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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这咬人的爱 [出书版完结]-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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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行爬上阳台,立即回身伸手拉住我,我跟着他翻上阳台。

顾不上说话,他脱下外套,裹在拳头上,用力砸开窗玻璃,伸手进去打开窗闩。

我跟在他后面利落地爬进去,动作居然十分矫健。

一进去,便看见卫欣正摇摇欲坠站在客厅窗口,她一手握着刀,另一只手上殷红的鲜血,正顺着手腕滴滴答答往下滑落。而这只流着血的手上,居然还端着一只红酒杯,地上凌乱扔着两支喝空了的红酒瓶。

看到我们从厨房奔进来,她愣了一下,显然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但下一刻她便看到了晋州,迷离的双眸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涣散开,失去焦距。

她摇摇晃晃向前走了两步,伸出手臂,似乎想抱住他。

但可惜,她一眼便看见了我,“她是谁?”

我张了张嘴,还没发出声音,她便已经哗啦一下拉开窗户,寒冷的北风瞬间倒灌进来,她的一头乌发被卷得飞起来,妖娆得像个巫女。

我脑子嗡得一炸,不等她动作,便已经下意识飞身扑过去,一把将卫欣扑倒在地。

我的额角重重磕在打开的窗户角上,痛得眼泪急涌,但心中却一块巨石落地,因我倒下时,身下紧紧压着卫欣。

幸亏女人们知道的自杀方式有限,否则防不胜防。

我愤愤地想。

下一刻,晋州已经冲上前,他一把拉住我,将卫欣手中的裁纸刀抢过,扔到一边。

卫欣被我一扑,一压,原本便已经醉得一塌糊涂的她,彻底晕过去了。

晋州扯过一条围巾,用力扎牢卫欣的手腕。

“去医院!”我顾不上额角的疼痛,翻身从地上爬起来,帮着晋州抱起卫欣。

我严重不断出现她手腕切开的伤口,红肉厚厚向外翻开,似肉嘟嘟的唇,正不断往外吐出血和热。

晋州将外套裹在她身上,她在他怀中,一头黑发长长垂下来,仿佛已经失去生气。

我只觉触目惊心,腿脚都软了,只怕来不及。

我一路咬紧下唇,控制住哆嗦的腿,死死踩住油门,飞车赶到医院。

晋州在车内一言不发,双目死死盯着卫欣,不断用手去试探她的鼻息。

到了医院,医生护士呼啦啦便涌上来,从晋州怀中接过她。

幸亏冬天血液凝固较快,等我们赶到医院,伤口处的血液已经大半凝结住了,医生说,失血并不多,不会造成生命危险,便将她推进手术室,输血和缝合伤口。

坐在手术室门口,一路惊魂未定的我们,三魂七魄总算归位了。

虽然短短几十分钟,我们俩却像过了一生那般漫长,浑身酸痛,有说不出的疲惫倦乏。

要到这时,我们才能分神去看顾对方。

因出门时,我们正在缠绵,衣衫尽褪,此刻更加狼狈不堪。

晋州只穿了一件单薄衬衫,外面罩了件大衣,大衣一路用来裹住卫欣,此刻他整张脸都冻得略略发紫,自己却浑然不觉,。他左颊有一道划伤,是砸窗户时,飞溅的玻璃擦伤的,血已经干涸,留一道暗色的划痕。

而我,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羊毛衫,风一吹便透骨凉,四肢早就冻麻木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一路哆嗦,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天气太冷。

“绍宜——”晋州忽然惊呼,伸手抚上我额角。

他动作轻柔,可是一触之下,却疼得我眼冒金星。我抬头看向对面的玻璃窗,窗离倒映着我的脸,额角高高隆起,红殷殷的血几乎要沁出来了,连眼睛都肿成一条缝。

“没事,几天就消了。”我挡开他的手,故作轻松。

晋州怔怔望着我,原本夜海般深沉的眼,慢慢涨了潮汐,他忽然将脸埋进掌中,良久——

“为何每个女人遇到我,都落得这般下场?”他闷声自问。

片刻后,他平复好情绪,再望向我时哀戚之色已经敛去,“绍宜,连累你陪我一起受罪。我实非良伴,若你要走,我不会再阻拦。

我沉默地望着他——

尽管此刻境遇狼狈,我仍不能忽视他身上萧逸儒雅的书卷味,他实在是个耐看的男人呢。难怪会有女人前仆后继,以命相搏。

可是他自己,也在这些爱里伤痕累累。

他原本该是云淡风轻的翩翩君子,却为情债所累,落得如此狼狈。

远离他醉心的讲台和学问,屈居在一家小餐馆里,成日遁逃于书中,夜夜孤坐在”浮生“一角。

难道他真要这样度完余生?

