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惊滟-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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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牢盯住,便可保全临湘、荆和而州。一旦楣山失守,就会产生多米诺骨牌效应,整个逍遥王新建的王朝就会土崩瓦解。
然而,逍遥王有多年驻守于此的步征出谋,亦知道过分重视楣山,就会产生自限局面,不敢越雷池再进一步,即使其他方向若攻敌军,也要时刻惦念眉山,于抵御强悍勇猛的雪域军绝非利事,于是步征将顶尖级优秀军事统帅布在其他要口,他亲自驻军,也算是一种划地而守,心无旁贷的心理。
奈何他遇上的是狡猾而又多诈的雪域王,其帐下出色将领无数,稍微级别高些的将领都能独当一面,何况合为一体?在不出半月的时间,摸准眉山形势的雪域军多方布兵,步征守军难辨其虚实,常常重力出击,却是轻飘飘地毫无着力处,对方根本不予理会。几番轮回,早已疲惫不堪,到最后,尽是疲兵守城,雪域军只需发起几轮总攻,将其攻破之日,已是指日可待。
而就在九月十六这天,便是利越太子定下西征大夏青州的日子,祭天、饮酒、阔别、皇上皇后诸多朝臣十里相送,绵绵话别,在西南道上,终将铁甲铮铮的队伍送上了征程。
“小艳儿,已经送很远了,快和啊紫一起回吧。”
沐长风身着蓝底白纹的离越正统军装,长风吹起来,他的身躯在冷风中尤其显得挺拔和飒爽,他伸出双手握住眼前女子的肩,眼神真挚,眯眼而笑,“就算你舍不得我,也要耐心地等我凯旋归来,这期间拟的任务就是好好的把孩子养好,我回来了可是要当爹的……”跟着他又低笑,“干爹也成。”
步惊艳只觉着眼角有湿意,忍不住抬起手指轻抚他眼底的青色,轻道:“一定要回来,记得我在这里等你……”
“好,我会记得。”沐长风眼神有些飘渺,心里德滋味太复杂,有许多想说的话,见到了她却不能说出口。他与她之间,只是基于一个秘密,如果不是他这里有她所需求的,她还会这般殷殷叮嘱他么?
不过他还有权利计较么?很早很早的时候,他就说要给她全部,把世间最好最好的东西一一摆在她面前。为了这个心愿,为了这个承诺,他都会坚持到底。会回来的,就算在苦,他也会回来……
女子的手指轻若鸿羽般在脸上滑动,他却含笑着轻轻握住,在唇边稍点,便放下了。不及看她的脸色,转身大步跨上马背,迅速策马而去。
旭日东升,金色的光芒照耀大地,却照不进他阴郁的心底。
他多么希望会有光明美好的未来,在阳春三月里与她牵着手看河边杨柳,在大漠的漫天风雪里惬意的呆在帐篷里,依偎在一处喝滋味古怪的奶酒,在花前月下海誓山盟,为彼此忐忑不安,又是能心上心下的担忧,又是能喜悦激动。
那只是他的妄想,她的未来里其实总不会有他。
那种未来他得不到,成全了也好。最起码,她会一生一世的记得他。
其实昨晚的一切,已经让他感觉得到了所有,这一生,他都不会忘记那一刻。
他忍不住抚上自己的唇,仿似又回到了温馨时刻。
“长风好厉害,都还没有见到的人,你居然就可以雕刻出来,胖嘟嘟地,好可爱……”步惊艳拿到他雕了很多次才成功的小人儿,果然又惊又诧,笑开了颜。
天边挂着一轮满月,清辉万里,大的惊人,慌似抬手就可以摘下来。他推开窗子,懒洋洋地抬头望月,“喜欢就收下吧,第一次雕了东西不收费,如果不是因为你肚子里德哪一位,我可没那么好心。”
步惊艳爱不释手的捧着手上尺来许长的木雕小人儿,平滑的额头,飞斜的眉眼,胖乎乎的小圆脸,只是鼻子头有点勾,还有若是一个小孩子,嘴角怎可挂着坏坏的笑?她又疑虑的看了又看,摸了又摸,然后走到窗子前就着月色对着正喝茶的男人比划了一下,忍了忍,终于还是狐疑道:“我怎么觉着……小孩子有点像你呢?”
此时他穿着银红褂子,脖子上围了一条毛茸茸的紫貂围巾,色如美玉,脚边还安置着一尊小案,案上茶水正热,水汽氤氲,满室馨香。
他收回视线侧目望向女子纠结的面孔,想了想,忽然一本正经说道:“这孩子和我相处得多,我翻查了很多典籍和医书,都是胎儿在肚子里的时候和谁相处得多,长得就会像谁。经我多天的左思右想,多方面的假设论证,就觉这孩子将来定然长得就这般模样,所以就雕成这样了……难道你不满意?”
