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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玉冠天下-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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嫩白的手掌狠狠挥了下来,我退后避过,她逼上一步,手臂再次挥起,口中恨恨咒骂:“惑了爷儿还不够,又招惹裴大人。拖着副身子装病扮柔弱,不知被多少男人沾过,想想也觉得肮脏。。。”
尖刻的话语终止在淋漓而下的茶水中。陈鸾鸾愣愣地伸手在脸上摸了一下,确认了那股温漉漉的湿意来源,娇容一白,一声高亢而尖利的嚎声顿时划破了晴空。。。。。。

我扶着树停下脚步,大口喘着气。
从我被富林救起的那日起,生命中最先习惯的是便是忍耐。忍耐伤口无休无止的疼痛,忍耐每一次换药的撕肤之苦,忍耐苦煞的汤药,忍耐昼夜相随的咳嗽。。。我以为我已经习惯了,我以为被陈鸾鸾骂两句让她消消火没什么大不了,心湖却被那些侮辱的言辞重重一击,搅起巨大的漩涡,瞬间将理智拖坠吞噬。那一瞬间强烈的怒意和屈辱感主宰了意识,等我回过神时,那杯茶已尽数泼在了陈鸾鸾脸上。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杯茶拿在手中许久,只是温热而已。
哭嚎和尖叫响彻府邸,丫鬟们蜂拥而至,一片混乱中我跑出了将军府,一路没有目的茫然地跑着,如今停下来,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上次撞见裴湛蓝和女子拥吻的那条街。
我如中魔般,一步步向他们上次站的府邸门口走去,却在咫尺时猛地刹住脚步,怔怔地望着不远处的两座石狮,心头混乱至极。
“子玉?!”一声清唤,蓦地惊醒了我。恍惚抬头,赫然见到府门对面不知何时到来的马车旁伫立一人,修立如竹,丰姿隽拔,眉宇间带着些许讶然,深邃而温醇的眸光越过尘空落在我身上。
身体遵从了大脑的第一个反应,掉转方向往来路跑去,还没跑出几步,胳膊已被握住。我下意识地剧烈挣扎起来,不用看也知道我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发鬓散乱,面带泪痕,我不想让他看到这样的自己。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将我牢牢锁在胸膛和臂膀间,另一只则轻易化掉了我拳打脚踢的所有攻势,脚步不停一路径直进了府门。
奔跑和挣扎引发了胸腔强烈的窒息,我咳嗽着,呜咽着,语不成声地嚷着不成句的话,胡乱地挥着胳膊…宛若一只乍了毛的猫,抗拒着一切接近。
“毛巾、温水、针、沉香。。。”挟着我的人脚下丝毫未停,随着低沉而清晰的吩咐传出,整个府邸因为我的意外到来而瞬间忙碌起来。
所有的拳打脚踢如石沉大海,没有从身后的人身上得到一丝回应。这些天来压抑的委屈,日思梦萦的思念,被辱骂的难堪,看不到前路的迷茫。。。顷刻间全部爆发,顾不上身边有多少人来人往,顾不上眼下的白日青天,我倒在他怀里,毫无形象、无所顾忌地放声大哭起来。
泪水奔流中,我恍惚看到喜缘山上一对抵首相依的身影,青丝纠连缠绕,天为证,地为媒,紧扣的十指间仿佛握住了永恒。。。。。。

浑身软得像被抽了筋骨一般,原来就算哭泣也需要有个好体力。
持了温巾的手在我脸上轻拭着,轻柔地拨开黏在颊上的乱发,捋顺别到耳后。另一只手始终在我背□位游走,化解了难抑的咳嗽。
胸口月白的锦服已是污浊不堪,我难耐地挪了挪脑袋,想寻块干爽的地儿。
下巴被顺势勾起,不得不对上那双幽邃的眸,几分了然,几分腻宠,一看之下只觉仿若冰雪天中饮了一壶温热的酒,从里到外渐渐暖了。
我抽了抽鼻子,嘟囔着问:“她呢?”
青眉微颦:“他?”
我鼻音浓重地提醒:“女人!”
“女的?”好看的眉头又拧紧了几分。
虽然眼皮又沉又肿,还是被我努力瞪大开来:“在你怀里,亲你那个!”
如熠的眸光一闪,捏着我下巴的手收紧:“你那日在?。。。。。。是因为这个才不吃药?!”第二句时声色已渐转严厉。
首次听到他用如此语气对我说话,我很没出息往后缩了缩,心知在此事上自己的确理亏,不禁垂头丧气地嘟囔道:“我也不知道少吃几副药会要命啊。。。”
倚靠的胸膛微微起伏了一阵,复又趋于平缓。良久,头顶传来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子玉,我该拿你怎么办?”
一句话似导火索般,将余下的委屈全部点燃,刚刚止住的泪水夺眶而出,瞬间又是一脸漉意。

