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相-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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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规矩之一,不能随便问为什么。”
猛地被搪塞,皎皎气愤地鼓起了腮帮子,老奸巨猾的江湖油条!
好在魏青逑跟苏如合并未遇到危险,几个马贼与刚刚埋伏的人并非同伙,被两人追上,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跪在地上叫了苏如合几声“姑奶奶”,这才让苏如合稍解心头怒气。
没人心情一好,脸色也好看了几分,原本就粉黛桃花,如今更显妩媚动人。皎皎明显看到自家哥哥的眼睛总是“自作主张”地往那边瞟。
虽然不否认这姑娘的吸引力,可是前一秒还信誓旦旦至死不渝的三哥如今却对着另一个姑娘流口水,皎皎多少有点接受不了,换了马,狠狠戳了魏青逑腰眼一把,“哥,你不是说去天门山找什么王祥嫣吗?不是说她有婚约令你痛不欲生吗?你现在什么情况?”
皎皎压低了声音,不知江秋澄怎么听得真切,策马与他们平齐,挑眉笑道:“婚约?”
皎皎不明所以,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魏青逑拦下,言辞闪烁的。皎皎还以为自己揭了他伤疤,他脸上挂不住才如此,悻悻咕哝了几句,便不再深究。
直到走出很远,众人几乎将这小段儿插曲遗忘,魏青逑心有余悸地悄悄去看江秋澄,岂料四目相对,对方向他微笑颔首,他却冷不丁被他的高深莫测激得一个激灵。
他似乎,始终在掌握着全局。
作者有话要说:皎皎这姑娘跟我一样这点好,想什么,说什么,哈哈。最近在看蓝白色大大的书,虐的死去活来啊,要是下一个开古文,要不要也虐???
、楚玉番外
小时候,我最羡慕父亲每日晨起练剑,身姿矫健,又带着文人的儒雅,而母亲,就站在院里的木兰树下看着他,晨光熨帖,照在母亲脸上,此去经年,让我不曾遗忘。我以为长大后,我会成为父亲一样的男子——睿智,伟岸,能够成为一家人遮风挡雨的避所。可如今与我为伴的,却是身【下这张寸尺见方的椅子。
如若能够重来一次,我想我依旧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年少时懵懂的情愫,总要付出代价换来清醒。彼时纵身一跃,醒来后才知错的有多离谱。长平终日在我床前哭,却不发一言,我想抬手为她拭泪,拼尽全力的结果,只是手臂在被子下细微的耸动。那一刻,我像被一股雷霆的力量击的粉碎,又慢慢合拢成扭曲的形状。
数日后,皇上下旨解除婚约,长平面容憔悴,眸中闪现的光芒却是那么坚不可摧,她说,楚玉,我不能为你耗尽此生,我得不到宠爱,那又怎样,我只要权力就够了。我曾以为与一个女子相守白头便是最暖心的事,可这个女子,根本不需要。
长平倔强的心,我永远也不可能走进。
以为就这样了却此生,偏偏有人莽撞地闯了进来,张扬跋扈的一张小脸,心无城府的样子不经意就撞进心里,像是久违的阳光,驱开心中阴霾。她吃瘪恼怒的样子,竟能让我开怀一笑,我开始重新打量这位未过门的娘子,心想今后一定有趣。
她果然没让我失望,在府上的日子,没有一天安生,降龙伏虎常跟我说,因了这位夫人,这座原本沉寂的宅子,才渐渐有了生气。我低头批阅公文,嘴角不经意的含笑,等我反应过来,伏虎这愣头青几乎扯着嗓子喊了出来,爷,您居然笑了!
天下尽知楚相身残,可我过不去的,终究还是这道坎儿,我不能相信这么美好的她看到我残败的身【体作何感想。她的示好,竟让我惶惶不安,最后,我用了最糟的方法想护全自己,却将她推至千里。她不舍不弃,她转瞬落寞,她越挫越勇,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仿佛因为她的一颦一笑,印上或轻或重的烙印,这便是爱么?