这是什么理论?她和凤九的孩子会像他?步惊艳瞪着眼,好久才干干的笑了下。
“这个……呃……我很喜欢……”
沐长风舒眉,凑过脸去好心劝道:“既然喜欢,我走以后你每天就对着木雕多看些时辰,日后生出来的小子定然就会长得这般如鱼似水般好看。”
步惊艳再次干笑,喝茶,她可不想她的儿子是个风流种,虽然是表面的,也不行,会吓坏很多好女孩子。
沐长风叹息,嫌她倒茶的动作太粗鲁,将她喝干的杯子重新慢慢沏满,动作优雅多了,“我很讨厌你这种似是而非的笑声,很不诚实。”
步惊艳的笑僵在脸上。
为了打破尴尬,忙起身从桌子上哪了一个包袱,打开,里面是一条她用五六个晚上赶织出来的羊毛围巾,其实在把杨梅纺成毛线前,就已经用燃料染成了深绯色,因为他个高,所以便织成了长六尺宽一尺的厚厚围脖。这种颜色这种样式,他戴着定然非常适合。
她把围脖递到他面前,“给这是我织的,明天你就要走了,时间也长,天气冷的时候围上,十分暖和。”
沐长风眼前一亮,“你亲手织的?”
步惊艳点头,有些得意,“你们这里的女人的手在巧,也织不出这样的东西,所以说,这条围脖在整个仓和大陆算是独一无二的,看喜不喜欢?”
沐长风不客气的双手接了过来,然后把自己脖子上的紫貂围巾拉下来,将羊毛围脖围上。步惊艳帮他摆出一个最好看的样式,赞道:“果然好看,好适合你的气质。”
沐长风摸着柔然的织料,似笑非笑。羊毛编织的,其实她可能不知道,他对羊毛过敏,可是没关系,就算脖子上全长疹子,他也会一课不离的把它戴起来。是她一针一线编织的,是世间独一无二的,上面全是她的气息,他会好好贴身珍藏。
两人又在静谧中喝茶,毕竟离别在即,想找一些欢愉的话题,却不知从何说起。
“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你的母后,为什么忽然之间就打消了让我在你出征之前与你成亲的事?之前好像都极力在筹办一样。”步惊艳终于想起一事,问道。
沐长风淡笑,“如果过没把握,就不会做把你陷入深坑的事。在宴请中天王后,我只对她说,也不知小艳儿地肚子里怀的是男是女,如果是儿子,那也就罢了,一定要纳为正妃;如果是个女儿,就算她的娘再有本事,我也只能给她个如夫人的位置,所以成亲的事,不若待她生产之后再定。”
步惊艳有些不敢相信,“一句话就让你母后打消了念头?这么简单?”
沐长风嗤笑,“只要抓住她的心理,你快急白头的事其实就这么简单解决。”
挂不得之前他鱼不动水不跳,原来早有对策。步惊艳有些尴尬,好像她想什么他都知道一般,心理连转了几个念头,无意识的摸着手里的木雕,慢吞吞道:“其实……那个可嫣真的很好,上次我看她拒绝中天王的时候,才知道她是个既固执又有主意的女孩子,再说他的琴技确实不错,看她与你合奏时,只觉你们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沐长风挑眉,“哦?”
“她对你很痴心,没有其他女孩子的尖酸刻薄,很天真,也很讨人喜欢……”
“还有呢?”
“还有?”步惊艳隐隐听出他声音里的怪异,也不敢看他,硬着头皮说,“还有你其实可以尝试接纳她……”
沐长风神情似恼非恼,牢牢地盯着她,让她避无可避,“那么你想言明的结果是什么?”
结果?结果是步惊艳发现在这个夜晚向他提这件事是一大错误,很要命的那种。
“为什么不说?”沐长风骤然冷笑,一把揪住她无措的手腕,逼近她,“你希望我喜欢她,然后再娶她,最好是马上就生了儿子,在不用来对你纠缠,是不是这样?”
他的语气冰冷,简直要择人而噬,步惊艳赫然抬起头,神色渐冷,“长风,我只是希望你也过得幸福。”
仿佛听到天下最大的笑话般,沐长风仰天大笑,“我的幸福在你的眼里只是这样吗?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乞丐?可怜虫?步惊艳,你太令我失望了!”
