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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蜜意经(上)-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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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松开手。
寒石退后数步,双手合什,低首默念金刚经。
一望无垠的海面漂浮着大片大片的冰块,蓝得深邃,白得苍茫,颜初静极目远眺,隐见淼淼茫茫的远方,一叶孤舟,渐行渐远。
为何?
萧潋之,你为何要不辞而别?!
迢迢千里的相伴,海浪汹涌中的生死与共,难道对你而言,皆已成过眼云烟?连彼此相见一面亦是多余?
一个个问句,缠绕于心,抑郁难平。眼见孤舟影单,渐渐变成天边的一点玄青,她终究禁不住心底的纠然,于是跃上一块半浸在海水里的巨石,唤出一声:
“潋之——”
肉眼不可见的真气裹着这声呼唤,穿透海风的重重阻隔,朝远方飘去。
衣袂猎猎。
她忽然觉得很冷。
离江镇,细雨之夜的品酒,她的微醉,他的第一个吻,轻柔的,激烈的,与他怀抱的温度一般炽热……
他展开纸团,笑道:“……唔,背信弃义?停妻再娶?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哈哈哈,这休夫之书别出新裁,发前人未敢之言,小静啊小静,你真乃当世奇葩也!”
风急雨狂,夜色暧昧,他的声音低哑暗沉,他说,小静,叫我,叫我潋之。
她不愿开口。
而他的占有更胜窗外的狂风骤雨,一回又一回,直至床塌。
后来,她骑在他身上,清清楚楚地看见,共抵极乐之境的一霎那,那双桃花眸,占尽了世间风华……
他说,江致远负了你,而我永远不会。
他说,千万年太长,我也只能许你五十年。
他说,在下二十有七,家中有妾无妻,膝下无儿,正等着娶你过门,好添几个胖小子。
旅途困倦,在畅意居用餐,他体贴入微——“去年我路经此地,尝过一种茯苓冰羹,滋味清爽,甚为解暑,等会你也尝尝,消消腻气。”
鲁府闹鬼,他不惧阴事,亲自入堂寻她。哪怕是身染阴邪之毒,曾命在旦夕,醒后依然不曾怪责过她半句,只道自己大意罢了。
海上航行,她胃口欠佳,每每用餐,他总费尽唇舌,将三分滋味形容成九分美味,中间不时穿插些江湖趣事,耐心诱哄,只为令她多吃几口。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那时,不知不觉中,她已习惯在他的怀抱里入睡,喜欢他那时而风趣时而甜蜜的私语,甚至已然有些依恋他无微不至的关怀……
她一度以为自己也许会爱上他。就在鲤鱼精残魂所化的金色光罩碎裂的前一刻,她与他十指交缠,决意尽力一搏之时。
她还记得他那时的眼神,冷静,毫无怯意,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深沉,令人钦服。
而她一直无法忘怀他的不离不弃。
是的,不离不弃。
从手背被沙鱼咬去一小块皮肉,到不由自主地飘浮至半空,她望见,他放弃了逃生的机会,不顾一切地朝她游来!
坠落黑暗中的那一瞬间,他唇角的一缕殷红,如同绞丝一般缚紧了她的心。
沧海茫茫,她一直祈望,希望他能逃出生天。
离开凤栖岛之前,她就已经下了决心。她想,只要他平安无事就好。否则,哪怕是追至天涯海角,她也要亲手割下那条沙鱼精的脑袋,以祭他在天之灵!
后来,闻及他得救的消息,她如释重负。
其中亦有失落。
因为她知道,重逢过后便是分离。
大火与小火的存在,已隔绝了她与他在一起的可能性。她不愿让他知道她身体的背叛,最好的结局,或许是两两相忘……
万里迢迢何其远,她只求见他一面,见他风采如昔,就已心足。
只是,为何他竟过门不入,一语未留,悄然离去?
这教她……
情何以堪?
皓齿咬唇,苍白中见红,颜初静缓缓闭上双眸,淡淡泪意,倒流入心。
身后。
一个清悦如山涧流水般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她耳边响起。
“小静,别难过了……”
重逢时
颜初静闻言一惊,不知何人这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的背后,回头一看,一声惊讶脱口而出:“连尊?你怎么在这儿?!”
