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官吟-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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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学生怎么想都觉得杀人者必是成棣无疑…”
“哦？为何？”
“方三说服其妻与成棣欢爱，但是，陈春娇本是不愿意的，可是，后来无奈之下才答应…而成员外虽然没有失言，的确是给了方三银子，但是，陈春娇并非自愿，过后一定会反悔，而成棣一看陈春娇反悔，势必会生气，所以，将其杀死…。”
“佟府丞，若你是这个凶手，你杀了人，你第一反映是什么？不许想，直接回答我。”
“这还用说吗？一定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啊…”
“呵呵，不错，刚才方三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你看。就是这句…”韩林指着口供中的一句话要佟少阳看。
“小人冲出家门想要找他理论的时候，就看到他在不远的地方缩头缩脑的，猜他一定是来打探消息的。大人，这句话怎么了？”佟少阳重复的读了一遍，抬头看着韩林。
“你刚才不是也说了吗？你若是杀人凶手，一定会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为什么这个成棣却偏偏不躲起来呢？你不觉得奇怪吗？”
“哼，也许他知道躲起来也没用，还不如装作没事人一样的出现，兴许别人还不怀疑呢？”
“呵呵，也许有这种可能…。但我认为这样的可能性太低…。”
正在讨论案情可疑之处的时候，王壮从外边走了进来。
“启禀大人，衙门外有人请求见大人…。”
“哦？快请进来…。”
当一个驼背老头慢慢的走进内堂的时候，韩林才认出来，起身走到他的面前，拉着他的手，关心的问道：
“王大爷，近来可好？小孙子的腿好些了吗？”
“咳咳。大人…。老头子我还是老样子，还要谢谢大人你呢！要不是大人你时不时的关照我们爷孙俩，我们早就饿死了……”
“王大爷，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作为渤城的官员理应造福一方百姓…这是我该做的…。”
“哎…。哎…。大人，老头子我今天来是有事情要和大人说…。”
“哦？我们坐下来，你老慢慢说…”
“大人，听说方三的媳妇要人给杀了…”
“不错。”
“大人…老头子今早忽然想起一件奇怪的事情来，特意来和大人说说，看能不能帮的上大人…”
“王大爷请说…”
“是这样的，街东头有一个远处来的道士，每一天都在方记豆腐店转悠，已经有两个月有余了。可自从方三媳妇被人杀死之后，突然，他就不见踪影了，世界上哪有这等巧合的事情啊，所以，老头子我在想，会不会和他有关系？”
“王大爷真是太感谢你了，此人着实可疑…”韩林不管此人是不是真正的疑犯，对于，积极配合的民众，他都给与肯定！
送走王岐山王大爷，韩林在内堂中来回的走了几步，说道：
“王捕快，带人寻到这道士，命案发生不久，想必他还未走远，要查处他的下落想必不会太难…”
“是…”
“等下…。”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杀害陈春娇的凶手身高不过七尺，体态匀称，身材健壮，身上必会带着约长一尺，宽一寸，刀锋锐利的戒刀，还有，此凶手气力过人，若此道士符合以上特征，你们记住：一定要智取…记住了吗？”
“是，属下记住了…”王壮虽然心中奇怪可口中还是答应着。
王壮带着几名机灵能干的手下离开府衙，开始暗中访查，不到数日的时间，便访查到这道士在小方子村乞化，夜晚投在一个废弃的古庙中歇息。
这可乐坏了王壮等人，忙找来一个方三的邻居让他前去相认；果然是那道士，王壮等人更是乐开了，众人躲在远处观察着此人，看着看着，王壮感慨的说道：
“怪……。怪……。怪…咱韩大人还真是神了。”
“咋了？王头？”
“我在离开府衙的时候，咱大人就说此凶手身高不过七尺，身材健壮，身上一定带着一尺长的刀，你们看。那道士身高不过七尺，身上还真带着刀子…。和咱大人说的一点也不差…。哦！对了…。大人嘱咐过我，要抓此人一定要智取，不可用蛮力…各位兄弟们，咱们想想办法。怎么智取，擒获此人？”
