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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玉冠天下-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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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焦急、忧虑、心痛。。。喷涌般忽而全冲了上来,复被他强自压下去,他现在只需要冷静。他不会再让她这么无声无息地走掉,绝不会!即使天涯海角,碧空黄泉,也要追她回来!

我一走进大帐,便已感到空气间弥漫的紧张气氛。衣襟掠影间,燕铭九高大的身影已站在身前,我抬头看到他脸色铁青,眉头紧蹙,似乎极力压抑才能忍住不给我两拳,心中不禁苦笑:刚才金淳的脸色已然难看至极,一路上未与我说一句话。眼前这个,怕是更难安抚了。
“去哪了?”隐忍的声音响起。
我轻叹了一口气,抬头道:“九哥,你能叫兵士们集合一下吗?我有话想对大家说。”
我的确走了,本打算回富林那儿的。但一路走一路想,这样走掉到底对不对?不想让燕铭九名誉受损所以不告而别,岂不就等于默认了那些谣言?我跟他既没有不耻之事,又何须如此躲躲藏藏?谣言面前,智者无视,强者自清,弱者逃避,难道我就要这样在谣言面前低了头?越想越憋屈,越憋屈越不甘,心念一定,便掉头回来了。
校场上,整齐划一的队伍无声而立,夕阳映衬着一张张年轻坚毅的面庞。我随着燕铭九一步步走上将台,他轻轻握了一下我的手,对比他的温暖,我的手更显冰凉。
说不紧张,是假的。
我作了个深呼吸,跟自己说就当下面全是木桩子,抬头看了一眼燕铭九,他眸光深邃,只微颔了下首。我见他没有出面先说两句开场白的意思,只得自行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尽可能地放开嗓音:
“自打我入住将帐那日起,想必各位对于我的身份便深感好奇,确切的说,应该是对我与燕将军的关系好奇。好奇之心人皆有之,私下有些议论本也无可厚非,但如果这言论折辱了燕将军的声誉,却是不能被容忍的。燕将军胸襟磊落,不屑与之声辩。但我却容不得有人恶意中伤于他,此事既因我而起,今日在此,我便给大家一个交代!”
我一把拉下头巾,如墨长发倾泻而下,如飞瀑入涧,瞬间激起千层花。
待下面的低议声稍止,我捋了下长发,缓缓道:“我叫金子玉,本是燕将军的。。。身边人。后因为战乱与燕将军失散,流落姜村,有家不得归。幸得偶遇燕将军的部下,有识得我的,便带了我回来。因军营不容女眷,我为免不便,是以一直女扮男装。”环望着下面一双双晶亮的眼睛,我又道:“各位也都有家人亲眷,那种分离的相思苦,相信你们都曾体会过。在你们心中,燕将军是靳国的铜墙铁壁,是战无不胜的不败将军,但你们不要忘了,燕将军也是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也有至亲血缘,有放不下的牵挂和思念。为了国家,他可以在战场上把这种牵挂深深隐藏,只让你们看到他冷静甚至冷血的一面。但离开了战场,他也只是一个血肉凡人。拭问,谁能面对亲人的回归仍无动于衷?他所做的,无非是将失散的亲人保护在羽翼下,难道这样也要招致非议吗?一个男人,若连自己的至亲之人都保护不了,又有何凭借能保国安康?”我觉得气息有些接不上,趁着咳嗽来拜会前,继续朗声说道:“今日站在这里的燕将军和你们一样,为国家安危而战。站在我身边的他和天下每一个男人一样,希望自己的女人平安。这样的燕将军,才是完整的。与其花精力散播那些污言秽语,不如把你们的劲头用在杀敌上,我相信无论是你们还是燕将军,心念都是一致的,早日退敌,回家与亲人团聚!”
喉头一阵悸动,我捂着嘴向后退了几步,随即撞入一个温实的怀抱。将台下传来整齐的口号:“退敌!退敌!退敌!。。。”
我仰起脸,看入一双黑亮若星子的眼眸。燕铭九挥了下手,自有副将安整兵士,他则径自揽了我,走下将台往营帐而去。
他步子迈得很大,我不得不近乎小跑地跟着。眼见他一言不发,心下不禁惴惴:如此不经请示自做主张,怕是又做错了。。。
进了营帐,我喏嚅地低唤:“九哥。。。呃!”尾音终结在他的怀抱里。燕铭九猿臂一伸,将我拦腰横抱,趴卧在他的腿上,伸手便在我臀上重重打了两下。
这两下着实用了力气,我懵了,连挣扎都忘了。燕铭九打完,把我翻了个身,扳住我的肩,隐含怒意的黑眸紧紧锁住我:“你何时才能学会‘听话’?”
“我。。。。。。”
没等我说话,他已一把将我搂入怀,下巴抵住我的发,轻叹了一声:“算了,回来就好。”
我趴在他肩上,心中滋味杂陈。他的在乎,就如现在包裹着我的体温般,从见面的第一日起便密密索绕,越系越紧,我几乎便要就此沉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间弥漫,我不禁睁大双眼,好像藉此便能看清楚未来。
耳边传来低声询问:“疼么?”
我反应到他是在问打我的那两下,摇了摇头。
“刚才说的话,可莫要忘了。”我一怔,侧头看到他似笑非笑的神情,蓦然醒悟他是在说我当众解释两人关系那一段,顿时窘了,咬咬牙,找不到话辩驳,只得转了头装鸵鸟。
倚靠的胸膛震动,耳边是他低低的笑声。我看不到自己的脸色,想来也比番茄好不到哪去,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有一点冲动,按理说就算我什么都不说,这家伙自己也一定能摆平,他却偏偏。。。念及至此,不由得用力在燕铭九臂上拧了一把,咬牙切齿地道:”你故意的!”
换来的是更响亮的笑声。




