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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凤凰错-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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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王和锦愁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向魏周进攻的理由,现在他们有了。
伟大的乐朝中兴之主,被屈辱囚禁了十年之久的万俟锦愁,他用来斩杀仇人的复仇之剑,竟是拿他自己妃子的鲜血祭奠的。
这一刻我终于清楚地认识到,走出天心居的我释放了一个疯狂嗜血的魔鬼。他不看见如当年的血流成河,尸骨遍地,是不会罢休的。
我紧紧握着嫦修留给我的瓷瓶疯了一般跑出了门,沈良素竹在我身后呼喊着,我疯狂地跑着,跑向了戛垮的竹楼。
青色的凤尾竹在晨风中轻摇,我冲了进去,迎面撞上了凤威,他拉住了想冲上楼的我。
“戛垮走了,她说她帮不了你。她把这个留给了你。”他说着把一张纸递给了我。
我的手颤抖着,忍不住地颤抖,眼睛也看不清纸上的字,我抓住凤威,“我不相信,戛垮一定在,她只是不想见我。”
“她一个时辰前就走,她让我在这里等你。”凤威反握住我,支撑着我抖成一团的身体。
我不相信戛垮会抛弃我,我推开他冲上了竹楼。
昏暗的房间里那似乎永远不会熄的火堆熄灭了,火上的铜壶冷冷的,熊皮褥子上空荡荡,一缕晨曦的光从窗口射了进来,使房间显得更加清冷。
连戛垮也离开我了,戛垮我该怎么办?我要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吗?
我匍匐在已经冰冷的熊皮褥子上,在冰冷的晨曦里肆无忌惮地痛哭着。我哭得麻木了,哭得这个世界似乎都消失,只剩下了我的悲伤,但心里却渐渐有一个念头清晰起来,我能阻止他……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竹楼,素竹和沈良又是怎么把我弄上车的。我只知道我清醒时,手里依然握着戛垮留给我的信。
“伐树不尽根,虽伐犹复生; 伐爱不尽本,数数复生苦。犹如自造箭,还自伤其身;内箭亦如是,爱箭伤众生。” 在黄昏的斜阳中我轻轻念着戛垮给我的最后的话。
伐爱不尽本,数数复生苦。 犹如自造箭,还自伤其身……我似乎在哪里读过,究竟是在哪里?
终于,终于我想起来了,这是那本我在现代看过的《出曜经》中偈子,“如河驶流,往而不返。人命如是,逝者不还……”
第二十六章 情悟三生(上)
我满怀怅惘走在回京城的路上,没想到驿马带来锦愁送嫦修灵柩回苗王寨,然后取道将她的灵柩安葬入乐朝在隆荣寺。锦愁来信要我不要直接回京,而是改道去隆荣寺附近的行宫和他一同送嫦修安葬。
因为要改道我们一行人不得不进了最近的镇子休整,再决定日后的路程。在黔滇走了近两个月,已经让人觉得山水相似,镇店雷同了,不同的只有街道上穿着各种民族服饰的人们。
马车的轱辘碾压在石板路上发出了乏味的吱呀声,可随着马车前进这枯燥的声音中竟夹杂进了一缕袅袅歌声。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好熟悉的歌声,我过去一定在哪里听过,一定听过的,可在这儿黔滇交接之地,识字的人都寥寥无几,又是谁在吟唱《诗经》呢?
我急切地下了车,随着歌声一路竟走到了一间朴素至极的酒家门前。这酒家内外皆用木板拼接而成,何止是拙朴简直是粗糙简陋,这样的酒家里究竟是什么人在唱歌,还唱得如此动听绕梁?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我再次循声而进,直上到酒家二楼看到一个着着茜红纱衣的女子靠在美人靠上教一群不满十岁的女孩唱歌,才不由笑了出来。
我立在楼口听着她唱,直到她把一首《蒹葭》唱完,才上前了两步朗声对那女子道:“师傅,可会唱《风雨》?”
她抬眼看了我片刻后,弧线美丽的唇角一牵道:“会唱,却不能唱给你听。”
“那要唱给谁听?”我有上前了两步。
“午夜梦回,唱给心上的情郎听。”
“他还在,我带你回去。”我走到了她面前轻声道。
她身子一震把头扭向了美人靠外,望着落下的街道半晌无语,好一会儿才道:“他还好吗?”
“好也不好。”
终于她回过了头,遣散了学歌的女孩子们,待房中我和她时,才笑吟吟地对我道:“听说你已嫁给了九皇子,是皇后了。”
“你怎么敢如此称呼陛下。”紧随我而来的沈良斥道。
她摆了下宽大的茜红长袖,脸上露出了无谓的笑。
我对沈良和素竹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却下面等我,待他们离开后道:“是的。可我也是承阳殿里听歌那个小丫头。”
她斜看着我微微一笑,“我请你喝酒?”