“因为我住在这呀。”连尊站在岸边,笑眯眯地说道。接着,身影微微一晃,便飘上了巨石,一头如瀑银发飘扬于寒风中,不见凌乱,径自流转着皎柔胜月的光泽。
他毫无避忌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
“唔,这样好看多了。”
“……”
颜初静被他这一亲热举动吓住,一时无语,又见他肌肤莹莹犹若雪玉,眉心处的一点神秘绛紫隐隐生光,衬得那双眼角微挑的细凤眸,格外妖媚动人……不禁心想,若只观此貌,实在难以想象他那威武雄奇,腾云驾雾的真龙之身……
“多谢你的紫玉,救了我一命。”她压下心头汹涌的哀凉,敛去眉宇间的伤意,从衣襟内取下紫玉佩,浅笑着递给连尊,“喏,还你。”
连尊眨眨眼,不解道:“送你的,干嘛要还我呀?”
她一愣:“无功不受禄罢。”
“胡说,你受得起的!来,戴上戴上。”连尊一听,立即瞪圆了双眸,不由分说地将紫玉佩挂回她的颈上。
见他如此,颜初静未再推辞,想了想,问道:“连尊,听说你是嬗司的神宠,是真的么?”
连尊点点头:“当然是真的,哎,你听谁说的?”
颜初静一直留意着他的言谈举止,总觉得他言语风格直白,语调里似乎带着一种她所熟悉的现代感,因此,心底的希望愈加强烈,同时不再咬文嚼字,用上了自己从前说话的习惯。
“他叫大火,你认识么?”
“认得,昨晚我和他一起喝酒呢!”连尊笑容灿烂,说完后,眯起双眼,面带陶醉,仿佛在回味那无穷酒香。
颜初静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嬗司也在岛上么?”
此言一出,那双细凤眸里的光采霎时黯淡,连声音亦尽失方才喜悦笑意,令人轻易听出其中郁郁之气:“不在啦……”
见她一脸失望,连尊问:“怎么了?”
“有些事,我想当面向她请教。”
连尊怔了怔,忽而叹气:“连我都见不着她,就更不用说你了……”
颜初静黛眉轻蹙,沉吟半晌,低首自如意荷包里拈出一方素帕,摊于掌心上,轻声问他:“你瞧,这是不是她的笔迹?”
连尊看了看,点头称是。
唇角弯起一丝淡笑,她语带怅惘,缓缓道出一直藏于心底的话语:“这上面的字体,和我家乡用的简体字一模一样。我想,也许她去过那个世界……”
“地球?!”连尊眼睛一亮。
听到这个熟悉的字眼,她喜出望外,嗓音轻颤:“你也去过?!”
一阵海风呼啸而来,吹得浪潮击石,岸上雪末翻飞。奇怪的是,他们二人发不乱,衣未皱,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屏障默默地为他们隔去这漫天风雪。
“其实……”
连尊轻轻地握住她的手,眸底流露出深深的怀念:“我是在那里出生的,司司也是……你是不是想回去?”
有那么一刹,颜初静脑中一片空白,回过神想说话的时候才发现似乎有些什么哽住了喉咙,并且直垂到心窝里,又酸又沉……
莫名地,对他所言,她竟动不了半分疑心。
她几欲泪下,几下深呼吸,好不容易才将声音平稳地送出唇外:“想,做梦都想,你有办法么?”
连尊看着她,眼眸里含着未加掩饰的怜悯。他想起,很久以前,自己缠着司司一起穿越时空,来到这个文明古老的世界,后来不也是想家想到吃啥都没味么,幸好那时司司拥有着穿越六界的沉蒂骨玉,而现在……
“办法不是没有,只不过,你的修为太低了,除非仙体大成,否则承受不住时空洪流中的压力。”
“仙体?成仙么?”
连尊欲言又止,终究未将她本是神妖之体的事实道出,沉思了一会儿,才道:“我以前听司司说过,凤栖岛里有一座星际传送阵,可以回到地球,但是已经被封印了,具体怎样,我也不晓得。也许,问一问大火会清楚点。”
闻及归家有望,颜初静难抑心中惊喜,立即道:“好,我现在就去问他。”
连尊握紧她的手:“跟我来。”
话音甫落,一片焕目银光闪过,仿佛只过弹指,眼前景象已变。
朵朵桃花如云似霞铺满天。
微风含香。
一条小溪蜿蜒潺潺,清澈的溪水倒映着青天白云,娇粉密翠,偶现叠叠雁影,若水墨轻描,写意淡然。
有人临溪对弈。
一个红衣似火,五官俊朗,气质邪魅慵然。
一个白衣如雪,眉目清雅,一举一动,从容飘逸,犹若行云流水,不染尘烟。
而距离此二人不远之处,还有一大一小趴在草地上,手指间卷着些碧光荧荧的藤条,不知在弄什么。
目光被连湛那小小身影全然吸引,颜初静不由自主地走过去。
“咿呀咿呀……”大老远的,感应到了她的接近,连湛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甩掉手里几根细藤条,然后一晃一晃地朝她走来。那沾着草屑泥巴的小脸蛋洋溢了灿烂纯粹的快乐,让人心软如水,恨不得将全世界最美好的东西都放到他面前。
她蹲下身,伸手接住他,柔了声音:“乖乖……”
连湛一下子扑入她的怀里,两只粉嘟嘟的小手一把抓住她胸前的衣襟,眨动着圆溜溜的眼睛,很认真地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好奇,不明白明明是相同的气息,为什么样子却不同了呢?
