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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穿越三从四德-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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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就笑道:“也没弄别的,青瓷、绸缎数杭州府 的最出名,上品的香料遇上了不留下,怕用到时有 银子也没处买去,千工床也是苏式的做工最讲究, 难得有板材那么宽的,不过是顺手,花的也是娘这 些年给的体己。”
儿媳妇儿肯这样为闺女打算,姚氏看在眼里还 是喜欢的,见她这样说了就笑道:“难为你有这份 心,珑儿还不快跟你嫂子道谢。”
廷珑知嫂嫂是真心疼自己,并不全为讨婆婆的喜欢 ,也感大嫂的情,真心实意的上前施了一礼,何氏 笑嘻嘻的一把将她拽起,道:“快别,小姑子不在 婆婆跟前挑拨嫂嫂的错就阿弥陀佛了,哪敢受你的 礼。”说的娘几个都笑了起来。
笑过,姚氏揩了揩眼泪,道:“你爹跟廷玉怎 么这半日还没回来?再饿着孩子。”又叫人拿点心 来给先孩子们先垫垫。
何氏就问道:“爹这是去哪了?”
姚氏道:“分家的事信里不是都跟你们说了,老铺 一半归了咱们家一半归了你二伯家,结果前两日, 你二伯不知是怎么想的,把他们那边老铺的掌柜的 和好些伙计一发辞了,这里头好些都是给咱们张家 做了一辈子的老人,你大伯气的不行,叫了你爹去 商议再把人请回来,一家分几个养起来。”
何氏不大知道前因后果,听了就答应一声也不 再问,又说些别的闲话,天擦黑张英才跟廷玉一同 回了来。
何氏见了公公忙起身见礼,张英也难得开颜,笑着 颔首叫她坐,自己也在上首坐了,问了一路上风霜 ,就将两个孙儿叫到跟前细细端详。天赐见了爷爷 就做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脸上也恭敬起来,不像 在奶奶跟前那样腼腆。张英见他神态端凝敦厚,举 止也自律规矩,活脱脱又是个小廷瓒,就十分满意 ,再看若澄年纪还小,憨头憨脑的,也看不出什么 来,只眼睛黑亮灵透看着像个聪明的,也越看越是 喜欢,就把他抱在腿上,开始问天赐的功课深浅。
姚氏一听,忙道:“老爷真是的,刚到家就问 这些,也不让孩子歇口气。”说着就一叠声的吩咐 廷珑开饭。张英一笑,道:“好,先吃饭,吃了饭 再问。”
开了家宴,姚氏抱着若澄拣他能吃的喂了些,奶娘 就上前来接了过去,要带他去安顿了歇息,姚氏跟 何氏商量了商量,因她们回来的突然,给廷瓒一家 预备的院子还没铺陈,就叫何氏暂带着若澄住到廷 珑的院子,天赐就跟廷玉住一个院。廷珑听了,忙 叫丫头带着奶娘去了,就安置在廷瑗来时住的屋子 里。
用过饭,一家人坐着喝茶说话,张英果然固态萌生 ,开始考教天赐的功课,廷珑坐在一边都替天赐胃 疼。好在天赐的程度似乎还不错,已是读过一本四 书,张英说上句叫他接下句,或是让他解析义理都 能解释的通。张英就颇为满意,摸着天赐的头道: “还不错,明儿起跟你二叔一块儿去书房吧。”
廷珑此刻颇为庆幸自己是女孩,不然投生在张 家,简直恨不能再死一回了。
大约姚氏也心疼孙子,见是个话缝,就道:“ 既然明儿还要去书房上课,就早些歇着吧,儿媳妇 做了一路船,也累了。”这才算是把一屋子人都解 放了。