79

79、梦随风万里飘零 。。。 
 
 
大捷的消息传来时,我并未有过多惊讶。
不是不喜,只是自始至终,心底始终坚信:他一定会赢的。这种信念,源于对至亲之人毫无保留的信任和坚定不移的执着。
燕铭九回营那日,是个万里无云的大晴天。留守的众人全都涌了出来,熙熙攘攘地站在营地里。我站在营帐前,被前面的人群挡住了视线,只听得一阵接一阵低闷而整齐的马蹄声传来,大地似乎都在轻颤,欢呼声骤起,震耳欲聋。
看到高高扬起的旗帜上那个醒目的“燕”字,我的嘴角不自觉地扯出了弧度。
前面的人忽地向两旁闪了开,让出一条路,一匹黑鬃骏马缓缓行来。金灿灿的阳光打在墨黑的盔甲上,折射出耀眼光芒,流光溢彩中勾勒出一个俊昂的身影。我眯起眼睛,仰头看向光晕中的人,用力挥了挥手。
逆光中看不清神情,我却直觉地觉得他笑了,翻身下马,向我走来。
心头蓦地一热,仿佛有氤氲之气熨过胸腹。喉咙有些发紧,才晓得笃定的心念下,自己不是不担心。
他和金淳之于我,是失而复得的至亲之人。
双脚遵从了心中意念,在我觉察前已自行迈开向前跑去。
一双张开的臂膀已然等候着我,周遭的喧哗再未入耳,只觉脚下腾云流水般,滑进了大帐。
问候的关心的担忧的话均还未及出口,只觉身上一迫,已经被紧紧拥住。
“玉儿,我们胜了!”热气呵在耳畔,温酥麻痒。我笑着挣开一点:“你一定会赢的,我知道。”
多日奔波,他的神色有些许疲惫,下巴上冒出了胡茬,眼里却是濯亮的光彩。
黑眸中带了笑,戏谑道:“你又知道?”
我撇撇嘴,不服气地道:“当然了,在营中你日夜研究地形,演练阵势,哪天不是夜半才息,破晓即起?旁人只道你骁勇善战,却怎知这份骁勇背后你所花的心血?照我看来,你这大将军倒比营中任何一人都要累上三分…”
脑勺挨了一记轻轻的爆栗,中断了我未完的话,黑眸似笑非笑:“机灵鬼…”
将下巴抵在他宽厚的肩头,我轻轻地问:“如果不用打仗,你想做什么?”
“如果不打仗。。。,我想。。。”片刻没等到回答,我纳闷地刚一抬头,一抹火热的触感便降临在唇上。
起初只是贴着唇瓣摩挲辗转,随即趁着我喘息的间隙,灵舌强有力地喂入口中,游弋撩拨,不放过每一寸柔软。
霸道的男人气息合着尚未完全消弭的血腥味包裹在四周,天地翻转,暗夜普降,我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丧失了思考,迷失了肢体感官,在潮涌般的温柔绮丽里不断沉沦,沉沦。。。

睁开眼,一方青色床幔率先映入眼帘,目光下移,看到了坐在床边握着我手的男人。
紧蹙的眉在看到我醒转后松弛了些。
“我。。。怎么了?”
“你晕倒了。。。”他的神情有些懊恼,把脸埋入我的发中,“对不起,是我冲动了。。。”语气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
原来在那缠绵悱恻的关键时刻,我很不应景地昏倒了。
看着眼前男人一副万般无奈而沮丧的模样,我伸了手拍拍他的背,想作安抚:“没事的,以后还有机会。”
想想不对,又道:“下次就好了…”
简直是越描越黑。
扯起被子蒙住脸,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耳边传来忍无可忍的笑声。