也许每一段失败的爱情,都特别伤人。

但我觉得晋州特别倒霉。因为爱上他的女子都特别决绝,且不肯自爱。

”绍宜,我必须坦白告诉你,这不是卫欣第一次自杀了。”紧张平静地望着我,眼里一片死寂。“你还记得又一次,我发烧,你来照顾我吗?其实那之前,卫欣就希望和我复合,我拒绝后她也吞下了安眠药。但她事先也有通知我,所以我正好赶得及去救下她。那次我便同她讲的清清楚楚,我和她绝无可能,她也表示明白。没想到,她知道你的存在后,又故态复萌。”

我终于想起,我终于想起,是有那么几天,我始终联系不到晋州。

当时我颇多疑虑,但顾忌到人人都有隐私,但没有探究。

原来如此。

但懂得在自杀前通知人,可见并非真想寻死,而只是一种宣泄。

“绍宜,我会连累你的。你离开我,我绝无任何怨言。”他轻轻握我的手,“我仍然感激你,曾给过我那么美好的希望。”

他面色憔悴,双目里神采尽失去,与之前的他,几乎判若两人。

不知为何,我只觉心里一阵钝痛,没来由地膝盖发软。

他失败的婚姻中,他何尝不是一个受害者?

我伸手,轻轻替他理了理额前的乱发,“我不会离开你的。”

“绍宜——”

“别高兴太早,我虽不会离开你,但若有一日,你要离开我,我也绝不挽留,绝不自弃,更不会自我伤害。我永远要爱自己,多过爱你。希望你别介意。”我微笑看牢他眼睛。

话还未说完,他已经一把拥住我,紧得我差点窒息。

我埋首他肩头,听见一向沉稳的他,声音微微发抖,“绍宜谢谢你。谢谢你永远爱自己多一些。”

我微笑,知道一切都值得。

经此一役,我知道,我同他的感情会更进一步。

走廊里,穿堂风浩荡而过,我们抱在一起,以彼此体温温暖对方。

一个人的体温非常有限,但若加上另一个人的,便能抵御任何寒冷。

后来我们知道,卫欣自杀并不单纯为了晋州。

他因之前的事情,在学校一向受人排挤,患有严重的抑郁症,一直在接受治疗。

加之知道晋州有了新生活,而她仍然存活于旧日阴霾下,一时激愤,喝醉了酒,才又做出如此极端的事情。

此事之后,卫欣辞去了学校的教职,搬到一个海滨小城去生活。

她的家人,希望南方温暖的气候,能够帮她平复伤痛。

我们不知道,远方的卫欣会不会有一天再次爆发,但是谁也顾不得太远。

因噎废食不再是我的生活方式。

我同晋州说,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只看今朝吧。

我知道晋州对两任前妻都心存愧疚,这种负疚感常年压在他心上,如泰山般沉重。

他待人处世那样沉稳泰然,也许便是因经历大劫。

他对我如此体贴入微,也是因为曾经的爱情太过失败,故此特别珍惜现有的一切。

他知道,平淡是福。

所以激情与刺激,都只是一瞬的烟云,终会消逝在平淡如水的真实里。

我想,他不会再像文旭生一般,到了中年又开始寻找新的乐子。

因他最大的乐子,便是平静。

早一刻,我这种理智凌驾于感情之上的女人,一定不是敏感浪漫的他会选择的类型。

而早一刻,我也得不到这么甘心平凡的晋州。

就像被蛇咬过的人,会分外小心。

下意识会学多两种防御方式。

我同晋州又回到了平静的真实世界。

但我们的心比以往贴得更近了。

他对我,甚至存了几分感激,因危难之时,我没有弃他不顾。

而经过此事,我之前因他前妻自杀而耿耿于怀的情绪,此刻也彻底放下。

爱情,一开始只是异性间荷尔蒙的吸引,但再后来,是共同经历过事情之后,建立起了解与敬重、并肩作战、相濡以沫的一种感情。

几天后,我又一次面临了人生中一场分外伤感的离别。

晋州开车,载我去机场为子晴母女送行。

子晴一手拖着箱子,一手拉着珊珊,站在机场大厅里,显得一场单薄孤单。

珊珊则坐在自己的小拖箱上,从头到尾憋着嘴,眼里噙着泪。

嘴里一直叨念着:“我不想回英国,我想同莫叔叔一起……”

“莫运年怎么没来?”连我也忍不住低声问她。

“你真放下了?”我拍拍她的肩膀,这么瘦小的一幅肩骨,怎么能承受得住那么多情感的重压呢?

