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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胭脂笑-第66章

小说: 胭脂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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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冬季比往年冷得多,仿佛从第一场雪落下就没再间歇,整座无雨城进入了一个银白的国度。
寒梅早凋,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满裹着积雪,皑皑之中看不到一抹异色,宋行清不禁怀念起那生机勃勃的盎然绿意,这严寒带来的又何止寂寥。
书房内燃着暖炉,烘烘的热气难驱寒意,大开的窗户不时有北风灌入,冷得人直打哆嗦。宋行清放下书卷,捧起手呵了口气,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将茶壶放到了炉上。
茶水很快滋滋作响,淡淡的茶香开始蔓延一室。提起壶耳倒上一杯满满的茶,也不用吹凉,他端起就喝,温热的茶汤带着暖流漫上心头。一杯方尽他又斟一杯,这一回他只是双手捧住,静看着茶水出神。
这场雪就像窥视人心的精灵,一下就没个尽头,将他的归期一阻再阻。他有些庆幸,他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那名所谓的未婚妻。答应了父亲是一回事,但真正去实践又是另外一回事。他明白踏出京城的这一步就代表着把一切遐想抹杀得一干二净,纵使将来仍回朝为官也不能放纵自己的心,只要他成了亲他便连想都不能想起,同床异梦对任何一方都不公平,他不能残留着对别人的情意去对待自己的妻子。
不相见便不相念,所以他递了辞呈。这是他想了很久才硬下心肠去做的决定,他还记得那日在御书房里,帝思远听到他这话时那惊愕的表情,他失手打翻了茶盅,有些呆然地看着他。
他怎会不明白,自那次他微服出宫到后来发生的每一件事,他都牢牢记在心中。他把那些两人短暂的接触深深刻在心版铸成了奢侈的记忆。他该狂喜的,然而当那满溢的幸福感褪去,油然而生的是无奈和悲哀。美梦怎么可能成真,他的爱情从来就不在三生薄上。他们只是错误时侯错误相知的人,一切都是错。可是他能错,他却不能错。他错不起,他有天下,他有百姓,而他只是一个无关重要的朝臣。
他自知无法管束那双寻求他的眼睛故请辞回乡。开始一份全新的生活,或许那样便不会满满的一颗心都是他,或许他可以试着去爱他的新婚妻子,或许他与那未谋面的女子间也能产生这般刻骨铭心的感情。
茶变凉了,瓷器很快变得冷如冰霜,冻得他手心生痛。
三天了,对于他的奏折,皇帝没有任何答复,没有驳回也没有批示,就这样悬着仿佛它并不存在。他也没有再问,心事在微妙的气氛中浮现。
“少爷。”门外响起宋管家的恭敬的声音。
宋行清微抬首,“何事?”
“风公子来了,我请他在前厅稍坐。”
清扬?宋行清放下茶盅阔步而出,多日不出门,他是很久没有见过这些友人了。
远远就看见一抹修长的身影站在院中赏雪,宋行清心事暂扫,露出了久违的微笑,“我以为宋伯认错人了呢,原来真的是你。”
抬手抓下一把细雪,雪水融化从指间滴落掉到雪地上无声无色。风清扬侧首看着宋行清厚实的外衣,大刺刺地取笑,“行之,这冬日可是把你养得丰腴不少啊。”
环顾了自身又看了看他身上简单的衣袍,宋行清颇为无奈,“我这一介书生哪里比得上你们这些武功高强的江湖人。”“难得你来找我,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抖了抖下摆的细雪,风清扬潇洒地跃回檐下,“现在还能有什么要紧事,”“怕你在府中闷坏了,找你出去喝一杯。”
“喝酒?”宋行清眼中笑意渐现,“还是去那家汾阳?”
大掌一拍他肩膀,风清扬不怀好意地挑了挑眉,“这次我们去喝加了味的酒。”
宋行清纳闷地蹙眉,加了味?那是什么酒?
———
“清扬,此举甚为不妥。”宋行清不自在地动了动坐姿,努力沉声道。
“如何不妥啊?”风清扬一手揽着一位花娘的纤腰,享受地饮下另一花娘手中的清酒。
“红酥手,黄滕酒啊~”
宋行清眉头越皱越紧,他居然说的是花酒,这烟花之地他这样身份的人不该涉足不说,他本人也是受不了这浓重的脂粉味。这些女人看他的眼神活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似的,真不知道清扬是如何能够乐在其中。堪堪避开了个艳丽女子的投怀送抱,宋行清嚓的站了起来。
“清扬,我还是先回去。”正要转身走人时,一声娇笑插了进来,“哟!这位公子可是嫌弃我们柳絮不够美?怎么刚坐下就要走了?”