步惊艳脸都涨红了,急声道:“沐长风,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明明知道我在利用你,为什么还要这样?”
沐长风甩开她的手,抬起下巴,笑得轻缓,“我心甘情愿被你利用,你不用不好意思。”
步惊艳此时也固执起来,干脆一说到底,“可嫣是一个好女孩子,为什么一定好排斥她?”
她是真心实意的希望由一个没有心机的女人来好好爱他,自小他的母亲对他禁锢得厉害,长达后自然也是向往着自在,只有像可嫣这样的女孩子才能放宽心胸的陪在他身边,为什么他一定要把自己一头扎进没有边际的事情里?
“你既然不喜欢我,就没有权利管。何况我和她,就跟你和我一样,你不能强迫自己喜欢我,我也不能强迫自己喜欢她。都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自己都不愿的事,为何一定要强加的我身上?就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想主宰我的一切?”
沐长风的脸色变白,起身拉开屋门就冲了出去,才走下台阶,忽然又停住,回头恶狠狠地盯着她,“这是我的房间,为什么是我走?你给我出来。”
步惊艳知道他正火大,乖乖地走了出去。经过他身边,他却一把将她带住,然后狠狠的往胸口按,“你这个臭女人,干脆把握逼疯了好来得直接些,不该你管的事你要管,该你管的事却不管,这次我不会放过你。”
他狠狠的把在揉进怀里,然后不容置疑的捧起她的脸,狠狠的吻了下去。步惊艳浑身一震,双手推拒着他,却如何能撼动?她惊恐地抬起眼,坚硬的心渐渐软了下去。
月色那么美,他长长的眼睫像是被镀了一层白色,凑得很近很近,在微微颤抖着。
他虽然说的恶狠狠地,动作却轻柔至极,但也是不容抗拒的温柔。
他在她唇上辗转不休,一遍又一遍,吮吻,唇舌缠绵,呼吸也随之烫得惊人,粗而且重,掌心的热度几乎要将她融化。她明知道这样不行,可是他吻得那样专注深沉,好像要把所有生命都投注在这个吻里一样,她渐渐透不过气来,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呻吟,用尽全力去捶打他的胸口。
沐长风一把放开她,依依不舍的在她唇上交了一口,低声道;“很好,这样就不遗憾了。”
这个吻让他回味无穷,他早想这么做了,可是该死的理智一直都强拉着他,怒气攻心之下,他居然就那么顺其自然的做了,简直是畅快淋漓,浑身舒泰。
一夜没睡,他椅着窗子就那么呆呆地坐了一晚,霜气打湿了他的眉眼。
另一边,窗子里的灯光亦是一夜未熄,他知道她也是心难平,这样已经足够了,他知道,他已经在她心底留下永远也抹不去的痕迹……
直到烟尘将最后一匹马的影子湮没,步惊艳才和啊紫坐上了回太子府的马车。啊紫以前在晋王府的时候就听说过离越的草包风流太子的大名,一直都把他想得很猥琐,极是不堪的那种,谁知才接触不久,方发现外面的传言是多么可笑。
自那夜发现太子深夜独自饮酒之后,有时候她会暗自傻傻地想着,如果小姐之前没有自作主张的嫁给傻子凤九,如果凤九真的是一个傻子,那么她定然会喜欢这个太子。
她虽然不太明白他们之间的事情,可是她看得出来,他们两人独处时有一种外人无法言喻的默契。
比如两人每在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太子会很自然的将汤菜放到小姐面前,而小姐则很自然的将他的杯里满上酒。比如太阳大时小姐要出门,太子会帮她打遮阳伞,小姐则会帮他整理衣裳的皱折。再比如,小姐烦闷时,太子会带她钓鱼静心,而钓起来的鱼,则由小姐亲自下厨,熬出浓浓的汤汁,两人凑在一切喝个精光……
很温馨的画面,常常让她忍不住有一种眼泪快要飙飞的冲动。
很奇怪吧,为什么会这样?
“下车了,一个人愁眉苦脸的在想什么呢?”
已经到了太子府,步惊艳被唉声叹气的啊紫弄得也心情低落,忙招呼她下车。阿紫机灵的跳下马车,然后转身扶已经六个月身孕的女子,哪知步惊艳根本不用她扶,一大步就垮了下来,吓得她脸都白了,“小姐,太子一再交待要把你好好看着,如果你再用这种孕妇不宜的高难度动作,阿紫的小心肝都要裂开了,下车你再敢这样,就别怪我去告状!”
步惊艳幽怨地看她,“你找谁告状?”
阿紫一呆,是啊,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