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为聘-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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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慕白之前能挡住楚江南,除了自身的功夫外,还凭借落月剑在手。如今,楚江南算是卑鄙,直接击杀江慕白。
赵锦绣甚是愤怒,也不知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竟是将江慕白一下推开,自己倏然迎着楚江南的剑。
楚江南忙一收,与此同时,江慕白以衣衫作为武器也是缠住楚江南的剑,怒喝道:“赵如月,你疯了。”
楚江南一个踉跄,站定之后,抬起脸看过来。
赵锦绣看见他脸上全浮着哀伤,摇摇头,说:“如月,为什么?就因为这四年我骗了你,你就将我们以前的情谊抹杀掉吗?我承认以前,我一直装作不知你对我得情谊。但是,四年前,我已经决定让你过不一样的生活。今日,我便无论如何都要带你走。”
赵锦绣越听越觉得烦躁,冷声喝道:“楚江南,够了,先不论我以前与你两情相悦是真是假。即便是真的,我说了不走便是死也不走。至于前尘过往,统统就是前世,与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你不要再拿以前来说事。”
楚江南动动唇,没有说出话,倒是手中的剑不知不觉垂下去,身形有些摇晃。却还是瞧着赵锦绣。
赵锦绣不忍心去看,只是暗中责怪这林希到底欠了多少风流债,这楚江南看起来也不是说谎,那萧元辉似乎也真情,这桑骏更是长情得要死。
这里面一定有惊天的秘密,可如何也解不开。
“你走吧,在这里多停留一刻,便多十分的危险。”赵锦绣的语气软下来。
楚江南颓然的神色一下子有了些神色,低声一句:“你担心我。”
这男人还真是不依不饶。赵锦绣烦躁得想仰天长啸,却只是淡淡地说:“那是自然。对我来说,凤楼的人,都是家人。我从不希望家人受害。”
楚江南的神色随着赵锦绣这句话黯然下去,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屋外的人还在催促:“当家的,快啊。”
楚江南像是没有听闻,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赵锦绣很是着急,不知如何去说。江慕白却是轻轻拍一下赵锦绣的肩头,示意她不要着急下。赵锦绣瞧着他,烛火摇曳里,他如玉的脸上淡着一抹笑,低低低地说:“相信我,我来处理。”
别无他法。赵锦绣也只得默许。
江慕白翻身下床,站到楚江南的面前,道:“苏相是看着如月长大的,且又在凤楼以楚江南的身份与她相处四年,竟不了解如月的性子么?”
“她的性子?”楚江南很诧异地看了看江慕白。
赵锦绣也是很诧异,江慕白才认识自己多久?就敢说了解自己的性子。这厮到底要怎么瞎掰,赵锦绣密切注视着,之间江慕白对着楚江南点点头,道:“先不论如月是不是失忆了。既然她叫如月,而不是林希,那么久代表着她与过去彻底决裂。而无论是你,还是桑骏,或者萧元辉,你们都是一边说不计较过去,让如月有新的生活,另一边却是不断提醒她:过去的一切如何。你们统统企图以她不知的过去来束缚她,留住她。难道苏相不觉得这非常卑鄙吗?”
楚江南的脸色骤然变了,抬眸看赵锦绣,像是在询问。赵锦绣却是一脸震惊,江慕白的话正是她心中所想的。她只想做赵锦绣,不想做林希。虽然迫于无奈,曾想过做赵锦绣式的林希。但自己终究不甘心在爱情里,被人当做林希来对待。
“如月——,对不起。”楚江南慢慢地说。
“公子。这不是谁的错。我——”赵锦绣觉得有些内疚,毕竟是自己霸占着林希的身子。若是林希在,说不定,她真跟楚江南是一对。毕竟,一起长大,这男人才貌俱佳,哪个女子能与之长期相处而不动心?
“你生的那天,帝都飘着大雪,我在将军府,和林景松一起堆雪人。等着将军夫人给我生妹妹,后来我们一起长大,后来有太多的变故——”楚江南有些语无伦次,最后终于低下头,很是抱歉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又说过去。”
“楚公子。”赵锦绣想要说什么,可是只是喊这一句。
楚江南低着头,摆摆手,好一会儿,才抬起头。赵锦绣一惊,原本以为他会沮丧怅惘,可这一刻,这张风华绝代的脸上竟是绽放着前所未有的灿烂笑容。
“如月,你是我凤楼的三公子,如今要留在这里,我相信你定有打算。我也不勉强。”楚江南忽然说。
赵锦绣有点懵:这男人就这么突然开窍了?
