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弃妃贺莹雪-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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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齐公子看着莹雪笑了起来，“呵呵，齐伯也是要考虑周全的，如若给你们的价格不高出米面铺，那我们今后会很难做的，毕竟我们近六成的粮食都是由他们卖出的。”又扭头对一旁的张叔笑道“早就闻听张记有个厉害的女帐房，今儿算是见识了，果然名不虚传。”
自己竟有这样的名声，莹雪的脸红了一小下。心说这算什么呀，也就你们古代，女的个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凡事都听男人的，看惯了这样的小绵羊是吧，就让你们开开眼，见识下啥叫巾帼不让须眉。
后来莹雪才知道，齐家是镇上米面铺的二股东之一。
自那次见了齐公子后，面馆都从他那里进货了。由于张叔脱不开身，都是莹雪与齐家人打交道，开始的时候是他们雇车去拉回面粉，后来齐公子知道了他们自己没有马车，就答应将货送到面馆，再后来就是他自己赶车来了。
齐公子就这样经常来面馆，有时是送面来，若来镇上的宅子住了，就时不时地过来吃碗馄饨。
要说莹雪对齐江平的印象嘛，开始的时候就是觉得他虽说是个吃地租的财主，整日与农户商户打交道，却不显一点铜臭味，举手投足间倒更像个儒雅的书生。不但人长得俊美，处事也是没得说，跟他们这样的小商小贩做生意，从不以大欺小。也仅限于此而已。
可时间长了，他这样总来总来的，对莹雪的婚姻大事极度敏感的张婶开始有想法了。接下来，就是齐公子直接提了出来。他并没有找媒人。可能是听说了张婶为莹雪的事骂过那些乱嚼舌头的事儿妈们，便自己亲自上阵了。
在张婶问过莹雪以后没几天，齐公子就趁送面的机会向张婶开了口，先问莹雪是否有意中人，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就直接言明他看中了莹雪，问张婶及家人意下如何。
自从张叔张婶知道莹雪识字以后，面馆很多同外界打交道的事情都由她出面，接触的人自然也不算少。镇上的人都知道张馄饨家有个能干的女儿，对于她经常抛头露面地与外人接触，忙面馆的事，也都见怪不怪习以为常；莹雪自己就更不当回事了，所以对齐公子的举动，之前她并没有太在意。
瞥开他提亲的事不说，事情好象早就有点不对劲了。人家好歹也是一财主，特意为面馆送面来，这事好象不太合理呀。他不是说顺便来镇上办别的事吗。事情还真挺复杂。可能是因为莹雪来自现代吧，对男女之间的事看得没那么严重，所以一直以来她与齐公子都相处得很自然。他来了莹雪也只是除了公事并没说别的。
难道自己真的对他没感觉么？
扪心自问，他那样对待自己，莹雪不是没有感觉的。一现代婚姻女要说对这事没感觉那是矫情；骗人。可究竟为什么莹雪一直忽略他的表露呢？她想最原始的情绪还是自己内心深处对婚姻的恐惧自卑再作怪。穿越前纪明深的背叛让自己对婚姻彻底绝望，而穿过来后的遭遇，让自己破碎的心灵又一次受到了同样的伤害。所以自己一直都在回避这个课题。
齐公子对自己的好感自己并不是没有察觉到，只是出于本能，一颗被伤得体无完肤的心灵自卫的本能，装做不知道罢了。
现在，他把事情挑明了，莹雪也不可能再继续装糊涂了。
平心而论，若按世俗的标准来衡量，齐江平算是个理想的结婚对象。他今年二十四岁了却并未娶亲，不但人长得俊朗而且家境也富裕，若错过了这个钻石王老五，还能有更理想的人么？按张婶的话说，周围十里八乡未出阁的姑娘都不错眼珠地盯着呢，能让他看得上，真是不易呀……
可世界上的事不可能件件都随了人的心愿。没过几天，前街米面铺的伙计老陈来吃馄饨时悄悄告诉张叔，“听说我们东家齐公子马上就要去大都平安城了，朝廷来人了说要请齐公子回去做官呢。”
