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官吟-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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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自从他家遇天火之后，他是靠什么为生？”
“唉！至今我就是搞不明白！像他这样的混蛋怎么大火就没烧着他呢？反倒让他活的生龙活虎的健壮！这混蛋啊，天生伶牙俐齿，头脑有机灵，善于逢场作戏，察言观色，说来真是有意思的很啊！别人要是拜师学艺，怎么着也要了三五年的光景，而他呢？既没有投师也没有拜佛，居然在屿谷县最繁华热闹的街上摆起了卦摊，专门为人卜卦问吉化凶，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还真干出名堂了来了！在那一带还有了点儿小名气，好多人都找他问卦呢！你说怪不怪？”
韩林想了想，对着满腹牢骚的小元一笑，饶有兴趣的问道：
“你也不要太在意，老实人自有老实人的好处！对了！以前，博氏与王乾夫认识吗？”
“我家主母怎么会认识那种无赖呢？唉！怎么说呢？这一切都是劫数啊！当日，主人一去不归，有苦无音讯，主母便心慌意乱，想起王乾夫为人测字算卦十分有名，便前去问卜，当时，我跟着主母一起去找的他。”
“他对你们说了什么？”
“这个…这个我真是不清楚！他是单独对主母说的！不准我听！不过，看主母的脸色十分的不好！当时，我就想是不是这混蛋说了一些不吉利的话！果不其然，没出几个月，家里就大办丧事！唉！整个屿谷县都知道我家主已故去！”
“哦？对了！你们主仆二人可曾找过王乾夫？”
“有！家主回来没多久，我们便启程来到洛水城找王乾夫算账！可反倒被王乾夫这个混蛋给扭送到了府衙之中，不因如此，他还请来讼师将我们告进知府衙门！我们受尽了折磨，听说我们已经被判了死刑，马上就要人头落地了！没想到在这节骨眼上…”
小元偷眼看了看坐在那里依旧含笑的人，心里忍不住的嘀咕：唉！自古都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此话一点也不假！谁能想到当年那个吃不上饭的小要饭花子，如今，位居高官，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大人呢？早知道如此，当年我就不该这么凶巴巴的对他。
韩林垂下眼睑，仔细的回想了一番，突然想起，在上报的卷宗之中并没有提及王乾夫与博娟的任何情况！
“小元，你们怎么知道王乾夫已经搬到洛水城居住？”
“这个啊！有一个和家主很要好的朋友，在去天雩城的时候，路过洛水城，正好看见了他，才告诉我们的！而我们来洛水城的盘缠也是那人赠送的！”
“嗯！你们在去找王乾夫的时候，博氏可曾见到？”
“没有，王乾夫这个混蛋不让我们见。”
“好了！本相要问的暂时就这些了！你们这几天还要在牢中委屈一下！为了安全起见，本相给你们指派一个人。”
韩林转头看着身后的两个人，然后，将目光盯在身高体壮的旻超身上。
“旻超，他们二人的饮食、安全就由你来负责！本相会想尽办法为你们洗冤的！哦！对了！最近这段时间，你们最好不要见任何人，也不要吃任何送外边送来的食物！你们可听明白了！”
“是，大人，属下一定会尽力保他们周全。”旻超欣然领命。
望着三人离开，韩林的眉头皱了一下，来回的走动了一番，眼睛一亮！招手将旻武叫到自己的面前，低低的耳语了一番，而旻武连连的点头称是。
交代完毕，韩林淡淡的勾了一下嘴角！这场戏，看来十分的有趣啊！
当夜幕降临，黑暗笼罩着大地，此时的繁华嘈杂的大街之上已经静悄悄的！远处传来了几声铜锣的声音，听声音，已经有二更天了！
更夫一边敲着铜锣一边打着哈欠，慢步的走在空旷无人的大街上，而在这条街的不远处有一大户人家，而这大户人家的屋顶之上却趴着一个身穿夜行衣，头蒙黑布的人，只见此人趴在黑暗隐蔽之处，小心翼翼的窥视着屋内的一切情况。
偌大明亮的屋中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对立而站！男子的年龄约在二十一二岁，长相也算是英俊潇洒，身高不过七尺，锦衣绸缎！一看就是十分富足之人，可此人的举止十分的轻浮，而眼角眉梢带着猥亵之色！而他身旁不远处的女子却十分的娇小柔美！年龄也不过二十岁，年轻，美丽！可此时泪流满面，低低的抽泣着。
