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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凤凰错-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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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陛下让人来搬走了所有酒。”海棠如实说着向书楼里走去。
看着曲水流觞里那些被打翻的各式酒盏,我知道是锦愁不愿我在喝酒,免得在醉生梦死,难分现实与梦境。
不多时,海棠从书楼里出来提着半坛酒,说是我一日在书楼里喝剩的,我看着不由笑了,心想自己当真是嗜酒成癖了,竟能边看书边饮酒。
拿了那半坛酒我给素竹做了蛋酒灌下去,虽然甜酒煮的蛋酒气味有些奇怪,却丝毫不影响它香甜的味道。可因为烧得太厉害,素竹开始呓语起来,无奈我只能去药房给她正式配了一副驱寒散热的方子。
而在那里我突然明白了素竹呓语的原因。望着整整一墙的药材,我清楚地知道这里所有药都已无法医治我的病了。
五日后。
在沈良的安排下,我如往常般进香后便启程回宫,只是在回程突发奇要绕路进山赏景。
沈良将我扶下车,我站定在一处小丘下环顾着周遭,这里虽然在比较隐蔽的山间,可景色秀丽,即便是时值秋冬相较之际看上去仍不让人感觉乏味。
“他在哪儿?”在我低声问沈良时,我甚至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经管我已经知道它们不是我的幻觉了。
沈良屏退了众多内侍宫女后,无言地引我又向前走了几十步,这段路后峰回路转一间极小的庙宇出现来山林掩映下的小丘上。
“七爷等您很久了娘娘。”沈良说罢手沿着向上的石阶一指,一个着着淡紫色袍子,长发被一根淡紫色丝带束在脑后的飘逸身影正在石阶尽头对我淡淡笑着。
我怔怔的看着他,好一会儿后,才劝服自己他是真实的,他还活生生地在这凡俗尘世上,他不会因为我靠近而变成一个泡影。
拾阶而上,越是靠近他,我的心跳得越发快,待我和他只距离不到十个台阶时,我几乎是踉跄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凤梧。”那个声音从上面轻轻飘下来,恍若隔世,他俯身向我伸出了手,在我感到从他掌中传来的温热体温时,我终于相信了他还在,可我还不及体味这份重逢的激动,便感到从左手传来的战栗……
“七爷……”连我自己都能感到这两个字在空气中颤抖,而这份颤抖源自我左手心中那空荡荡的淡紫色衣袖。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手中的空袖子,眼泪不停地滚落于地,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他是完美如天人的七绝海陵啊!为什么要是他?
他用左手牵起我的右手,“没关系的凤梧,我已经习惯了。”
我摇着头,泪扑簌簌落满衣襟,他怎么会习惯呢?没有右手他怎么写诗画画?怎么弹琴?怎么演人偶戏?没有了右手他甚至不能灵巧地将花别在他深爱女子发间?他又怎么受得了?
“七爷,都怪我,是我不该救他,如果当年我不救他,一切就都不会这样?您更不会……”我说着再也忍不住地痛哭出声。
他轻轻揽着我,让我在他肩头哭,在我耳边低声道:“你应该很爱他吧!你宁肯说你不该救他,却不肯说你不该爱他。足见你爱他是不悔的。”
我抹着泪无言以对,心中默默想着这便是七绝海陵,绝顶聪明又细腻入微。
“我爱上如此不该爱之人,您不怪我吗?”我不敢直视着他道。
“世上还有比我更明白,爱一个人是无法选择的吗?”他说着脸上露出了淡然而绝美的笑。
说到此我才想到他身边还少一个人。
“七爷,紫歌姐姐呢?”
