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综]误入正途-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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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清弘真人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再加上已经确定过魇魅已除,所以心中并未有多大的担心。
为了他查看方便,皇后此刻已经站起了身,让出大半床边的位置。
清弘真人看着神色苍白的陆明琛,沉声道:「贫道多有得罪,还请太子殿下先伸出手腕。」
陆明琛虽头疼欲裂,但又不是听不到对方的声音,依言递出了自己的右手。
其实经历过类似事情的陆明琛心中清楚,这种疼痛并不会持续太久,等到自己将对方的记忆消化,头痛的感觉就会消失。
可这个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道士会发现这个身体的灵魂已经发生了变化,完完全全的变成了另一人吗?
人,尤其是古人,对怪力乱神的事情极其忌讳,虽然太阳穴仍旧在隐隐作痛,但陆明琛却很庆幸自己能够拥有来自於这具身体的记忆,至少不必露出与原主不同的行为举止,从而被当作妖孽烧死。
他依言伸出了自己的双手,视线不动声色的扫过坐在自己身前的道人,能让皇家信服的修道之人,想必不会简单,那麽他会看出自己并非太子,而是异世之人吗?
是的,太子。
陆明琛这具身体的身份,比起以前的永安侯世子要更加贵重上几倍,乃是皇帝的亲儿子,也是最受重视的一个儿子。
当年皇帝重病不起,眼看就要迈不过那道坎,而那时的萧琛,也就是当今太子出生之际,皇帝的病忽而出现了转机,并且很快好了起来。
太清观的道长,那时的大越国师预言此子乃皇帝命中福星,能助皇帝逢凶化吉。
皇帝闻言一笑置之,然而後来接二连三在萧琛出现後,发生的事情让他不得不重视了起来,首先是当初掀起叛乱,险些让大越江山颠覆的逆贼终於落网,而後是,这些事情,让皇帝开始渐渐开始相信了国师的话。
後来二皇子小小年纪便表现出了同龄人所没有的天资聪颖,後来更是出色的将其他几个儿子衬托的黯然失色。
二皇子由皇后所出,乃是嫡子,再三权衡之下,皇帝诏告天地与社稷,在萧琛九岁的时候
将其封为了太子。
而萧琛也没有辜负皇帝的期望,性子虽略显冷淡,但在其他方面处处不凡,完完全全符合太子所为。
此次皇帝御马西征,便把朝中之事交代给了两位丞相,太子因为年级尚小,则是在旁协助观摩。
至於太子为何出事的原因,这就要从几天前,左相染上风寒说起了。
左相病重非同小可,於情於理太子也得过问,更遑论这位曾经身为太子太傅,乃是教导了太子多年的老师。
太子当天就出了宫,前去左相府看望恩师,之後又在宫外逗留片刻,挑了几个小玩意给弟弟妹妹们当作礼物便回宫了,可没想到夜里太子就发起了高烧,接着呓语不断。
东宫的蜡烛燃了整整一夜,皇后和太医院的太医们也守了整整一夜,然而无济於事,太子的心跳和脉搏渐渐微弱了下去,皇后震怒,上至太医院几位太医,下至东宫众太监宫女,险些因为太子病危之事命丧黄泉。
最後抱着姑且一试的想法,皇后请来了暂居京城,颇有名声的道长清弘真人事情才出现了转机。
所有人都以为太子醒来,就是无事了,却不知道真正太子的魂魄已经被魇魅吞噬殆尽,剩下的,则是一个全然不同的灵魂。
即便是在众人眼中道行高深的清弘真人也难以知晓。
将搭在陆明琛腕上的手收了回来,清弘真人原本凝重的脸色好转了许多,沉吟半晌道:「回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如今已没有什麽大碍。」他语气稍稍停顿了片刻,注意到皇后顿时轻松不少脸色,又继续道:「只不过那魇魅虽除,但对於殿下的精神还是小有影响,娘娘可让太医院的太医们为太子殿下开一些养气补神的药方,稍加调养即可。」
