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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凤凰错-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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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不过是把根扎在哪里?我进了净云庵就是把根永远扎在了宫里,任谁也不能把我从这片园子里带走,哪怕是那个残暴的烈山韬再杀我们一个国破宫倾,他也不能。姐姐,你明白吗?”她握着我的手充满了力量,让我没有力气反驳她。
“可你也许还会遇见……遇见……”
“遇见什么人吗?姐姐你该明白有些人注定不会被忘记,有些人注定要活在过去的记忆了,如你心里那个人,如你我……”
她说罢,伸手抹干了我的泪,随后又抬眼看向屋内的侍女,侍女们识趣纷纷退出了房间,她最后又看着翠缕,翠缕知她有话要对我说,也掩着满是泪痕的脸出去了。
见房中再无旁人,锦泞低声道:“姐姐,你不要忘了那日既醉亭里我的话。”
我眉头一皱,想起她那日说翠缕的话,点点头,想她是不愿我怕孤单再留翠缕在宫中,误了她的年华。
说完这句,锦泞像放开了心头大石般轻吐出了口气,起身道:“姐姐,一件事。”
“什么?”
“就是九哥,你当你们缘分未了也好,当怜惜他也好,能原谅他就原谅他吧。我的九哥是这世上极可怜,极可怜的人。他也许现在不明白,可我知道这个世界上他最珍惜的只有你,如果没有了你,也就没有了他。你给他一些时间,他终会明白的。”
我笑着点头,不想锦泞带着惴惴不安走进净云庵,可锦愁什么时候会明白呢?等到他将战火燃也到魏周皇宫?手刃烈山皇族?可当所有一切都结束时,他就真的变回往日那个纯净俊美的少年吗?
锦泞也笑看着我,再次牵起我的手靠近我道:“姐姐,还有你一定不要让九哥和魏周再兵戎相见,我知道他敌不过烈山韬的?从去年我们,九哥再次称帝开始,烈山之所以没有杀来,多半是因为他怕你受九哥胁迫,他怕九哥为难你,可九哥如果在步步紧逼,烈山韬一定会再次屠戮江南,到那时九哥和我,我们便都是罪不可恕了。”
我怔忡地看着锦泞,万万没想到她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可世事却已看得这般透彻,人心已看得这般明了,实在让我越发怜惜,越发心痛。
她拉住我的手道:“依我朝现在实力看,国库空虚,人才凋敝,多数青壮被魏周掳去北方,九哥若想和魏周一战,财力,人力恐怕都要积蓄五年才可,暂无眼前之忧。”
我心中暗暗同意她的看法,但又觉锦泞的话中还有另一番深意。
锦泞的远见令我折服,可她在我即将出门时竟再次和我提及要留心翠缕之事却让我感到不安,她一定是感到了什么才会一再嘱咐我。
在我即将出去时,锦泞却突然叫住我,凝了我好一会儿后才将那美丽的冰蓝色眼睛撇向别处道:姐姐,你为什么一直都不问,九哥是什么时候醒的?“
她这话让我感觉犹如一盆冷水兜头而下浇在我身上,冷得人几乎不敢喘息,不知多久我喘上这口气来沉声道:”我不敢问。“
她的目光从远处缓缓收回来,最后看着我道:”姐姐,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九哥和那个暴君都会对你用情至深。也许……也许只有你和翠缕姐姐还保留着那片赤子之心……”
第八章 当年明月(上)
尽管锦泞的事已经没有转圜,但想到刚刚锦愁的反应,我心中疑窦立起。虽是我让他去看锦泞的,可对锦泞的心思我没有吐露半句啊!他怎么会那么淡然,不劝也就算了,可为什么连锦泞去净云庵的原因问都不问?
怀着满腔气愤,出了锦泞房间我直奔了东殿。“陛下,你为什么……”我疾步进去才到门口,便僵在了原地不能动弹。
锦愁看着门口的我,脸色立时灰暗下来,抚在盈雨面颊上的右手放了下来。
我甚觉尴尬立刻转身而去,听见身后盈雨一声惊呼,似乎倒在了地上,我头也没回,像自己做错了事般加快脚步出了晨风殿,逃向无衣殿。
待我坐下大口大口喘气时,余光瞥见桌上沈良的奏折,突然明白了锦泞的话,若想和烈山韬一战,锦愁需积蓄人力财力,但若朝中连年财力不济,府库无银,那他何以一战?
