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豪-第4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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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在这里,已经连续呆了四天,帮着忙前忙后。而他一来,许多宗室哪里还闲着,纷纷都来帮忙,使这琪国公府格外的热闹。
陈贽敬见了陈凯之,却也没有恼火的样子,而是上前,徐徐开口说道:“护国公,你可来迟了。”
这轻描淡写的一说,看似是调侃,实则却是指责陈凯之对琪国公很是不敬。
这琪国公可殁了好几天了,你陈凯之才来,真是不像话呀。
当然,这是他话外的意思,明白人自然都听的懂。
其他几个在灵堂的宗室,则冷冷看着陈凯之,完全对陈凯之露出不友好的神色。
那跪在地上的世子陈煌只匆匆看了陈凯之一眼,便立即垂下头去,不予理会的样子。
有仆役给陈凯之点了一炷香,陈凯之则捏着香上前,到了灵位前,瞩目着这烫金的灵位,上头却是濮阳郡王之位的大字。
陈凯之心里立即明白,琪国公在死后,朝廷格外开恩,对他进行了追封。
从一个国公,直接升格成了郡王,这等加封,其实对于琪国公本身而言,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反正人都死了,是国公还是郡王,至多也就是葬礼和墓穴的规格有些不同而已。
不过……这对他的子孙,却有极大的帮助。
大陈的宗室爵位是会递减的,譬如琪国公,虽是国公,可一旦故去,其子承袭的便是镇国将军的爵位了,而如今追封之后,成了郡王,那么按照礼制,他的儿子依旧还可以承袭国公之位。
太祖高皇帝在时,为了防止宗室日益增多,国家无法负担,这才不得不设计了这一套爵位递减的制度,可与此同时,任何制度,就总有空子可钻,譬如这追封制度,往往是一些较为重要的皇亲,会得到朝廷的格外垂青,最终这爵位,便可一代代传下来。
由此可见,这琪国公生前,倒是颇有人脉,否则,一般朝廷是不会恩准的。
陈凯之上了香,身边有仆役高呼:“礼成。”
陈凯之则到了一旁的家眷旁,朝着跪在这里的老妇人和其子陈煌道:“请节哀。”
这老妇人便是国公夫人,而今算起来,乃是郡王妃,她似乎看出了点儿名堂,于是先看看赵王,再冷漠的看了陈凯之一眼,很是冷漠的道:“多谢。”
陈凯之又朝陈煌点头,陈煌索性垂头,并不肯答谢。
陈凯之便笑了笑,很不以为意的样子,他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了一旁,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陈贽敬却是看着陈凯之,嘴角轻轻一挑,不由开口说道;“陈凯之,这里有宗族中的长辈们来料理,你公务繁忙,忙你自己的去吧。”
这意思是,别在这里添乱了,赶紧走。
逐客令啊这是。
明显的不想他在这里久待。
第七百四十八章:剥皮敲骨
陈凯之知道赵王的意令?”
仆役略显尴尬,便眼巴巴的看着陈贽敬,表示自己无能为力了。
陈贽敬见陈凯之不肯离去,不由正色道:“这里不是你家,主人既想请你走,你还留在此做什么?这世上敬重濮阳先郡王的人多了,也不多你一个。”
陈凯之面上没有表情,目光突然森然起来:“很好,本来……我还想给人留一点脸面,可事到如今,看来是不成了。”
陈贽敬心底一沉,看着陈凯之,厉声问道:“什么意思?”
陈凯之朝赵贽敬笑了笑,旋即便正色道:“今日除了来祭奠濮阳先郡王之外,便是以锦衣卫都指挥使的身份前来公干,原本还想着,毕竟都是宗室,又是是郡王的灵前,人来人往,这世上既有公义,也该有所私情,因此还想着在此的等一等,等冷清一些再说,可现在既然不让等,那么……来人!”
来人二字一出。
外头数十个力士听到了号令,顿时按着腰间刀柄蜂拥而入。
陈贽敬面上露出骇然之色,这灵堂里的所有人都呆住了,无不是睁大眼眸看着陈凯之,目光里满是诧然。
站在这里的人,无一不是宗室皇亲,除了那濮阳先郡王的家眷之外,其余都是亲王和郡王的级别,那些爵位低一些或者是辈分低一些的人,连进来帮衬的资格都没有。
这陈凯之居然带人来这儿拿人,这是要拿的谁?