夏都。
一张巴掌大的信笺横在桌上,上面的字迹已有些模糊不清。暮光透过窗棂意图钻进屋,被桌前的身影挡住,散落一地。一张女子画像摊在桌的另一侧,画内的女子有一双灵动狡黠的大眼,生动的笑容栩栩如生。细看便会发现,作画的人必是极为熟悉她,不是一笔一画的精工细作,而是寥寥数笔即已勾画出神韵。
修长的手指轻抚着画中人的面容,一下一下地摩挲、勾勒,仿佛下一秒画中人便会踏画而出般的温柔、细腻。
小穆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与半个时辰前无异的场景。
她按捺不住地问道:“公子,您不准备亲自去边境确认一下么?”
半晌,清冷的声音响起:“不用了。”竟是一贯的平静无波。
小穆彻底迷糊了,只觉不可思议。怒江一战后,公子回来便向皇上递了辞呈。皇上不允,除了派贤青王、方大人等来作说客,还请公子进宫长谈了半日。最后公子没有走,但除了上朝忙公务,推拒了所有的应酬交际,整个人宛如冰封般,从内到外渗透着冷漠和距离感。
她的死讯,是丞相府乃至皇家不能说的秘密。
小穆以为,公子从未相信她真的死了,因为她留下话,说她一定会回来。所以公子留在原地等她,怕她回来找不到他。
等了那么久,每一日都漫长得近乎绝望。从互相鼓励到慢慢灰了心,裴府的每一个人几乎已认定了结局。布丁,她忠心耿耿的小跟班,在每一日的等待中似乎也了解她不会再回来的事实,日疏于食,某天的黄昏,在公子怀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埋葬布丁的那天,府里的丫鬟们皆泣不成声,为布丁的忠心,亦为命运的不公。
只有公子,似乎完全没有变化,只是更加冷漠、疏离了。那日众人散去后,她远远地听到公子在布丁的小坟头前说:“若是见到她,记得问问她是否还要回来。若她不想回来了,我便去陪她。”
她只有死死捂住嘴,才能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老天爷似乎也心存恻隐,不忍让这对苦命恋人才守得云开,又历经死别。前方传来了令人振奋的消息,她兴奋得雀跃不已,公子虽然没有流露太多情绪,但她看得出那双眼里重新燃起的濯濯光彩。
只是,今日公子的突然转变,又是为何?那方信笺带来了怎样的消息她无从知晓,难道那个人,真的不是她?
走出屋门,朝阳被浮云遮覆,只余几缕影影绰绰地漏下。风过叶动,卷起一丝寒意。她紧了紧衣衫,只盼这春天快点到来。

返都的日子临近,我开始坐立不安。正想着怎么开口,燕铭九已先一步作了决定:他要陪我回姜村。
我喜中带忧,虽然跟着富林走过一次,但那曲折的山路我早已记不得了。燕铭九已查明了路线,有他陪我想必会事半功倍。忧的是姜村不在燕军管辖范畴,燕铭九以将军之尊陪我涉险,如有个万一我可就成了靳国的罪人了。
不过很明显,燕铭九决定的事不会改变。两天后,作了男装打扮的我,平民打扮的他还有金淳,策马踏上了前往姜村的路途。

富林看到我时惊喜万分,不过这份惊喜在看到燕铭九后化为了沉默。
富林娘也很高兴,拉着我问长问短,我看得出她多少有些局促。虽然着了便装,燕铭九的气质风采仍是显得与这个小村格格不入。
唯一不受影响的只有小兔,叽叽喳喳地围着我问个不停,加上乍见陌生人的兴奋,连糖果都不能让她安静。
燕铭九倒是很随和地跟富林娘聊着天气收成,耐心应付着小兔的各种问题。
借着小兔拉着燕铭九问东问西的空当,我寻到了在门外闷头劈柴的富林。
伸手重重拽了他一把,这个闷葫芦才肯抬头看我。
“生气了?”
“没有,你没事就好。”
“富林,我不是个没心的人。只是当时的状况确实身不由己。这不一有机会,我就回来了。”
沉默半晌,富林叹了口气:“我不是怪你。是我不好,没照顾好你。不过现在,也不用了。。。”
我耸耸鼻子:“好大醋味!”
富林怔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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