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豪-第4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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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赵王入宫来,自己总该在宫中,尽一份心力。
不管如何,赵王都会胜的,几千兵怎么能对付了几万,这简直是不可能的,因此他显得很淡定,就等着赵王入主宫中了。
第七百九十三章:捷报
成岳说着便看向太皇太后,细细的观察她的面色。
他很清楚,眼下赵王殿下,还欠缺一样东西。
单单带兵入宫,还是不够的,即便能够定鼎天下,可终究还少了那么点儿什么。
那就是赵王造反的借口,找一个完美的起兵借口,是他应该做的。
他想若是此刻,自己能够逼迫太皇太后立即下懿旨,乖乖的将赵王起兵,变为了奉懿旨起兵,那么,自己便算是给赵王殿下锦上添花,使赵王殿下一切的行为都变得合理合法起来。
他注意着太皇太后的脸色,见太皇太后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
成岳的心里,不免有了几分失望,可随即,他又打起精神,继续游说着。
“所以,臣却认为太皇太后不如下诏,恩准赵王殿下带兵入宫,赵王殿下,一定对太皇太后心存感激,太皇太后乃是赵王之母,下了懿旨,这叫舔犊之情,而赵王殿下入宫,自然也会竭尽全力,一尽孝道。这是微臣的浅见,恳请太皇太后恩准。”
“噢。”太皇太后颔首点头,她显得极冷静,或者说,至少表面上,冷静到了极点,一点波澜也没有。
她很清楚成岳的意思。
今日之战,决定了所有人的命运,也包括了她这个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与赵王不和的事,而今天下皆知,当太皇太后决心将陛下交给陈凯之的那一刻起,太皇太后和赵王,已成了不共戴天的死敌。
因此,一旦赵王入宫,即便是赵王的母后,太皇太后只怕也是必死无疑。
就算赵王不鸩杀她,也会将她囚禁起来,让她每天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成岳的意思很明显,太皇太后娘娘,您若还想活下去,想安度晚年,眼下若是不及早悬崖勒马,只怕……
太皇太后娥眉轻轻挑了挑,旋即便叹了口气,冷笑起来。
“哀家已经老了,按理来说,叫行将就木,对不对?一个行将就木之人,许多事,俱都已经看淡了,生死有命之事,有什么可在乎的呢。外头的喊杀怎么停了,怎么,是不是已经结束了?”
成岳见太皇太后顾左右而言他,心下冷笑,死到临头,还不自知,他便看向姚文治,笑吟吟的道:“姚公,这个时候不该说句话吗?”
这是让姚文治表态,你姚文治当年,不是很看不起赵王吗?现在大变在即,你姚家一家老小的命运,也将会有所改变,若是待会儿赵王殿下带兵入了宫,就算想要给抱紧赵王殿下的大腿,怕也迟了。
现在赶紧给这太皇太后上上课,让她明白事情的重要性,要是说动了,等会赵王进来了,你姚文治也算是戴罪立功了。
姚文治却显得很平静,轻笑道:“老夫,没什么可说的。”
成岳抬眸看着殿中之人,几乎每一个人,都是死气沉沉,似乎连他们自己,都在忐忑不安,可到了如今,竟还是一个个嘴硬,这令成岳更加有些恼火。
他冷笑了一下,便不由道:“赵王殿下上承天命,是有德的贤王,他毕竟是太祖高皇帝之后,乃太皇太后嫡亲血脉,老夫可以断言,天命在赵王殿下……”
他说到了一半,却被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成岳一呆,此时也没心思再说什么了,而是和所有人一样,俱都看向殿门。
此时,一个宦官几乎是飞也似得冲进来,气喘吁吁:“娘娘,二位娘娘……羽林卫都督慕绪有奏……有奏……”
战果出来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静待下音。
成岳目中,更是掠过了喜色,他故意咳嗽一声,心说,此战赵王殿下必胜,只怕这时候,赵王已经击破了勇士营,开始狂攻宫城了。
太皇太后和慕太后俱都豁然而起,忍不住齐声道:“如何?”