“王头，不如这样吧！找个兄弟假装妇女，骗那道士上当…”
众人点头，一再推举小捕快赵峰假扮少妇，当年少英俊秀气的赵峰穿上鲜艳的少妇服装来到大家面前的时候，众人都大跌眼镜：没想到，这小子装女人装的这么像…。不仔细得看，还真以为是女子呢？
一切准备妥当，一行人预先埋伏在道士返回古庙必经的一个树林中，单等这条鱼儿上钩…。
守到深夜时分，这道士才朗朗跄跄的返了回来。
赵峰站在远处看得清清楚楚的，装着夫人的声音，尖着嗓子喊道：
“道士……。道士…。还我头来……还我命来……”
在这漆黑的夜晚，阴冷的树林，突然，有妇女如此凄凉的叫喊声，道士不由的吓了一跳，口中不断的念着阿弥陀佛；将心中的慌乱稳了稳，立定了脚跟，眯着眼睛向前看去，只见前方黑暗之处隐隐约约有一穿着鲜艳服装的女子，风吹来，吹起她的一摆，哗哗作响…。道士的心中抖了抖，惊魂稍稍稳了稳，刚要向前走去，只听见那妇人尖锐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
“道士…。还我头来……还我头来…。”
一声接着一声，声声凄惨渗人，连叫不止。道士此时已经慌乱不知，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身体也哆嗦起来，闭着眼睛，颤笃笃地说：
“别过来…。陈春娇…你的头不在我这里。在…在你家向西数第五户人家门口的小树上挂着，你快快去取。休得缠着我…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躲在一旁的王壮等人，在一旁听的真真切切，看的也清清楚楚，当道士亲口承认杀死陈春娇的时候，王壮悄悄的对身旁的众人打了一个手势，大伙一拥而上，将道士压在地上，如杀猪似得捆了一个结结实实。
当得知王壮等人抓住道士的时候，韩林也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得知小捕快赵峰假扮妇人智取抓住道士的时候，韩林看着眼前这个俊秀的小捕快，连连点头，为了更早的侦破此案，还死者一个公道，韩林决定立刻升堂。
大堂之上，韩林审视着跪在堂下的道士，将惊堂木狠狠的一拍，左右衙役将水火无情棍往地上一戳，吓得道士瘫软在地。
“堂下所跪何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回…。回大人的话…。贫道姓金，原籍是甘宁成人…到渤城乞化而来…。”
“杀了陈春娇的是否是你？”
“不……不……冤枉啊。大人，贫道没有杀人啊…”
当道士发现坐在大堂之上的知州是个不满十岁的孩子的时候，心中求生的欲望升起，矢口否认道。
032、案中案，奇中奇！？
“王捕快，将你在树林中听到的事情如实讲来。”
“是…大人，这道士亲口承认杀害陈春娇的…。”
“哼！好你个顽固的道士，看来，不动刑，你是不招了。来人啊。将他拖出去重打二十……”
王壮等人二话不说将道士拖出大堂，狠狠的、结结实实的打了起来…直打的健壮的道士鬼哭狼嚎，鬼叫连连，求饶声不止…。
“本府再问你，杀陈春娇的人是不是你？”
“回大人的话…是…。委实是贫道。”
“你与陈春娇有何冤仇？为什么要将她的头颅割下？”
“这……。大人，贫道与她无冤无仇…”
“无冤无仇？哼…好一个心狠手辣的恶道士，还不快将你那晚杀人行凶之事详细说来？”
“是…。是…。贫道来渤城已有数月，就在方记豆腐店附近乞化为生，那晚，贫道因在外边贪饮几杯酒，摇摇晃晃的往回走，再经过方记豆腐店的时候，天已经一更，可店门未关，我四下看了看，发现大街上并没有人，于是，便悄悄的推门走了进去，只指望着偷点值钱的东西，可没承想外间屋灯烛明亮，八仙桌上摆着丰富的酒肴却无人喝酒。我便悄身向里间屋一看，布帘高高的挑起，一个美貌的妇人背向外坐在那里，不声不响，低着头沉思，借着光一看，小道才认出，她便是方三的媳妇——陈春娇。在方记豆腐店这么久了，也早就听说方三的媳妇很是风流多情，只要有银子，便来者不拒；于是，小道心生歹念，悄悄的走了过去，一把搂住她，想要强行求欢，可谁知道这陈春娇先是狠狠的给了我一耳光，尤其是当她发现我是一个沿街乞化的道士的时候，更是执意不从的同时还出口羞辱与我…。小道害怕她把街坊给吵到，伸手捂住她的嘴，可没想到，她死死的咬住我的一只手，小道不由的心头火气，拔出随身携带的戒刀，将她的头割下，提着头便走，心中的怒火还未全消…等来到大街上，小道的头脑才渐渐的清醒，心想：要这人头也没有用，于是，随手将人头挂在一棵小树之上，并连夜逃出此地，却不承想在小方子村被抓，也是小道作恶多端，罪有应得。大人，小道别无他话，只求速死…。”