这时，就见年轻的男子踱着步子来到女子的面前，唬这一张脸，生恶的在女子脸上甩了一记耳光，女子站立不稳，跌倒在地。
“妈的！你还装什么纯情啊！你本来就是个千人压万人骑的妓女！有什么可羞的？总之，不管你乐不乐意！你必须按照我说的话去做！否则，有你好受的！”
“你打死我，我也不会同意的！”
“嘿！这会你倒挺贞烈的？怎么？知道你那老不修的丈夫没有死，想跟他在重修旧好？我告诉你！别他妈的做白日梦了！现在啊，他已经被判了死刑，只要上面的文书一到，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你…你这个人面兽心的恶棍，谋人妻子霸人家产，你猪狗不如！”女子此时才如梦初醒一般，这才知道上了这个恶棍的当，可悔之晚矣！忍不住的又哭起来。
“对！你说的太对了！我就是无赖！我就是恶棍！可你不也是让我这个无赖给睡了吗？今个咱把话给你说明白！当初你找我为李怀哲卜卦，我就已经算计好如何的谋他家产，霸他妻子！你能把我怎么样？哼！上官府告我的？省省吧！有钱就是大爷！官府上下都被我买通了。你告到那里都是死路一条！哈哈！”
听着如此恬不知耻的话，女子哭的更厉害了！男子看到女子不断的抽泣，笑的更是得意，这时，房门一开，从外边走进几名花枝招展，艳丽无比的女子，一个个卖弄着风骚围着年轻的男子，嬉笑打闹着；而男子左拥右抱嘻嘻哈哈的离开了房间，跪坐在地上的女子依旧在那里独自饮泪。
趴在屋顶上的黑衣人将屋中所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中，暗记在心中，抬起头看了看云层中的明月，有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三更天的铜锣声，黑衣人一个闪身，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中。
072、潜规则！？
次日清晨。
冯如水陪着韩林正在正厅用餐，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冯如水殷勤的为韩林布着菜，而韩林与昨天一样，一脸无公害的笑容，看着在那里忙活的冯如水，可他并未动筷子！
“冯大人，不必如此的客气，本相还不饿！”
“莫不是饭菜不合丞相大人的胃口？”
“呵呵！纵观桌上的菜品，有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还有一些让本相说不上名字的菜式，如此丰盛的早餐，怎有不合胃口的道理呢？”
“那…？”冯如水的小眼睛眨巴了半天，就是猜不透韩林的葫芦里究竟装的是什么药？
“冯大人，本相有件事没有想明白！”
“丞相大人请讲。”冯如水讪讪而答，心里却在嘀咕着。
“冯大人莫急，请先看看这个！”
说完，示意旻武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卷宗递给冯如水；冯如水接过卷宗，不用看也认得！脸上的肥肉不自觉的乱颤！心说：莫不是让他看出了什么？还是那犯人对他说了什么？
“丞相大人，这是。”
“本相昨日发现此卷宗中似乎有所遗落，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今日，特望冯大人指点一二。”
冯如水苦着一张脸，看了看手中的卷宗，心中不断的哀号着：完了！完了！怎么让他抓到把柄了！早就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了！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呢？唉！早知道会如此，想当初就该听王乾夫的话，把李怀哲给就地正法，这也省的这么多不必要的麻烦了！后悔啊后悔！
“冯大人？冯大人？”
“啊！下官…下官失礼了！冯如水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小眼睛有些躲闪的看着一脸笑意的人。”
“冯大人的脸色不是很好啊！莫不是昨晚休息的不佳？”
看着脸色不断变化的冯如水，韩林的心中也明白了八九分。
“是，昨夜天气闷热，下官。”
“嗯！既然冯大人如此的乏累！本相也不忍心在劳烦冯大人！不如这样吧！将牢中的一干人犯以及与案犯有关的人证、物证都交与刑部侍郎赵子栋办理吧！旻武…”
话刚说到这里，冯如水慌忙站起身来，连声的说道：
“丞相大人，丞相大人，下官…。”
