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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殿上欢·媚后戏冷皇-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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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的禅房中,飞澜与无忧靠坐在一处,无忧随手翻看着札记,飞澜在一旁讲解,她大多也是一知半解,偶尔说道有趣的地方,母子二人会笑作一团。而君洌寒就坐在一旁,淡淡的饮茶,静静的看着他们母子。

只见飞澜捂住无忧的眼睛,让他将刚刚读过的书背下来,而无忧果真说的一字不差。飞澜微微惊愕,毕竟只是七岁的孩子。

“我都背下来了哦,娘,你要怎么奖励我?”他笑着扯下眼睛上的布巾,伸臂搂住飞澜纤腰,飞澜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的看向一旁君洌寒,而他不紧不慢的放下手中茶盏,轻笑道,“也不看看是谁儿子,下次出难一点儿的题目。”他每次考无忧的时候,也是绞尽脑汁,这孩子太聪明,若非年幼,他只怕也控制不了他了。

这短短的时光,就好像是偷来的一样,三人很默契的谁也没有提到中毒之事,可是,即便不提,却终究是存在着。

入夜,飞澜将无忧哄睡,而她却久久无法入眠。“在想什么?”君洌寒出声询问。

飞澜轻抬眸子,疑虑道,“夫君难道没觉得这座寺庙很古怪吗?那些沙弥身上都隐隐透着杀气,而接待我们的主持,看似慈祥,却身怀绝技,并且,我们进来的时候,我好像闻到了血腥的味道,这里是寺庙,绝不可能杀生。”

她在塞外征战多年,对鲜血的味道格外敏感。

君洌寒嘲弄一笑,开口道,“你也发现了?今夜,注定要不平静了。”

“夫君有何打算?”飞澜担忧道,目光下意识的落在无忧身上,她死没关系,但无忧却不能有丝毫闪失。

他们都没有睡,亦或说,根本无法入眠,飞澜抱着无忧躺在床上,而君洌寒由始至终都坐在桌旁,静默不语。三更天的时候,外面终于有了响动,虽然细微,但却没有逃过飞澜的耳朵,自然也没有逃出君洌寒的。

“该来的终于来了。”君洌寒淡淡呢喃,端起手中茶盏,暗用内力向窗外飞去,然而,并未听到瓷器落地的清脆声响,屋外反而传来一道低沉而带着讽刺之音的男声,“原来这就是皇上的待客之道,顾非凡领教了。”

伴随着顾非凡的话音,房门碰的一声被撞开,门外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那些伪装成沙弥的人,都露出的凶神恶煞的模样,手握利刃,站在顾非凡身后。

“怎么,就顾相一个人吗?朕的皇姐与皇贵妃瑜琳呢?她们不都是你的内应吗?”君洌寒语调平缓,仍安稳的坐在原位,不急不缓的喝着杯中清茶。

“皇上的确是聪明人。”顾非凡温笑,轻轻摆了下手,瑜琳和永河就在一个小沙弥的引领下走进屋内。

君洌寒深冷的目光随意扫过瑜琳身上,面色不变,“若非你授意,瑜琳怎么可能有那颗暂时压制住毒性的解药,你让瑜琳将朕引到此处,并且让她游说朕将子嗣一并带来,原是想一网打尽。”

“皇上说的不错,只可惜,你明白的太晚了。”顾非凡笑的甚为得意,目光温润的落在飞澜身上,“我怎么舍得让飞澜死你,她可是我顾非凡此生最爱的女人,也是唯一爱过的女人。我不过是想利用她除掉你而已。”

“什么?顾非凡,你居然不想杀慕容飞澜?你明明答应本宫的!你这个小人,伪君子!”瑜琳被他的话激怒了,发疯般扑到他身上,却被顾非凡一把推倒在地。

“蠢女人,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彼端,飞澜拥着无忧坐在床榻上,无忧早已被剧烈的撞门声吵醒,一双大眼狠狠的瞪着顾非凡。

飞澜轻轻放开怀中的孩子,起身下榻,在君洌寒身边停住脚步,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她唇角弯起一抹冷笑,深情的目光虽然落在君洌寒身上,出口的话却是说给顾非凡听,“表哥的确好心机,只是,飞澜当日不曾屈从,如今亦是不会。上穷碧落下黄泉,飞澜都会与皇上在一起。”

“那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如何为他殉葬!”顾非凡手臂一扬,身后握着利刃的沙弥一起拥入屋内,而飞澜率先冲了进去,伸手利落的将几人撂倒在地,这些人,伸手不过如此而已。只是,她尚未来得及得意,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险些栽倒。她的手撑在桌沿之上,不可置信的看向顾非凡。