“放不下,也得放。”子晴微微一笑,将背脊挺得更直,“做人,始终要向前看,我不会输给内心的软弱。”

“子晴——”我伸手拥抱她,她那么瘦,瘦得蝴蝶骨都要飞起来。

“常和我联系。”我抱住她不肯撒手。

“放心,用网络电话,一次讲几个小时都行。”子晴轻轻拍我的背,故作轻松的语调却终是掩饰不住微微颤抖的尾音。

“子晴,常回来。”

“同晋州一起来英国度假!”子晴轻轻在我耳边说,“费用我出。”

我笑起来,眼泪顺着鼻翼滑下,“伦敦多阴雨,你要小心身体。多吃点,别太瘦了。”

“放心,我比凯特。莫斯胖多了。”子晴松开手,打量我一下,“呀,你不会是一直嫉妒我身材比你好吧?”

我捶她一拳,狼狈地吸住眼泪。

到那我们,都没有哭,想将笑容留到最后。

安检的最后时间到了,子晴拖起珊珊,向检票口走去。

我同她挥手道别,她潇洒地转身,不再回头。

只是珊珊不断四处张望,但等不到要等的人,开始低声抽泣。

子晴蹲下来,一把抱起珊珊,径直通过安检口。

她呢么决绝,背脊那么挺,仿佛什么也压不倒她。

我多希望这一刻,莫运年能突然出现,然而这毕竟不是偶像剧。

我只能默默忍住眼泪祈祷,今年伦敦的冬天不要太过阴冷。

回到停车场,晋州正在车里等我,一件到他,我压抑的感情便再也控制不住。

我伏在他膝头,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为子晴。

为我们曾经逝去的,永不再有的青春。

也为那很多很多付出,却没得到回报的爱。

年底,广告公司忙得人仰马翻。

因唐美妍辞职了,我们又招道新人顶替她。

是个很能吃苦的小姑娘,我很欣慰。

有天下班,我去星巴克买咖啡,看见文旭生与一个年轻女孩促膝而谈,举止亲昵。

他一脸意气风发,手上新款iphone,在灯光下特别显眼。

有些人,总是对这些游戏乐此不疲,左右逢源。

这游戏,他玩得那么娴熟,也许当年还有很多歌唐美妍,只是我没有发现罢了。

我忍不住微笑——

幸亏,这个人再也与我无关了。

那些痛彻心扉的日子,那些差点沦为烂泥的日子,已经离我很远了。

我真的重新站了起来,有勇气面对新的人生。

天气越来越冷。

但我觉得春天越来越近。

除夕早上,我同子晴通电话,听见电话那头有男人的声音。

我愕然,“怎么?这么快觅到新换?”

子晴支吾一声,终于爽快告诉我说:“是莫运年。”

“他追来英国?”

“嗯!”

“来看你,还是——”我立即幸福起来,体内八卦因子在疯狂跳跃。

“他过来向我求婚。”子晴沉吟一下说,“他卖掉了国内事务所的股份,放下一切来英国。让我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知道,英美另有一套法律体系,中国律师到英国,几乎无用武之地。

“他说他愿意在家照顾珊珊,另外准备考新的律师牌照。况且他颇有一些积蓄,足够维持生活。其实,就算他不工作,我的薪水也完全够用。”子晴轻轻说,声音有说不出的欢愉,“此刻我很满足。”

“你不怕他故态复萌?”

“谁知道呢?也许他还会在花园对着隔壁的主妇挥发预热。但眼下,珊珊需要一个父亲,而我厌倦了床的另一边总是空的。”子晴声音轻盈活泼,往日压抑的情绪一扫而空。

我真为她高兴。

也许,他对子晴的爱并没那么坚定,但一个男人一生的挚爱,必是他的女儿。

这样风流不羁的男人,打遍情场无敌手,却被自己的女儿轻易打败。她只要张开手臂要他抱,他便会立即自投罗网,像从前被他网住的那些女人一样,义无反顾。

子晴用他的女儿打败了他。

“想不到莫运年愿意为了女儿退让到这样的地步。”我轻轻笑,子晴真的走对了这步棋。

“不,他并不知道珊珊是他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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