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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大文豪-第4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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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怀初又沉默了。
    不过很快,他点了点头:“是。教坊司里,若是有了新的人选,会让我去挑一挑。”
    一旁的吴都头听的战战兢兢,护国公,怎么有闲心关心教坊司了。
    这教坊司隶属于礼部,同时,宫中也会派驻宦官来管理的,而教坊司的职责在于舞蹈和乐曲,所有的人员,都是犯官的子女,她们进入了教坊司,会经由宦官和礼部的官员调教和管理,属于官奴,主要用于庆典以及宫廷中的一些演奏活动。
    而一家寻常的青楼,居然可以随时去教坊司遴选官奴,并且转入青楼之中,也难怪这四季坊生意兴隆了,这几乎是无本的生意啊。
    陈凯之瞥了一旁记录的吏一眼,嘴角的笑意越发甚了:“为何你们可以去教坊司挑人,又如何从官奴,转出去?”
    “这是是二舅的关系,教坊司的邓公公,一向想要巴结二舅,还有公主,自然不敢反对,要转出来,也容易,只需上报一下,该官奴染病去世就可以,也没人会问,更没人敢问。”

第六百七十一章:拿人
   
    陈凯之听了,只是一笑,随即道:“那么,四季坊里,到底有多少这样的官奴?”
    张怀初含糊不清道:“这记得并不太清,大抵,有三四十人。”
    陈凯之闻言,便朝一个差役招招手:“去,再去四季坊,将里头的人盘问一遍,将所有原是教坊司官奴的人,都暂时拘押起来,当然,不要为难她们。”
    “是。”那差人应命,便匆匆去了。
    陈凯之这才抬起头,目光沉沉的看着张怀初,一字一句的追问道:“还有呢?你那二舅,还做了什么?”
    张怀初此时已是生不如死,他根本无从知道陈凯之的底细,只是一心想要从这地牢中逃出去。
    这些年来,他在京里养尊处优,好日子过惯了,哪里熬的了苦,如此恶劣的环境,他早已经受不了了,因此他竟是哀求起来,声音带着哭腔:“再再没有了,官爷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求你醒醒好,放我一马。”
    “没有了吗?”陈凯之不屑冷笑。
    张怀初见陈凯之一副柴米不进,阴沉着脸,竟是战战兢兢起来,只好道:“有,还有一事,二舅在外头,本有一个儿子,在从前的兵部右侍郎家里养着,不过却被一个叫陈凯之的给害了。”
    果然
    他的猜测没错,难怪王养信一死,这驸马便找自己的麻烦,好像跟自己有天大仇恨一样的。
    陈凯之不禁笑了:“那么,广安驸马就没想过为儿子报仇?”
    “想,想过的。”张怀初恐惧的道:“只是太皇太后恰好回了京师,现在长公主巴结着太后要紧,二舅也怕闹出事来,缓一缓再说。”
    陈凯之道:“那广安驸马,不过是个驸马而已,他如何能让一个兵部右侍郎,甘心让他养儿子。”
    张怀初稍一犹豫:“兵部右侍郎,本不是兵部右侍郎,此前豫章的一个知府,是二舅提拔了他。”
    陈凯之冷笑:“一个驸马,也有本事能将人提拔成兵部右侍郎,你可知道,兵部右侍郎是什么官,到了现在,你还不老实,来人!”
    “在!”
    张怀初要哭了,一想到要动刑,便拼命在半空中挣扎,大声喊着:“不敢,不敢欺瞒,这是因为因为赵王殿下的关系,赵王殿下神通广大,二舅平时没少巴结赵王,赵王一句话,什么事办不成?”
    陈凯之眯着眼,似乎觉得这些信息已经足够了,不由朝对身边的吴都头道:“你负责继续讯问,再顺着这个,讯问出一点有用的信息出来,这些口供,及早签字画押。”
    吴都头忙是点头:“是,请护国公放心,公爷自管去歇一歇。”
    “歇?”陈凯之冷笑:“现在外间,都在看着呢,都想看看,锦衣卫有没有胆子,敢办大案要案,歇什么?这里,不就是有人犯了事吗?有人东窗事发了,还歇个什么,来,调集内东城的所有人员,再自这里抽五十干吏,随我去拿人,我陈凯之说过,谁犯事,拿谁!说到就要做到!”
    吴都头吓得脸都惨绿了。
    这是要去拿广安驸马吗?