“怎么了？冯大人？”韩林装傻的看着一脸紧张的冯如水。
“丞相大人，下官个人的事情再大也是小事情，而百姓的事情在小也是大事情！下官甘愿为民请愿也绝不会有任何的怨言！望丞相大人成全！”
说完，跪在了韩林的脚边！他心中十分的明白！赵子栋是一个特别难搞定的人！此人软硬不吃，只认一个理字！若交给他办理，自己真可谓是死定了！
“呵呵，冯大人如此的爱民如子，本相实在是深感受感动啊！”
韩林微微的一笑，伸手扶起冯如水，接着话锋一转，说道：
“冯大人，这卷宗之中为何没有提及与案件有关的其他人员的情况呢？”
冯如水一边抹着头上的汗水，小眼睛急速的转着，过了好久才说道：
“回丞相大人的话，下官在审理此案的时候，将与案件有关的人员逐一审问过，并未发现可疑之处，所以，才未在卷宗中提及。”
“原来是这样啊！久闻冯大人堂上威风凌厉，严谨明察，不知本相是否有幸目睹？”
“这个…下官不明白丞相大人的意思。”
“呵呵，冯大人如此的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本相话中的意思呢？”
“这…还望丞相明示，下官愚昧！”
“昨日本相见到的那名犯人，当面对本相喊冤！而本相严词的呵斥了他，可事后，本相仔细的想了一下，人命关天，不得不慎重啊！所以，本相自作主张，要劳烦冯大人升堂问案！不知冯大人意下如何？”
明明是一句问句！可听到冯如水的耳中却变成了肯定句！汗水也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脸上的肥肉不自主的颤抖着；此时此刻的他内心十分的害怕！别看眼前的人笑眯眯的说这番话！可他看的清楚，韩林的眼中是根本没有笑意的！换句话说：自己这次真栽了！怎么办呢！
“丞相大人所言极是！人命大于天，不得不慎重！下官马上升堂问案！”
“呵呵！冯大人不用这么着急！此案还有不少的相关人员…”
“下官马上命人前去传唤到堂。”
“嗯！旻武！”
“属下在。”
“昨晚你一直对本相说，冯大人手下个个都是能人干将，你想从中学习一番，今天，本相给以这次学习的机会！你且随着他们前往王乾夫的府上，至于要说些什么？你应该心中有数！”
“是，多谢丞相大人。”旻武心下领会韩林的用意，马上领命。
“哎！你要谢该谢冯大人！若冯大人不给你这次学习的机会，本相怎可能满足你求知的欲望呢？”
“是，多谢冯大人。”别看旻武说谢谢冯如水，心中差点没有笑死！心说：丞相大人真是会损人啊！损人损的还这么好听！
“不敢，不敢，下官受之有愧。”
冯如水哭丧着脸，只有眼巴巴的看着旻武心满意足的离开。
“啊！这会本相到有点饿了！”
韩林拿起桌上的筷子，加了一块鸡肉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忍不住的赞美！而冯如水却如坐针毡，坐立不安！用小眼睛瞟着吃的正满意的人，冯如水忍不住的在心中感叹着：啧啧！怎么办呢？别看此人说话如此的客气，可每句话、每个字都是软刀子！刺到人的身上，虽然不足以致命却也让你心惊胆颤，痛不欲生啊！唉！早就听我叔叔说过，此人十分难缠！不但有着精明能干的头脑，最重要的就是当今的皇上十分的器重他！如今，他鸿运当头，任何人都搬不动他啊！就连我叔叔也要对他客客气气的！你说好好的京城他不呆着，跑这里来做什么？真是够让人纠结的！要是让他知道我曾经收受贿赂，那可就惨了！怎么办呢？啊！有了！我就来个打死也不承认！总之，只要自己不承认，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没咒念！
打定主意的冯如水心里稍微的宽松了一点，一改刚才的愁容，嬉皮笑脸的为韩林倒茶递水的！而韩林扫了一眼如此变化之快的人，心中比任何人都明白白——这家伙止不准有冒出什么坏水了！
洛水城知府衙门。
在知府大堂外是数千名百姓，一个个都围在知府衙门前，都踮着脚，向里面张望着，想看个究竟，有些人还不断悄声议论着。
而韩林坐在一张红木的太师椅上，笑眯眯的端着茶杯品着清香的茶水；冯如水身穿朝廷官府，坐在大堂之上。
只见他摇晃了一下他那颗肥大的脑袋，将公案上的惊堂木狠狠的一拍。
“堂下所跪何人，报上名来？”
“草民李怀哲！”
“大胆！你乃是朝廷死囚，身背死罪，居然公然在大堂之上自称草民？实在是胆大妄为，本府一定要让你知道一下你自己的身份！来人呐！掌嘴二十，以示惩戒！”
衙役手拿巴掌宽的木板来到李怀哲的面前，高挽袖口，准备动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