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落凤-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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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将丽妃贬为庶人,与飞雪一起,打入天牢,隔日处决。宫女暗香,心怀不诡,险些谅成大错,不可再在皇贵妃身边伺候,即日起,贬去夕人宫。皇贵妃管教不严,罚禁足三月,闭门思过。宫女紫微驱出宫门,不再追究其私通之罪。”夏明轩似被抽干了力道,缓缓的说出口。
“唐大人日后随朕左右,不可轻离半步。”夏明轩心中有愧,人人都心怀不诡,唯有这个唐凤灵。他差点错杀了她。“唐沐青破案有功,特升为三等侍卫大臣,即日起,全力保护寿安宫安全。”
一众人等千恩万谢。明黄龙袍起身,渐行渐远。
、第二十二章紫微遇袭
唐沐青岂会罢休?待得夏明轩走远,一干人等皆被处治,拉住唐凤灵便要比试。
唐凤灵捂住小腹,眉头微拧:“小唐大人,唐三小姐,在下刚摆脱了牢狱之灾,身上的毒伤还未痊愈,腹内仍有顽疾,你怎可趁人之危?”
唐沐青心念一转,也是,就算要赢她,定要赢得光明磊落,万不可落人口实。况且日后她在宫中行走,也被王公公安排住进竹苑,有的是比试的机会。
“你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你一定不能死,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剑下或者刀下。”唐沐青眼中透出精光,她的夺命鸳鸯刀混合了峨嵋独家真气,能倾刻间削断一颗百年松木,她早就跃跃欲试,想致唐凤灵于死地。
唐凤灵眉头舒展,眸目含情,只是那眸光深处的无奈,却是小唐大人所不能感知。“在下感谢小唐大人的救命之恩,断不会白白牺牲这条性命。留着这条命,好为小唐大人试刀。”死,有轻于鸿毛,也有重于泰山,奈何千年火凤想清清白白,无牵无挂的死都不行?
紫微磕头谢恩,唐沐青大惊,忙上前扶住,“紫微姑姑有孕在身,且全托紫微姑姑深明大义,此事才得以水落石出,万不可行此大礼。”
紫微的两只眼眸似浸泡于汩汩泉水之中,深不见底,“全托小唐大人替奴婢求情,奴婢母子才能化险为夷。”
“紫微姑姑还是快快出宫吧,以免夜长梦多。”唐凤灵想起夏明轩走时,那落寞的神情,心中沁出一层冷汗,伴君如伴虎,万一他登时变卦,要治紫微姑姑的罪,那可如何是好?
紫微当下会意,拾了包袱便向宫门走去。唐凤灵与唐沐青亦拿了随身的腰牌,送紫微出宫。
杜松回到家中,坐立难安,犹豫片刻,决定回宫门避静处守候。午时刚过,就见紫微一脸春风的朝他走来,登时心下大喜,又看到紫微身后的唐凤灵和唐沐青,也是一脸的喜色,登时如雨过初霁,一家三口终于团聚,心中说不出的欢喜。
顾不得同撩的猜疑,跑上前,一把抱住紫微。紫微一声娇嗔,两颊潮红,羞怯的瞟着宫门外看热闹的一众侍卫。杜松自知失态,轻咳一声,牵了紫微,向唐凤灵和唐沐青行礼。唐凤灵忙止道:“快快回去吧,趁皇上未改主意之前,将他们母子安顿好,也免得我们姐妹挂心。”
杜松心里一阵感动,当下牵了紫微便朝宫外的大街行去。
“好一幅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美景。”唐凤灵见这渐行渐远的一男一女,虽衣着,容貌皆朴实无华,但一言一行,一眸一笑,皆透着恩爱,不禁叹道。
“你是想你的靖王殿下了吧。”唐沐青椰榆道,“只可惜,他正在温柔乡中饮酒吟诗,好不快活。”
唐凤灵斜瞪她一眼,“我此生的目的只剩下一个了。”
见唐沐青张了嘴,作惊讶状,便补充道:“在下此生唯一的目的,便是死在小唐大人的剑下或刀下。”说完,但笑不语。
唐沐青小口轻撇,“这是应该的,你这条命是我救下来的。你能如此想,就太好了。”
突然一声惨叫,如闪电划破天际,惊雷振彻四宇,寻声望去,紫微已倒在了血泊中,背后,是一只金光闪闪的箭。
两人匆忙上前,四眼四耳四处搜寻,奈何射箭之人已飞身走远。
“夏明轩。”杜松眼泪纵横,抱起痉挛不止,血流成河的紫微,歇斯底里的咆哮。
两人面面相觑,“杜大人,我们都未曾见到射箭之人,为何你认为是皇上所为?”
紫微的呼吸渐弱,唐凤灵将她提起打坐,欲用真气救她,但紫微并非习武之人,一箭穿心,鲜血直流,怎还有生还的可能?