听我提起心爱人,他脸上露出了依旧淡然却幸福的笑。
第二十三章 紫海陵歌(中)
“她在后面。”
听到他如此说我揪紧的心终于放下了,只要她还在他就不会沉沦,因为骄傲的他永远不会让一个灰心丧气的自己出现在紫歌面前。
“紫歌姐姐好吗?”尽管他的神情很平静,但我还是小心翼翼地问着。
“我们很好。”他牵着我的手进了院子。
这是一间很小的寺庙,只有前后两层院落,前院是佛堂,乌黑的柱子和飞檐在连日秋雨的侵润下和雪白的墙壁显得尤为肃穆,完全没有普通庙宇中的金碧辉煌和香烟缭绕。
当我走进去时感到,与其说这里供奉的是佛,还不如说是平静无争的心念。
后院是一排朝阳的房子,依旧是简单的黑白两色,干净整洁。少有的色彩是院中平整石板间滋生的鲜绿色苔藓,乌盆中游动的斑斓锦鲤和屋檐下一串泛蓝的青铜风铃,整个院子淡雅安静,可又散发着让人感到温馨的生机。我想风雨来袭时,这风铃一定会发出非常悦耳的铃声。
“紫歌姐姐在哪儿?”我着急地想见她,多年来每每想到她,她那双狭长看一切都那么淡定的眼睛,总能让慌乱焦虑的人安静下来。
锦浓凝了我片刻,随即浮出一丝笑纹,便牵着我穿过小院的后门沿石阶向上走,直走到一个半圆的小土丘前停下了脚步。
我呆望着土丘前树立的石碑,冰冷的石碑,上面用苍劲的笔体写着,“爱妻紫歌之墓。”
“你说她很好的。”在这一刻我突然很不明白,为什么不是我躺在这里,而是她,锦洹,茹媛,他们消逝了,而我却只能站在这里看着自己犯下的错究竟是何等罪孽深重。
他走过去轻轻抚着石碑,我想他一定每天来这里和她悄声低语,以致这碑竟一尘不染,光洁如玉。
“凤梧,我们在这里很好,每天过得都很平静。没有纷争,更没有喧嚣和阿谀奉承,好像世界只有了我们两个。”他深情地望着墓碑,好似与紫歌的四目交汇中,再次肯定了这个答案,然后开始讲述和我分别后他们的经历。
岳阳城别后,他和紫歌前去江浙一带筹措军费,但战争形势的发展远比他们想象得要快,岳阳城破后乐朝兵败如山倒,待他们筹到军费以用最快速度返京时,正是京城城破宫倾的那天,在侍卫保护下他们想进城,可很快便被魏周军卒发现,最后只能一路向山内逃遁,待逃到这座小庙时已只剩了他和紫歌,而他还是在断去右臂后被紫歌一路拖到了这里。
那时的他早因失血过多昏迷不醒,为了躲避后面追杀的魏周军卒让他活下去,紫歌把他系到了一口枯井中,而自己却留在了庙中没有走,当那些早已被鲜血冲昏了头脑的军卒赶到时,他们像野兽看见了猎物般失去理智,残暴的凌辱她至死。等一天后,他从枯井中醒来,用尽所有力气爬出来时,她那不变的淡紫色衣衫早因被血水浸透,而变得僵硬。
他说紫歌死时小腿已断,佛龛后那块沾着血迹的石头,告诉他,为了让魏周兵卒相信他已舍弃她独自逃走,她自己砸断了小腿,用自己作最后的诱饵,引那些人走上了歧途。
我只是默默流着泪,我没有勇气想那么骄傲高洁的紫歌,竟是被凌辱至死,可那惨不忍睹的画面向我汹涌而来,让我无从躲避,只能僵立在她墓前,目睹着,感受着,坠入黑暗如渊的自责中……
不知过了多久,沈良将我扶到了院中,叫着我的名字,我才回过神。
我望着依然平静地锦浓,艰涩地开口,“七爷,你应该恨我,为什么还要见我?”我周身僵硬冰冷,不明白是什么能让他还有勇气见我,或者他认为让我看见这些便是对我最好的惩罚?
好一会儿后,他才缓缓开口,“凤梧不需要自责。如果我们要责备他人,你为什么不怪我们当年竟让堂堂魏周的太子随意出入,你也大可怪我们无能让锦愁被困十年之久?”
“七爷……”我愕然地抬头看向他,不明白他怎么会如此想?他怎么能用这种方式原谅了所有不该被原谅的人。
“凤梧,还叫我七爷?”他浅浅地笑着,看着我,等着我。
“七……七哥。”我艰涩的开口,眼泪再次流下了脸颊,可在他面前我又有什么资格流泪呢?我撇过头努力想止住悲伤,却瞧见山门外丛林的阴影中,似乎有人影晃动。
这种人影我太熟悉了,他们在那里不是经过,更不是为了保护,那猥琐的身影探头探脑是在偷窥,在监视。
我霍得站了起来,想要向门口去,却被锦浓拉住了。
“凤梧。”
我抬头凝视着他,“七……七哥,那些人是……是怎么回事?”
“不用在意他们。”他声音几乎没有任何情绪的说道。
“他们是谁派来的?”我的话一出口,自己便怔住了,谁派来的!还能是谁?除了他还能是谁。
我不敢置信地小心问着他,“他知道你在这儿?他早就知道了是吗?”
他的眼睛依旧是平静的,没有怨恨,也没有气愤,什么也没有。
我忍不住地笑了,好似那一刻我不笑出来,顷刻胸口的位置就会炸裂开。而血液在这笑声中从我身体里骤然消失了,我的躯壳里只剩下了冰冷。
他怎么能这样对他?