“好啊!”我欣喜点头。
她转头吆喝让店家上酒来,我则告诉素竹他们今夜我要宿在这里不醉不归。
那夜我们喝了很多,也说了很多女人间不足与外人道的话,很奇怪我们俩明明只是见过三五面儿而已,却好似相识了一生的知己。
席间我问她,你不想回去看看七爷吗?紫歌姐姐已经不在了。
她举着酒杯起身,笑睇我道:“从前他想见的人不是我,今时他想见的人更加不会是我。”
“可你想见的人是他啊!”
“那不是很自私吗?”
“对谁?”我不解地讶异道。
她转过身来看着我,仰头喝尽了杯中残酒,“彼此。”
这一刻红烛光下,她似笑非笑地如丝媚眼,依旧倾城倾国。
我凝望着她想着真是如此吗?即便不是一生中最渴望的那个人,用激情残留的余温温暖彼此也不好吗?
在这样的不解和迷惑中,我醉去了……
醒来时,笑倾已经不见了,她用一片翠绿的竹叶给我留了个便笺,上面只写着短短一行英气而不失飘逸地小字:有时候相见不及怀念。
借着未退的残月我看着竹叶的句子,反复问着自己,相见不及怀念,是真的吗?
扪心自问,如果在三生畔,在我和锦愁重逢后,我怎么能放开他?任何一个失去过生命中最爱的人的人,无论怎样都不会再放开爱人的手?任何人。
可笑倾为什么不去寻找锦浓呢?不爱吗?她为了他自卖自身,让本已摆脱泥沼的命运,再次被玷污,这还不够吗?
爱吗?那怎么能放手啊!
笑倾的如丝媚眼再次闪现在了我眼前。
“可你想见的人是他啊!”
“那不是很自私吗?”
“对谁?”
“彼此。”
真的是吗?历尽艰辛地苦苦追寻是错的吗?如此的矛盾似迷雾般环绕着我。
我迷茫地看着手里戛垮和笑倾留给我的便笺,轻轻念着:“如河驶流,往而不返,人命如是,逝者不还。”
我撩开车帘告诉内侍我们不去行宫,我们去隆荣寺……
第二十六章 情悟三生(下)
“娘娘,水太凉了,您会生病的,您出来吧!”素竹将一件披风披在了我身上。
我用双脚划拨着河水,是的,河水很凉,如同二十年前我娘在这里放开我的手时一样凉,甚至更凉。我哭哭笑笑在这里坐了整整两个时辰了,素竹来劝过我很多次。但我舍不得离开。
我抚摸着一旁镌刻着三生畔的石头,就是在这里我和锦愁重逢的,小小的他那么努力地拉住就要被河水冲走的我,从那一刻开始,他让我在这一世的生命有了意义,我从未怀疑,哪怕是经历再多痛苦磨难也从未后悔穿越千年,我坚信上苍给我此生就是为了和锦愁重逢。
可当我的脚被河水如岩石般冲刷时,我终于明白了戛垮留给我的话。如河驶流,往而不返,人命如是,逝者不还。夏沐离开我了,他是真的离开了我。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我不该相信能在锦愁身上重现我和夏沐的爱情。我不该因不舍、遗憾就将自己的爱强加给锦愁,甚至是我自己。
“娘娘,陛下已经到了行宫,明日将到隆荣寺。”沈良在我身后说着,他的声音中有一种努力抑制的悲伤。
苗王的女儿死了,他送灵柩回去,苗王甚至没有为难他,他顺利地走出了苗王寨,这么说他也顺利地借到了援兵。大战就要开始了,在黄土掩住美丽嫦修的棺材后,马上就要爆发了。
“娘娘,娘娘只要您现在点头,我们连夜回京,阻止一切还来得及。”沈良跪在我面前,以头触地恳求着。
我从河边站了起来,河岸上仍是遍布荆棘,同我二十年前离开这里时没有两样。
“沈良,七哥相信陛下不会发起战争。你相信吗?”