闻言,皇后一直沉着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连夜让真人入宫,有劳了。」皇后看了一眼面色有些苍白,不过已经安然无恙的儿子,
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在此刻舒缓了下来,面上终於恢复了平日里一贯从容的神情。
清弘真人的表情略有些古怪:「皇后娘娘客气了,太子之事事关重大,涉及江山社稷,贫道身为大越子民,理所应当出手相助。」
这话说得不错,皇后在心底赞赏地点了点头,「真人医治好太子,理应奖赏,不知真人想要什麽,如果是力所能及之事,本宫绝不会推辞。」
清弘真人摇了摇头,捋着长须道:「贫道乃是方外之人,云游四海,居无定所。几日前心血来潮,想拜访国师一同论道,才到了京城。没想到国师没见到,却能来这皇城一趟。能够救治太子,是我两人彼此的缘分,既是缘分,又何必提及奖赏二字。」
说完这些话,清弘真人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实在是有些糊涂了。
那魇魅所筑造的幻象精密非常,除非身处於幻境中的本人清醒,旁人根本难以插手。即便是清弘真人道行不俗,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够解决此事。本来他准备以身试险,分出一缕元神进入太子的幻境中,但准备实施的时候,对方却自己苏醒了。
太子醒来非自己之力,对於他人的感激和佩服,清弘真人自觉受之有愧。
皇后听了不由一怔,想了片刻後,道:「道长高风亮节,本宫佩服至极。」这时候,她才
算是真正的信服了对方,果然是高人,不求身外之物。
陆明琛本来在默默地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等到皇后话音落下,开口问道:「不知方才道长话中所提及的魇魅是为何物?」
提到这个,清弘真人神情一肃,答道:「此为精怪,最喜以幻象蛊惑人心,一旦有人沉沦於幻境当中,那精怪便会抓住机会,一步步蚕食人的精神甚至灵魂。」只是冲着太子所来的那只魇魅比起一般的妖物强大许多,根本是已经超过了寻常精怪的界限,甚至称得上是魔了,实在是古怪万分。
他所说的魇魅实在是有些可怕,皇后身边的宫女吓得花容失色,而皇后则是面色大变,「道长,京城乃是天子脚下,之前一直平安无事,为何近日却出现了这些妖邪之物?还寄生在太子身上。」
事实上,清弘真人也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只是这件事情透着一些古怪,短短时间,他也依旧不明白,沉吟片刻,对着皇后摇了摇头,「娘娘恕罪,贫道不知。」
皇后蹙起眉头,摆手道:「道长不必如此,本宫没有怪罪的意思。」
又是几句交谈後,清宏道长提出告辞离开。
既然太子已经没有大碍,皇后便应允了,不过为了防止有个万一,请清弘真人暂且在京城中停留几日,等清弘真人答应,这才让身边的宫女亲自送了清弘真人离开。
目送着道人离开的身影,陆明琛这才确定下来,对方并没有发现这具身体的魂魄换了一个人的事情。
门外一直有太医候着,皇后想起清弘真人刚才所说的话,立即让人把太医叫了进来。
几个太医细细地查看了陆明琛的身体,最後得出的结论与清弘真人并无差别,皇后终於放下了心。
「琛儿。」皇后的年纪其实并不大,加上平日里养尊处优,看起来更显年轻,犹如二八少女一般。
被她用着无比慈爱的目光注视着的陆明琛,极力压住自己心底的古怪,低声应了一句,「母后。」
皇后望着陆明琛的儿子越发柔和了起来,伸手抚了抚他额间被汗水浸湿的碎发,眼神中还残留几分的惊惧之色:「你这次吓坏母后了。」
皇后的大宫女如月对着身後的宫女们使了一个眼神,心领神会的宫女们悄然无声的退出了宫殿外。
人前威严十足的皇后坐於陆明琛的床边,如同在瞬间卸下了脸上的面具,眼睛微红,伸手抚摸着自己儿子初露俊秀的脸庞,「母后就你一个孩子,大越就你这麽一个太子,你要是出了什麽事情,我该怎麽办?这天下该怎麽办?」
