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为聘-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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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强势的突然出现在赵锦绣的生活里,甚至他那些发小都回避着赵锦绣。
那时,赵锦绣想:许华晨定然是生气,生着生着就将自己全然淡忘了。
可是,因为没有他的出现,赵锦绣发现自己的生活回到了该有的轨迹,生活从内 心里安宁下来。赵锦绣像别人那样去逛街、爬山,去购物、打麻将,也交了一个 平凡的男朋友,那男子家世与眉目都平凡,在一个大型律师事务所做事,可周末 会在园子里摆弄花木,与爸爸一起下棋。
那时,赵锦绣憧憬着未来的生活,总是微笑着想:原来走过许华晨,才能呼吸到 空气,才能看到真正未来。要知道,自己早就该这样做了。
然而,只半年,许华晨还是回来。因为恰逢蜀中大地震,其时,赵锦绣正在重灾 区的某镇上谈一笔生意。大地震来时,整个镇成了废墟。赵锦绣从死亡边缘爬起 来,惊魂未定,短信无数涌来,许华晨的短信就夹杂在其间。
赵锦绣用颤巍巍的手指写“我没事,家人也没事,勿挂念”群发回复众人。
其时,许华晨在香港,与赵锦绣隔着千山万水。
地震当夜,狂风暴雨,赵锦绣在瑟缩中,收到男朋友的分手短信,他说:对不起 ,这一刻,我忽然发现我在乎的是谁。
赵锦绣一点都不难过,生命的脆弱让她对于背叛、分手,这些都无所谓。
第二日,从废墟残骸的帐篷里走出来,赵锦绣看着厂房废墟,与人正激烈讨论。 不经意一回首,却撇见许华晨背着背囊站在那里抽烟。
这便是宿命的一刻,赵锦绣怔在那里看着许华晨,明明鼻子很酸,想要哭,却偏 偏是笑着走过去,问:“你怎么来了?”
许华晨慢腾腾地将烟灭掉,淡笑道:“你这个懒婆娘向来谎话连篇,我不回来看 看,怎么能确信真没缺胳膊少腿。”
赵锦绣垂了眸子,其时,机场还没有通。而这里不过是一个小镇,他却在白日刚 刚来临时,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走得多么急躁,又遇到哪些困难,他全然没 有说。只是将手中的药品与一些营养维生素递给赵锦绣,说:“我知晓,你定然 不肯跟我一起离开,因为你的家人在这里。”
赵锦绣坐在他旁边“嗯”一声,感到自己的生活再次回到以前,脑子里跳着两个 字:“宿命”。
原来许华晨,怕就是这般的注定。
“许姐姐——我不想离开他,不想过没有他的生活。”李清音一字一顿地回答赵 锦绣。
赵锦绣只是轻轻叹息,也不知再去劝说什么。爱情这回事,只有身在其中的人, 才知晓其中滋味,旁的人全是隔着毛玻璃看风景,再美的风景都模糊不清。
“许姐姐,我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你,看到江公子那般对你,我真是羡慕。可 是后来,我哥哥喜欢你,我又想着你是我嫂子多好。我没想到,后来会这样—— ”李清音说着,语调也越发低沉,充满着愧疚。
这女子今日这般让人心疼,即使自己是爱上桑木森又如何下得了手去横刀夺爱? 去将他唯一的梦想折断?
对于有些人来说,这些梦就是活着的养分。毕竟不是谁都可以是她赵锦绣,能对 自己下狠手的。
“清音,我不会破坏你的幸福。你放心。”赵锦绣轻轻的承诺。
“真的?”李清音惊喜地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痕。
赵锦绣看着他明媚的神色,微笑着点点头。心里想:无论你是做戏,还是说真的 。我都将这承诺用作顺水人情好了。
反正,而今已可证实:桑木森是许华晨的几率微乎其微。
“谢谢许姐姐。”李清音开心起来,一双手像小婴儿抱母亲般紧紧搂着赵锦绣的 胳膊。
“那妹妹真不肯为我破例一次吗?”赵锦绣面色恳切。昔年,楚江南曾说:无论 是否为商贾,做人的原则就是:在送出一样东西时,必然也要求取另一样,这才 是人生。
李清音眉毛一挑,狐疑地问:“姐姐的意思是?”