莹雪只看出齐公子气度不凡，但压根也没想到他还能和朝廷扯上关系。
第二天，齐家的送面车又来了，还是齐江平赶车。莹雪把他让到了屋里。他告诉莹雪这是最后一次来给张记送面了。他真的要去大都为朝廷做事了。
“家父曾是前朝户部尚书，五年前辞官回乡后不久就去世了。我本想遵从他老人家的遗愿一生务农的，可无奈当今圣上下了旨意，丞相俞大人也再三相邀，如今只能奉旨回大都了。”
“哦……”莹雪无语。他爹五年前辞官……现在的丞相俞大人相邀……，那齐老爷子和林依依的父亲林亭之就是死对头了。
“齐某今天来还有句话想问，齐某仰慕姑娘许久了，不知姑娘，”他停了一下接着道“不知姑娘是否愿意随我回大都？”
呵呵，他真问到点上了。
“不，我不愿意。”
抉择
对于一个温润如玉的古代公子直白的求婚，竟然就这样干脆地拒绝了，连莹雪自己也楞了一下。
齐江平也似没想到莹雪会这样直接地拒绝他，有些尴尬的样子，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嗫嚅了半天，道，“是齐某卤莽了，还请姑娘见谅。”
还好，莹雪立即反映了过来自己是在跟古人说话呢，怎么这样不加考虑。赶紧道，“没关系，承蒙公子看得起，我还是很高兴的，其实莹雪也佩服公子的才情学识，能与公子相识，真是三生有幸。”看到他面色缓和了些，莹雪又继续，
“只是……只是世间人与人的关系都要讲个缘分，你我之间虽没有终生相伴的缘分，但我们还可以做朋友的。”
他笑了，那笑容涩涩的，有些失落，“姑娘好一张利嘴，齐某也无话可说了。既然这样，那我们不妨就继续做朋友。今后有用得着齐某的时候，请尽管开口。”
几天后，齐江平就起程去了大都平安城，走之前他特意交代了管家老齐头，今后要保证张记馄饨的面粉供应。
齐走了有些日子了，如今齐家还是经常来送面，可再也见不到那利落地从车上跳下来的身姿和淡然又略显忧郁的微笑。他那沉稳又略带磁性的声音也会时常在莹雪耳边响起。闲下来想起他的时候，莹雪的心里空荡荡的。
他是我的良人么？
再次在心里问自己的时候，莹雪不知道怎样回答，她找不到答案。可当她又问自己，
我的良人是他么？
回答却十分明确：不，不是他。莹雪不知道这两个问题有没有区别，但是她得出的答案却是不一样的。
如果齐公子没有那样的政治背景，如果他遵从了父亲的遗愿一生在这里务农，他们可能会发展下去；她可能会默默无闻，但却幸福地在这座古镇的乡下颐享天伦地生活下去，直至老去。可事情没有那么多的如果。一条条深深的沟豁横在他们之间，让事情变得完全没有可能。
在这个偏远的边陲小镇，为着面馆的盈利而整日忙碌的莹雪，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皇家弃妃的身份，正以本我的面貌，投入地生活着。可与齐公子的邂逅使她又清醒了过来，自己现在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逃犯，一个没有资格享受生活的逃犯。
如果真的回不去了，难道就任凭命运剥夺自己追求幸福的资格么？当然不会，因为贺莹雪来自文明高度发达的二十一世纪，肯定不会听任命运的摆布。可眼下的事实又残酷地摆在面前，究竟怎样做，才能为自己争取到理想的幸福人生呢？
看到莹雪常常发呆，张婶以为她在齐公子的事伤心，对这个干女儿就更加关心了。她以为莹雪拒绝了齐公子是因为大都平安城有自己的夫家，怕夫家人追究。可她哪里会知道这里面有更大的隐情。
不过，好在面馆的事暂时牵扯了我的精力，让莹雪低落的情绪有了些许缓解。
八月的天，秋高气爽，天湛蓝湛蓝的，像被水洗过一样清亮。又是一个收获的季节。进城的客人少了许多，都在地里忙秋收呢。店里的客人少了，他们也轻松了许多。
这天晚上，看店里的活儿忙得差不多了，莹雪正要回屋休息，张婶叫她去他们二老住的西屋，说有事商量。
原来这回是老两口见挣了钱买了房子后，生意还那么好，就想着再进一步扩大经营，想着再扩大店面，要征求莹雪的意见。可这一回，莹雪却坚决反对。