他曾是他最爱的弟弟?
他也曾是他最敬重的兄长?
失去挚爱,失去臂膀,失去他生命中一切美好的东西还不够吗?他最后还要让他失去兄弟,失去可以回归的家国?
他怎么能变成这样?
他就是我一心守护等待醒来的人吗?
这个问题在我脑海中疯狂地转着,如一条魔咒勒着我的喉咙,我的心,越勒越紧……
(哎,写到这里我都感觉我是个变态,为什么要把每个人都写这么苦,满大街写傻子乐的,你为什么偏偏这么喜欢悲剧……变态……)
第二十三章 紫海陵歌(下)
“凤梧……”也许连锦浓也不知该如何劝慰我,叫过我的名字后沉默了。可沈良却没有,他似乎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他有些激动地上向前一步到了我的面前。
“娘娘,这些年因为王爷不愿在人前露面,一直由我在召集联络江南残部,所想的便是要救出被囚的陛下,但奈何于只要我们稍有动作,烈山韬就会置陛下于死地,王爷一直不敢有所行动。直到三年前烈山韬和滇南苗王结盟,雷拓回江南驻兵,事情才有了转机,我们才正式由雷拓和陛下取得了联系,才知道陛下绝非外面所传的心志如几岁孩童,可我们仍没有把握以挟持江南重镇而将陛下请回,但奇怪的是就在我们左右为难时,烈山韬竟将陛下放回了江南。”
奇怪吗?其实一点儿也不奇怪,他放锦愁回来,是因为他要我自己亲眼看到,到底是谁在欺骗我?我现在看到了,但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并不能如他所想地那样回去了。
,“可陛下回来后,对外竟对王爷仍在世的事只字不提,并开始派人寻找王爷的行踪。”说到此处,沈良脸上露出了几乎是鄙夷嘲弄的笑。
霎时间,我感到了无比的惭愧,因为他目含轻视的那个人毕竟是我的丈夫。“那些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已经有一年多,他们总是在那里,不远不近,不过行为却越来越明显,越来越……”
“沈良。”锦浓声音沉静而平缓地打断了,我明白这一刻他的感受,即使是事实,他也不会愿意在别人口中听到自己的亲人是如何冷酷深沉,就像我一样。
沈良停下了,带着些许懊恼地走开了,我和锦浓沉默着,因为惭愧。
“七哥,和我回去吧。”最后还是我先开了口。
他微笑着摇头,转头看向高处的紫歌道:“凤梧,你也许不知道有时候我也会恨她,恨她为什么还是个小女孩时就开始审视地看着我,好像我做的总是错的,让我们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后来我恨她,为什么抛下我,让我开始只是望着她。凤梧,别恨锦愁,他也有自己的不得已。”
“是吗?”我努力不让声音显得那么冷,可我的心却清楚,这再也是我原谅他的最后一次。
锦浓察觉出了我的心情,担忧地看着我,好半天后才道:“凤梧,锦愁小时候有一次和我学一个很复杂少见的古琴指法,那次无论我怎么教他,他就是学不会,最后他干脆不学了。我想也好,等过些日子他又有信心了再学,可后来我发现书苑仅有的两本需用那个指法的琴谱不见了。”
“他毁掉了是吗?”我几乎是肯定地道,因为这是他做事的习惯,如果不喜欢看见,那就让它消失,如盈雨,如翠缕。
锦浓点点头,“是的,我想他一定是烧了或扔在了湖中。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凤梧。”
我不解地看着他。
“自锦愁把你救回来,你如影随形在他身边时起,他就不是完美的,正如六哥和你说的你距离他太近,你看不到。或者因为你太爱他,你不愿意相信他也有缺点。可他从来就不是完美的,凤梧。所以你才会有今时今日如此大的失望。”锦浓说着脸上露出了一种别样笑意,那笑好像他再次看见了怎么也学不会指法,满脸气愤的锦愁。
他的话让我扪心自问,是啊,我能忍受烈山的残忍嗜血,却无法忍受锦愁的,正如烈山韬在看见我给锦愁做了锦白色袍子时曾暗示我皎皎易污,那时他也许已经痛苦而无奈地预见到了我今日的绝望。
锦浓不肯和我回宫,我也没有再劝他,毕竟那里已经是仅剩冷漠欺骗的监牢,远远不如在这里陪伴他的爱人。
我上车前在已黑暗苍茫的山丘上寻找紫歌的位置,锦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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