裴湛蓝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怀里的人,或许因为先前消耗了太多体力,这一次只是缩在他的臂弯里无声地流着眼泪,肩膀偶尔抽动,几颗泪珠坠在长睫毛上,颤啊颤,终于承受不住滚落而下,一瞬后又坠上了几颗。。。那模样,像极了一只被遗弃的小动物。
天知道,在今日之前被遗弃的人好像还是他啊…
虽然不知道是何事刺激了这丫头,但如此一闹,横亘在两人之间的膜障倒是顺利解了,也明晰了那些日子她不肯见他的症结所在。只是他记得当时明明问过。。。
怀里的人轻声抽噎了一下,身子抖得越发厉害。他下意识搂紧了,化掉她无谓的小小挣扎,低声细细解释着那日的情形。虽然垂着头,但渐渐停歇的呜咽证实她听进去了,乱蓬蓬的脑袋往他怀里又钻了钻,虽只是一动间仍是让他瞟见樱色唇角弯弯翘起。。。
他一时间有些恍惚,就在这个房间这张床上,他与她度过了无数个缠绵悱恻、春。色盎漾的夜晚,而此刻一年多以来日思夜忆的人就在怀中,心湖波荡,几乎按捺不住便要低头攫住那抹樱红。。。
怀里的人却在此时又嘟囔了句什么,声音虽带着浓重鼻音但他仍是听清楚了:
“你喜欢的,是玉瓷还是子玉?”
温柔地拂开她额前的发,轻轻印上一吻,在她讶然而羞赧的目光中,他俯□,贴着她的耳畔缓缓道:
“无论玉瓷还是子玉,这世间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你。”

一缕从窗棂溜进来的阳光沿着绛纱朝服的对襟悄悄向上攀爬,在健硕的胸膛上流连不止,却在一个转身间失去了依仗,颓然落地。
燕铭九望着并肩走进来的两个人,虽然梳洗过,但浮肿的双眼、泛红的鼻头显示了她刚刚哭过,且还哭了不少时候。
黑漆的眸将所有情绪收敛心底,他望着她,唤道:“玉儿。”
我走近几步,眼前的燕铭九一身朝服,显是下朝回府后发现出事,连衣服都未及换便赶了过来。
耷拉着脑袋,我闷声道:“九哥,对不起,她是有身子的人,我不该。。。”
“与你无关。”他言简意赅地打断我,伸出手:“回去吧。”
“那个。。。”我盯着他伸出的手,即使没回身,也知道背后正有一道目光灼灼地望着我。
深吸一口气,我抬头看向燕铭九,又侧头看了一眼裴湛蓝:“九哥,今日刚好大家都在,我正要跟你们商量,我想搬出去住。。。”
“不行!”异口同声的断喝,发自身前身后两个人。
我揉揉脑袋,就知道这事不容易:“你们等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自行找了个位子坐下,用眼神示意眉头已经开始拧川的那二位也坐下。
“从边境到夏都的这段日子,我每天做的唯一事情就是看病和吃药。。。”我以手势制止了即要开口的两个人,续道,“我知道以当时的情形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生了病的确需要医治,何况我的病还很重。。。我苦笑了一下,“若不是湛蓝和九哥,今日我早已是黄泉下的一缕孤魂了。”
两个人脸色微凝,静静地等着我的下文。
“所幸现在病已经好了。人生苦短,死过一次的人比常人更懂得珍惜,其实我有很多想做的事,更想看看自己能做什么,做到何种程度。毕竟,总不能一辈子被养着,混吃混喝地当米虫吧?”
燕铭九和裴湛蓝对视一眼,皆暗诽:记忆失了,人可没变,还和以前一样‘不安分’!
燕铭九心语:最好每日就是吃喝玩乐,只要让我一回府就能看到你就成。。。
裴湛蓝心语:等把人养壮实,就生他7;8个孩子,让你没工夫“做点什么”。。。

我看他俩的眼神便知这两个大男人完全没把我刚才的话当回事,虽然面上依旧是一副耐心聆听的表情。不过这次可由不得你们,哼哼。
我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当然了,凡事都要从小做起,我想,不如就从独立生活开始,如何?”
片刻沉默,燕铭九率先开口:“如何‘独立’生活?”
我斟酌了一下,道:“九哥,公主她临产在即,情绪不能再受影响。我想先在外面租个房子。。。”
裴湛蓝悠然开口:“子玉,我的府邸你还没来过吧?不如先到我这里住一段时间如何?”
燕铭九狠剜了他一眼:狐狸!
我摇了摇头:“我想还是出去住比较方便一些。万一再碰到个大胆示爱的,我怕我脆弱的精神承受不起。”
不理会脸色僵硬的两个人,我自顾自道:“那就这么说定了,这几天我和江雪先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然后再。。。”
燕铭九青筋微凸:我燕铭九的女人竟然出去租房住?此生大辱!
裴湛蓝薄唇紧抿:生孩子这件事必须尽快提上日程!

