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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大文豪-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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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让陈凯之慢慢去想,陈凯之觉得郁闷,他不是没有想过,而是真的没有任何短板啊。
    无论是眼力、气力、身体的平衡,乃至于反应,陈凯之也不想谦虚,绝对可以碾压武院的所有人。
    可这先生似笑非笑的样子,让陈凯之也不知如何解释,他倒是想当场让先生看看,可细细一想,这又没什么意思,他让自己想,自己再想想也好。
    陈凯之也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这茶和那白马寺的茶,差得远了,没什么滋味儿。
    人就是如此,当初在金陵的时候,再劣的茶也能下口。可一旦尝到了真正的好茶,寻常的茶水,便味同嚼蜡了。
    先生似乎不愿意继续追究下去,而是道:“这茶很不合你的口吧。”
    陈凯之很老实地点点头。
    先生却是笑了笑道:“武院里,其实是有好茶的,老夫手头也还算宽裕,倒也买得起好茶,而这茶,却是老夫买的茶渣冲泡,三钱,便可买一两了。”
    下脚料。
    这是陈凯之第一个念头,他眯着眼睛看这先生,心里想,这厮莫不是铁公。
    却见先生正色道:“你知道这是为何吗?因为习武之人,万万不可使自己在一个舒适的环境之中,一旦如此,人便会贪图安逸,便会丧失耐性,老夫七岁学箭,到了如今,已有四十五年了,四十五年来,除了授课,学箭不缀,无论寒冬酷暑,可是这百步穿杨之处,其实早自三十年前,就可以做到了,老夫来问你,为何还要如此?”
    陈凯之倒是答不上来了。
    “是为了耐性,当你的箭术到了一定层次,最需要的,就是耐性,因为真正的箭术高手之间,比的便是耐性,谁能忍受更多的干扰,无论在任何环境之下,依旧能秉持自己的本心,将整个天下,当做自己的靶场,将自己的身体,当做一柄弓,一枚箭,谁才可以称得上是最绝顶的箭手,所以老夫哪怕一个时辰,都不敢贪恋任何的享受,无论是口舌之欲,还是美色,乃至于夏日吃一口冰,冬日烧一根碳,也绝不去尝试。”
    他的眼里,似乎闪着光,这是一种骄傲,一个人一辈子,只做一件事,为了这件事,他将自己的生命都献祭了出来。
    陈凯之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一股傲然。
    陈凯之想了想,不禁道:“这么说来先生不贪恋美色,那么岂不是没有子嗣?”
    先生一笑道:“至今未有,不过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弓箭在老夫眼里,便是自己的子嗣,子嗣总有断绝的一日,可是这弓,这箭,却是不灭的。”
    陈凯之深吸一口气,他很果断地站起身来,作揖道:“学生告辞。”
    转身,拜拜了您嘞。
    先生万万料不到陈凯之走得这样干脆,不禁有些恼怒:“你回来。”
    陈凯之只得驻足,回过身看着先生。
    先生愠怒道:“怎么,这样就想要放弃了?”
    陈凯之叹了口气,才道:“我很好吃,口舌之欲,怕是改不了了。”
    先生愕然,虽然他教授过许多人,几乎所有人都无法继续坚持下去,可是似陈凯之这般,直接说自己好吃懒做的,却还是第一次见。
    陈凯之生怕他还不死心,又道:“而且我的志向,是生一窝的儿子,我还年轻,学生对美SE,多少还有些向往,更何况,学生已有个未婚妻子,若是不娶妻生子,那我不就辜负了她?这于品性上,学生也是不对。再说,若是个个像先生这般,那子子孙孙怎么繁衍下去?”
    “还有,学生很懒,能躺着,学生就躺着,读书是为了功名,学习箭术,也只是希望身上有一技傍身,仅此而已。若有必要,学生还很希望享受,因为学生上辈子挨了不少穷,若是将来得了功名,定要吃遍世上的美味佳肴,喝最好的茶水,锦衣华服,出入要用最好的车马。”
    陈凯之实在不忍心隐瞒他,自己的志向,从来不是苦心僧的生活。
    其实陈凯之说出来的,只是这世上绝大多数人的心中所想,不过陈凯之也相信,那些想这些的人,多半是不好跟这先生说得太明白的。
    因为先生显得很生气:“若如此,那你将一事无成。”
    陈凯之摇摇头道:“如果成就什么了不起的事,非要像先生这般,那学生宁愿一事无成,至少现在生活挺好的,偶尔还有鸡吃。”
    先生不禁瞠目结舌,最终摇头苦笑道:“哎你去吧,你资质虽还不错,可是在箭术上,永不会有所成就,但愿你垂垂老矣时,不会后悔莫及。”
    陈凯之心里说,我若是因为这个后悔,那就真的见鬼了!