很多事,我无意隐瞒,长平疯长的野心,像燎原的星火,渐渐威胁到整个朝政,我步步为营,却不想那可人儿卷进其中,我想护她周全,像个男人一样。
谁知这磨人的妖精,原本就不是个安分的性子,有时她担忧地看我,我总是忍住一吐为快的冲动,对自己说,再等等,再等些时日就好了。
原本想在结束后才让她知道全部,可是这命定的插曲,我却怎么也没料想到。
魏将军入狱,我才知道,我的纵容究竟造了多大孽,长平享受这种翻手云覆手雨的快感,不为自己过得更好,只为看到别人在她的股掌间生死一线。
这座牢笼般的宫殿,早已使人疯魔。
皎皎日日垂泪,深夜无眠,我想安慰,却不知如何开口。她以为自己的丈夫有能力,却袖手旁观,我该如何告诉她,长平要的,不过是我低声下气向她认输。我们斗了这么多年,终须一个了断。
伏虎不忍,总是劝我,跟她说明一切,可我宁愿她怨我恨我,也好过她同我一样心如刀绞。
目送她离开的那刻,我徒劳伸出的手悬在半空,离她,好远好远。我想,即使我再失去另一半身体,痛也不过如此。
所有绷紧的弦,顷刻,应声而断,我的身体,也一如断弦,破落不堪。
当我咳血的帕子被人发现,当北堂临夜望着我郁结的叹息,我在想,我是否还能再见到我的小妖精,我想紧紧握住她的手,让她哪也去不了。
临去天门山之前,我想托人给她带信,可是写了好久的信,终究还是被我丢掉,此行据说是为我吊命的唯一方法,若是有去无回,我又该如何面对她。
若生,我必不负佳人,若死,愿卿长留心间。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字数不多,恨我吧,怨我吧,真心独白无能,给个连接,是贴吧上的,另一个文文,其实写的时候两个是有联系的,那个故事是天瑾四年,这个应该是天瑾元年吧,其实《农妇》里的女主角真身想写成天门山的弟子的,可是因为匆匆结尾,这些都没有交代清楚。总之,看文吧~~~chuansongmen
今天发现一个被催的事情,就是QQ空间也不能写被河蟹的文文耶,我传了一篇上去,居然自动给我锁住,哎~~~吃肉的孩子们,我们该怎么办?
、二人阔别相会释前嫌
到了天门山,皎皎才知道自己被三哥骗了个大乌龙。祥嫣姑娘一如想象之中,女中豪杰,一身侠气,却偏偏带了点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正待她欲将对面人视作未来三嫂时,却见二人客气寒暄,哥哥的笑容发自真心,却不沾染半点情愫。
皎皎咬唇思索。
“你还真信他的话?谁不知道,天门派弟子修仙为毕生大业,入门前就发誓不娶不嫁,那位王姑娘,跟谁,定哪门子的亲?”清越的声音自脑后拂过鬓边发丝,直贯而来,皎皎心头涌动的怒火被莫名的不安压下。
“关你什么事!”
江秋澄不置可否,只朝寒暄着的魏青逑的方向努了努嘴,“你去问他,为什么骗你来这里。”说罢,便带着身后二人扬长而去。
没有所谓的痴情儿郎,没有什么千里寻亲,这一切只因为哥哥得知楚玉病重,险些殒命,幸得天门派掌门出手相救,此时正在这里休养,又怕她担心,才诳出这么个迂回的方法,既能见到楚玉,也不至让她担心。
万般复杂的情绪在心头拧成乱麻,千丝万缕,将她捆缚的不能呼吸。这般溺爱,她从小便坦然受之,总以为理所应当,现在想来,里面包含了他们的多少苦心。
这时的魏青逑玩世不恭的笑容里硬是被皎皎看出了几分慈爱,他们,这群最爱自己的男人们,就是用这种方式守护着自己。皎皎踮脚,轻轻给了三哥一个拥抱,比以往任何时候来的都要郑重。
魏青逑明显一愣,顺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怎么了?”
“谢谢……哥。”皎皎鼻子一酸,说的闷声闷气。
“那就祝我早日帮你找一个如花似玉的嫂子。”魏青逑依旧没个正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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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人动了动,想撑起半边身子,徒劳的挣扎,让身上的衾被滑落,推门进屋的人叹了口气,弯腰拾起被子,复又盖好在他身上。
“你不好好养病,乱动什么,难道还想让无垢道人再输一次真气?恐怕就算你愿意,那老头儿也撑不住了!”
楚玉对好友的冷嘲热讽充耳不闻,“你不是说这次来有惊喜么?”
江秋澄正欲献宝一般道出原委,中途却被打断,“算了吧,还是正经事要紧,什么样的惊都不可能让我喜。”
江秋澄心说到时候你不要高兴的从床上蹦下来才好,抱着捉弄的心态闭了嘴,话题一转,“两位来使我已安全送达。若是你身体无虞,我会尽快安排你们会面。”
楚玉点头,不经意间瞥到窗边放着的一叶兰,生气盎然,紧闭的窗棂外,冬天就快过去了吧。
那莽撞地姑娘不知如何,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够用完整的身体来拥抱一次,那娇的可人儿……
“皎皎……”情动之处,楚玉不禁喊出了皎皎的名字,可就在这时,他竟奇迹般的听到了她的回应,这、这怎么可能!
