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欢·媚后戏冷皇-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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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澜将檀木盒向胧月的方向推了推,“这就是我要你为我做的事,把它吃下去。”
“什么?不会是毒药吧。”胧月玩笑道。
飞澜摇了摇头,唇边却淹没了笑容,“不是毒药,但是吃下去会难受一些日子,并且,身上血管发红凸起,和中毒的状态一样。不过,两个月后,药性会在体内自行失效,你便会痊愈。”
胧月越发的不解了,她猜不透飞澜究竟在卖什么关子,“你让我吃这个东西做什么?找罪受吗?”
飞澜敛着眸,眸色透出一丝幽冷,“如果我说,我想借此来威胁你大哥,你还愿意帮我吗?”
胧月唇边的笑都僵硬了,飞澜真是将她问住了,一边是亲哥哥,一边是最好的朋友,她真的为难了,但她这个人一向是帮理不帮亲的,“玉墨,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飞澜心中稍稍松了口气,胧月既然没有拒绝,就说明她还有机会,只要她能成功说服胧月,边境十五城就可以重新回到君洌寒手中。
她缓缓起身站到窗前,伸出双手推开窗棂,目光茫然的看向窗外,窗外是熟悉的景致,只是看的多了,反而不觉得美,也或者,她没有欣赏没的心吧。“洌寒用边境十五城换我回来,这件事你应该是知道的。”
“嗯。”胧月点头。
“身为帝王,为了一个女人而割舍大片疆土,他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我知道朝堂上早已沸沸扬扬,奏折像雪花一样砸来,每天都堆满养心殿。胧月,你有没有想过,这十五城一旦被大翰占有,边境的百姓又该是怎样的境况呢?到时,所有人都会骂我是祸国妖姬,骂他是昏君。不能因为他爱我,就让他付出这么惨重的代价,我心有不甘。”
她说罢,站在窗前久久不语,胧月坐在原位也一直沉默着,她紧抿着唇,看得出心内仍在挣扎。
而站在窗前的飞澜心中同样沉重,因为,她并不笃定胧月一定会帮她,她一直在采用怀柔政策,但这招若不起效,她就会强迫胧月服药,但到那个时候,就不是蜘蛛草这么简单了。她承认她的手段有些卑劣,但是,她不得不为君洌寒拿回这边境十五城,为达目的,她不惜当个恶人。
但是,胧月似乎比她想象中更单纯,也更善良,她竟然点头了。“好吧,我帮你,愿赌服输。不过先说好,这件事不许让我大哥知道。他要是知道不扒了我皮才怪。”
“放心,我也不希望他知道。”飞澜释然一笑。
胧月一咬牙,起身拍了怕胸脯,她胧月为姐妹两肋插刀,没什么好怕的。“我究竟要做什么?只要将这个服下就行吗?”
“没什么难的,只是服下药之后,待药效发作时,装病装可怜。”飞澜缓声道。
“就这么简单?”胧月松了口气,装病装可怜,这可都是她从小到大的强项。每次父皇让师傅教她读书,练琴,她都会装病,父皇特别心软,只要她装病,他都会心疼的不行。
“作为补偿,我会将沈浪还给你。”
“真的?”胧月一脸欣喜,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
“当然,你应该知道,以君洌寒对我的宠爱,他会对我言听计从。沈浪,我还给你,不过,你要答应我,我们之间的交易,绝不能让沈浪知道。”飞澜严谨道。
“为什么?”胧月懵懂的问道。
飞澜一笑,“只有在不知道的条件下,戏才能做得真。胧月,只要你肯答应,我现在就将他还给你,可好?”