太皇太后显然也知道自己是在冒险,若说完全不紧张,那是假的。
不是她不信任陈凯之,而是这场战役,人数悬殊太大,几乎可以说是胜利的机会只有一成。
小宦官兴奋的开口说道:“大……大捷……大捷……”
大捷二字出口,顿时满殿哗然。
成岳忍不住厉声道:“哪一个大捷。”
便连姚文治也忍不住呼吸急促起来,一脸认真的盯着小宦官看。
陈一寿正色道:“快说。”
小宦官道:“护国公与无极皇子大捷,护国公带兵出宫城,与赵王决战,一举击溃赵王,斩杀数千,赵王溃败,叛军亦是溃散,右营、烽火营、虎贲营诸都督已是带兵出击,封锁各门,说是奉太皇太后懿旨平乱。”
大捷……
竟是大捷……
所有人想到的是,这一战,可能互有胜负,这可能是最好的结果,若是勇士营表现好一些,可能给予一点重创,不过胜算依旧是渺茫,可万万料不到,竟是全歼了叛军,而赵王一败涂地。
慕太后的眉梢,眼眸里顿时掠过了大喜之色,嘴角也是洋溢出笑意。
而那成岳,则顿时心里咯噔了一下,仿若自己听错了一般。
赵王败了?
他不相信。
这怎么可能呢?
这可是十倍、二十倍的差距啊。
这本是碾压的。
怎么就输了呢。
他真的很不敢相信。
再如何,赵王他们也不可能如此的不堪。
他下意识的摇头,随即冷笑,面容一沉,厉声道:“这怎么可能,简直就是荒谬,无稽之谈,定是虚报,这定是虚报,不错,不过是那慕绪,为了安宫中的心罢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慕绪好大的胆……”
他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一丁点都不相信,拼命摇头。
殿外,却有人唱喏道:“无极皇子到,护国公陈凯之觐见。”
这唱喏的声音传入了殿中。
一下子,世界清净了。
方才还一口咬定,这必定是虚报战绩的成岳一屁股坐下,他很清楚,即便再蠢的人也知道,当陈凯之和陈无极安然无恙的来到这里,可能性只有一个,那便是方才的捷报,竟是真的。
赵王他真的败了。
赵王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他和赵王一直有所勾结,平时关系极好,这是人所共知的事,这一次若不是在宫中当值,根本就跑不出去,只怕成岳早就去投奔赵王了,他心知自己和赵王之间的关系,根本就无法切割,所以心底深处,都清楚,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俱都维系在赵王的身上,所以他愈发的深信,赵王必胜,这既是一种心里的安慰,也是对赵王颇有一些信心。
可现在……赵王……一败涂地。
完了。
他惊恐的看着这殿中,似乎意识到自己接下来可能会遭受怎样的结局,即便是内阁大学士,他也很清楚,自己根本没有回头路可走,彻底的完了。
转眼之间,一身血衣的陈凯之和陈无极二人果然活生生的走入殿中来。
陈凯之看上去,似乎疲惫到了极点,陈无极也好不到哪里去,脚步略有蹒跚,可他们显然是无恙的,至少浑身上下,看不出受了什么重创的痕迹。
成岳觉得心口一疼,自己眼前一黑,竟是生生的昏厥了过去。
陈凯之入殿之后,早就有了心里准备,知道这殿中的气氛,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众人俱都是担心受怕的。
此刻他见无数双眼睛看向自己和陈无极。
陈无极立即上前,拜倒,郑重说道:“护国公不辱使命,尽诛赵王党羽,宫城之围已解,孙臣特来报喜。”
他声音清亮,铿锵有力,然而他却没有提及到自己,而着重提到的是陈凯之。
太皇太后顿时容光焕发,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岁,嘴角洋溢出笑意,忙道:“哀家,早就知道,祖宗会保佑我们,果不其然,赵王呢,赵王在哪里?”
陈凯之上前:“虽是逃之夭夭,不过想来,他出不得城,现在城中各路勤王军马正在大肆缉拿,料来,很快就会拿获。”
“很好,很好。”太皇太后激动的起身,三步并做两步上前:“好的很,赵王狼子野心,哀家决不轻饶,其余从逆之人,也绝不放过。”她深深的看了陈无极一眼,旋即道:“下哀家的懿旨,陛下病重,驾崩!”
驾崩……
虽然太皇太后并不知道,陈凯之和陈无极捉了小皇帝去,这小皇帝到底是生是死。
不过现在,显然已经一丁点都不重要了。
因为即便小皇帝还活着,他也非要驾崩不可。
即便是许多人看到,小皇帝死在了阵前,那也是病死的,太皇太后说是,那就一定是!