“乖乖还不会说话么?”搂着这柔软可爱的小身子,颜初静觉得心缺之处,仿佛得以弥补,不再疼痛。
连尊郁闷道:“除了咿呀还是咿呀,吃那么多,连声爹都不会叫!”
颜初静扑哧一笑。
连湛扭过头去抗议,小手握成小拳头,捶啊捶。可惜被捶的某银龙不但不痛苦,而且一脸的享受,最后还很欠扁地火上加油,叫他用力点。这下子,连湛不干了,呼地缩回小手,状似赌气地把脸蛋埋入颜初静胸前的丰软之地,一声不吭,连屁股后面的那条紫鳞龙尾也恹恹地卷上她的腰,不再摇来晃去了……
这时,小火也扔掉藤条不玩了,凑过来,见她与连湛这般亲热,不禁有些吃味,于是捏住那小龙尾,轻轻地扯了几下。
没想到连湛和他爹一个德性,都是一疼就飙泪的角色,当下就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吓得颜初静连声轻哄,并且抽空说了小火一句。
小火见她责怪自己顽皮,更是不爽,暗自决定以后再也不与这个爱哭鬼玩了!
连尊站在一旁,看着连湛在她的安抚下,由号啕大哭转成委屈抽泣,心里暗暗庆幸总算多了个人制得住这小子。
远处,陵云缓缓下了最后一子。
“棋差半着,全盘皆输……”大火不以己败为耻,坦然笑道,“帝君果然好棋艺。”
“承让。”
陵云浅笑,眸光流转,望着女子那窈窕背影微微出神。
半年后
云思岛虽位于南海至寒之处,但因布有护岛大阵,故而不仅防御固若金汤,且内岛自成天地,柳残菡绽,菊香梅红,令人感受到如同烟雨江南般的四时更嬗之美。
自从与连尊重逢后,颜初静便和他们一起深居山中。她已能辟谷,素日里只打些纯净甘甜的泉水解渴,无需进食米肉。平时除了修炼,就常到山下的新药田里帮忙,给各种草药浇水施肥,除草灭虫。时日一久,自然与负责新药田的释寒石熟稔起来。可惜释寒石生性有点木纳,而她又非长舌多话之人,以致于相处了半年,两人仍然交谈不深,所言话题通常只在药材范围内。
这天,卯时末刻,经过一夜修炼,颜初静悠悠地睁开双眸,目光清幽,神采奕奕。
窗外雨声淅沥。
小火抱着厚软的羊绒芯被子,趴在床上,睡得正香。
她轻轻地推开门扉,运起真气,足不沾地般,穿过漫天雨帘,径直下山。一盏茶时间,便至药田畔。
晚睡早起的释寒石已头戴笠帽,身披蓑衣,赤足蹲在药田间,耐心等待着身前两株枝叶青黑带细刺,苞蕾颜色绚丽的灵草开花。
这种灵草名为孔雀婆婆青,根茎含有剧毒,能克蛇毒,而其花入药,又是炼制化瘴丹的其中一味主药,但必须在花开后的十弹指之内采下,以温玉保存,否则药效尽失。
昨日黄昏,颜初静已与他约定好今晨过来帮忙,撷采此花。这时细雨不断,田内积水,她不愿浪费真气,于是从旁边的木舍里取了把桐油伞,才解下布鞋,步入药田。
莹莹莲足,映入释寒石的眸中,好在他之前已见过数回,倒也不再似初次那般,弄得个面红耳赤,只是念了句佛,明知她的修为强于自己,依然忍不住关切道:“田间湿冷,施主怎不着双油布袜子来?”
“你上回不是说土载四行么,无妨的。”
她本是极爱干净的人,从前嫌脏,哪肯轻易碰触泥土,直至修炼蜜意经,对于天地之妙,有了些微感知后,才有所改变。
自己全心全意地去亲近自然,感受自然,天地即会无私接纳包容。花草亦如是,只要你真心照顾,它们就会开出花朵果实来回报你的付出。
而作为一名医者,倘若熟悉每一种药材的生长习性,那么在对症下药时,无疑能更准确地运用各类药材的搭配,把握住每一种药的分量,尽可能做到毫厘不差。
在他们异于常人的耳目下,花开有声,一片片瑰丽华贵如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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