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为聘-第9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众人前来,说是要瞧你三哥的伤势,且抖出我的身世,怀疑我暗害了你三哥。他们打的什么算盘,香绫跟着殿下多年,应该很清楚对方的目的。”
阮香绫这下也笑不出来,一下子杜着赵锦绣的手,冷声道:“我三哥怎么受伤的?”
赵锦绣扫她一眼,轻描淡写地说:“刺客。”尔后,淡淡地说:“香绫,越是这时刻,越要沉住气。而今,我们所能做的是尽量拖延时间。若要扭转乾坤,还得是殿下醒来。所以,如今我叫你来,就是把殿下的事情交给你去办。因为殿下的亲信也只有你知道。”
阮香绫一下子抓着亭子栏杆,低喊一声“抱歉,我失态了,三嫂请吩咐。”
赵锦绣点点头,道:“要解殿下的毒,你该知道去找谁,而且越快越好,不过,也许别有用心之人,早就将此人藏起来,所以要花费一些时间,你一定要有耐心。”
阮香绫摇摇头,道:“这点,三嫂不必担心,王御医的身份,只有殿下知晓。想必对方还没有泪察。”
赵锦绣一听,这下明白:为何世人只知王诀,而不知王诀有胞弟,原来他的身份是个秘密,想必跟桑骏有关吧。不然好好一个世家,又有顶级医术,这王云为何甘心名不见经传,在这桑国皇宫当憋屈的御医。
不过,此刻,赵锦绣无心打探这些,只是说:“好,这就好,希望一切顺利。”
阮香绫一下子就要转身走,赵锦绣立马不悦地喊:“香绫,沉住气。”
阮香绫停住脚步,转过身,一脸的惨然,眼神暗淡,全没了平日里的神采,她声音有些颤抖,道:“三嫂,你可知,这么些年的大风大浪,我都不怕,是因为三哥一直在身边,他将一切部署好,我们照着执行即可,而这一次一一”
她的声音越发小,内心的惊恐不安迅速渗透在茫茫夜色中。这是支柱轰然倒地后的不安与恐惧。
赵锦绣瞧她一眼,沉声喝道:“阮香绫,生死存亡,你最好冷静下来。如今,你听好,我只说一遍。你要做四件事,必须同时进行,第一件:找信得过的人去皇宫控制太皇太后;第二件将王云带出来。第三件事,你要亲自办,将殿下悄悄移到锦王府大牢中,好好保护。同时,找一个人假扮殿下。可能做好?”
阮香绫一听,有些惊奇地看赵锦绣一眼,低声问:“那王府内的事。。。。。。”
“放心,有我在,暂时没事。但,你须做好你的事,不要留下蛛丝马迹。否则,一步错,我们全都得死。”赵锦绣一字一顿地说,明明周围是很凉薄的空气,手心里却全是汗珠。
阮香绫看着赵筛绣,颇不放心,道:“你让齐眉去做这些事。香绫在三嫂身边保护。”
赵锦绣摇摇头,轻笑道:“香绫,因为李清音死了,齐眉也不在这里。如个,你我可是并肩作战,须得配合。再说,我虽不会功夫,但是别忘了,我是凤楼三公子,那名号也不是虚的,你不必担心,那些个跳梁小丑,他们的心思,我还知晓一些。你且去吧。”
阮香绫正要说什么,那桑林却是从亭子那边的假山处轻轻跃进来,惊飞几只夜鸟,稳稳落在赵锦绣面前,拱手道:“王妃,可好了?”
赵锦绣点点头,桑林低语一声“得罪了”,一下子搂过赵锦绣,对阮香绫说:“阮姑娘可否自行跟上?”
阮香绫应了一声,桑林却是一跃而起,速度极快在林间奔跑,许是怕树桂划伤赵锦绣,将赵锦绣紧紧护在怀里。
不一会儿,落在先前的门前照壁处,阮香绫自然不见了踪影,而这西苑门前,已升起了红灯笼,火把霍霍燃烧。
赵锦绣理理衣衫,走出去,众卫戍齐齐敬礼:“参见王妃。”
“免礼。”赵锦绣向众人挥挥手,默默地点了点数,约莫有三路卫戍在此。那张池也在这里。
赵锦绣看了看众人,忽然开口问:“张统领,将军呢?”
张池立马上前一步,拱手道:“回禀王妃,将军在门禁处与荣王对峙。”
赵锦绣“哦”了一声,尔后,对众将士说:“荣王与三位顾命大臣是担心殿下才深夜前来,你们作为殿下的卫戍,切不可伤了和气。但锦王府自有规矩,至于哪些规矩,你们跟着殿下这么多年,一定很清楚。所以,接下来的事,大家都要拿捏好分寸。尔等可明白?”