真是胆大包天,胆大包天啊,完全已经到了目中无人的地步了。
陈贽敬怒气腾腾的看着陈凯之,嘴角微微一挑,冷声道:“陈凯之,你这是要做什么,你当真是目无王法了什么,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你不可以做的?你……你不要以为,仗着有人包庇你,就可以胡作非为!”
陈凯之板着脸,不为所动,而是一字一句的顿道:“正是因为目中有王法,所以才奉天而行道,奉旨以正纲纪,赵王殿下,锦衣卫办差,还请回避。”
陈贽敬气得不轻,他感觉自己胸口都在发疼,呼吸都喘不过了,缓了好一片,他才缓过来,他瞪着陈凯之,嘴角轻轻一挑,迭连冷笑起来:“本王若是不回避呢?本王倒要看看,你想拿谁,想要看看,你可以张狂到什么地步,你想学酷吏,好的很,那就由着你,本王要看看,你会是什么下场。”
陈凯之一笑,并不再理他,厉声道:“还不将人拿下!”
“遵命!”
一声号令,数十个力士再无犹豫,蜂拥冲上去,将那世子陈煌制住。
陈煌一身的孝服孝帽,本是被方才的一幕吓呆了,却见数十人凶神恶煞的朝自己疾冲来,接着整个人便被按倒在地,手被反剪,顿时感觉浑身疼的厉害,口里大叫着,威胁着:“我是宗室皇亲,这……这里是琪国公府,我的父亲尸骨未寒,你们……你们……简直目中无人,你们这样不懂规矩,陛下一定不会饶了你们。”
那郡王妃也吓呆了,顿时开始嚎哭,扯着一个力士要厮打。
宗室们一个个面如土色,有人大叫:“来人,来人……”
外头来祭奠的人,府里的仆役,还有吹吹打打的人听到了动静,转眼之间,便见几个锦衣卫力士将陈煌如死狗一般拖出来,一个个目瞪口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陈凯之按着腰间的剑柄,并不避讳赵王和其他宗室杀气腾腾的目光,面带严正:“锦衣卫办事,胆敢妨碍者,杀无赦!将这陈煌带回去!”
力士们已是押着陈煌便走。
所有人拦又不是,不拦又不是。
那陈煌还在大叫:“陈凯之,你是什么东西,你瞎了眼睛。”
“赵王殿下,救我……救……救我……”
一开始,许多人还以为是玩笑,可当那陈煌被人揪着头发,一个力士似乎是嫌他话多,直接在他腮帮子上留下了一个掌印时,所有人这才回过味来。
陈凯之则已转身,朝赵王等人行了个礼:“抱歉的很,方才多有得罪,只不过职责所在,还请勿怪,事关重大,告辞!”
说着,按剑旋身而行,府中的护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听到那王妃嚎叫:“拦住他,将吾儿救下……”
可这些护卫多少还是分得清一些轻重,看对方穿着飞鱼服,心有所忌,这锦衣卫在京中已或多或少的树立了威信,于是,等到陈凯之等人扬长而去,护卫们却依旧还是脚像生了根一般,站在原地不动。
这公府里已是一片狼藉,灵堂里更是混乱不堪,乱哄哄的。
陈贽敬快步追出灵堂,眼看着这肃穆的公府前院一地鸡毛,他捋着须,颌下的胡须却差点被拧断了,身后,几个匆匆跟上来的宗室一个个气喘吁吁,很是不悦的开口说道:“殿下,这……这……这……不得了了啊。”
“赵王殿下……殿下啊……”王妃已是追出来,孝帽早已不知掉去了哪里,这老王妃披头散发,面带悲戚之色:“您……您可要救人啊,可要救煌儿,这天杀的,天杀的,一群锦衣卫,就敢来拿人,先王若是在天有灵,绝不瞑目,赵王殿下……”
“本王这就入宫。”陈贽敬眯着眼,这眼眸里,竟是喜怒交加。
怒的是陈凯之竟如此胆大,猖獗到了这般的地步,完全没有将自己和宗室之人哪怕一丁点放在眼里。
而喜的却是,这未尝不是一次机会,他看着一个个面带怒容的宗室,这些亲王、郡王、国公、将军,已从震惊中渐渐缓了过来,几乎所有人,都是杀气腾腾。
大陈的宗室,都是天潢贵胄,是人上之人,他们心安理得的接受朝廷的奉养,锦衣玉食,贵不可言。
以往的时候,莫说是除非是当真获了什么大罪,那明镜司在宫中的授意之下,方才敢动手拿人,可现在,这简直是将宗室当做猪狗啊。
而且是在人家灵堂前拿人,这让他们的宗室脸给哪里搁?