“还用看?这只黄金箭箭端有玉玺印鉴,只有夏明轩御赐才会射出。他一向说君无戏言,为何我们才走了几步,便暗中派人狠下杀手?”紫微渐逝,杜松一时恍似疯癫。
唐凤灵运尽最后一股真气,紫微面色潮红,强睁眼,无骨的手抚上杜松线条硬朗的脸,满眼的眷恋,却轻轻的摇头,“不要说皇上的不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紫微只是身份卑微的奴婢。”
杜松一把抱起紫微,朝远处的街道走去,鲜血滴落在大理石地面,形成一条漫长的血迹,长得仿佛没有尽头。
一尸两命,紫微又何偿不恨。但杜松与夏明轩,无疑是以卯击石,死者已矣,又何苦害杜松白白丢了性命?唐凤灵看着满地的鲜血,那一刻,千年火凤竟读懂了紫微话里的意思。
“你现在该相信夏明轩是个怎样残暴不仁的君主了吧?”街道的另一头,骷髅面具迎风而立,身上的黑袍姿意翻飞。
紫微的身体已然冰冷,杜松一咬牙,“我要报仇。”
骷髅面具略一点头,“我们会给你机会。”
杜松重重点头,眼中闪过赴死的决绝,不再理会骷髅面具,只抱住紫微,木木的向前走去。他要杀了夏明轩,他要为他的妻儿报仇。
夜凉如水,月满如盘,推开窗,如水的月光流泻一地。
黑色身影倏然一闪,便闪进了二楼暖阁。
“钰儿。”骷髅面具声音苍凉悠远,如雪原上冲天而起的鹰号。
夏明钰折扇轻摇,“你来了。”
“靖王府仍有人日夜监视,我只能来此找你。”骷髅面具的声音中透着无奈。
夏明钰的唇角飞扬,“在本王眼里,你与那些日夜监视本王的人,是一样的。”
“钰儿,不一样。”骷髅面具急于争辩。
夏明钰扇骨一抬,做了个禁声状。
“钰儿,你应该把唐沐青来找你的事提前告诉我。不然,我们也不至于一败途地。”骷髅面具语气柔软,透着心酸与无奈。
夏明钰轻笑,“昨日唐沐青进来之时,你正醉心弹琴,她可是从你眼皮子底下走上楼的。况且,你们要对付的是唐凤灵,这就万万不可。”
“为何?钰儿,红颜祸水。”骷髅面具语重心长。
“唐凤灵是本王的王妃,你们对付谁都不能对付她。”夏明钰潋了笑,坚定的说。
“是江山重要还是美人重要?”骷髅面具欲一争雌雄。
“美人。”夏明钰淡淡的出口,悠悠的用扇骨轻敲桌面,唇中轻哼他刚谱的曲子。
“钰儿,你忘了你心里的仇恨吗?”骷髅面具不依不饶。
“没忘。仇恨的种子是从十年前开始植入我心,可是,我与千年火凤的缘份,却是从冥界就开始注定。”夏明钰的曲调已入高潮,灵感一闪,一曲《月满柔肠》便已成调。
“你该不会说,从你投胎的时候起,你就与她私定终生了吧?”骷髅面具冷笑道。
“正是。”夏明钰竟肯定的告诉她。
骷髅面具身形一滞,不可思议的望着夏明钰。有脚步声传来,骷髅面具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中。
“白公子,那凑琴的丑妇托舞妓传过话来,她身体抱恙,恐怕这几日都不能弹凑了。”妈妈进来,恭敬的禀告。
他望着那骷髅身形消失的方向,叹道:“如此,也该是我琴圣出手的时机了。”
妈妈显得兴奋异常,连连称好。当下挂了大红的牌子,琴圣白玉郎亲自弹凑新曲,红袖馆入场的银子由十两升到二十两,酒水皆提升一番。
唐沐青一指那只大红牌子,“你可知琴圣是谁?”
唐凤灵略一皱眉,“难道是靖王殿下?”
“正是你的未婚夫。”唐沐青说完,付了入场的四十两银子,带唐凤灵进门。“这个红袖馆,定有古怪。”
唐凤灵心下一惊,红袖馆有古怪,早在她追察杀子琪的凶手时,便已感觉到了。奈何后来她公事缠身,调查之事,一拖再拖。且后来凶手死在天牢,她竟将这小小的馆子给忘记了。
妈妈见两位官爷打扮,出手大方,当下满脸堆笑,“两位请,快请。”
唐凤灵身子一滞,斜瞟妈妈一眼,那妈妈眸光登时一冷,一股杀虐之气扑面而来。“看来,果真有古怪。”唐凤灵叹息着,进了红袖馆。
琴声悠扬,如山泉入涧。舞妓一袭露脐装,桃红肚兜尽现,却一脸泰然。脸上仍是黄纱遮面,媚笑吟吟。
“你看这跳舞之人,是否觉得眼熟?”唐沐青轻指那一脸柔媚的女子。
唐凤灵讶然,“确实与四姨娘有几分神似。”
唐沐青蚩笑,“不是神似,我料定,此人就是我们的四姨娘。来此风月场所做如此勾当,叫爹爹知道了,如何立足朝野?”