“我,我怎么了?”难道是毒发了吗?不,这并非冰火丹毒发时的症状。

“娘!”无忧惊呼一声,向飞澜跑过去,可刚走了两步,身子一歪,便倒在了飞澜脚下,他与飞澜一样,根本使不上力气。

顾非凡朗声而笑,“你放心,这并非毒发,而是我在你们的茶盏中放了迷。魂。散,药效只有十二个时辰,明日此时,你们就会恢复体力。哦,不,不是你们,飞澜,只是你而已,因为,除你之外,他们没有人能看到明日的太阳。”

“不!”飞澜惊呼一声,只觉得脑袋脑中一震鸣响,身体瘫软着滑下去,她爬着来到无忧身边,用尽所有力气将无忧拥在怀中,“不,就让我死吧,用我的命来换无忧的命。”

面对飞澜的哀伤与绝望,顾非凡丝毫无动于衷,他早已被欲。望与即将到手的胜利蒙蔽了双眼,他转而看向君洌寒,嘲笑道,“皇上应该也和他们一样,提不起丝毫力气吧。”

君洌寒手掌紧握成拳,冷漠不语,一双幽深的褐眸冷冷的看着他。

顾非凡忽然狂笑起来,“君洌寒,你一向呼风唤雨,如今做了这砧板上的鱼肉,滋味不好受吧。放心,我是不会折磨你的,会给你一个痛快的了解。”

“顾相是怕夜长梦多吧。”君洌寒讥讽道。

顾非凡又是一阵大笑,“还是皇上了解我,不要和你的妻儿告个别吗?我可是即将要送你上路了。哦,对了,只要和飞澜告别就好,你的儿子马上就会下去陪你。”

“顾非凡,你还是不是人,一个孩子你都不肯放过。”飞澜紧拥着无忧,哭着控诉。

“我说过,要怪只能怪他生在帝王之家,既然做了君洌寒的儿子,那他只有死路一条。”顾非凡冷漠回道。

飞澜哭着摇头,她绝望的看着他,眼前的男人让她觉得好陌生。无忧的确是君洌寒的儿子,可他也是她的孩子啊,无忧死了,她会心痛,会难过,可是,顾非凡却可以完全忽略她的感受,他宁愿她如行尸走肉般活着。

“将月光剑拿来。”顾非凡摊开手掌,很快月光剑便递到了他手中。他抽出宝剑,一步步向君洌寒逼近,他要亲手了解了这个男人的性命,才能解心头之恨,是他夺了他心爱的女人,毁了他的一切。

“君洌寒,受死吧。”他说话间,手起刀落。

“洌寒!”飞澜惊呼一声,同时无助了无忧的眼睛,她不能让孩子看到他的父亲惨死在他面前。

“放开,放开我,爹,爹……”无忧在她怀中微弱的挣扎。

然而,预料之中的鲜血迸溅并未发生,事情几乎是发生在一瞬间,只见君洌寒如闪电般闪开了顾非凡劈下的宝剑,并利落的出掌,那一掌用了十层的功力,不偏不倚的落在顾非凡心口,只听咣当一声宝剑落地,顾非凡的身体径直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击在墙壁之上,一口鲜血毫无预兆的喷出。

君洌寒负手而立在原地,高大的身形坚韧挺拔,哪里是重了迷。魂。散的样子。不过是转身间,胜负之势便被逆转。

顾非凡瘫倒在地,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不,不可能的,你怎么会没有重迷。药?”

未等君洌寒回答,一道柔柔的女声从身后响起,“是我将洌寒的茶换掉了。”

光影之中,永河公主缓缓走出,并且,她刚来到顾非凡面前,之间门外那些沙弥竟一个个的倒了下去,永河不仅换掉了君洌寒的茶,并且将那些混了迷。药的茶端给了顾非凡的手下。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永河,你怎么能背叛我?”顾非凡吃力的说道,鲜血不停的从口中涌出,君洌寒那一掌已经震碎了他心脉,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他看着永河,眸中浮现出疼痛之色,他曾经的确对她很残忍,可是,她却是他最信任的人。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永河会背叛。

“为什么?”永河凄凉的笑着,“顾非凡,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甚至爱到了失去自我。可是,你现在要杀的人是我的亲弟弟和我的亲侄儿,你要掠夺的是我君氏一族的江山,如果我继续的纵容你,黄泉之下,我将愧对列祖列宗。”她缓缓的蹲下身,手掌温柔的抚摸着顾非凡的俊脸,“我不能让你害洌寒,所以,我只能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永河,你,你……”顾非凡未来得及说出最后一个字,双眼缓缓合起,身体慢慢的倾倒了下去,失去了气息。