陈贽敬面上的肌肉抽了抽,咬了咬牙,一字一句的顿道:“还有谁要和本王入宫吗?总要讨一个公道!”
“殿下,我去。”
“我也去。”
许多人满面通红,一副恨不得要和陈凯之同归于尽的模样。
平时宗室们不欺负别人就算不错了,哪里有这般被人欺上门的道理,开了此例,这还了得。以后还有没有宗室的生路,这陈凯之一日不死,宗室们就一日没法活啊。
“走走走。”
诺大的琪国公府,已是群情激愤。
而陈凯之已回到了北镇抚司,陈凯之还未坐定,喝了茶,也不审问这陈煌,倒是这陈煌一路叫骂,陈凯之有些怒意,让身后的力士放开他,陈煌转身想逃,陈凯之却是一把扯住他的后襟,令他打了个趔趄,身子转回来,陈凯之随即,便给了他一个耳光。
啪。
这一耳光清脆无比。
陈煌吃痛,顿时眼泪模糊,口里咬牙切齿:“陈凯之,陈凯之,你是国公,我也是世子,你是宗室,我也是宗室,我父王新丧,你竟这般对我,你……你……”
陈凯之冷冷看着他,嘴角轻轻一挑,淡淡开口:“世子,还请自重,你需明白,锦衣卫既请了你来,自然不会冤枉了你;还有,你跑个什么?你还想骂人,世子似乎是有一件事好像忘了,进来了锦衣卫的人,你可曾看过有不剥几层皮,有横着走出去的人吗?到了如今,你还不识相,莫非,是想找一个不痛快的死法吗?”
这一番话,突的令陈煌打了个寒颤,他猛地想到了什么。
自锦衣卫成立以来,确实从来只见过进去的人,难见出去的人,据说这些日子,单从诏狱里抛出去的尸首,就不知有多少,而这诏狱中的种种酷刑,虽是从没有人见识过,可但凡是见识过的人,就没一个人能活着出去,原本,陈煌以为这些距离很遥远,可现在,他突然意识到,这些距离自己很近很近……
第七百四十九章:借你人头一用
陈煌一下子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他脸分明的颤了颤,却没说话,沉默了良久,他才抬眸看着陈凯之,很是不解的问道:“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我……”他一下子瘪了,毕竟他不是见过什么大风大浪之人,而今身在此,面对着凌厉的陈凯之,底气全无,于是方才还兴师问罪,现在却是涕泪横流,抽泣着说道。
“我……我和赵王,其实也没什么干系,虽是同宗,可琪国公府,在宗室之中虽还有一些虚名,却没什么紧要,护国公…这一点你是晓得的,先王在的时候,也就协理过一些鸿胪寺的差,迎来往送,不敢得罪人,有些人脉,却……却也不过如此……”
他开始叫屈起来。
这家伙倒也不傻。
很快明白陈凯之这是杀鸡儆猴,说不准是要找自己的麻烦,去寻赵王的晦气。
当初的时候,他觉得赵王势大,所以今日在灵堂前,不免偏着赵王一边,现在却忍不住痛哭起来。
“可我一个世子,将来至多也就是个京里没有什么前程的国公,这辈子混沌着过去,就算杀了我,也是于事无补,何况,随意捉拿宗室,这也不是小事,护国公……”
陈凯之却依旧面无表情,一双清澈的眼眸轻轻眯着,凝视着痛哭流涕的陈煌。
其实他有一点说对了。
这个陈煌,根本就没有杀鸡儆猴的价值,甚至只会惹来一身的麻烦。
这对陈凯之而言,是没有一丁点好处的事。
陈凯之不禁勾唇一笑,旋即便淡淡开口说道:“谁说我要杀鸡儆猴?”
陈煌一呆,很是不可置信的样子,显然不曾想到自己猜错了,不过不要紧,只要不是拿他开刀就好,因此他不由大叫起来:“那……那就请护国公放了我……放了我……”
陈凯之却朝他一笑,眉宇微微挑了起来:“不能放,因为你身上有一样东西,我要借来一用。”
“东……东西……”陈煌呆了一下,忍不住道:“什……什么东西……银……银子……我……我有,可是不多,还有什么……”
陈凯之却是抿抿嘴:“一样足以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