“你有想在一起的人,我也有。那么,姐姐为何不能成全我的幸福,送我回窝心 上人身边呢?”赵锦绣慢慢地说。
李清音眉头略一蹙,像是在思考,好一会儿,还是摇头道:“我不可能让你跟森 哥敌对。那样,森哥会心软,桑国的大业会被影响。”
赵锦绣不得不佩服这女人的心思,看起来纯良无公害,结果腹黑得让人不由得想 要揍她。倒连这么长远的事情都分析到了。
看来这次,非得要去面对桑骏了。好吧,都来这个时空一趟了,没把这些极品都 见个遍,真是对不起老天爷辛辛苦苦的安排。
赵锦绣索性一摆手,冷冷地说:“我乏了。”
以示谈话不必进行下去了。李清音看了看车外,道:“马儿也吃得差不多了,天 黑前,就能赶到阳州,明日午后就可以回到令州了,许姐姐暂且忍耐几日。”
赵锦绣还没答话,那种奇异的香蓦然腾起。赵锦绣骂了句:娘的,又来这招。
第3章 算计
赵锦绣在马车上躺着,在适当的时间被弄醒,吃喝拉撒完毕,继续被李清音迷晕 。如此浑浑噩噩不知多少次,赵锦绣终于在床上躺着醒来。
一个瓜子脸的小丫鬟守在一旁,见到赵锦绣醒来,轻轻一笑,尔后,提着裙子跑 到窗边,喊:“六小姐,许姑娘醒了。”
赵锦绣略挪动身子往窗外一瞧,只见李清音换了一袭淡青的束腰衣裙,头绾的干 净利落,正在园子里舞剑。园内,春日迟迟,日光和暖,植物的绿色成仙出碧玉 的通透,碧绿中夹杂着许多的花树,开得恣肆灿烂。
她听得小丫鬟叫喊,又翻身一跃,剑锋凌厉向前,像是砍断什么似的,这才稳稳 落在石子路上,收了剑势,对着小丫鬟呵斥道:“都来李园多少时日了?还这样 一惊一乍的。”
熊丫鬟并不怕训斥,嘿嘿一笑,道:“六六小姐,那我去通知王妈他们来了?”
“去吧,记得拿我的信件给明师傅,让他来做衣裳。锦王那边的春选,若我们这 次在落败。以后李记还怎么立足。”李清音拿起老槐树下石桌上的帕子轻轻拭擦 着剑,吩咐着小丫鬟。
那小丫鬟“哎”了一声,提着衣裙,又对着赵锦绣盈盈一拜,道:“许姑娘好好 休息,欢欢去去就来。”
说着,也没等赵锦绣答话,就蹬蹬跑了出去。
赵锦绣看着李清音,暗想:这女人的剑术不错,看起来英姿飒爽。
赵锦绣兀自想,要是自己有这般剑法就好了,那么早就跑路走人了,还等着你们 为刀俎,老娘为鱼肉?不过,也许可以跟这女人谈一笔交易,虽然目前自己处于 劣势。
做生意的人嘛,如果放弃斤斤计较,就离破产不远了。
赵锦绣想到此,则过身来,将身子躺平。
方才,从主仆二人的对话中可知,这里定时李记别院李园了。之前,有听李卿然 讲过,这本来是先祖送给自己挚爱的妻子,后来渐渐用作后辈继承人学习之所。
李卿然的童年时代就是在这园子里渡过的。闲暇时,他曾亲自种下不少植物。他 曾说自己想来喜欢安静,所以即使在成年后,只要没有事,都会在这里来住,谁 都不许来打扰,只留下灵慧照顾自己的起居饮食。
李清音作为李卿然最疼爱的妹妹,自然有资格入住李园。
“许姐姐,欢迎来到李园。”李清音走进来,将剑放入剑鞘,挑开帘子,对着赵 锦绣嫣然一笑。
赵锦秀淡淡地扫她一眼,道:“久仰李园大名,只是这来参观的方式,真是让妹 妹费心,这么的别出心裁。”
李清音坐在床边将赵锦绣扶起,又在盆子里放好热水,试了试水温,拧了毛巾递 给赵锦绣,轻轻叹息:“许姐姐,我知你在怪我,但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 为,身不由己罢了,如果能选择,大家都不会选现在的路。”
“人生在世,所作所为,借口二字罢了。”赵锦绣结果毛巾擦了擦脸,放下的当 口,淡淡的开口讽刺。
李清音闻言垂了眸,尔后站起身,从衣柜里拿出鹅黄春衫递过来,道:“这是去 年春日,我大哥送我的,腰身小了些,而肤质不如姐姐这般,也不配这鹅黄的颜 色,因此一次都没有穿过。如今,姐姐将就些,等一会儿,那明师傅来了,就可 为姐姐多做几件衣服。”
“明师傅是李记成衣铺第一师傅,闻名天下的‘天衣无缝’的衣衫可是一个阵脚 都没有。这般出神入化的技艺。能蒙他做衣衫,六小姐真是大手笔,对如月真是 情深意重呢。”赵锦绣漫不经心地说,唇边噙着一抹玩味,似笑非笑地看着李清 音。
李清音也是聪明人,听赵锦绣这么一说,脸上一哂,随即又说:“姐姐是没人胚 子,清音甚是喜欢,这好衣衫,自然要配姐姐这样的美人了。”
赵锦绣翻身下床,倏然站起身,将那鹅黄春衫拉过来往身上一套,娴熟地再腰间 打了一个蝴蝶结,一甩秀发,乌发四处飘散。
尔后,拈起桌上一把篦子站到窗前,背对着李清音慢慢地梳着头发,尔后漫不经 心地说:“据说,猪在宰杀前,也是妖喂养好吃。犯人在临行前,也总有一顿大 餐,姐姐的深情厚谊,真让我慎的慌。”
“姐姐——”李清音喊了一声。
赵锦绣停了手,略一摆手,慢慢转过身,靠在窗户边,看着李清音不语。
李清音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又出声问:“姐姐,怎了?”