宋行清定睛一看,差点失态地吓得后退,眼前人并不是丑得难以入目,衣着低俗一身市侩气徐娘半老及不上还要强装佳人地抛媚眼勾兰花指这都不在话下,可是那一头金光闪闪可真是须臾间刺得人面目生痛。他默默咽着唾沫,尽量保持自然的音调,“夫人言重了。”
“哎哟。”那女人手绢儿一扬,“这位公子可真是斯文有礼,俊俏得一表人才呀。”朱红的唇一张一合如血盆大口看得他泠汗直冒,半晌接不上话。
“行之,这位是凝香楼的蓝嬷嬷。”风清扬放开手中花娘,首先向宋行清介绍,然后转脸笑得有些讨好,“嬷嬷,这位就是常跟你提起的宋公子了。”
“哟嗬。”那蓝嬷嬷眼角斜瞄,皮笑肉不笑,“风公子还能拨兀引见,老身可真是受宠若惊呐。”
“入乡随俗,您老人家千万别见怪。”
宋行清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顿觉十里迷雾临身,他怎么觉得这画面这么诡异。
“行之,我们上二楼吧。”
宋行清回神,连忙摆手,“不了,府中还有事,我得先走了。”
“宋公子是看不起我凝香楼吗?”那金碧辉煌的蓝嬷嬷上前一步,颇有一夫当关的气势。
“我——”正想说点场面话岂料风清扬扯住他就往二楼走,“来的时候我已经问过宋伯了,他说你最近最多的事就是坐在书房发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也没有,今天你就别想抽腿了。”
“哎!清扬—”身后就跟着那肥乎乎的蓝嬷嬷,她虽一脸笑意可他就是有点悚,总觉得她那清亮的眼睛里藏着什么其他的意思。
见情阁——他看了眼横匾,纳闷这青楼怎么取的名字都这么怪。不容他细想,已被人半推入内。不觉吃惊又多一项,这摆设清雅的内室与楼下那艳俗粗鄙简直是天渊之别。
“公子请坐。”蓝嬷嬷招呼着他们坐下,然后动手沏茶,房里早就点好了暖炉,配着清新的茶香很是怡人。别看这嬷嬷身形笨拙,可那动作却是相当娴熟,那一双嫩白的小手更是另人意外,这美丽的纤纤十指竟然长在这么一个身材……欠佳的老女人身上。
“公子请喝茶。”一个造工精致的青白瓷杯放到他面前,他低首看着那金黄的茶汤,迟疑地道谢,这不是青楼吗?怎么喝的是茶?
“嬷嬷,你的手艺又进步了。”风清扬深深嗅了嗅那茶香,赞叹道。
“哼!那还用说。”诡异又现,只见那蓝嬷嬷骄傲地扬起下巴,那是……娇嗔?
云里雾里间,几声轻轻的叩门响起,“嬷嬷。”
声音有些清浅,却很舒服。
“来了。”蓝嬷嬷神情一震,扬声道,“进来。”
“是。”门吱呀而开,一个体态优美的女子抱琴走了进来,踩着小碎步向他们款款而来——
不可能——不可能——
宋行清震惊地张大眼,目光紧紧盯着那姑娘的脸,不可能,这个世界不可能有如此相像的人,一定是幻觉,这一定是幻觉——宋行清闭上眼,狠狠地甩了甩头,他一定是日有所思——然而当他睁开眼时,那女子已静静站在他面前,盈盈浅笑仿佛一朵绽放的青莲。
这笑……这朵只会出现在梦中的笑是他心魔的源泉,是他幸福的祈愿……连太虚境都觉奢侈,它当真存在这个世上吗……
“你是……”
“回公子,”那黄衣女子微福身,“奴家叫关月,公子有礼了。”
关月……宋行清眼神一闪,想起了宫里的锁月亭,想起了那抹迎风而立的单薄背影。
“公子?”
他猛地回神,对上那张酷似梦中人的脸,不设防的心狠狠一撞,他忙移开视线,发现房中只剩下他们二人时,他惊愕地问,“他们呢?”