廷珑带着嫂子回去安置,见丫头已经铺陈了廷珑隔 壁的屋子,廷珑亲自进去看了一遍被褥枕衾,又叫 把自己屋里的长夜玻璃灯拿过来给嫂子夜里照亮, 就让嫂子好好歇息,自己回了房。
一夜无话,第二日吃过早饭,张英带着廷玉跟天赐 去书房,姚氏也要同何氏开始收拾从南边带回来的 东西,只叫廷珑带哄小孩子。谁知若澄得知哥哥要 去上课,他正是好奇心和精力都十分旺盛,多动的 年纪,而且什么都要跟哥哥学,更视上学为大孩子 的特权,就闹着也要去。张英喜孙儿聪明好学,竟 果真带着他去了。
廷珑讪笑,眼睁睁的看着父亲拐带着四岁的小侄子 去了,心里叨咕,不知父亲怎么教幼儿园的小朋友 。不过既然父亲愿意替她哄孩子,她无事可做,便 也去厢房看着母亲和嫂嫂收拾东西。才一进门库房 ,就见里边摆着一架透雕百子嬉戏图的拔步千工床 ,规模像间小屋子一般,廷珑围着那床转了两圈, 只见这张床用料厚重,通体光素,不加漆饰,打磨 的十分温润,闻起来一股药材的降香味,淡淡的十 分好闻。正瞧得仔细,就听母亲说:“这丫头又是 个喜新厌旧的,八成看了嫂嫂带回来的这张,就嫌 原来的不好了。”
廷珑笑嘻嘻道:“要不娘把两个都给我吧,我 换着住,前半夜睡娘给打的,后半夜睡嫂嫂给的。 ”
姚氏闻言啐道:“为了算计这点子东西,瞧把 这丫头忙叨的。”
廷珑看完了床,又走过去看母亲和嫂嫂两个收拾布 匹衣料,一幅幅的展开,商量着做个什么好,怎么 裁,再重新卷起来。廷珑格外喜欢一种轻薄柔软, 垂度极好的新样料子,没有一般绸缎那么亮的刺眼 ,光泽非常柔和,织锦全是暗纹,若有若无的,一 展开仿佛水银泻地,服帖顺滑,廷珑当即吵着要裁 件夏衣穿。
姚氏就单拿出来放在一边,再接着收拾,廷珑 瞧了半天新鲜,姚氏看了看时辰,就道:“你别在 这捣乱了,去看看澄哥儿,别叫你爹拘束了他,他 才多大点儿呢。”
廷珑答应一声,到厨下去取了些茶点,端着进了书 房,进门就见那边厢廷玉跟天赐两个不解衣不摇扇 的凝神端坐着伏案写字,这边厢若澄大马金刀的坐 在张英怀里,被祖父握着小手,一边磕磕绊绊的在 祖父的提示下背运笔决,一边一笔一划的学写字, 廷珑耳听着“点中周旋运笔锋,欲右先左横无平, 欲下先上坚无直,悬针垂露两分明”,好奇的走过 去看他的实践成果,结果就见一张宣纸上布满了形 似蝌蚪游水的抽象派的泼墨作品,不由扑哧一声笑 了出来。
若澄听见,握着笔扭过头来,见姑姑端着点心 正热乎乎的散发着甜香,立刻仰头对抱着自己的祖 父说:“爷爷,你去玩吧,我要吃好吃的了,等会 儿再教你画画。”
张英听了松开手把他放在地上,照着屁股拍了 一巴掌,道:“吃你的去吧。”
廷珑忍笑忍得很辛苦,忙背过身,见廷玉也憋 一脸的通红,到底忍不住笑了出来。张英听了轻咳 一声,道:“都吃点心去吧,歇了晌再接着写。”
廷珑一边给二哥哥跟天赐倒茶,一边心里暗笑 ,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姚氏带着儿媳收拾了两天才将带回来的东西都 归置好,又分拣了从杭州府带回来的土仪,准备分 送远近亲戚本家。结果还没等她们去,尚宽倒先来 了。
廷珑正在堂屋哄着若澄猜谜,听丫头通传说何 家少爷来了,就带着他转身进了东边卧房,不大会 儿就听尚宽大步走进来,请了姚氏跟嫂嫂的安。
何氏是他堂姐,就道:“我正打算这两天就去 看祖母跟伯母婶娘,你怎么倒先来了。”
尚宽笑道:“来请太太安,再有替方家老爷子 送以然从京里捎回来的东西,还有我跟以然路上掏 弄的稀奇玩意儿,给妹妹和侄儿们玩的,也一并送 过来。”
姚氏听说就道:“大老远的,还让你们想着。 ”又问道:“你回来的倒早,以然怎没跟你一块儿 回来?”