思及此,我反复看了雷拓和沈良的奏折,最后将朝中仅有的二百万两银子,七成给了沈良兴修水利赈济灾民,三成拨付给雷拓。给雷拓的六十万两银子虽少,但我算好数目恰够他安抚现有兵卒。
入夜,晨风宫,西殿。
唯恐锦愁来解释白天的事,一回晨风殿我便让素竹吹熄了灯上床休息。奈何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一直熬过了子时三刻,我也不在勉强自己,起身披了衣服到房间外散步。
不知从哪里袅袅传来一阵曲子似曾相识,我想可能是当年的乐朝故人,便提着一盏灯笼随着曲子寻觅而去,走着走着竟到了净云庵门前。
看着半掩的门,我不由想起当年自己心急如焚跑来这里找茹媛的情景,现在想想也许六爷和茹媛,七爷和紫歌,他们倒是有福之人。
我胡思乱想着里面不知是萧是笛还是什么乐器的曲子突然断了,可能是里面的人听见了我的脚步声吧。我推门进去正要道歉,就发现一个锦白色的身影坐在大殿菩萨下,呆呆望着空中清冷的皎月。
和他四目相对,他眼中也是一颤,我们两人一里一外站了好一会儿,他抬眼看着破败殿顶道:“锦泞在这里不知冬天会不会冷?”
他一句话,我的眼立时酸了。
他拍拍一旁的空地示意我坐下,我顿了一顿还是走过去坐在了他身旁。
锦愁将当年我在天心居送他的埙放在唇边,缓缓吹了起来,埙曲飘飘摇摇传进深邃不可琢磨的夜中,如果不是他的曲子太忧伤,也许我会以为我们又回到了十年前无忧无虑的日子。
一曲吹罢,我才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靠在了锦愁肩头,手臂环着他的手臂,正要收回手,就被他拉住了。
“你小时候就喜欢这么缠着我,明知道你会不高兴嘟起嘴,可我还总是扯开你。其实你不知道,我是怕被母妃看见,逐你走。”锦愁牢牢抓着我的手微笑道,似乎他又瞧见了小时候嘟着嘴的我。
“娘娘,是不是很多次都让我走?”应该是吧,在她眼里我是苗人的身份总是个结。
“是,好几次她和我提起,我都哭闹不休,她最后无奈只好作罢了。”
“也许那时候逐走我,一切都会好些。”
“不,就算逐走你,你还是会想尽办法回到我身边的,我知道。”他带着笑意无比肯定。
“是啊。那时候我是赶不走的。”谁会在找到追寻千年的爱人后放手呢?没有吧?
“可现在……却是我无论如何做也换不回你的心。凤梧,是我不好,不该睡那么久,让你爱上不该爱的人。”锦愁再次看着空中的明月道,他无奈的神色让人心痛。
不愿看他再如此难过,我转了话题道:“很久没看见它,我以为你把它丢在天心居了。”我用一根手指轻轻画着埙上的字,当年他拿到埙时快乐的脸似乎又出现在了我面前。
锦愁白皙修长的拇指随着我的手指也在埙上一点一点划过。直到我们划过了所有字,他笑看着我奇怪道:“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些不知是花纹还是文字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是不是你们苗疆的咒语?”
我低头笑起来,最后竟都笑出了泪。
“究竟是什么?”他握着我的手摇着道。
我把他的手紧紧握在自己双手中,将那个埙放在距离我心口最近的地方,对锦愁轻轻道:“那确实是句咒语,可惜却没有半点效用。”
“是什么咒语?”
“只是我家乡一些祝福的话。”
“你读读看,也许从现在起会有用呢?”
我摇摇头,心中清楚不会有用的,永远不会了,但还是深情地念起来:“Iloveyou。Youmustloveme。 Iloveyou……”
不知什么时候,我靠着锦愁睡着了,很久很久我没有在他身边感觉如此安全了。可终究我们还是谁都没有能实现那句咒语。明日上午盈雨就会接到我册封她为妃的懿旨。
第八章 当年明月(下)
“盈雨呢?”我踱进锦愁的书房,盯着正在调弄颜料的他。
今日我让内侍们拿着册封盈雨的懿旨去宣旨,谁想他们两个时辰后回来说寻遍整个皇宫都没有找到盈雨。
“没在晨风宫吗?”
“没有,她甚至没有在宫里?”我目光一错不错地盯视着他的眼睛,可他甚至眼皮都不抬得盯着那些五颜六色的颜料。
“是吗?”锦愁声音中几乎任何情绪地道。
“我只问你一句她是不是也不再这个世上了?”我揪着心小心翼翼,却又已然肯定地问他。
锦愁终于抬起了头,他那双清澈的眼睛像冻结的湖水般冰冷坚硬,“我们都不想在见到她了,不是吗?”