“非凡,非凡。”永河呢喃着他的名字,大颗的泪珠滴落在他身上。

而跌坐在一旁的瑜琳见顾非凡大势已去,知道自己同样在劫难逃。她背叛了君洌寒,他不可能放过她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顾非凡与永河身上,她趁着这个空档,拾起地上的宝剑,向飞澜刺了过去,“慕容飞澜,你去死吧……啊……”她手中的宝剑尚未贴近飞澜,一柄利刃已经从身后贯穿了她的身体,她缓缓回头,只见,君洌寒站在她两步之外的地方,那柄剑正是从他手中飞出。

没想到,她最终竟然死在他的手中,这个她倾注一生,唯一深爱着的男人。她倾倒在地,口吐鲜血,却不死心的仰头看着他,“洌寒,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我为了你,背叛了族人,失去了一切,你却这样对我?这是为什么啊?”

他想她走进,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光冷漠疏离,“瑜琳,你真的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吗?你不止一次的露出破绽,而朕只是不愿去怀疑你而已。若非你一次次为顾非凡通风报信,他怎么可能对朕的事了如指掌,一次次逃脱。楚君宁劫持飞澜那次,想必也是你传的消息,否则,他怎么可能知道那一日宫变,又趁虚而入的将飞澜带走。至于刘锦,朕便不用说了吧,是你与他苟。合,并以此为要挟骗,让他助顾非凡混入皇陵,事后,刘锦知道祸闯大了,怕朕杀他满门,便以此谢罪。而后,你又虚拟一个药王出来,将朕骗到这里来,连无忧都不肯放过。你说,对于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子,朕如何还能留你。”

瑜琳口吐鲜血,却疯狂的大笑着,“蛇蝎心肠?君洌寒,我做的这些都是你逼我的。你口口声声说爱我,说要双全。可是,你心中的天平早已倾向了慕容飞澜。她是皇后,我只是妃子,皇贵妃的身份再尊贵又如何,她是妻,而我只是个妾!”

君洌寒轻轻的叹息,蹲身在她面前,“朕的确给了飞澜皇后之位,但朕想给你的却是六宫女子都艳羡的万千宠爱。朕对你与飞澜原本是一样的,瑜琳,你可知朕心中的天平是何时开始倾泻的吗?就是你一次又一次害她的时候。”

“我只是嫉妒,只是嫉妒而已。”瑜琳用尽全力的嘶吼,“你说过要疼我宠我一世,是你先背叛了我,是你失言了。”

“飞澜同样有嫉妒之心,可她从未害过你。瑜琳,你早已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瑜琳了,我需要的是一个能与我生死与共的女人,而不是一个贪图荣华富贵,只懂享乐的人,你现在的模样和后宫中这些女人又有什么区别。”

瑜琳的笑声再次响起,他说了这么多,说到底不过就是不爱了,所以,她做什么都是错的,而慕容飞澜什么都不用做,却可以理所当然的得到一切,她不甘心,即便是死,她也不甘心。

“你以为你们还能在一起吗?顾非凡死了,你永远都别想得到解药,我诅咒你们,诅咒你们生生世世都不能相守。”

“可惜,你的诅咒上天听不到。”永河在此时插话,并从袖口中取出一颗金色的丹丸,那便是冰火丹的解药,她早已从顾非凡手中蒙骗了出来。

“不,不,不可能!”瑜琳嘶吼着,而后身体突然倒了下去,直到死,都是死不瞑目。

永河将那颗金丹交到君洌寒手中,转而回到顾非凡身边,拥住他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贴在她耳边低低呢喃着,“非凡,你不会孤单,永河来陪你了。”她话音刚落,口中已吐出了鲜血。她手中握着尖利的匕首,刺入了自己腹中。

“皇姐!”

“公主!”君洌寒与飞澜的声音同时响起。

君洌寒大步来到永河身旁,将她环抱如怀中,“皇姐,为什么这么做?你太傻了。”

永河唇角落下一地血丝,混合着她的眼泪,她笑着,“人这一辈子若没有傻上这一次,又如何能证明自己爱过呢,洌寒,我死后,将我和顾非凡葬在一起吧。”

“嗯。”君洌寒沉重的点头,眼中却浮起了泪雾。

永河的目光已经开始涣散了,但她一直对他微笑着,“洌寒,你还记得吗?你曾经问过我,在你和顾非凡之间,若只能选一个,我会选择谁?”

“朕记得。”君洌寒的声音微微的哽咽。

“洌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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