楚江南也没管赵锦绣,而是对着江慕白拱手行礼,略一鞠躬,道:“楚某多谢指点。”
江慕白呵呵一笑,赞叹:“苏相领悟力非凡,江某佩服。”
“九少过誉了。这么多时日,尚不得领悟。哪里比得了九少。不过,在下有一事相求。”楚江南说着,又对着赵锦绣微微一笑。
赵锦绣觉得这变化太诡异,这笑容让她如遭雷击。太诡异,实在太诡异了。
“不知何事?”江慕白问。
楚江南言辞恳切:“如月如今虽不是大户人家,可背后有整个凤楼,还请九少不要看轻,从而对如月轻慢。”
江慕白闻言,哈哈一笑,道:“苏相的意思,江某明白,如月是我珍惜之人,我等着苏相。”
“好。”楚江南一转身,便挑帘走了。
赵锦绣愣在原地,有些怔怔地想:这男人就这么走了。刚才这两个男人貌似做了什么交易,挺诡异的。
赵锦绣不由得看看江慕白,那厮一脸悠闲的笑,很像只老狐狸。
第二卷第六十七章 谁的云锦霓裳
楚江南走后,江慕白将赵锦绣摁在穿上,自己捣鼓一会儿,大约是易容出去,大约是去平息外面的刺客争端。
因着江慕白去处理,赵锦绣也懒得操心,加上身子极疲累,沾着枕头就沉沉睡去。待一觉醒来,已是天大亮。
赵锦绣一翻身挑开帘子,也没见着江慕白的人影,昨晚打斗时留下的痕迹也被清理干净,那梳妆台不知何时已换了一个。
赵锦绣心里一惊,自己这一晚居然睡得如此没有警觉性,难道是因为江慕白在身边的缘故么?
想到江慕白,赵锦绣不由得摇摇头。虽然目前对自己说爱情的几个男子,就只有江慕白并不是因着自己是林希,可却又是因为自己长得像他死去的妻子。
难不成自己就是个替身命?要不然,跨越时空换了容颜,再遇见爱情,自己的身份还是无一例外:替身。
真是命道不济。看来改天得找个得道高僧改改命道,运道或者换个名字之类的。以前在老家,村里人仿若凡是都爱找阴阳先生,或者和尚,道士的。倒不知沧海懂这些不。
赵锦绣一边想,一边拾起脚踏上的内袜、木屐,穿起来,尔后走到旁边竹编的篮子旁,发现是新的外衫,襦裙,做工颇为精巧。
拾起来拿在手,仔细一瞧,是那明师傅的手笔,微微一笑,一边试穿,一边轻喊:“欢欢?”
果然,语音未落,便听得微小的小铃铛声,继而是明云欢脆脆地应答声。接着,明云欢端着水挑帘进来,偷偷瞧了一眼赵锦绣,道:“小姐,这一觉可睡得好?”
“嗯,不错。这衣衫是怎么回事?”赵锦绣一边系腰带,一边问。明师傅素来不会无缘无故替人做衣衫,他的规矩,做衣衫得讲有缘。
明云欢一边替赵锦绣整理衣衫,一边说:“叔叔说,小姐是有缘人。”
赵锦绣一笑,道:“你叔叔倒是活得禅意了。”
明云欢呵呵一笑,为赵锦绣准备水洗漱的同时,说了句,“奴婢叔叔的有缘人可不是佛家禅意了。反正一是看我叔叔心情,二是看谁出得起价,这三嘛——”
赵锦绣正在刷牙,见这丫头躲躲闪闪,不由得问:“吞吞吐吐的,这第三是?”