一听马上到马上便可以和沈浪团聚,胧月几乎喜极而泣,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好,我答应你,你现在就带我去见他。
第207章 交换
飞澜静静的看着她,唇角含着一丝浅浅的笑,也许正是胧月的单纯,才让她如此快乐吧。“走吧,随我去天牢。”
天牢之中依旧潮湿阴暗,飞澜带着胧月几乎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关押沈浪的牢房之中。不知何时开始,沈浪被锁上了脚镣与手铐,模样也越发狼狈了。
“沈浪!”胧月不顾一切的扑到沈浪身上,抱着他痛哭不止。“沈浪,他们对你做什么了?有没有受伤?是不是很痛?”胧月的泪珠子噼里啪啦不停的滴落下来,哭的极为可怜。
“别哭,我没事儿。”沈浪才说了两句,就不停的咳了起来。上次胧月来过之后,君洌寒就命人对沈浪动了大刑,他倒是想看看,楚君宁究竟有多狠,可以置亲妹妹的性命与不顾。
“慕容飞澜,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要对她动刑,我已经答应你了,我什么都听你的还不行吗?”胧月哭着对飞澜吼道轹。
飞澜僵硬的站在原地,一时间,她也想不通君洌寒为何要突然对沈浪动刑,但那并不是她考虑的范畴。
“胧月,你说什么,他不是连玉墨吗?她到底是谁?”沈浪不可置信的看向飞澜。
飞澜淡然而笑,如今,她踩在圣朝的土地上,倒也没有什么怕拆穿的。“沈将军出生将门,难道没听说过圣朝三藩战乱,评定三藩的是大将军慕容飞澜吗?酐”
“你就是塞外战神慕容大将军?不,这根本不可能。”沈浪一口否定,且不说性别,年龄上就不对,慕容将军起码二十有三,而连玉墨却只有十六七岁而已。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不可能的事,都会成为可能。”飞澜负手而立,缓步来到沈浪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倒是很有一副女王的风范。只是,她的目光落在沈浪身上,出口的话却是说给胧月,“人你也见到了,我们的交易也应该开始了。”
“什么交易?”沈浪突然面色一沉,双手紧抓住胧月的肩膀。而胧月紧咬着唇,却一句话也不说。
飞澜出手推开沈浪,一把将胧月从地上扶起,“胧月,如果你需要时间考虑,我可以给你,不过,沈浪还要受多少苦,我可就不知道了。”
“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胧月用力抹掉脸上的泪痕,大声回道。她掌心摊开在飞澜面前,“将药给我,给我啊。”
飞澜从衣袖中取出那根蜘蛛草递给胧月,而胧月接过来,不由分说的塞入口中。
“胧月!不要吃!”沈浪爆发性的嘶吼一声,他不顾一切的冲向胧月,可手脚都拴着镣铐,他根本无法接近胧月,剧烈的挣扎让锁在身上的铁索哗啦啦的作响。
胧月看着他,泪不停的落下来。可她什么也没有说。
“来人,将沈浪放了,带到驿站交给君宁太子。”飞澜对牢房外的狱卒吩咐道。
很快,沈浪身上的镣铐被解开,可他被两个身材高大,武功高强的御林军禁锢着,根本无法挣脱。“胧月,胧月你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沈浪,对不起。”胧月低低的泣着。
飞澜冷眯着眸子,语调冷漠的对沈浪说,“告诉你的太子殿下,想要他妹妹活命,就归还圣朝边境十五城。”
“慕容飞澜,你真卑鄙。”沈浪几乎是咬牙切齿。
“卑鄙?难道不是楚君宁先用我威胁皇上的吗?慕容飞澜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待沈浪被带走后,胧月仍蹲在地上嘤嘤哭泣。飞澜蹲身在她面前,递出一张雪白的绢帕,“擦擦眼泪吧,胧月,谢谢你。”
胧月接过绢帕,拭去眼角的泪珠,她仍止不住哭声,颤声道,“我也不知道我这样做究竟对不对,但是飞澜,我愿意相信你,我也很想成全你的爱情。”她突然握住了飞澜的手,握的很紧很紧,“飞澜,你一定不会欺骗我的,对不对?”
“嗯,我发誓,我不会。”飞澜温和的对她笑,手掌轻轻的覆盖住她的,给她温暖与安慰。“回到他们身边去吧,胧月,你和沈浪,一定会幸福的。”
送走了胧月,飞澜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广阳殿中,此时,君洌寒与无忧一对父子早已在殿内等候多时。君洌寒坐在桌边批阅奏折,无忧靠在他身旁读书,父子二人彼此沉默,但气氛却莫名的和谐。
“娘,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无忧见到飞澜,丢下手中的书册,张开双臂飞过来,环住她腰身,小脑袋枕在她柔软的胸口。
“都多大了,还在撒娇。”无忧宠溺的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此时,君洌寒也放下手中奏折,出声道,“听说你释放了沈浪,并将胧月送到驿馆交还给楚君宁。”
“嗯。”飞澜点头,“夫君不过是要用沈浪来换我,如今我安然无恙的站在夫君面前,何必还要为难沈浪与胧月那对有情人呢?”