看着对方心痛至极的眼神,以及即将滑落眼眶的泪水,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陆明琛沉默无声。
「你啊,日後切记不可再鲁莽行事。左相病重事大不错,可你身为东宫之主,这片江山将来的主人,更要重上百倍。」皇后略微停顿了一下,看着面前儿子虚弱而苍白的面孔,又见他默不作声,想到对方惊魂一场,尚未康复,把後面更加严厉的话吞回了肚里,转头飞快的擦了一下自己的泪水,对陆明琛道:「母后不说下去了,只是你要明白,你的身份注定了你与别人不同,凡事应当三思而後行……」
陆明琛开口道:「儿臣明白了。」
「那便好。」皇后深深地看了陆明琛一眼,抬手为他拢了拢被子,这才站起了身,「喝了药後早些休息,母后明日再来看你。」
皇后的离开好似带走了这里仅剩的声音,宫女不敢打扰陆明琛的休息,偌大的宫殿连脚步声也没有,很快沉寂了下来。
之前处於昏迷当中所沁出的汗液将陆明琛的里衣浸湿,黏腻的感觉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忍了忍,陆明琛最终还是无法忍受那种感觉,从床上坐起了身。
宫殿外间一直有人守着,听见了里屋的动静,立即点起了蜡烛,快步走了进来。
「殿下。」太监轻唤了一声。
「备水,我要沐浴。」他低声吩咐道。
太监应了一声,很快退了下去。
屋子的烛火被宫女挑了挑,又重新点上了几盏烛火,一时间亮如白昼。
两个太监很快抱了一个宽敞的木桶入内,随即退了下去,只留下伺候陆明琛沐浴的两个宫女。
「你们都退下吧。」陆明琛淡淡道,那两个宫女相视一眼,均都看见对方眼中的失落,最後还是不敢违背陆明琛的意思,应了一声「是」字,齐齐地退了出去。
陆明琛这才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房间里摆着一面镜子,陆明琛脱掉上衣,缓步走到镜子前。这面镜子乃是几年前西域波斯入京,献给大越的贡品,一共只有三面,一面皇帝给了皇后,一面给了刘贵妃,而剩下一面则是留在了萧琛这里,从中足以见皇帝对於这个儿子的宠爱。
陆明琛凝视着沾有几滴水珠的镜子,镜中倒映出一张全然陌生的面孔,唯有那一双黑如深潭的眼睛才是陆明琛自己所熟悉的。
他望着镜中人寡淡的眉眼,镜中人也静静地望着他,犹如两个陌生人之间的凝视,莫名而又古怪,细看之下还隐隐的蕴藏几分迷茫。
这种带着记忆的轮回难道会这麽一直持续下去吗?它的意义究竟是什麽?人生八苦,除却一个「老」字,其余滋味他却是品了再品。
陆明琛望着镜中人,慢慢地垂下了眸。
将纷乱的心思压在了心底,陆明琛来到浴桶前,把身上仅剩的衣物除去,全身浸泡在了水里。
木桶边搭在一条乾净的巾子,陆明琛一边撩水,另一只手则拿起了巾子缓缓地擦拭着胸
膛,紧接着便是後背。
巾子在擦过後背肩胛骨时,陆明琛擦拭的动作略微一顿,缓慢了下来。他忽而想到了自己肩胛骨下方,那个像是印章一样的胎记。
即便是在他身为维克多的时候,那个胎记也还是没有消失,像是附着在了他的灵魂上,和他一起轮回。
这个奇怪的胎记会不会与自己不断的轮回存在着关联?陆明琛原本只是怪异,而如今,这种怀疑却在逐渐加深。
它现在还在自己的身上吗?
当站到镜子前时,陆明琛的问题得到了答案。
他看着镜子里的那个部位,上面的红痕越发浓重了,一道道痕迹组成了几个类似於汉字一样古怪的印记,陆明琛看着,黑眸的神色愈发深沉。
……
数日後,边疆传来大越战捷的好消息,大军择日班师回朝,若无意外,即将在十五月圆之日前抵达京城。
着消息一传出,让宫中众人的精神顿时为之一振,尤其是妃嫔,更是掰着手指头算着大军回来的日子。
月圆之前,在众人的翘首以待下,大军终於按时抵达了京城。
那夜宫中举办宫宴,人声鼎沸,灯火通明。
令人头疼的宁国,终於在这次西徵得到了解决,心头大患终於被解决,尤其还是自己御驾亲征的战果,这让皇帝更加得意。
龙颜大悦下,皇帝频频举杯邀群臣共饮,很快便面色通红,醉了过去,弄得在场意识尚还清醒尴尬万分,面面相觑。
好在能够主持大局的皇后尚且在场,叫人将皇帝醉倒的皇帝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