明云欢凑上前,低声说:“这是个秘密,小姐可别让人知道。”
赵锦绣再三保证,明云欢才悄声说:“奴婢的叔叔喜欢给清雅俊秀的女子做衣衫。尤其是长得像杜蘅的。”
“杜蘅?”赵锦绣放下手中的器具,兀自整理一下鬓发。
明云欢收拾器具点点头,道:“是啊。这是奴婢这些年观察所得。还有一次,叔叔喝醉酒,也是在喊杜蘅的名字。叔叔房里还有杜蘅的画像呢。小姐长得这么像杜蘅,所以,叔叔送衣衫给小姐也不奇怪。”
赵锦绣讪讪一笑,暗想??:就算自己长得像杜蘅,但到底跟明师傅不熟悉。他就算是大师级的服装设计师,这般送一套衣衫给一个年轻女子,也是不妥当的。
明云欢像是看出赵锦绣的困惑,掩面一笑,道,“傻小姐,自然是有人出的起价,奴婢的叔叔又有心情,再加上小姐本身气质极好,很像杜蘅的,所以才会替你做几套的。”
“几套?”赵锦绣不由得一惊,这衣衫一套就是让人艳羡不已,竟还是几套。
要说这明师傅做的衣衫,从做工到选料都是顶级,缝制手法更是独特。即使是战乱时期,各国皇家显贵,也会想法来到令州,亲自登门求取明师傅亲手做衣衫。各国公主,名门淑媛更是每年不惜重金登门,期望能得到明师傅亲自做的“天衣”作为嫁衣。
这如果在现代时空,明师傅的地位无疑与萨维尔街15号的亨利普尔裁缝家族有得一比。能让这牛逼的裁缝家族设计为一个人设计几套衣衫,价格就不必说了。
“嗯,三套。奴婢昨晚恰巧在李园碰见叔叔,他让奴婢将这三套衣衫带回来。”明云欢说着,从木箱子里拿出两只小巧的红木盒子。
赵锦绣有些狐疑,这么小的盒子,装一装胭脂水粉还可以,怎么装得下两套衣衫?明云欢则是将那两只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薄薄的锦衣,那么华丽美好。
“竟是云锦织就的霓裳?”赵锦绣大惊,上前仔细端详,确实是令州少之又少的云锦。
要知道,这令州虽遍种桑树,养蚕遍地,但真正的上品丝绸却是不容易找到,尤其是这云锦价值连城。
当年,赵锦绣初掌凤楼桑国**,来令州采买,遍寻云锦织造,始终未果。却不计明师傅***是两套衣衫,这真是太大手笔了。
“小姐,要不要试试?”明云欢也是一脸艳羡,撺掇赵锦绣。
赵锦绣摇摇头,轻轻抚着那衣衫,道:“这简直就是价值连城的绝世艺术品,这做工、用料,我怎么舍得?欢欢你先将它收起来。”
明云欢依言将衣衫收起来,赵锦绣这才问,“可知是谁人出的价?”
明云欢摇摇头,道:“叔叔的规矩,是要替客人保密的。所以,奴婢也不知。不过,有人既然送给小姐,想必将来这人定会告诉小姐的。”
赵锦绣也是生意人,便也不多问,不知怎的就想到江慕白。这人神出鬼没的,又不知是去哪里了,便问:“九少呢?”
明云欢在一旁布菜,压低嗓子说:“九少说要去部署一下。”
“嗯,那这屋子里?”赵锦绣夹了些菜,暗叹这锦王府的饭菜可真不错,挺合自己口味的。
“九少吩咐的,奴婢亲自打扫的。”明云欢颇为得意地说,突然,惊叫一声“呀”,连忙往里间跑,一边跑一边说:“还吩咐奴婢要替小姐上药的,奴婢倒是忘了。”
赵锦绣看着手忙脚乱蹦进屋里的明云欢,兀自一笑,也许这个时空的生活,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艰难。
待明云欢找到药出来,赵锦绣已吃好坐在一旁。明云欢洗了手,很郑重其事地来上药。赵锦绣瞧着那上药的手法倒是跟江慕白如出一辙,想必是江慕白亲自吩咐过的,想到此,心里也是一阵暖意。
明云欢轻轻抹着药,却是笑着说:“小姐今天心情特别好。”
赵锦绣像是被人捉住心事,一垂眼眸,脸上滚烫。忙不迭岔开话题,问:“昨晚的事,李公子可以表示?”
明云欢手一顿,叹口气,说:“小姐,奴婢将那句话带给李公子了。他什么也没有说,只让奴婢回来伴着你。”
李卿然对于那句“百姓危矣”的句子居然没有反应,这倒是出乎赵锦绣的意料。李卿然在外界的名声向来是侠义著称,没有接管李记时,常常与人一帮发小在外游历,鲜衣怒马,仗剑天涯。
按照这性格,当明云欢将这几句带给他,他不可能没有反应。赵锦绣瞧瞧明云欢,也不像说谎的模样,于是又问:“李公子神色无异?”
明云欢一边替赵锦绣围上丝巾,一边皱眉想了想,道:“当时天色已晚,李公子背对着奴婢,听声音,很平静。不过,奴婢走出来时,听得书房里有杯盘落地的声响。”
赵锦绣原本觉得李卿然是个简单明了的男子,如今看这形势也不是。李记的底细,外面的人不知晓,赵锦绣却还是知晓几分的。昔年,能对凤楼生意构成威胁的就是李记,而李记盘踞令州,赵锦绣负责的就是凤楼在令州的生意。因此,对李记也是进行过几番查探。虽然,差不到具体的实质内容,但据李记的历史动向,结合许华晨曾讲过的历史世家篇目,赵锦绣大约可知晓这李记的底细。
而今,自己这番试探,李卿然竟是无动于衷,难道自己猜错了?
赵锦绣站起身,对着明云欢一挥手,道:“你先出去瞧瞧客人们如何。”
“小姐,九少早就安排好了。客人们用过膳,现在是和秀公主来了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