“是你,是你不想在看见她。难道你对她没有半点情意吗?晨风宫中任谁都能看出她又多么眷恋你?而且昨天你明明还……”
“还什么?还抚着一张如你当年般热切望着我的脸?”他隔着画案长臂一伸,抚向我的脸,我不自觉地向后大大退了一步,他的手僵在了半空。
“那她是因我而死了?因为我曾热切地望着你,因为我不该莽撞地闯进来撞见你们?”
锦愁不说话。
我点点头了然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就如很多年前,有个人评我,你为救一人,负尽天下人?看来他又一次说对了。
我把册封盈雨的懿旨,放在了他的桌案上,我知道我一转身他就会把它扔进炭盆中,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就像那个他曾轻抚的人从没有存在过一样。
“如果她此时还没有消失,你能不能放过她,就算为了我,让我少些罪孽?”
他看看窗外过午的太阳,轻轻吐出三个字,“太晚了。”
我无奈地转身离开,突然觉得他好像一个人,再次回头看向他,他还兀自调着那些刺眼的颜料,那淡定没有感情的样子很像那个人一边刷洗着爱马,一边轻描淡让人去坑杀数百人。
“你和他越来越像了!”
他抬起头,目光炯炯地望着我。
“那你会不会爱我如他?”
我没有回答,心里却知道一个人不能两次爱上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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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复一日,锦泞已经搬进净云庵三个月了,我和翠缕有时间便去看她。她没有如我先前以为地日渐憔悴下去,反而她眼中那汪湖蓝色的水,变得平静而柔和。
只是翠缕变得越发孤独,她不能和我一起去无衣殿,她也不喜欢,没有了锦泞平日里空荡荡的晨风宫里只有她一人。我怕她寂寞,便将宫中驳杂琐事都交给了她,她兴致勃勃干了两个月,日渐理出了头绪,事情减少,她人也日渐寂寥。
每当看见她兀自出神,我便不由想起锦泞之前的话,可我实在不知该怎么安排她的将来,逼问了几次她也不说在天心居中她究竟恋慕的是谁?
为此我甚至办过两场宴会,让她自己挑选朝中中意的青年才俊或世家子弟,可她最后都只会回我一句:姐姐,我和你在一起不好吗?
每次我都无奈地笑说:“好啊。等我闲下来,我们就出宫去游山玩水。”然后她便露出期待的神情说好。可我俩都知道那只是个梦而已。
入秋后,各地丰收喜讯传来,只要有钱粮税银我便很快就会划拨到除了军费之外的各个用处上,在地方广修学堂,水利,府衙,在京城大修宗庙,宫室,赏赐文武群臣,甚至如万俟穆般在宫中为风雅之事一掷千金,渐渐锦愁也发现我不为国库存半点余银。
只是其中很多经沈良之手的事项,我都命他虚报,截留,暗中积攒了一笔为数不小的备用金,以防突发的战争或灾祸。同样我想,锦愁也一定让雷拓如法,暗中积攒了不少银钱。朝中以雷拓,沈良为首的两派分野日渐鲜明,明是朝臣间的党争,其实是我和锦愁背后的博弈。
深秋后,我和锦愁雷拓再次因是否向魏周进贡一事起了争端,几番博弈后,我们各自退让了一步,乐朝依旧向魏周称臣进贡,但贡品较上一年已经削减了多半。
岁贡过长江后,烈山韬的旨意也很快到了江南,让人吃惊地是他居然没有提半句岁贡减半的事,也没有以上朝大国的口气对锦愁的教训,或君对臣的训斥,仅是提到了他的新政在江南实施甚好,及将派苍梧侯来江南巡视的事。
我凝着纸上熟悉的字迹,满是感慨,他知道我会看见这旨意,所以竟然是自己亲笔书写的。按捺下心中的情绪,又有一丝奇怪用上了我的心头。
“这位苍梧侯可是魏周的苍梧王?”我看着从魏周回来的使臣问。
“是,正是此人。”
“烈山诺乃是魏周第一重臣,因何将爵为侯?”
“这个……详情臣也不知,但听说魏周皇帝这两年越发喜怒无常。便是他自己的亲弟,从王到侯,从侯到王,随性升迁也不是一两次了?”他吞吞吐吐地说着眼睛不时瞟向我,我和烈山韬的事在魏周和乐朝早不是什么秘密,他唯恐那句触到了我伤处。
我不在追问只是挥挥手让他退下。
过了中秋,南方的花草还好,若在北方恐怕从天阙望下去已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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