赵锦绣也不语,又慢腾腾转过身,就着满园的茂盛的植物,梳理如云的秀发,尔 后绾成马尾。这才慢腾腾的转过身,看了看李清音,漫不经心地说:“清音,我 问过你,你不愿成员我,将我送到大夏去。如今这形势,你也必定要将我送到锦 王府邸,替你李记去参加春选。可是,我的幸福,为什么要这样平白无故被你牺 牲?”
赵锦绣的这句反问,配着眸光一凌,颇为咄咄逼人,李清音不由得后退一步,语 调抱歉地说:“许姐姐,对不起。”
赵锦绣面色不动,只淡淡一句:道歉是最没用的东西,我凤楼与你李记齐名。在 商言商,只看利益,不看交情。
李清音脸色一白,道:“姐姐,难道那天你说的——”
“此一时彼一时,还请六小姐以后叫我如月。”赵锦绣平静地说,看着窗外碧蓝 的天,陡然觉得自己还是那凤楼的三公子,淡雅到极致,绝收投足,做事都有着 许华晨的风格。
李清音站在一旁不语,好一会儿,才问:“你决定了?”
赵锦绣点点头,自己才不想与人有过多的感情纠葛呢。
“那么,请如月姑娘明示,要清音如何补偿?”李清音问。
赵锦绣不由得一惊,这女人真是不可小觑。自己只是那么隐晦曲折地问一句“我 的幸福,为什么这样平白无故被你牺牲”,她就深谙这背后的潜台词。
不愧是商贾之女,也不愧是跟着桑木森一起长大的女子,看似纯良的神情,实则 是阴谋的个中高手,之前初见,自己还差点被她的天真无邪所欺骗。
看来,以后,自己必定不能小看任何一个人。表象是靠不住的东西。
赵锦绣的心思被李清音用这句话问出来,赵锦绣自己不能直接承认肯定,这是示 弱认输的一种表现。
对阵不输阵,即使被对方猜中意图也不能正面承认,这种保有气势和尊严的一种 原则。
所以,赵锦绣一脸似笑非笑看着李清音,好一会儿,才缓缓地说:“看来六小姐 真是很喜欢猜我的心思,可是能猜出对方的心思不算本事,能猜出来,还能让对 方看不出来,这才是本事。你我商贾。不是上位者,六小姐这等居高临下,倒真 是勇气可嘉。”
李清音脸上挂不住,还没说话,赵锦绣也懒得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说:“你要 我为你做这些,牺牲我的幸福。作为商贾的我,不能不要些什么吧?”
李清音显然从来没有想过赵锦绣会提出要求,脸上一惊,不由得问:“你要什么 ?”
赵锦绣本来只是想让她教自己练剑,看看能不能拥有一点防身的本能,将自己潜 藏的功夫能力激发出来。可看到他颇为惊讶,又颇防备,不由得来了兴致,冷笑 一声,讽刺道:“你所知的前尘,那个带着面具的女人一惊死了,我也不记得了 ,而今,我的前尘旧事凤楼三公子。你以为没有利益的事我会做?”
李清音没有说话,脸色微白,咬了咬唇,问:“你要如何?”
“你做得了主?”赵锦绣狐疑地问。
“什么事?”李清音颇为急躁。
赵锦绣暗想,你比我聪明,只是你这性子到底不如我能忍耐,暗自为对方爱掉一 声,缓缓开口,道:“李记每年十分之一的收益。”
这是狮子大开口,也是强人所难。赵锦绣十分清楚:莫说李清音在李记是没有任 何能力办到。就算她能办到,她也不敢办。因为李卿然为了她的婚事,将李记一 半家财交给国库,李清音没有脸去动李记的一分一毫。
“这未免太狮子大开口,须知,你若是得到锦王宠幸,有幸成为王妃的话,荣华 富贵,都是你的,就算没得宠,在锦王府也是安闲度日,衣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