她的巧笑犹在眼前,桃花眉眼,梨涡浅浅。
楚玉怔忪地伸出手,内心的渴望仿佛在一瞬点燃,如果能够回到过去,他绝不会再让她离去,就算拼尽全力,他也要拉到她的手,请她留下来。
楚玉努力探身,想要抓到可稍纵即逝的幻象,即使明知是假的,他也想要触摸一下这日思夜想的身影。
皎皎不敢相信这眼前孱弱的病患就是楚玉,他比原先瘦了很多,憔悴的几乎脱了相,心疼像海水一样漫延,她钉在原地,不知该进该退。
楚玉的身体挂在床边,摇摇欲坠,“皎皎,是你吗?还是老天可怜我……”说着,他的声音竟开始哽咽。
皎皎被楚玉这样危险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将他接进怀里,半晌,才艰涩的发声:“阿玉,是我。”
“早知道你在忍受这份苦难,我怎会丢下你一个人潇洒,可恶的是你什么也不说,将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再来到我的面前。”皎皎一边佯嗔,一边心疼怀里人这把嶙峋的瘦骨。
久违地软玉温香,让楚玉终于意识到这并非幻境,而是真真切切看到了自己的心上人。
“真是,我不过是出去散散心,你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让人怎么放心。”
皎皎双手穿过他的腋下,将自己埋在他的颈间,萌生闷气道。
“楚玉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单手抱住皎皎,说道:“你看我每次都把自己搞的这么糟,你要是不放心,就不要再走了……”
皎皎蓦然抬头,对上他专注的目光。
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遇到你,我又怎么能舍弃。
与此同时,天门派花园里。
魏青逑正襟危坐,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棋盘,俨然殊死一搏的架势,思索良久后,终于将手中的白子落下。
对面人叹息一声,不耐烦的落下黑子,局势一目了然,白子完全处于下风。
“啊呀呀,我刚刚手一抖,落错地方了,不行不行,应该是这里这里!”
江秋澄扶额,他怎么会跟这么个人下棋,不过,阿玉那边,应该是□□满堂了吧,嘿嘿。
(楚玉:□□?作者大妈你饶了我吧,就我目前这身子骨……杜白:虎摸,知道啦,我会考虑实操的可行性滴!)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木有肉,不然我怎么敢如此嚣张咧?啊哈哈!字不多,凑合看。
、长平番外
今年的春来的比往日要早,初雪消融,万物复苏,大地像是突地打了个颤,一切就都变得不一样起来。萎蔫的花枝贪婪地吮吸着泥土的芬芳,慢慢酝酿出幼嫩的新芽,长平折下一枝,拿在掌心把玩。
“妹妹这一折,便了了它一生的希望。”睿德帝负手站在长平身后,似在为她手中的花枝啧啧叹息。
“它长在繁花深处,一开始就注定无人欣赏,与其待百花斗艳时无地自容,倒不如我现在就给它个痛快。”
睿德帝肩头微动,一身明黄的龙袍仿佛顷刻暗淡下去,他伸出手去,想像从前一样抚摸妹妹的发顶,可是指尖却在触碰到那一袭乌丝的瞬间陡的一颤,“长平……”他的视线低垂到她的裙角,那张扬的红色,血染一般,像是天生为她铸就,为了这一袭红衣,他废弃了六宫之中只有皇后才能穿戴正红的条文。
“不要问我恨不恨你。”长平转身,迫的他不得不与她对视,身为天子的他又怎么会知道她心底的苦楚,明明是一母所生,只因为男女有别,他就可以腻在母妃怀里一声声喊着娘亲,而她却被过继给不得宠的阴鸷妃子,日日夜夜受着身心折磨。她被自己的母亲像货物一样赠送给别人,来体现自己的大度亲善,来巩固哥哥的地位,可是又有谁关心过她?是了,有那么一个人,一个傻瓜,宁可丢掉自己的性命也绝不肯放开她的手。那片断崖,纵身一跃的那刻,她从不以为那是一切的终结,她甚至觉得就那样死去也是好的,可老天却把他们狠狠作弄了一番。
“我还记得小时候我偷偷去看你,那么小的你见到我从来都不肯叫哥哥,那颗倔强的小脑袋永远都是高高昂着的。”睿德帝的声音紧涩,他的妹妹,天瑾王朝最负盛名的长公主长平,从来都是个倔强的姑娘。
有时偷看妹妹回来被母亲发现,她便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