之间变得尴尬。
昨日那样的滂沱大雨,到清晨的时候就已经停歇。不过春寒料峭,即便没有了雨,空气却也还是阴冷湿润的,叫人从骨子里的发寒。
一阵风卷着湿气而过,顺着半开的窗户毫不客气的涌了进来。
被冷风一激,原本被陆明琛刻意压制的气息顿时泄漏了出来,胸口忽然一阵绞痛,以陆明琛的坚忍,这阵痛楚竟叫他忍不住弓下了腰,扶住了一旁的木桌,低头咳嗽了起来。
木桌不大又轻,在他这一番动静下,往前偏移了几寸,擦碰着地板,发出「刺啦」尖锐的声音。
「彭」的一声,原本放在木桌上的茶杯顺势掉在了地上,碎了个四分五裂,淡褐色的茶水四处飞溅,打湿了陆明琛大片的衣襟。
咸涩的铁锈味在陆明琛的口腔中蔓延开了,咳嗽渐渐停歇,他回过神,张手掩住唇畔,看着这一片狼藉,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花满楼已被这短短几秒内发生的事所惊到了,并非因为这散乱满地的茶叶和白瓷碎片,而是因为陆明琛的身体。
他知道凡是从戎之人,必定会落得一身的沉痾,但听陆明琛紊乱的气息,并不像是一般的疾病。
他蹙起眉头,站起了身,伸手扶住因为刚才的疼痛有些脱力的陆明琛,「陆哥,你……七童冒犯了。」
陆明琛并没有回答,其实是他此时根本听不清花满楼在说些什麽,此刻他的心肺犹如一把利刃横在了当中,不断地搅动着他的心口,痛得他面如蜡纸,毫无血色。
花满楼比不得那些久誉江湖的神医,但他的医术其实也算不错,至少比一般医馆里坐堂的大夫要好得多。
他的手搭在了陆明琛的脉搏之上,神情变得越来越凝重。这脉象,极为杂乱无章,混乱不堪,绝非一般的伤病。
「陆哥……」花满楼放下手,脸上满是忧色。感受到陆明琛的隐忍疼痛苦,微抿唇角,抬手点住了对方身上的穴道。
他扶住陆明琛靠过来的身体,将对方在小楼的客房里安置好,自己坐在房间的椅子上,轻轻地皱起了眉头。
故友久别重逢,本是一件再令人欢喜不过的事情。只是得知故友身染重病的消息,这层本该留存於心中的喜悦,此时被冲了个一乾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