    他却还是感激地朝先生行了个礼道:“这些日子,多谢先生赐教,学生告辞。”
    先生没有说话,只是唏嘘,一副知音难觅的模样,见陈凯之真的走了,更是萧索的样子,口里喃喃道:“不吃苦中苦,如何能成为人上之人呢?现在的年轻人啊”他接着又摇头,满是遗憾。

第二百三十九章:学爵(1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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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步从箭舍出来,陈凯之虽未回头,却能感受得到那先生所表现出来的失望。请大家搜索(六零文学)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陈凯之不喜欢让人失望,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会愿意跟着这先生,过苦行僧一般的生活。
    他渴望成功,可这成功,绝不是付出毕生的代表。
    至少现在,陈凯之在努力向学的同时,却是愉快的。
    只是一出箭舍,他却发现靶场那儿,已经乱做了一团。
    陈凯之疾步走过去,却见一干人争吵不休,吴彦显得很狼狈的样子,衣冠不整,眼睛有些红肿。
    而在另一边的,却是骑着高头大马的杨逍。
    此时,杨逍居高临下地看着吴彦,眼里显露着不屑,冷笑着道:“你们吴家,将门之后,怎的养了你这么个酒囊饭袋?实在是可笑至极,你以为了举人,了不得了吗?你了举人,你杨家依旧还是武人,你弃武从,在我等眼里,照旧还是什么都不是!”
    杨逍身后的武生们都冷笑连连,皆是鄙夷地看着吴彦。
    这吴彦似乎一直都是这些武生们的眼钉。
    这些武生,多是将门子弟,似乎都和吴彦很早认识了的,一寻了空子来刁难。
    “吴彦,你们吴家,怎会出你这样没出息的子弟。”
    “哈哈……连弓都拉不开,也配姓吴吗?”
    那杨逍更加得意,虎目扫过其他的读书人,见其他人虽是有心想要前相帮,却又不敢的样子,于是目一副顾盼自雄的模样,颐指气使地道:“以为读了一些书,了不起了吗?可笑!”
    陈凯之微微皱眉,其实学里院和武院之争,他多少是有所了解的,武之间,不免会有所摩擦,其实陈凯之也较能理解,说一辈子在学校的时候,那学里的体育生,嚣张跋扈一些也是寻常。
    而吴彦最惨的地方在于,他是这些武生的眼钉,他和杨逍他们自幼熟识,都出自将门子弟,可如今从,自然被他们视作是叛徒。
    那先生似乎也听到了声音,也从箭舍里走了出来,却是背着手,远远眺望,似乎并没有前来的意思。
    陈凯之加快了脚步,站在吴彦身边,没有去看杨逍等人,而是凝视着吴彦道:“吴学兄,什么事?”
    吴彦显得灰头土脸的,却是摇摇头,嚅嗫道:“没事,只是几个武院的学兄射箭射偏了。”
    陈凯之便低头去看,只见一枚狼牙箭恰好落入吴彦不远的距离。
    一下子,他一切都明白了。
    理应是杨逍等人故意挑衅,又刻意展现自己所谓高超的箭术,只怕是假装‘失手’,却是一箭直接射在了吴彦的脚下。
    这种箭矢擦肩而过的感觉,只怕任何一个人都会吓得狼狈不堪,吴彦自然不能免俗。
    只是这等戏耍,吴彦明深知杨逍这些人招惹不起,自然是想要息事宁人。
    陈凯之凝眸,却是道:“失手?”
    “是失手。”吴彦惊魂未定,他的纶巾还在地,弯腰拾起,叹了口气。
    陈凯之抿了抿嘴,这才侧目去看杨逍,一脸认真地道:“杨学兄,下一次射箭时,请小心一些。”
    杨逍依旧坐在马,高高地俯视着陈凯之。
    他知道吴彦和这陈凯之相交莫逆,对于陈凯之,他却是不敢如吴彦这般轻易的戏耍的。毕竟陈凯之是入了天人榜的读书人,可是见陈凯之这气定神闲的样子,和其他的读书人不同,面对自己,没有半分的惧怕,方才那句轻描淡写的话,更像是某种警告。
    杨逍这种将门子弟,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他冷哼一声道:“是吴彦没有长眼睛,偏要飞到我的箭。”
    这逻辑实在是吊炸天了,颇有几分,你特么的瞎了眼,非要将脸凑到我的手掌来的意味。
    陈凯之冷哼一声:“这是最后一次,还望杨学兄谨记。”
    他没有去和杨逍辩论谁对谁非,因为辩论没有任何意义。
    只是……这是最后一次!