    广安驸马的罪责确实不小,单凭这个四季坊,就不知有多少劣迹,再加上其他的一些细枝末节
    只是这也太冒险了,此人毕竟是皇亲国戚,这和炮打赵王府不同,炮打赵王府的时候,赵王并不在王府,而直接去拿一个皇亲国戚,实是有点
    因此他不禁打了一个哆嗦,犹豫了一会,才说道:“要不要上奏?”
    陈凯之绷着脸,目光微微一沉,从牙齿缝迸出话来:“罪行还未坐实,上奏什么,先拿人,拿人回来,也是要问他的罪,等一切水落石出了,自报请朝廷处置。”
    说着,陈凯之已匆匆出去。
    顿时,传令的差役已迅速开始集结人手,内东城的原来兵马司官兵也开始集结。
    他们各自跨刀,也不知接下来要去拿谁,不过这几日,他们早已习惯了,千户杨涛亲自指挥,呼啦啦的两百多人与五十多个京兆府干吏集结在了一处。
    陈凯之亲自翻身上马,此时,任何京兆府里发生的事,都已成了稀罕事。
    这几日闹的实在太厉害了,以至整个洛阳,都在看着这新出来的锦衣卫。
    其实这可以理解。
    起初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相信,锦衣卫敢如何,十之八九,不过是找些小鱼小虾关起来,雷声大雨点小一番,毕竟,新官上任三把火吧。
    可谁晓得,这些锦衣卫,真是疯了,除了那那些会门,还专门寻那些背景深厚的人,一抓,就是一大串,而且到处拿人,于是乎,不少人就冷眼旁观了,心说这陈凯之得罪了这样多的人,铁定是要完啊,于是更多人都在偷偷的观察。
    现在,锦衣卫又出动了,一下子集结这么多人,显然是有大举动。
    陈凯之一马当先,领着人匆匆招摇过市,百姓见状纷纷退到一旁,虽然是退到一旁,可百姓心里是高兴的,这护国公又抓坏人去了。
    一炷香之后,陈凯之人马抵达了长公主府。
    这长公主便是广安公主,长公主直接被太皇太后呵斥着赶出了宫,心里不忿到了极点,刚刚回府,便给了一个宦官一巴掌,她这辈子,哪里受过这样的气,此时赵王又闭关思过,梁王那儿,暂时也指望不上,细细一想,越发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那广安驸马江小白听得公主回来,忙是来迎,一见公主一脸是伤,吓了一跳,得知竟是太皇太后打的,心里不禁恐惧起来。
    夫妇二人到了厅中,屏退左右,江小白不由道:“殿下,这陈凯之,欺人太甚了,前两日,张怀初被拿了,今日哎,又是如此,我看他这是故意拿殿下来立威,此人,好深的心思。”
    江小白心里还藏着一个秘密,便是自己的亲儿子被陈凯之生生弄死,他想报仇,偏偏又怕长公主知道此事,不得已之下,只好忍气吞声,而如今,终是有了机会,咬牙切齿道:“此仇不报非君子,殿下若是忍气吞声,从今往后,谁还看得起殿下?殿下乃是长公主,是当今皇帝的亲姑姑,太皇太后这样偏袒着此人,公主还能坐视不理吗?”
    陈月娥本就怒火滔天,听江,心中的怒火越发旺盛了,面目不由狰狞起来,不过她依旧稳稳坐着:“主要是陈凯之狡猾的很,趁着这一次,赵王受了重创,想借此机会搅弄风云,这正遂了慕氏的心思,太皇太后那儿呢,却对这陈凯之还念着救命之恩,指望有人做主,是不成了,本宫怎么会让他有好日子过,只是此事要从长计议。”
    江小白急了:“这时候,还如何从长计议,不知道的人,还当我们怕他。现在张怀初还在他的手里。”
    陈月娥却是冷笑:“怕什么呢,眼下,朝野上下,恨不得将这陈凯之抽筋剥皮的人多了去了,可为何,他们没有动静?”
    江小白耐心听着,似乎在等待着答案。
    陈月娥看了江小白一眼,便冷笑着说道:“朝中那些人,可都精明着呢,都希望别人动手,自己坐收渔翁之利,何况,现在赵王又待罪,而今是群龙无首,谁也不愿挺身而出,其实,大家都只是在等待一个机会而已。不过”
    陈月娥目光愈冷,面目越发狰狞可怖:“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江小白呆了一下,有些不解的看着陈月娥,着急的问道:“什么意思?”