那名唤关月的女子浅浅一笑,“他们已经走了。”
竟走了?心头隐隐不安,“既然他们走了,我也——”
“公子,奴家为你抚琴一曲可好?”女子适时地插话。
很想一口回绝,可是这张宜男宜女的小脸上那期待的目光让他无法说一个不字,等到他察觉时已经颔首。
关月又一笑,摆好琴案,盘膝坐于榻上,对上他的眼,拨起了一个音。
音色清丽婉转,兴尽处却带着一丝未名的忧伤,他无端想到了笼中鸟,虽然美丽优雅,却褪不去鸟儿想要遨翔天地的天性,被束缚的身心令它忧郁,人们看到的终只是它被打亮的外表,那份自在的风华却永远被掩在受锢的心底。
这世上有多少人不是迫于现实,有多少人可以随心所欲,他们都是俗人,都是执着的凡夫。
“公子缘何叹气?”不知何时一曲已终,关月双手按在琴弦,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掩去不合宜的倦怠,宋行清笑而不答,“不知这首曲子叫什么?”此前他不曾听过。
“叫什么?”关月似乎笑了,但那唇角的弧度却盛着苦涩,“《关月》。”
宋行清心头微震,此刻在她身上竟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那人也曾有过这样的无奈。他不知如何去安慰,面对在意的人时他向来就不善言辞,“姑娘技艺高超,这曲子果真传神。”
闻言她卟哧一声,苦涩不再,“公子可算是知音了。”
如出一辙的丹凤眼笑意轻浅中带着一点俏皮,宋行清但觉心跳加速,鼓噪的心音如雷鸣,他想要逃离却又贪婪得抽不回心神,他呆呆地看着她,渐渐地分不清谁是谁非,两张脸重叠到一起,紊乱的脑海中只剩下眼前这张盈盈浅笑的容颜。
作者有话要说:
……真不知怎么接下去了。最近在教新人,应该不会等到我新工作有着落才能完吧……





缘起缘灭酒一盅 第六十八章 客困凝香楼
 更新时间:2011812 16:34:19 本章字数:4577

“我说,你那朋友也忒没用了。”
“别净说我,你的也好不到哪儿去。”
“还以为那两只已经够麻烦的了,没想到这两尊更没出息。”
“可不是,这些王孙公子一个比一个懦弱,丢尽我们男人的脸。”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再这样下去,他们没事我就要内伤而亡了……”
“嘿嘿,还好我早就准备。”
“哦?此话怎讲?”
“附耳过来……”
“※&;*#¥※%@*&;&;¥※*&;※”
“呵呵~你是越来越聪明了。”媚眼儿一抛,附送香吻一个。
“好戏开场啰~”
“啊——”一个拨尖的女音响起,凄厉得让人头皮发麻,紧接着一片嘈杂,门内两人诧异对看一眼,“发生了什么事?”
“我去看看。”房里这种压抑的气氛早就让他如坐针毡,宋行清马上起身去开门,门扉一开启各种怒吼与哭声争先恐后而入,关月目光微凝略一沉吟,也走下琴榻跟了上去。
宋行清走到栏杆前向下望去,惊见楼下一片混乱,杯盘狼藉,几张大大的圆桌掀翻在地,玉盏碎裂酒香四溢,客人们抱头鼠窜,姑娘们花容失色尖叫着往楼上跑,一群蒙面的黑衣人举着大刀气势汹汹地左追后赶,两名黑衣人守死在大门口,一有人行前便一个手刃把人打晕,见到有的姑娘往楼上逃一名黑衣人施展轻功须臾之间立定在二楼阶梯口,大刀一摆恶狠狠地逼着那些姑娘往楼下退。
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是什么情况?
院中打手们举着铁棍或刀剑与歹徒缚斗,一时场面极为混乱,刀剑来来去去银光闪动招式又快又狠,宋行清眼尖地看见一抹熟悉的青色人影,一阵心喜,原来风清扬还在。但越往下看他越是心惊肉跳,怎么清扬今日的身法显得有些迟滞?平素他招式极为轻灵飘逸,对手只是跟着他追就累得够喘了,连衣角都沾不到哪里有机会动手,可是现在……一看到风清扬抓起身旁的一方矮凳惊险地挡去那名黑衣人的大刀,宋行清一滴冷汗冒了出来,连清扬都不是他们的对手这可如何是好?心一沉,他是朝廷命官,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惨剧发生,他有责任义务去保护这天朝的每一个子民。正打算转身,突然他眼中惊喜乍现,因为他看到被制止在地的风清扬向他使了个眼色,他目光一凝努力去辨认他的唇语——
要我先逃?宋行清皱了皱好看的眉,他怎么可以先逃?虽然看这情形,就算他说他是当朝丞相也不可能有什么胜算,但他毕竟是朝廷命官啊。正犹豫间,凤清扬又说:去搬救兵。
朗眉皱得更紧,看来也只有这样了,他先逃出去手上有兵才能有一线生机。
“啊!”突然一个小小的惊呼响起,宋行清猛地回首飞快地掩上来人的小嘴,本已沉静的心又惊又急,“你怎么跟过来了?”
关月指了指他的手,待宋行清松开她才喘着气道,“下面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清楚。”他沉声说道,察觉到站在楼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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