勉强在搬出去住这件事上达成了共识,住在何处又惹出了一场争执。两个男人都坚持要离自己的府邸近一些,各自坚持的后果就是导致空气中的火药味急速升温。我头痛地一拍桌子,顾不上手疼,大喝一声:“在你俩的府邸中间选个位置,就这么定了!”
两个男人冷哼一声,各自扭头,一副王不见王的架势。我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边琢磨边自语道:“做点什么维持生计呢?得能赚钱的。。。”开始冥思苦想,完全没有发现茶杯盖被我无意识地在手指间玩得滴滴转。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燕铭九迅速开口道:“不急想,等你安顿下来再慢慢考虑不迟。”
裴湛蓝接道:“你身子还未大好,不急在一时。”
“噢。。。”我听话地点点头,顺手将杯盖放回茶杯上。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燕铭九蹙眉:绝不能让她再做贼了,不不,当锁匠也不行。。。
裴湛蓝叹息:为何该忘的不忘,不该忘的倒忘了个干净!

未来的生活有了新方向,我心情大好,伸个腰站起来,喜道:“难得今日都在,不如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庆祝一下!我都好久没出门了。”说罢率先往门口走去。
门外石阶下,大穆和燕辉燕珏正以眼神展开一场没有硝烟的对决。
大穆甩出一记凌厉的眼刀:这可是丞相府的地盘,你们俩个小子休得嚣张!
燕辉架住眼刀,燕珏顺势回了一记:只要有燕家军的地方,挡者死!
空气中杀气蒸腾,鸟蝶齐齐高飞避难。。。。。。

屋门一响,三个人同时收势侧头,只见一个少女一脸喜色地走出来,身后跟着面色僵硬的两家主子。
来的时候光顾哭了,此时我站在院中四下环视,只觉脑袋有些发懵,回头问裴湛蓝:“这是你家?”没等他回答,已转回头四下张望:“这。。。这也太大了吧?”难道现在当大夫这么有“钱”途?
没等裴湛蓝回答,外面匆匆跑进一个家仆,人还没站稳嘴里已经开始叫道:“大人,宫里的赵公公在外面候半天了,您。。。”在接收到自家大人一记冷寒凌厉杀气十足的眼刃后,余下的话被他及时咽回了肚子。
“那个。。。小的让他继续候着,大人您先忙。。。”年轻的家仆眼见气场不对,麻溜地立马转身往回跑。
我转过身,端端正正地福了一个礼:“民女无知先前失礼了,还请大人见谅。”
裴湛蓝额头开始冒薄汗:“子玉,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边解释边扫向一旁的燕铭九:你还没告诉她?
燕铭九一摊手:当初不是说好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敢问裴大人现在身居何职?”我不客气地打断正“眉来眼去”的两个男人。
裴湛蓝伸手揉了揉额角,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官职如此难以启口:“丞相。。。。。。等等子玉,你先别走。。。”
“丞相大人,将军大人,二位不愧为文武精才,做戏亦假还真。我认为以小女子的头脑最好还是离你们远点,不然怕是哪天被卖了我还不自知!”
“子玉!”
“玉儿!”
。。。。。。
大穆和燕辉燕珏互视一眼,皆在心中慨叹:看到没,真正的老大在这儿呢。主子,我们同情你!




94

94、夜疏寒尽春宵暖 。。。 
 
 
由丞相和将军亲自督办;置办新居的事进展得异常神速。半个月后;我抱着米粒,拉着江雪一起搬入了位于将军府和丞相府之间,面积不大却装潢极为精致的宅院。
家里丫鬟、厨子、守卫等一应俱全。江雪观察了几日,回来跟我咬耳朵:“有三个丫鬟是裴大人那边的,余下那两个是燕将军的。厨子和大夫都是裴大人派来的,管家是燕将军的人,侍卫里头至少有四个出自燕家军;还有。。。”
我一巴掌拍在她脑后:整个一惟恐天下不乱的包打听!
不久,我又从江包打听嘴里听说,左右两边的邻屋亦在购置此屋时同时被买下,眼下住的都是裴燕二人派来的护卫。
我郁闷:难道还怕我跑了还不成?
因为府中耳目众多,所以他二人总跟约好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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