众人齐齐应道:“谨遵王妃教诲。”
赵锦绣一笑,对桑林说:“你速速去门口,将本王妃这番话暗自告知将军。”
桑林拱手领命,刚窜出一丈,迎面跑来一个士兵,满脸是血,跌跌撞撞向前。桑林见状,急忙问:“怎了?”
那士兵一见桑林,停住脚步,尔后看见站在门口的赵锦绣,捂着胳膊跑过来,跌在赵锦绣足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王妃,荣王和顾命三大臣带着大军进府来了,正朝着西苑来,将军让我来告诉你,让你去避一下。”
张池与桑林立马看着赵锦绣,也是纷纷建议:“王妃,他们分明是要对付殿下和您,尤其是说您是萧月国派来的间者这件事,您还是避一下吧。”
赵锦绣神色凌然,狠狠瞪了二人一眼,又扫视了周遭的士兵,朗声丢下一句掷地有声的话:“有本王妃在此,谁要动了锦王府,格杀勿论。” ,
第五十二章 短兵相接的惊心
锦王府西苑,按照赵锦绣的吩咐,粗使的丫鬟婆子小厮都忙碌起来,在一刻钟内,将西苑挂了比平日多四倍的红灯笼,且在每颗桃树下放置烛台,将整个西苑点得灯火通明。
而锦王府的高等丫鬟,青衣、红衣、紫衣们皆着正装,总共六百人皆从回廊处间隔一丈分立处,皆手持烛台站立,妆容肃穆,如同玉质的雕像。
原本,赵锦绣还担心一刻钟内不能完成部署,却不料锦王府的办事效率确实让人咋舌,只是十分钟不到,一切都准备得比想象中更好。
赵锦绣踱着步子查看,然后在西苑外的拱门处站定,朗声道:“今晚,谁要丢了王府尊严,就地正法,连诛九族。”
高等丫鬟们皆持着蜡烛略福身,不卑不亢地齐声回答:“奴婢谨遵王妃教诲。”
声音里没有一丝颤抖,皆是平常色,不愧是桑骏府里的人。赵锦绣暗自佩服,面上却依旧冷若冰霜,慢慢地扫视周遭,这才说:“锦王府就是一草一木也自有傲骨,何况你们是王府的大侍女,今晚,就是身首异处,也得守在那里,可知?”
丫鬟们皆朗声应答,赵锦绣半垂目,遮去星眸,颇为赞同地点点头。尔后,一拂大氅,转身对着一直跟在身后的桑林说:“传令下去,各路卫戍、护院皆将一半人调回防护的区域,维护王府秩序,若有擅自闯入者,无论对方身份,格杀勿论。
各路卫戍剩下的一半人,列队在西苑。其中单数卫戍队长留在西苑,双数则在各自防区守护。”
桑林领了命令前去,赵锦绣看看之前前来通报的士兵。此刻,旁边的士兵以帮他做了简易的包扎,将他脸上的血污清洗了一些。
赵锦绣走到他面前,仔细瞧他。这是一张及其年轻的脸,稚嫩得很,看起来怕只有十七八岁,可这张脸上横斜着长长的刀疤,胳膊无力地垂着。
这九十权力,这就是人心,这就是战争,将一个少年的一生都毁了,如果在现代,这个少年也许刚刚上高中,在父母老师的关爱里成长,会在公园里等一个心爱的女孩,正憧憬着未来,设想着将来的自己如何意气风发。
赵锦绣想到这里,心里有些堵。眉头一蹙,不料这士兵见到赵锦绣打量他,竟是害羞地低下头,就要挣扎着行礼。
赵锦绣一下子伸手扶住他,急切地说:“不必多礼。你伤成这样,现在回去休息养伤。”
这士兵一下子抬起头,一脸惊讶地看着赵锦绣,尔后一脸愁云惨淡,悲戚地问:“王妃的意思是说,属下已经没有用了吗?”
赵锦绣没想到士兵的逻辑会是这样,连连摇头,道:“本王妃并无此意,只是希望你养好伤。”
“王妃,属下无大碍,还可拼死杀敌,为王府出力。”这士兵颇为激动,说得掷地有声。
赵锦绣听闻,心里涌起一阵感动,面上却是黑沉,声音也冷下来:“方才,本王妃的训诫,你都没听清楚?今夜,哪来的敌人。他们可都是关心殿下的身体,只是来的人多了点,方式也不太正确。诸位,可听清楚了?”
