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狠无耻:娘子请宽衣-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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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巴巴皱得发黑,直接粘在上面的都起了白毛、经风雨侵蚀,烂在上面的——或者是新鲜的,才褪下没多久的皮囊仍在淌着血,带着毛发。
新旧掺杂在一起,空气却不血腥,其里尽是浓郁的花香。
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凶残情景,夜娆并没有想呕吐的意思。
兮漄祭司墨发清扬,雪衣飘逸,举止优雅,于这嗜血的修罗场似乎毫不吻合。他抬起手指,指向湖中央——冰湖上积了薄薄的白雪,絮起的雾气,在他的手下却自动向两端分拂开去,曝露出湖中的那颗凤凰古木。
枯败的古树上不生一枝半叶,却于最粗大的树干上,横插着一把剑。
正文 不作,就不会死 4
无所不能的祭司大人,深情款款地望着远处那把剑——
他苍白的指节,在微微颤抖。
他活了百年啊。
时光长过普通人,是以他一颗沉寂的心早已似这冰湖沉寂,静如止水。
他这个人,做了那么多坏事,活到这么久,看过几番世态炎凉,都未能激起半点涟漪。
唯独那个女人。。从她救他回来那刻起,他便想报恩。费尽心思将她送到最高的位置上——都是下一任的月神了,她还有什么不满足?为什么她要不爱他?甚至为了逃跑,要放弃整个温耶大陆,这个他们一起相伴多年、给她一切的地方?
看似完全沉浸在往昔里的祭司,夜娆睨了眼那把剑,眼中狡猾的小心思一闪而过。
祭司大人身边的白衣女子,忽然伸手抱住了他,她双臂如蛇,极轻松地便缠紧了他腰身,随即踮起脚尖,艳唇擦上他毫无半点血色的冰唇。
只是那么轻轻的一下,夜娆便将头埋在他胸前,死死抱着他——怕,怕他一下子将她震开,落入那诡异的湖泊!
月光如水一样洒下来。
夜娆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动。
良久后,她已然习惯了他身上的冷,他却单手拎开她,置于身前琢磨。
那双宝蓝色琥珀,深沉地宛若夜空之外的银河。
不论发生什么,都带不起里面的一丝清漪。
面对这样宁静的他,夜娆忽然想起一句话:
nozuonodie。
翻译:不作,就不会死。
可她呢,分明是不作也会死星人。。
他不说话,她自然不敢言语。不过是偷亲了他一下,又不是强行阉了他。。他至于,用这么骇人的眼神秒杀她么。。
忽地,他笑了。
还是那种令人捉摸不透,清浅却也恐怖的笑,丝丝泛着残忍的寒气。
夜娆故作淡定的瞳孔也终于蔓延出恐惧,她记得,之前那次惹怒了他,他便是这样的笑容,随后她就会被整个半死。
关键时刻,千代红莲都说闭关无暇顾及她,分明就是不想帮她。
他不管她,就更不会有人敢管了——夜娆不做犹豫,脚步将将后退一些,纤腰便被人搂紧,他猛然将她拖至身前。
心口有点痛。闷得她喘不过气来。
他冷如冰一样的手,沿着她身体的曲线缓缓下滑,看也未看她一眼,指尖泛起白色光芒,她的衣衫被尽数剥裂。
又是,这样被看穿一切地摆在他面前。
像只毫无抵抗的瓷质玩偶。
夜娆的皮肤很白,瓷肌若雪,经冰湖的映射显得更加无暇。兮漄祭司的手,一点点,自上而下,从嫩嫩的颈部,滑至胸前。
不做停留,继续向下。
夜娆的呼吸,似乎都要经过他的抚摸,大气也不敢出。
待那冰凉游至双腿之间,夜娆打了个寒颤,他这副侵犯她的动作却做的丝毫不猥琐,甚是清高浩然。
他摸得很仔细,很慢,也很舒服——仿若柳絮轻柔落下。夜娆架不住一再挑拨,几乎就要情动,呢喃出声,却是死死咬住红唇,下唇都咬出了血滴。
这个变态。。。到底要做什么!话说她怎么就如此不争气?被男人随意摸了两下便这般。。。夜娆眸间一紧,来不及张口泼骂,整个身子便躬了起来——他按在她后心的那只手掌,五指成爪,忽然化作锋利的钢勾,刺进她皮肤里。
缓缓而下。
血液乍现。
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强行塞进后心脏里去,夜娆痛得直掉眼泪,晕在他怀里。
正文 压倒,祭司大人 1
夜娆痛苦地睁开眼,没感到异样。立刻便瞧见一只花色孔雀娓娓坐于床头,正拿着去死皮刀修理指甲,见她醒来也只是眨眨眼,谄媚一笑:“孤以为你进了石壁所以才去闭关的,既然你还没进去,孤。。。”
他这话没说完,便被夜娆的枕头袭击了。
“滚!”她干着嗓子跟他吼,既然不讲义气,又何必假惺惺过来?