唐凤灵细细看去,那女子无论体态与神态,皆像极了四姨娘,只是黄纱遮面,到底不敢肯定。
一曲完毕,黄纱女子起身谢场,琴圣白玉郎也起身一礼,惹得众位看官连连叫好。
唐沐青却朗声问道:“黄纱女子定是倾城之姿,何不摘下面纱,让我们大家一饱眼福?”
众人皆叫好,白玉郎拱手退场,径直走过来拉住唐凤灵,“你平安无事就好。”
唐凤灵斜瞟他一眼,貌似她是否平安,与眼前这人无半点关系。可是,他那灼灼的眼神竟看得她全身一热。
、第二十三章天牢走水
黄纱女子款款走近唐沐青,嫣然一笑,“公子好雅兴。欲睹倾城之姿,一百两银子如何?”
唐沐青心下一冷,这声音媚则媚矣,却全然不是她昨日所听到的那种声音,“好,能一睹佳人容貌,区区一百两又如何?”心一灰,语气也淡了下来,一双眼竟不知该落在何处。
唐凤灵不再理白玉郎,转过头直直的盯住那黄纱女子。
黄纱渐启,闭月羞花之姿,沉鱼落雁之貌尽现眼前,惹得全场惊呼,只是,那全然不是她的四姨娘。
唐沐青恨恨的握紧拳,那女子淡笑,“可曾令公子失望?”
唐凤灵凤爪一探,白玉郎怀中一张银票已然飞出,“果真倾国倾城。”说完,那递银票的手朝女子的脸摸去。
绵软的感觉袭来,真如燕窝入喉般滑嫩,她一把将女子揽入怀中,朱唇轻启,细咬那女子的耳根。女子心中一热,欲要挣扎,却被那一身官服的唐凤灵搂得更紧。
“放开她。我出一百五十两。”人群中,一个声音炸开,唐沐青望去,正是昨日的废材张公子。
唐凤灵浅笑,“姑娘已先收了在下的一百两银票。公子欲争,容在下享受完再说。”
“你。”张公子恼羞成怒,“枉你是朝廷命官,如此不知羞耻。这位姑娘只是卖艺之人,岂容你当众挑衅。”
唐凤灵的笑更浅了,甚至散着寒意,“公子竟以五十步笑百步。”
妈妈忙跑上前来,拉了那女子,将一百两银票递给唐凤灵,一脸怯意,“公子,她的确卖艺不卖身,望公子见谅。”
唐凤灵抓起那一百两银票,拉了唐沐青就走,临走还不忘在那女子嫩出水的脸上轻揉一把。心道,既证实了黄纱女子的身份,又白赚了一百两银票,如此只赚不赔的营生,真正痛快之极。
刚一出门,唐沐青一把挣开,也不顾街上人多,两柄弯刀已霍然从袖中飞出。月光流泻在刀身,透着冷光。
唐凤灵大惊,“说好了不趁人之危的。”
“我心中有气,拿你来撒气,你服是不服?”唐沐青恨恨的,将那两柄弯刀玩转成了一个圆盘,倏然飞向唐凤灵。
“服,服,我服。”唐凤灵忙求饶,那两柄弯刀形成的圈,牢牢将唐凤灵身周缚住,果然比大夫人玩的刀要凌厉百倍。
“不许假装降服,不然你会死得很惨。”唐沐青喝声命令道。
唐凤灵不敢轻敌,千年真气倏然聚出,朝弯刀飞成的杀圈重重一击,上空一个缺口陡现,唐凤灵趁机从缺口处飞了出来。
方一落地,轻舒一口气,那两柄弯刀似两只旋转的花,急促的飞过来,直抵唐凤灵眉间。唐凤灵一惊,矮身躲过,两柄弯刀齐齐削掉了飞羽天下冠。
唐沐青这才收了手,得意的看着唐凤灵被打得披头散发,狼狈不堪,“今日权当练手,等你痊愈我们再来决斗,定要一分高下。”
唐凤灵心中叫苦不跌,演戏也演得好生辛苦,既要输,又要输得不着痕迹,只为博这武痴妹妹,救命恩人一笑,这样的人生,何时是个头?真是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要了人家赏的命,就处处受制。唐凤灵愤愤的想,面上却一脸害怕怯懦之态。
“我实在想不通,明明昨天听到四姨娘的声音。”唐沐青仍为方才的事耿耿于怀。
唐凤灵却不以为然,“红袖馆人多口杂,许是你听错了。不是四姨娘更好,免得爹爹知道了气恼。”
唐沐青一脸鄙夷的笑道:“你倒会卖乖讨好了。果真与从前大不一样。”
唐凤灵吐舌,“难道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