赵锦绣又朗声问了一遍,众士兵皆斩钉截铁回答:“谨遵教诲。”
赵锦绣看了看众人,吩咐桑林去前院,对侍卫统领传达自己的旨意,不必抵抗,让荣王等人来西苑。
桑林领命而去。赵锦绣这才站定,环顾四周,军容整齐,颇为威严。这种场面,一点都不像桑骏受伤不在的模样,这首先会让荣王和那三个所谓的顾命大臣心理上有负担。
人在做大事,尤其是没有把握的大事,心里总是不踏实。这便是可以利用的一个点。赵锦绣现在抓的就是这个点来赌博。当然,这一步不足以让对方退却,对方既然敢带兵而来,没有答案,绝对是不善罢甘休的。
无论如何,今夜都是自己第一次与权力场上的人直接对垒。
许华晨,你会看到吗?赵锦绣举手投足,也会拿捏得当,丝毫不会输给世家千金。赵锦绣不由得抬头看天,暗沉沉的夜,厚厚的云层露出一弯惨淡淡的新月。
兀自吐出一口气,赵锦绣往西苑里去,刚绕过照壁,张池立马跟上来,悄声询问:“王妃,殿下的伤”
赵锦绣脚步一顿,冷冷地说:“张统领,你逾距了。”
张池立马沉声道:“属下知错。”
赵锦绣不再言语,抬步往西苑正厅去。
整个西苑,每颗桃树下放置一盏烛台,盈盈烛火在薄薄的雾气中跳跃氤氲,偶尔,可看见近处的花瓣无声飘落,再看拿地上已是落花成冢。
从西苑大门到正厅的五百多米的桃花径上,两旁都分立着卫戍士兵,手持长戟,威严不可侵犯。
赵锦绣快步走到正厅,往主位上一端坐,西苑几个大丫鬟,皆分立两旁。其中一个询问:“王妃,这正厅的灯火,可需更明亮些?”
赵锦绣看了看四周,挂了不少红灯笼,也点了不少蜡烛。便摇摇头,道:“去厢房,亲自请云总管与容先生来此见本王妃。”
那丫鬟立马领命挑帘入后堂去,张池却是和桑林快步走进来,齐声道:“王妃,那些人来了。”
赵锦绣这下却是连端坐都懒得,漫不经心地靠着主位椅背,闭目养神。
这时空是刚刚改跪为坐不久,许多人家人仍按旧风俗用床与矮几,间或矮凳。至于椅子,这是罕见玩意儿,桑骏的府邸也只有个正厅的主位才会有这种大靠背的雕刻黑木椅。
“王妃,那些人来了。”张池又补充道,声音有些颤抖。
赵锦绣凝神静听,寂静里隐隐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夹杂着隐隐的人声渐渐近了。赵锦绣懒懒地说:“慌什么慌,身为锦王的卫戍队长,就这般见识?”
“王妃教训得是。”张池回答。
赵锦绣微微睁开眼,扫了二人一眼,斜靠着椅子扶手,道:“二位紧张什么。不就是来看殿下的人多了点么。”
“是。”二位皆回答,尔后分立两旁。
一个青衣丫鬟捧着茶具、小火炉进来,跪在一旁的矮几前,开始烧水、洗被子。那茶杯是极好的林州青瓷。
大夏林州威产茶叶,也是著名的青瓷之都。赵锦绣向来爱茶,来到这时空,自然免不了搜罗各种茶叶,这制茶工艺不够好,发酵、翻炒皆不成熟,所以泡茶这种方法不可取,人们多以煮水、煎茶居多。
前阵子来到令州,自然不会放过令州这个产茶胜地,一在这西苑安顿下来,便让几个丫鬟去弄了些令州本地的茶。
张池和桑林二人看到这茶具,皆露惊讶之色,却是没有再问出声。
赵锦绣施施然站起身,将衣衫理得颇为整齐,走到那丫鬟旁边,很悠闲地询问了丫鬟的名字,然后专注地指导她洗被子,教她一些煮茶的技巧,闻香品茗的手法,末了还教了替客人斟茶的礼貌。
这种悠闲,全然不像是有大事来临的模样。张池与桑林二人不好问,就是刚去请云娘和容先生前来的丫鬟挑帘子到正厅来,看到这景象,也是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道:“回禀王妃,云总管和容先生来了。”
赵锦绣这才从茶具的专注上转过视线,瞧了瞧云总管,道:“云总管脸色不太好看,怕是累坏了,容先生之前也是颇为劳累。二位就请在西苑厢房里休息一会儿,毕竟,殿下受伤,随时都有可能劳烦二位。”
云娘一听,立马提出反对。赵锦绣并不理会,而是吩咐桑林:“你选一队可靠的人,寸步不离地保护着云总管与容先生休息,不许人进出。若有违者格杀勿论,可知?”
这云总管与容先生,到底谁是幺蛾子,现在情况又危急,赵锦绣不想节外生枝,于是索性一巴掌将两个都打了。
容先生一脸淡然,拱手道:“属下多谢王妃体恤。”一说完,就往外走。云娘还是磨磨蹭蹭,赵锦绣看也没看一眼,继续指导那丫鬟煮茶。
桑林迅速点了一队士兵,对云娘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