“爹，娘，虽然以前都是我主张扩大店面，可这次我不同意再扩大了。”莹雪沉吟了一下，道“雪儿随二老来到这小镇上，看着二老白手起家，经历诸多辛苦，这才不到一年，就把面馆经营得红红火火，现在不但在这镇上，就是周围十里八乡那些来过镇上的人，谁不知道咱这张记面馆的馄饨烧饼？店里每天客来客往，生意兴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赚钱的买卖。
不错，店里的第一次扩建是我主张的，但是那次面馆本身没动地方，没换房子，没改门脸，外表看上去还是个小本生意的小门小店，在这个镇上也还不太招摇，但是如果再扩大门面继而扩大生意，在这一年多的是里整出这么大的动静，那样难免不会招来红眼人的嫉妒，进而生出事端，惹出麻烦来。我想，树大招风的道理，爹娘不会不明白的。”
可能是在消化莹雪这番话的内容，好一会，张叔才点点头，说道，“丫头说的在理。那这面馆就不再扩大了。只是现在那人手够用，若能再想点办法……”
“可以扩建后厨呀，那西院的三间门房完全可以利用起来。”莹雪接着说到。
老两口看着她，琢磨了一会，张婶一拍桌子，
“对呀，雪儿说得在理，咱可以把西院的三间门房改建成灶房，盘上两炉灶，可以多出些烧饼点心外卖。这样不用扩大门面，营生也能做大了。”好象看到了面馆美好的未来，她的双眸亮亮的，眼角的鱼尾纹也欢快地荡漾开去。
“这称得上是两全其美的好办法。”莹雪笑着点头。
“好，咱说干就干，明天就开始盘灶。”张叔最后拍板。
西院的三间门房稍做改动，盘了两个炉灶，做面馆的后厨兼工作间。 这样比原先东院门房的西间，等于是厨房的面积扩大了一倍还多。东院的上房就给了李柱儿和后招进来的三个小学徒住。
这三个可爱的小伙计是大块头李大牛，他主要负责店里的重体力活。机灵鬼时小乐，他主要负责前台与食客打交道的事。老实乖巧的聂三可，他和李柱儿在后厨跟着张叔做灶上的活计。另外面馆还办置了一辆专供外出购物的小驴车，就停在了东院，那头能干的黑毛驴就养在院子角落里。
这样表面看起来店面虽然没有一点扩大，但实际上店内的营业能力却扩大了许多，因为后厨的加工能力扩大了一倍还多。经过几天的实践，莹雪的想法得到了验证，面馆的收入增加了不少，而增加的部分，主要来自各色风味面点。
看着大家劳累的样子，尤其是看到张叔已是五十多岁的人了，每天还要在灶前辛苦，莹雪劝他少劳作些，尽量把事情交给柱儿他们。
“恩，柱儿来了也有大半年了，灶上的活儿他差不多也能顶下来了，再带上段日子，就是个成手了，到时候他主灶，三可就给他打下手。大牛和小乐也都干得不错，有他们，我能清闲不少呢……”张叔终于也开始服老了。
张婶自做主张地雇了后街的陈婶来做日工，主要负责店里的浆洗缝补，食客多的时候，她就帮忙包馄饨。陈婶的丈夫原来是给镇上的王员外家赶车，后来因为意外翻车摔断了腿，失去了劳动能力，王员外家给的那点赔偿银子为治腿早就花光了，家里正困难的不行，如今来做这份工，每月有三钱银子的工钱不说，中午还管一顿饭，下班时张婶还让她把每天卖剩下的饭食带回去一份，也省下了家里的晚饭花销。为这，陈婶感激得不得了，老说是张大哥张大嫂救了他们一家，干起活来也格外地卖力，一进面馆就没个闲时候，把本应是莹雪和张婶干的活儿都包了下来。
而莹雪每天除了记记帐，坐着大牛赶的小驴车出去买点东西外，就是店里面包包馄饨，或者躺在屋里边磕瓜子边看从前街书肆里租来的闲书。纵览张记面馆，最有闲的人就是她了。
除了每月照例给莹雪五钱银子外，张婶还会给她买衣物胭脂小首饰什么的，虽然都是些很便宜的东西，但莹雪知道就面馆的收入来说，张婶是尽了力的。只因为莹雪对这些东西完全不感兴趣，极力劝阻她不要花那冤枉钱，她才不买了，可一到了换季的时候，她还是不忘给莹雪添置新衣。
虽然莹雪总是劝阻张婶不要为她多花钱，但有一样东西她是来者不拒的，那就是零食。这个时代的零食没有二十一世纪的花样多，但都是真正的绿色食品，原汁原味，吃起来特别香。瓜子核桃（不知为什么这里没有发现花生）炒豆，各种时令水果，各色小点心，她桌上的那个果盘里，这些东西就从没断过。
如今自己也成了米虫，能走到这一步，也算苍天不负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