千代红莲还欲解释些什么,却被她丢来各种东西砸,他最是爱惜自己这张过分妖孽的脸。担心被毁容,不得已只好先行离去,等她气消了再过来解释。
晚间,夜娆只觉得心口出塞得满满的,胀痛难忍,她不知道兮漄又对她的身体做了什么。
常年跟在祭司身边的那个侍童拿了把剑进来,说是祭司大人找她,随即将剑给了她。
夜娆提着剑,第一时间出现在祭司面前。
他看了眼她,轻嗤:“活着回来。”
夜某人自是听不懂,随即被他送进了白石月门。
石室内,只燃了一盏昏暗的壁灯,黑洞洞的仿佛无底深渊。
夜娆小心翼翼,怎么想方才兮漄那眼神都不太对——他那弯弯的嘴角,怎么勾的尽是阴损呢?
正思索着,忽见前方一道黑影袭来,夜娆身体后倾,几乎与地面呈九十度,才险险躲过。
血,空气里开始弥漫血气。
四周却什么也没有。
这石室长得耍故且谎弁坏奖叩纳洹K∠卤诘疲嗖角靶小
耳边开始有各种各样的声响:女人的歌唱声,婴儿的啼哭声,男人的怒骂声。。。似是幻觉。忽然,她两眼微眯,将壁灯举过头顶,仔细去看左侧的墙壁。
墙壁上斑驳不清的,竟是一幅幅描绘市井生活的壁画。
那些细小的声音,正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身后似乎有人呼吸。
一呼一吸间冷气阴森森喷洒在脖子上。。。
夜娆霍然转身,一剑劈向虚无的空气里。
那薄而透明的形体,似被一剑斩碎,发出尖锐哀鸣,身后无形的压力也随之消失。
她面无表情,转身继续看壁画。
前面忽然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童音:“姐姐,你带我去找娘亲吧?”
夜娆心头一惊,壁灯连忙追上那转身的声音,但见暗色灯影下,一个小孩模样的身躯,正蹦蹦跳跳往黑暗深处游走。
夜娆抽出一口气,惊愕地偏头看向壁画!
擦!
方才那小孩子的服侍,竟是与壁画里的孩子一模一样!
“姐姐,你怎么不跟过来?”
那童音再度踱回,夜娆硬着头皮将灯横亘在身前,终于看清了那孩子的脸:无数只蛆虫从眼眶里爬出,嘴边,耳朵里,都是那些白色涌动的恶心东西。而他却尚不晓得,歪着头打量她,表情天真无邪,却是印堂一片青黑,双目且无光涣散。
显然已死去多时。
“姐姐——”他离得更近了,还在不知死活地喊着。
夜娆一阵干呕,她用力闭上眼,将唯一的壁灯向上一抛,手中之剑迅速掠起,瞬间割下那孩子的脑袋。
流着黑血的脑袋,带着一股莫大的恶臭滚向一边。
然后,她准确地接住了落下来的灯,继续前行。
这封闭式的石室,根本就感知不到半点风动,是以兮漄传授她的御风之术都用不得。这里空气质量极度不好,又稀薄,她需要尽快想办法出去,不然最坏的打算便是被憋死。
她一袭白衣,步若莲花,即使在这黑暗中也会保持身姿。持剑行进,薄唇勾起讥诮的弧度。
大祭司啊大祭司,你以为这点小伎俩便会困住本姑娘?
怎么着,能做s级的杀手,除了安陵的主力协助,其实她还是有点本事的。
正文 压倒,祭司大人 2
如夜娆所料,她走了一路,斩杀一路,却从未觉得自己杀心如此之重,杀得这般痛苦不堪。她再次开始思念前世,有安陵为她独挡一面。虽然他背叛了她,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但那些在一起的时光,她无论如何都不肯放下。
壁画里的死尸,畜生,甚至一些低级的魔兽,通通活灵活现展现在眼前。喷水,喷火,喷硫酸的都有。夜娆实在是杀的累了,心中计算一下应该也差不多了。于此时,面前出现一道白玉门,壁灯闪了闪,忽然灭了。
油尽灯枯。
仿佛时间掐得刚好。
‘呲——’地一声,似是毒气泄露,玉门四周竟然涌出大量白色烟雾,夜娆猝不及防,吸了一口便以袍袖遮掩口鼻。可她的衣裳上尽是些难闻的血的味道,她眼中寒光涌动,身子腾空而起,竟然一剑斩向玉门。
千年寒冰玉锻造而成的门,哪里会被她劈开,不过是蚍蜉撼大树的力量而已。
正在她百般诅咒兮漄之际,门缓缓向两边推开,面前站着的,正是不染风尘的大祭司。
月光倾洒在他身上。
夜娆抬了抬下巴,走向他。
兮漄的眸子里似乎盛了几分赞赏之意,不过声音依然那么冷:“一天一夜。”
她的速度,竟是比那个人还要快。而且,他没有教授过她什么,她的身手便如此灵活。若她的身体不曾遭受残害,又该是怎样一番惊艳的力量呢?
