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苏重重封锦木-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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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她好像有着……类似于斑狐的能力,”上官琳好像遇到了难以解释的事情,眉头微微皱起,然后说,“她似乎能够感受到其它空间的事情,虽然我不能肯定她能自由穿越,但她的意识,好像能够通过什么去感知,比如关于这次的僵尸。”
“是么?”爸爸放下报纸,饶有兴趣地看着上官琳,说道,“她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洗耳恭听。”
“我不知道。”这就是上官琳的答案。
我看着上官琳那张万年不变的年轻的脸,发现我身边的老妖怪还真多。
“白苏。”这时候,她忽然看向我,那双瞳孔看着我,神色不再是那种忽远忽近,而是那样直直地看着我,这样的目光,让我感觉到寒气从内心顺着毛发渗出来,这种感觉,六十多年前,残留的硝烟中,我在旧式宅院里看见过这样的眼神,那时候,她还是真正的少女,我却是千岁的白龙,可和她对视的那一刻,我才发现,我稚嫩得如同少女,而她,却仿佛饱经沧桑,只是那双眼睛,就能让我双腿发颤。
那一次,我低下了眼眸,转身离去,可是这一次,我纵然寒气直冒,但仍然看着她,与她对视。
“看来,你见过仓木了,”她悠悠地说着,像个仙姝一般。
看她如此平静地说起仓木的名字,我要像意识到什么,心里好像有一根针,代表着我所逃避的真相,一点一点地往上刺,疼痛的感觉让我恢复该有的意识。
其实,早该意识到的,仓木是麒麟,又姓归海,不就是归海萤火和上官琳的儿子吗?而我和他命中注定的相遇,也是因为母亲白芷和归海谿盛的契曰,白龙和麒麟的契曰,说的更直接点,还不如说是白龙对麒麟的奴役。
那是白龙堆麒麟血淋淋的亵渎。
我不知道白芷是用何种手段,在白龙一族已经濒临灭亡之时,还能建立如此恶毒的契约,让麒麟不得不为白龙卖命。
而这契约的代价,据说是很惨烈,白芷将灾祸转移到了苍生身上,让自己高高兴兴地做了麒麟的主人。
我想起源源不断用出来的僵尸……
不敢想下去了。
“仓木?”这时候妈妈接过话,“对了,他和蔚然宝贝不都在锦都上学吗?没想到仓木还能和小荵认识。”
这时候爸爸瞪了妈妈一眼,我从没看见过他用这种眼神看她,好像是制止她接着把话说下去。
我感觉一下子混乱了,妈妈竟然也知道仓木和蔚然,而且喊蔚然宝贝!
“妈妈,蔚然是你什么人?”我问她。
她很自然地回答:“我和前夫的女儿啊。”
我瞬间愣了,呆呆的,说不出话。
感觉自己是踏进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圈子,这个圈子是白离,羽翼爸爸,还有上官琳他们一手造成,虽然不是他们有意为之,但事情就是那么蹊跷。
而且我最不愿接受的,是蔚然竟然成了我名义上的姐姐,不要!!
“白苏,”上官琳继续悠悠地说,“羽翼这些年,不是封印了你的力量吗?”
我惊讶,这件事情,为什么我不知道?
上官琳看见我吃惊的样子,于是转向羽翼,问:“怎么,你没告诉她?”
爸爸摇了摇头:“有些事,还是不要小荵知道的好。”
“难怪,”上官琳冷笑了一下,讽刺般看了我一眼,但我却没看出她的恶意,她继续说着,“难怪白苏还保持者一颗少女心,曾经是白离保护她,后来是瑾祎保护她,现在又成了你,羽翼。白苏永远在保护之下成长,不承担自己的那份责任,如此幼稚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感觉她是在嘲笑我,想反击,但找不出话来回她,只听得爸爸在一旁说:“小荵已经担惊受怕几千年了,她现在就想普通的女孩一样,没有作为白龙应有的所谓的智慧和老练,我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小荵就只是小荵而已,管他的白龙!”
“你太激动了,”上官琳平静地说,然后看着我,伸出一只手,“白苏,相信我这个灵异师吗?”
“我更相信你是个精通中药的医生。”我回答。
她开始微笑,眼睛眯起来像两弯月亮,她没有放下她的手,继续对我说:“白苏,为了仓木,有勇气跟我走一趟吗?”
我感觉莫名其妙,她说仓木,是因为她看出仓木对我而言的意义了吗?她的话,是将我引向下一个漩涡的引子,还是真真实实的和仓木有关呢?