沈良的目光中是毫无疑问的坚信。
“你大概不知道,锦愁过去是很善良,很善良的。”也许我不该再提过去,但锦愁纯净的眼睛,任何见过的人都不会忘记。
“娘娘,今时不同往日了。”他恳求地看着我。
是啊,没有人应该比我更该明白这句话!可我还是那么喜欢怀念过去的点点滴滴。
“沈良,我不会回京城的。七哥就拜托你了,你也保重。”我说罢义无反顾地走向了隆荣寺。
翌日,锦愁带着嫦修的棺椁果真来了。超度嫦修需要七天。七天,对锦愁那颗燃烧了十年复仇烈焰的心来说已经很长很长了。
我没有去行宫,而是一直在隆荣寺后院的禅堂里,这是我生命中难得的一段清净,甚至连素竹都很少来打扰我。
七日转眼而逝,但因为没有提前修建嫦修的陵寝,锦愁决定先在隆荣寺的后山为了嫦修修建简单的停灵之所,而她的棺椁便暂时停放在隆荣寺中。
对魏周开战的序曲终于结束了,为这一刻锦愁等待的太久,也付出太多了,他的踌躇满志几乎已经无法抑制地表现在了脸上。
“娘娘,陛下在等外面等您很久了。”李内侍已经第三次走了进来请我出去了。
我并不抬头看他,只是专心写着手下的东西,不需要多少时间了,很快就会完成了。
李内侍让素竹将一袭锦愁给我准备的新宫装呈了上来,她就跪在我身边,静静等待着我。
终于,我终于写完了,轻轻吹干上面的墨迹,等它彻底干透。
“娘娘,陛下亲自来接您了。”李内侍焦急地围着我绕着。
干了,它干了,我留恋又充满希冀地将它轻轻合上。
我站起身,抚着素竹托盘中的大红宫装,锦愁喜欢我穿的这种红色宫装,尤其在这样重要的日子,在他要我见证他一雪前耻的日子,这样的颜色会令他更加兴奋。
李内侍亲手给我梳好了高贵典雅的发髻,又将凤冠戴在了我头上。这是最正式的穿戴代表了,锦愁对今日的重视。挥手我让他退下,只留下素竹在房中陪我更衣。
穿上了茜红色的中衣后,是明艳的大红色外衣,我才动手穿,素竹却从一旁的箱中拿出一套青色的男装。
“娘娘,走吧!陛下在魏周等您。换了衣服只要从后窗出去,后面就会有人送您回魏周,陛下在天阙里等您,他一直在等。”
我摇摇头,继续穿我的外衣,衣服却被她紧紧抓住,“娘娘,您不要在固执了,再晚就真的走不了,大战一起兵锋相见,再想回江北就太难了。娘娘您对乐王早已仁至义尽,您没必要在这么痛苦的守着他了,他不值得的,是他杀了嫦修娘娘,他还杀了翠缕姐姐,他还在您的酒中……”
“不要说了,素竹。”我喝断她的话,拽过了外衣,兀自穿起来。
素竹抓着那个包裹瘫坐在了地上,眼泪流满了面颊,“娘娘,您这是何苦?我知道您是爱陛下的,您也是不愿看见战火重燃的。”
我怜惜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别哭了,来帮我系上腰带吧!”
她帮我把宽宽的腰带系好,跪在我面前帮我把衣襟一一拉平,我弯身抹干她脸上的泪俯身靠近她,“你不明白如果我回去了,这场战争必定会发生。”
“可您留下同样会发生。”
我摇摇头,“在第一个魏周人或第一个乐朝人死去前,战争就不算开始。让我们赌一赌吧!”
我将刚刚写好的本子放进怀中,披上了上绣一只金色凤凰的大红披风,推开门毅然走了出去。
锦愁站在阳光中对我微笑,他的笑依旧那么明亮耀眼,他向我伸出了手,我将手交在他掌心,对他还以微笑。
第二十七章 还君一笑(上)
锦愁一直牵着我的手把我带到了行宫,那里早有人搭建好了誓师拜将用的台子,台下各级将领兵卒站得密密麻麻,但他们戎装整齐铠甲铮亮,脸上都有一种随时准备冲向战场屠戮敌人的亢奋笑容。
锦愁牵着我的手,走上拜将台,这是他第一次身披战甲,冰冷的银白色盔甲掩盖住了里面锦白色的袍子,在阳光下散发着刺目的寒光。他紧紧牵着我,似乎唯恐我在这一刻退却逃跑。
在我们踏上拜将台的瞬间军卒们的吼声和兵器触地的声音犹如海啸雷鸣,声浪灼人,锦愁扭头看向我,英眉朗目信誓旦旦地告诉我,他会战胜烈山韬的,他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我木然地看着正前方那些热血沸腾的男儿。
待所有人的情绪都被推至最高点时,雷拓摆手,刹那,教军场中安静了下来。他开始宣读魏周和烈山韬对乐朝皇族和江南百姓的二十大罪状。随着宣读军卒们再次变得群情激愤,我甚至能听见他们因气愤手掌攥紧兵器的沙沙声,这像无声的号角,鼓动着这些年轻人向前,不断向前,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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