因为你可以不相信,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没有人可以提出质疑。
她说出驾崩的时候,几乎是面无表情,似乎早已忘了,这小皇帝也是她的皇孙,是她嫡亲的血脉,是她的骨血。
可她面上,没有丝毫的波动:“而今,陛下大行,宫中自现在起,立即要披麻戴孝,从上到下,禁绝一切饮酒、戏曲,颁懿旨至天下,凡官吏人等,俱都守孝,若有逾礼者,以大不敬论处!”
第七百九十四章:皇帝位
太皇太后慢悠悠的说着,显然,这些话,不只是懿旨,也是对着这殿中所有人说的。
陛下已经病死了,你们,谁有异议吗?
而殿中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似乎,都已经默认了此事。
太皇太后环视了众人一眼,见众人都没有异议,眼眸浅浅一眯,凝望着大殿外头的光芒,一字一句的顿道。
“至于赵王、梁王、郑王,以及其党羽诸人,在陛下大病期间,图谋不轨,竟是合谋篡位,万死难恕,再下一道懿旨,立即捉拿其人和相关党羽,赵王陈贽敬,乃哀家亲子也,谁料此人狼子野心,哀家痛心疾首,可念列祖列宗,虽有面之心,可岂容乱臣贼子祸乱朝纲,令明镜司,抄没乱党家宅,捕拿一切人等,株连各家血亲,以儆效尤。”
“至于附从贼子的党羽,则视其罪行大小,再行论处。”
赵王等人完了。
这其实已经没什么悬念,既然皇孙可以病死,那么陈贽敬固然是太皇太后的亲儿,自然也绝不可能有面的机会,抄没其家,四处捉拿,拿住了,怕也逃不过一个死字。
陈入进等人,自然也是逃不掉的,还有那些依附赵王的人,只怕在京中,免不得要一场清洗了。
赵王那些党羽可以说在这一次是打尽。
这殿中,似乎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杀气。
因为每一句话出来,都是定调,而一旦定了调子,就意味着,无数的人头落地。
太皇太后随即一笑,她似乎对此,并不介意,于是又道:“而今,帝位空悬,国不可一日无君,姚卿家,你来说说看,该当如何?”
她看向姚文治。
姚文治乃是内阁首辅大学士,说穿了,便是宰相,他的意见,是有极大的参考性的,毕竟即便是宫中,也未必可以一意孤行,必须尊重这百官之长的意见,而百官的背后,则是数不尽的士绅,这些人,和那无数的宗室一般,都是大陈的基石。
姚文治咳嗽一声,徐徐站出来,拜倒:“大行皇帝在病中时,曾对老臣说过一番遗言。”
所谓大行皇帝,便是已死的小皇帝。
小皇帝是怎么死的,陈凯之和陈无极心如明镜,至于太皇太后和姚文治,自然心里也是一清二楚。
他哪里来的遗言?
可姚文治竟说的有鼻子有眼,陈凯之有时候真佩服这位姚公,总是能站在胜利者的立场,连说瞎话,都能如此的有板有眼。
可见他是多么的懂人心思,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太皇太后闻言,看了他一眼,便轻笑出声:“嗯?你说说看。”
姚文治正色道:“大行皇帝遗谕:他乃亲王之子,本不可克继大统,奈何其兄无极不知所踪,于是蒙先皇帝厚恩,登至大宝,他年幼登基,幸赖太后教诲,方使天下还算安定,而今病重,性命垂危,生死即在眼前,而今无极皇子即已还朝,理当克继大统,以承天命,如此,方才不悖人伦,可安天下军民之心。”
姚文治摇头晃脑,有鼻子有眼,宛如一切都是真的一般。
太皇太后眯着眼:“嗯,陛下当真这样说?”
“是。”姚文治正色道:“臣历经四朝,侍奉历代先皇帝,岂敢虚言?”
太皇太后目光朝众人看去,格外认真的问道:“还有谁听了?”
“奴才当时就侍奉在陛下身边,也听见了。”有人拜下,却是小皇帝身边的一个宦官,战战兢兢的道:“奴才听的真切……”
任谁都明白,这个时候太皇太后的心思了,她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说法,即便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