我抬头看着她,她依然笑着,表情平静,带着一点点妩媚。
我伸出我的手,她立刻仅仅握住,她的手掌很温暖,就像此刻她的笑容一样。
“谢谢你,白苏,”她竟然感激地说,然后看向爸爸,“羽翼,把白苏交给我一阵子。你别插嘴,等我说完,我带她去潼城,不会有危险,而且远比僵尸盛行的锦都安全。”
爸爸本来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只说:“小荵就拜托你照顾了。”
“嗯。”
然后,我就和上官琳踏上了回潼城的旅途。
同行的,还有仓木和蔚然。
而且,我还第一次见到了所谓的“灵异师资格证”,没想到还真有这玩意儿啊。而且这玩意儿很吃香,有了它,在僵尸盛行的时候,还能自由出入锦都。据说,汶川地震的时候,上官琳也凭着一张灵异师资格证,带着一群驱魔师去灾区做亡灵超度了。
上官琳在潼城开了一家理发店,理发店旁边是她朋友佐助(大家都喊他阿助)开的星汇网吧,这网吧和从前在潼城兴盛一时黑蜘蛛网吧总是抢生意,再旁边,是金碧寒(也就是艾叶蜜妈妈的前夫,蔚然的爸爸)和归海萤火开的药铺,街对面还有大大小小几个自助餐火锅店,也是他们合伙开的,总的来说,在潼城,归海家算是富翁了。
“以前潼城住过一个女孩,叫做君如诗,我可是看着她从一个小不点张成少女的。”走在路上的时候,上官琳说着。
“哦,就是那个去上穹的人?”仓木问。
“是啊。”
我听着他们母子谈话,心想,还是别告诉仓木,上次杀掉金发少年的时候,为少年哭泣的女人就是君如诗。
蔚然也拆进去和他们说话,我感觉上官琳是很喜欢她未来的儿媳的,蔚然显然也很喜欢她,难得露出温和容易接近的神情,他们三个人聊得很开心,我仿佛成了一个局外人,在边上耷拉着脑袋踌躇无聊的君如诗的事情。
这时候,仓木碰了碰我的手。我讶然地看他,只见他温和地看着我,那笑容将我的疑虑,惶恐,沮丧通通散去。
然后,他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掌不宽厚,不温暖,甚至有点凉,可是我就是好喜欢这种温度。
“白苏,你永远不会是外人,”他好像是看懂了我的心思一般,安慰我,然后说,“你和我,会永远在一起的。”
那一刻,我感觉心跳到了脖颈,我没办法自由地呼吸,脸马上红了起来,话也和心脏一起哽住了,没办法说出口。
可过了一会儿还是理智下来,虽然我仍然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轻颤,我知道,他一定也是知道了我的身份,知道了白龙和麒麟之间的契约,所以才会这么说吧。
况且,如此暧昧的话,我又不是第一次听见,早该习惯了。
可是,这一次,他转过来,又看着我,眼神里是我从没有看到的神色,不,或许曾经看到过,可从来没有今天这样明显。
我不想看双好像能吹出风的眼睛,低下头,径自走路。
到了仓木的家,当然,这也是蔚然的家。
我见到了久违的萤火,见到了金碧寒,他是殷的密友,并且,他还记得我。
“白苏都长这么大了,还是跟着羽翼好啊!”他见我就笑,顺便数落我曾经的“主人”殷,“你想想你曾经跟着小野豹(金碧寒对殷的特殊称呼),多少年了,都只是个小不点。”
我笑着回应。
白龙本该吸收天地之灵气而成长,但白龙被其它龙族灭族之后,我和白离无依无靠,无法安然在天地间成长,白龙投靠了畔疆成王,平日依附在他身上吸收灵气成长,而我则依附在了成王最爱的儿子殷的身上,无奈殷就是个不学好的混混,修行不高,我无法吸收多少灵气,多年来,在畔疆只长成十岁女童的样子。
有时候想到这些,还挺想笑的,殷就是个宝气,总是干出一些惹人发笑的傻事。
“白苏,”上官琳的话让我从回忆中回到现实来,我这才发现自己嘴角边上竟然挂着笑,我连忙收敛笑容,看着她,听她说道,“一路上辛苦了,早点休息吧。”
“哦。”
“来,这是你的毛巾,”蔚然竟然微笑的拿着崭新的洗漱工具给我,向我介绍宅院里的房间,还帮我把床铺好,笑脸盈盈地对我说,“好好休息啊,羽白苏。”
“谢谢你,蔚然。”看到她忽然变得这么温柔,我有点难以适应。
我看到房间里有一个很大的书柜,走过去看,问她:“我能把书翻出来看吗?”