“如今你杀人是事实，割去头颅也是事实，那么，悬挂人头的小树在何处？”
“在方记豆腐店向西数第五家的门口处。”
“来人，将此人收入死囚牢，待找到头颅再行定罪……”
“王捕快，火速派人向往方记豆腐店向西第五家。要家主来见我…。”
“是。”
当王壮领命前往目的地，不多时，家主被带到了大堂之上。
“下跪何人？”
“草民姓李…李和…。”
“李和，本府问你，那夜你家门口的小树上可有人头？”
“有。那天四更过后，草民有事外出，刚出门口就看见小树之上挂着一个圆乎乎的东西，小人不明何物，近前仔细查看，就吓了一跳，原来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因害怕官府追查，便悄悄的拿下来，挂到了王通家门口的那棵树上…”
韩林起身，与佟少阳等人一同前往王通的家。
当韩林的人来到王通的家时，王通被众衙役的威严给吓得站在门口不知所措，当佟少阳将来意说明之后，王通才讪讪的说道：
“那日草民早起，却见自家门前的树上挂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心中很是惊惧，本想前往官府报案，但又害怕说不清楚，所以，当下悄悄的将其摘下，拿到自家的后园中埋掉。”
“现在还埋在你家后园中吗？”
“是，大人…。草民当时就怕以后有是非，便留作见证，将它埋在一颗小树下。”
“带本府前去…”
“是…”
王通领着韩林等众人来到后园，指着一棵枝叶茂盛的小树说道：
“大人请看，就是那棵树。草民就是将头埋在下面的…。”
“王捕快…。”
“是，大人。”
王壮领着众衙役一起挖掘…挖到一尺深的时候，一颗人头连泥带土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大人。你看…人头果然在这里。”
韩林快步的走上前，蹲下身，仔细的端详了一番，用手拂去一些泥土，韩林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头，突兀的一下子站起身来。
“来人，将王通给本官拿下…。”
就在众衙役不知为何的时候，王通却反映了过来，拔腿就跑；王壮看到这里，不由分说追了上去，一个箭步将王通扑倒在地。
“王捕快，命人将他锁回府衙…。”
当衙役将低头不语的王通押走，韩林来到王通妻子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
“这颗人头为何会埋在你家后园中？”
“大人。这…这棵树下不就是埋着陈春娇的人头吗？”
“来人，将人头拿来。”
一名衙役小心翼翼的将人头取出，众人皆是一愣，这哪是一颗少妇的人头，根本就是一个长满胡须的男人头。
“你这要如何解释？你若在不说实话，本官可要大刑伺候了。”
“大人…。大人…。我说…我说…三个月前，我丈夫曾把一个姓马的仇人给杀了并将头埋在后园中…”王通的妻子本就是一个老实巴交，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一看到衙役凶神恶煞般的盯着她看，早就把他看的三魂吓跑了两魂，什么都说了出来！
“将她一同押回府衙…”
渤城——府衙大堂之上…
“王通，将你如何杀人经过说来？”
“是，大人…这人姓马，之前与草民有些的仇怨，三个月前，小人正在山中砍柴，恰巧他外出行商经过这里，草民一下子想起了以前的过往，心中的怒火未平，便趁山中无人之机，一刀将他砍死，又恐有人认得他的尸体，便放火烧了他的尸身，有将砍下的头颅悄悄的带回家中掩埋…。这埋头的地方本来与埋女人头的地方相距二丈有余，不知今日一挖，却将这颗人头挖了出来。草民十分后悔做下如此丧尽天良的歹事。苍天不佑也是罪有应得。”
“那妇人的头，究竟埋在那里？”
“就在那里，在继续往下挖就是了。”
命人再去王家后园挖掘，没用多久，果然挖出一颗人头，经方三辨认，正是其妻——陈春娇的人头。
而马家的人也被传到了府衙，马家的人也指认，其头颅正是其父——马正…。本以为马正外出行商未返回却不承想早已经被仇人害死，马家上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