君洌寒一笑置之,不仅不恼,甚至没有多问一句,他要的的确是飞澜,只要飞澜好好的,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既然如此,朕明日便差人护送大翰太子一行回国。”
“既然娘亲回来了,就别再说大翰的那些人了,听着就扫兴。”无忧笑嘻嘻的靠在飞澜怀中,撒娇道,“娘,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无忧有多想你,今夜无忧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嗯。”飞澜含笑应着。
而一旁,君洌寒的脸色又沉了几分,这似乎成了周而复始的问题,他们父子永远要为今夜谁陪着飞澜睡的问题而起争执,分明是自己的女人,却总是被无忧这小鬼霸占着,他突然觉得,不要第二个孩子这个觉得是十分明知的,若再多出一个小萝卜头和他抢飞澜,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无忧,你都多大了,还缠着你娘,在过几年,朕就该为你迎娶太子妃了。”君洌寒端起桌上温茶,随口说道。
“爹,我才七岁,迎娶太子妃是十几年之后的事,你是不是操心的太早了。”无忧懒懒的回道,枕在飞澜胸口的小脑袋就没抬起来过,君洌寒看着别提多火大。
“夫君,你早些回去歇息吧,奏折总是看不完的,身体要紧。”飞澜温声说道,起身来到他面前,动手为他收拾起桌案上散乱的奏折。而君洌寒突然握住了她柔软的小手,温笑道,“澜儿是在关心朕吗?”
飞澜一笑,刚要开口,却被无忧抢先了一步,“当然是关系你了,爹,你年纪也不小了,要好好注意身体才是,万一你英年早逝,大圣朝这么大的烂摊子不是要落到我头上了。”
“君无忧!”君洌寒冷着脸色低斥了声,这小鬼是在咒他吗!
“你这小鬼,少说两句,还不去睡觉。”飞澜推了下无忧的肩膀,无忧对父母做了个鬼脸,而后快速的跑入寝殿中。
“越发不成样子了。”君洌寒无奈道。
飞澜莞尔一笑,“他这样顽皮,只是将你当做父亲,而并非帝王,夫君觉得这样不好吗?”
君洌寒俊颜重新挂上笑容,伸臂将飞澜揽入胸膛,低头在她唇上轻啄,“澜儿说什么都是好的,只是,无忧那小鬼总是缠着你,朕想与你亲热都不成了。”
“皇上怎么和一个孩子吃醋呢,他可是你儿子。”飞澜嘟唇道。
“他如果不是我儿子,我找将他丢出去了。”君洌寒修长的指随意的把玩着她柔软的发丝。
飞澜将头轻靠在他胸膛中,唇角含着一丝浅浅的笑靥。“今夜要委屈皇上回养心殿去睡了。”
“真的要赶我走?”君洌寒的手臂环在飞澜腰间,头压在她颈项,一寸寸吻着她细腻的肌肤,湿润的舌舔着她敏感的锁骨,引来飞澜一阵阵低笑。
“好了,别这样,无忧还在寝殿呢。”飞澜低笑着挣脱他,而她身体刚刚脱离他怀抱,又被君洌寒扯了回去,他缠着她身体,说什么都不肯放开。
飞澜无奈的摇头,真是受不了这对父子,“如果皇上真不想走,那今夜只好三个人挤一张床了。”
“看来也只好如此了。”君洌寒回答的十分勉强,打横将飞澜抱起,向寝殿内走去。
又是三个人挤在一处,君宁被夹在中间,一脸的不耐。“我只和娘亲睡一夜,你干嘛要和我们挤在一起啊。”
君洌寒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臭小子睡他老婆,他还有理了。他们是天生的父子,却也是天生的敌人。“想睡就闭嘴,不想睡就回你的偏殿。”君洌寒说罢,伸臂将他揽入怀中。
无忧枕在父亲手臂,听话的闭上眼睛,很快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君洌寒低眸看着他,唇角扬着一丝浅浅的笑,手掌轻轻的抚摸过无忧的额头,睡梦中的孩子动了动唇片,辗转身形,又睡了过去。
飞澜的手臂撑在头上,含笑看着他,君洌寒和无忧总是斗嘴,但飞澜心中明白,君洌寒是很爱无忧的,就像爱她一样,愉悦生命。
她轻轻的将手覆盖在君洌寒手背之上,浅浅的扬着唇角,“洌寒,我觉得很幸福,真的很幸福。”
他温柔的回望着她,褐眸中是宁静的笑意。他虽然没有开口,但飞澜却能读懂他的心,他想告诉她,只要她幸福,他也就幸福了。
而另一面,驿馆之内,蜘蛛草的药性已经开始在胧月身上发作了,她的血管道道凸起,呈现出骇人的血红色。胧月虽然早知身体会发生异状,却没想过会这么恐怖,连她自己都无法接受。
“啊!”她站在铜镜前,看着镜子中那张爬满血丝的恐怖的脸时,惊恐的大声嘶喊。
她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