“可以啊。”她笑着回答。
我真觉得今天我是撞邪了,竟然能遇见蔚然对我如此温和的时候。
我翻出一本哈佛家训,看到了一则故事。是爸爸以前讲过的商人和渔夫的故事:
一个商人遇见了一个渔夫,他想渔夫的生活很单调,便问渔夫:“你每天除了打渔就做什么呢?”
“和妻子儿女聊聊天,在海边散散步。”
显然商人对这种单调的生活是很不屑的,他又看见渔夫每天打渔的数量都很少,就建议渔夫:“你可以多打一些鱼。”
“为什么呢?”渔夫不明白。
“因为这样你就可以赚更多的钱,等钱攒够了,你可以置办一艘打渔船,再打更多的鱼。”
“然后呢?”
“然后就可以赚更多的钱,直到你成为一个百万富翁。”
“再然后呢?”
“再然后你就轻松了,可以每天打少少的鱼,和妻子儿女聊聊天,在海边散散步。”
看了故事,我忍不住笑了,蔚然走过来,看了看,恢复了她那副女王似的神情,不屑地瞥了一眼那个故事,说:“渔夫真是个傻帽。”
我觉得蔚然不懂恬淡自然的意义,没有懂这个故事的内涵。因为我听见她刻薄的讥笑声。
“白苏,你有没有觉得这渔夫真是傻极了?虽然赚钱和不赚钱的结果都是每天打少少的鱼,和妻子儿女聊天,在海边散步,不过,贫穷的渔夫打渔是为了谋生,而富裕之后的渔夫打渔却是为了消遣,目的不同,人生自然也就大相径庭。”
我惊诧这样的观点。
这时,她又笑盈盈地看着我,可是,这亲切的笑容却让我嗅到了火药味,她像一个同敌人示威的女战士一样,用挑衅的语气说道:“就像你和我,你住在这里,我对你温和,你也对我很温和,可是我对你温和是因为我以后是仓木的妻子,是这里的女主人,而你温和,是因为你只是一个寄宿着,是旁人,温和的理由不同,接触仓木的结果自然也就大相径庭。好了,你要看书就接着看吧,我先出去沐浴了。”
说完,她得意洋洋的走了,只留下一个趾高气昂的背影,木屐踏在地上,噼噼啪啪,好像是我心脏碎裂的声音
。
第十五章 仓木的告白
更新时间201316 16:35:39 字数:2906
她知道了。
就算,我从来没有向仓木表白过,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我喜欢仓木。
可是蔚然,她知道了。
也许,是我看仓木的眼神太炙热,也许,是我同他说话的申请太羞涩。我所无法掌控的种种,都被旁人看到了,轻而易举的捕捉了。
那仓木呢?
我猛地一惊。
那么仓木,他也许也是知道的?
我心乱如麻,生怕仓木看出我的心思,我害怕在他面前难堪,害怕他因为我对他的喜欢而对我有所顾忌。
白苏是我最好的朋友,最知心的,而且不会乱想,不会随便猜疑。
这是仓木曾经对我说过的话,如今,还郎朗在耳,那时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但是,很多暗恋的结局,都已“最好的朋友”告终,暗恋者默默收敛起心中的汹涌澎湃,看到喜欢的人与别人在一起,还要强颜欢笑祝福,为的,只不过把那个人留在身边,就算只是以朋友的身份呆在他身边,这就足够。
可是为什么,想起这些来,我竟然感觉到欢乐,虽然苦涩是并存的,但欢乐好像更多,只要能看到仓木的笑容,一切都好。
我的心情稍微好了许多,蔚然的话给我带来的震惊也消退了。
好了,白苏,早点休息吧。
那夜,我又梦见了白离,我梦见他站在悬崖上,转过身,安静地对我笑。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样安静的神情。
他曾经也对我笑过,但是那笑容,有过无奈的,有过诡异的,有过决绝的,但是,从来没有哪一次,像这样平静,单纯得不含任何情感,就好像只是保持一个动作而已,与思想无关。
“白苏,跳下去吧,跳下去吧。”他平静地说道。
不掺杂任何情感的话语,宛若唱出来的圣歌,好像带了任何凡人的情感,都是对神的亵渎。
可是白离,你又怕亵渎什么呢?
我猛然惊醒,刚才的梦可能只是大脑的臆想,我觉得心里有点闷,听到窗外风吹树叶的声音,在黑夜里,我竟然莫名其妙地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