    “得找一个人来主持公道了,这陈凯之搅的京师怨声载道,大家都在装聋作哑,因为什么,因为没有主心骨,可若是这时候,有一个德高望重之人,肯出面来斥责陈凯之,到了那时,才是真正有热闹瞧呢,你也不想想,陈凯之这些日子,积攒了多大的怨气。”
    “德高望重”江小白呆了一下,他皱着眉:“什么样的人,才是德高望重呢?”
    陈月娥淡淡道:“你忘了一件事吗?当初,衍圣公下了学旨,要来洛阳,共御胡人,不过衍圣公身子不好,不宜长途跋涉,所以衍圣公之子,怀义公子代父来京,这一路,有千里之遥,怀义公子,走的也慢,现在胡人虽然退了,他走在半途,不可能就此折返回去,这位怀义公子,乃是衍圣公府世子,是未来的衍圣公接班人,倘若他看不惯此事,出面说了什么,你想想看,会是什么结果?”
    “现在,京师里就是干柴,不只是京师,外头的督抚们,无不心怀恐惧,宗室还有公侯的怨声也是最大的,现在,只需点一把火,事情也就顺利了。”
    说着,这陈月娥竟是露出几分得意的笑意。
    “这怀义公子,据闻最爱江南的女子,那张怀初不是还藏着几个不可方物的江南女子在城外的庄子调教吗?若是怀义公子喜欢,事情就水到渠成了。”

第六百七十二章:斩草除根
   
    江小白听了,觉得可行,这几日他打探过,现在抱怨那锦衣卫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以至于各个衙门,没有不骂的。
    现在大家都积攒着一股怒火,倘若有人跳出来指责,那么铺天盖地的反扑,少不得就要气势汹汹而来。
    只要这火点着了,陈凯之自然就没活路了,看来杀子之仇是可以报了。
    江小白听罢便笑了,心里很是愉悦,因此他一脸赞许的点头,朝陈月娥含笑道。
    “还是殿下有主意,若是如此,怀义公子在天下的儒生心里,非同一般,他但凡只要肯说出只言片语,就足以使无数的儒生义愤填膺,朝中那些早就积攒了怨气的人正好可以借这这股怨气,教那陈凯之死无葬身之地,别看现在这陈凯之嚣张跋扈无比,可我跟着殿下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任何一人,张狂如此,还能好活的,有朝一日,总要抽这陈凯之的筋,扒了他的皮,方能消我,不,还有殿下之恨,殿下,你的伤势无碍吧”
    他说到了一半,一个宦官匆匆而来,着急的喊道:“殿下、驸马,外头外头来人了是锦衣卫”
    江小白一听,脸色瞬间苍白如纸,随即便是滔天的怒火升了起来,厉声问道:“锦衣卫来此做什么,瞎了他们的眼睛吗?殿下,你在此安坐,我去看看。”
    长公主现在是面目全非,不能出去见人,她听说锦衣卫登门,其实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只是觉得,那锦衣卫十之八九,不过是来耀武扬威罢了,这件事,江小白可以很好的处理。
    只是她目中掠过杀机,只是现在也不便发作,轻轻朝江小白看了一眼。
    江小白便立即去处理,他匆匆的到了中门,命人将中门打开,便见外头乌压压的人一个个面带不善。
    为首的除了陈凯之还有谁?
    见到陈凯之,这江小白脸色发青,直直的瞪着他。
    面对江小白的冷意,陈凯之不以为然,而是从容优雅的站着,一副冷傲的与他对视。
    江小白见陈凯之镇定,泰然,心下不由冷笑,却打了个哈哈:“原来是护国公,护国公来此,可是有什么见教吗?”
    他一副慵懒的样子,眼睛却不肯正眼看陈凯之一眼。
    陈凯之面带微笑:“查到了一些事,需要请人去询问。”
    “噢?”江小白不屑于顾的样子,嘴角挑挑,淡淡笑了起来:“那么,想来护国公是走错门了吧!”
    “没有走错门,就在这里!”想当年,陈凯之就见过江小白,只是那时候,江小白高高在上,而自己实是不值一提。
    只是今日,陈凯之再见此人,心态平和了许多,他只是笑吟吟的看着江小白,可是眼眸,却是锐利无比,看的江小白很是不舒服。
    江小白直直的瞪着陈凯之,冷笑的从牙齿缝里迸出话来:“那么敢问,你要拿谁?”
    陈凯之自牙缝里吐出一个字:“你!”
    “什么?”江小白的脸色变了,气鼓鼓的瞪着陈凯之。
    身后,数十个公主府的护卫一听,也俱都色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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