    杨逍恼怒,却似乎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依旧倨傲地道:“吴彦,你记着,下次见了我,躲远一些。”
    吴彦张口欲言,嘴巴嚅嗫了一下,终是三缄其口。
    陈凯之拉着吴彦要走,低声道:“以后少和这些人往来。”
    正说着,那杨逍突的扬鞭一拍马,驾的一声,这马儿受惊,瞬时自陈凯之和吴彦的身边飞驰而过,吴彦吓得打了个趔趄,陈凯之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到一边。
    杨逍已是飞马绝尘而去,口里发出大笑:“去你的最后一次,你的章能入天人阁,再了不起,于我何干?哈哈……这吴彦,我想欺便欺,你能奈何。”
    声音越来越小,转瞬之间,仿佛是炫耀马技一般,已如旋风而去。
    吴彦又一次惊魂不定,陈凯之倒还算气定神闲,他眯着眼,看了一眼杨逍一人一马的背影,一旁的武生,却没有走,依旧是嘻嘻哈哈的,似乎很欣赏陈凯之和吴彦狼狈的样子,似乎在说,最后一次又如何?
    总算,那先生来了,厉声道:“不可无礼!”
    他一声呵斥,武生们都咂舌,纷纷骑马而去。
    先生很有深意地瞥了陈凯之一眼,只淡淡道:“这里没有人受伤吧。”
    有个生员道:“方才……”
    先生却是突的板着脸道:“没有人受伤好,以后见了他们,躲着一些,这是在学里,没有人真正敢欺你们,不过……这世的事,可不是都有别人庇护,出了学里不一样了,山有羊,会有老虎,尔等既是弱书生,理应更懂得如何保护自己。”
    他的话,一语双关,仿佛是故意给陈凯之说的。
    你弱,所以活该受欺。
    陈凯之只淡淡一笑,对此不予理会。
    待下了课,便回到了昌院,陈凯之依旧留堂,刘梦远照例给陈凯之开小灶。
    陈凯之将昨夜写的一篇时给刘先生看,刘梦远看过之后,不禁感慨:“长进极大,看来你确实下了功夫。”
    陈凯之道:“先生,这章,学生还觉得有些地方略有不足,想请先生指正。”
    刘梦远笑了笑,才道:“其实你已是天人榜的俊杰,老夫拿什么来指正你呢?”
    陈凯之忙摇头,谦和地道:“学海无涯,且不说学生有许多需要学习的地方,莫说学生还是先生的弟子,即便有朝一日,当真是青出于蓝,学生也不是什么都行,圣人不是还说过吗?三人行必有我师!故而,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刘梦远只微微一笑,摇摇头:“今日也不指正了,恰好老夫从曲阜那儿得来了一篇章,你来看看。”
    曲阜便是衍圣公府,对于这个公府,陈凯之只是略知一些,只知道那儿乃是天下读书人的心,与各国交好,独立于曲阜一县之地,却据说有三万读书人在那里定居,各国的人,都以能够在那里求学为荣。
    直接一句,这是圣地!
    当然……陈凯之依旧还是觉得学宫这儿不错,至于圣地这玩意,多半也是时人吹捧而出的吧,两世为人,见多了勾心斗角,哪里会相信会有这样清新的所在。
    陈凯之接过了一篇章,认真细读起来,这是一首诗,诗还不错,不过用的却不是唐宋时的七律和五律,更接近魏晋时期的风格。
    这个时代诗的水平……似乎并不怎么样啊。
    而且陈凯之在大陈境内,发现诗词其实并不多,大家更热衷于章。
    一旁的刘梦远似乎看出了陈凯之的疑惑,含笑道:“这是曲阜诗家郑如意的大作,凯之以为如何。”
    陈凯之又不傻,当然知道当一个人兴冲冲地问你这玩意如何的时候,该怎么回答了,便道:“很不错。”
    刘梦远道:“曲阜的诗家,是最出名的,老夫慕名很久了,不过而今在学宫职事,只怕这辈子也难去曲阜见识一二。说这位郑如意先生吧,他诗词章,都是极佳的,被衍圣公封为君,令人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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