“如此,明日起你便随护法去执行任务吧。”
那人说完,拂袖离开。
夜娆弃了剑,不顾身体的疼痛追上去,拽住他衣角,冷笑:“我单凭一己之身,清洗了壁画上的怨气。你就是这样等着我的?一句话不关心我也罢,竟然也不夸赞?”
兮漄的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拨开她那只脏兮兮的爪子,云淡风轻:“只是这样便想得到我的赞许?”
“我不管,反正这是我第一次在你眼里看到满意。你就得表示表示——”夜娆尤是说着,左手却于袖中聚力。
淡淡蓝色的灵力,缠绕于她流血的指尖。
面前的男子仍旧不愿多说半个字,夜娆笑靥如花,聚了风的左手忽然袭向他的心口。兮漄早有准备,她的小动作一开始就并未被他看入眼去。
单手掐诀,夜娆的袭击还未到达,她整个人便跪了下去。
双膝开始疼如刀绞。
她却倔强得不肯弯下腰身,哪怕已经杀戮了一天一夜,杀到失去理智,麻木不堪,直至看到这一袭白衣,方似魂魄归位。
可他,竟然不肯给一句安慰。
哪怕是敷衍也好啊。
兮漄轻轻叹气,负手而立,仿若逆光而下的神谕在给世人授道:“性子太急,过于焦躁。御风之术乃我渡你,不过一月你便想用它来对付我。你若想青出于蓝,还需一番努力。”
他的声音被夜风吹散。
夜娆不甘地望着浩瀚宇宙上那一轮明月,咬紧了唇。
回到卧房时已快黎明,她在湖中净了身,洗掉一身血腥气却洗不掉那些碍眼的红色。本是质地洁白的袍子,此刻染得斑驳婆娑。
裹着湿湿的袍子吹夜风,她更似风中落叶,摇摇欲坠。是以在这第二日,她便发起了高烧。
即便是身子不适,她仍旧不肯让侍女褪下那一身灌血的袍子。固执地缩在被子里,像一团抹布。
正文 压倒,祭司大人 3
千代红莲在收到她出来后的消息时,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脸上满是惊愕,随即又飘上一抹惊艳。连忙命人备了她爱吃的糕点,送到了紫荷殿。
这千代大王永远是邀月宫的一朵奇葩。说的不止是颜色。
他带着一队侍女兴致勃勃往进走,却见一人,青丝缭乱地正要往出急赶。
冷不防撞上了,夜娆却是头也不抬地避开,千代红莲却舔着大脸挡住了她的路。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出来了!”
“滚开——”
夜娆说着便伸手推了他,却被他反握住手腕。那贱兮兮的目光就停在她这件两天没换并且味道好极了的袍子上:“你要去哪里?”
“去找他?哼,劝你切莫自寻烦恼。就是你死了,他都不会动容半分,只需再等上十年,然后出现一位你这样的奇女子罢了。”
他好似一头终于剥去温柔的外皮,露出邪恶本质的白狼,挖苦她:“你还远远不够强大,就说比不上当年的神。。。”
说到这里,他自然而然收住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柄。死死拽着几欲挣脱的夜娆,含笑问她:“去哪里?”
夜娆淡淡瞥了他一眼,竟丝毫不被他方才的一席话所扰乱,清浅一笑:“出去找一身衣服啊。”
“你宫里不是。。。”
“我要红色的袍子,颜色越深越好。”越是与这白色的洁净形成鲜明的对比越好。
千代红莲咯咯地笑了,拍她的肩,一种找到知己的感觉油然而生:“孤支持你。”
事实证明,他果然很是支持她。
晚上便命人送来各种款式的红衣。
夜娆已经花瓣浴净了身,她只是围着大大的浴巾,发丝还尚在滴水,懒懒跪在一地红色里,胸前绝色宛若鲜花上娇艳的花蕊。
找了半晌,终于寻到了一件伤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