尚宽道:“我进京打个转直接又押船返回来, 他留在京里巡铺子,怕是要入秋才能回来。”
姚氏就笑道:“你们兄弟两个倒互相是个帮手 ,方家的生意有你们家的股吧?”
尚宽道:“只在船运这一块儿有我们三股,京 里铺子是没有的。”
姚氏点点头又说了会儿话,还要留饭,尚宽就 推辞道:“东西是方老爷子跟我姑姑叫送过来的, 还要回去回话,今儿就不留了,改日再来请太太安 。”说着就辞了去。
廷珑一直在里间竖着耳朵听外头说话,尚宽一走就 从屋里出了来,挨蹭蹭的去看以然捎回来的东西。 姚氏一打眼,见是个套着布罩子的鸟笼,还有个小 些的箱子,装着些小来小去的玩意儿,便也没有吭 声。廷珑就蹬鼻子上脸的拎了东西屁股后面跟着若 澄这个小尾巴回了房。
进屋先把鸟笼罩子揭开,丫头们围过来,见里头是 只黄嘴黑羽的大鸟,都以为是乌鸦,吓了一跳,廷 珑倒是从清芷那见过鹩哥的样子,笑道:“这个叫 鹩哥,会学人说话的。”又吩咐丫头去取水米来喂 它。
若澄好奇的看着笼中鸟,看着看着就要伸手去抓, 廷珑忙止住,道:“乖,这鸟会咬人,别伸手,你 说话给它听,它学会了就能跟你说话了。姑姑把它 挂在这,只许用眼睛看啊。”说着把鸟笼挂在窗前 。
若澄点了点头答应了,爬到椅子上认真对那鸟 说,道:“我叫哥哥,你快管我叫哥哥。”
廷珑失笑,见他爬到椅上又担心他掉下来,叫旁边 的丫头看着,才进里屋去慢慢查看箱子里的东西, 只见有几块文理斑斓的雨花石,想是路过南京时弄 到的;还有一对无锡的泥娃娃,笑眉笑眼的活灵活 现的,廷珑也跟着笑了起来;再往下看,是一对瓷 瓶,都是民窑的,但器形极为精致,青的碧透,廷 珑打量着用它做花插,插三五只含苞的白荷一定会 好看………
廷珑正摆弄着,就听那边急慌慌的叫着“廷瑗”、 “廷瑗”,怪腔怪调的,廷珑大奇,忙走出去看, 就见若澄跪在椅子上,她的那只白毛球儿不知怎么 跳到了窗台上,正圆睁双目伸着爪子往笼子里够, 那鸟惊慌失措的在笼中边蹦蹦跳跳的躲闪,边大叫 “廷瑗”,“廷瑗”,丫头们看着稀奇,也不阻挡 ,都围着瞧热闹。
廷珑见了气道:“还不把它抱下来,瞧把那鹩 哥吓的。”
丫头们见姑娘呵斥,忙抱着狗,笑嘻嘻的出去 了,那白毛球儿兀自心有不甘的在丫头怀里挣扎着 往后看。
丫头们都出去了,廷珑心里却忽悠一下子,立 在原地看着那黑漆漆的鸟儿心思转个不住,半晌, 叫了紫藤进来,问道:“是谁教那鸟叫廷瑗的?”
紫藤怔怔的,道:“没人教啊,我们正围着看 热闹,白毛球儿从椅子跳到窗台上,那鸟就吓得自 己叫了起来。”
廷珑听了,也不言语,只走过去把若澄抱到地 上,伸手将鸟笼的布罩子放了下来。
95、廷瑗的婚事1
若澄失了爱物,改去满院子追着白毛球儿欺负,白毛球儿作为全体们的宠儿,一贯作威作福,这回可算是碰着天敌了,扭着屁股仓皇逃窜,廷珑想着自己那些才上脚,一个没放好就被咬的勾了丝、拔了线,全是口水牙印的漂亮鞋子们心里觉得很痛快,看了一会儿,给若澄抓了把肉干做糖衣炮弹,叫丫头仔细着些,才转回屋里继续盯着那鸟笼发呆——心说怪道尚宽说是他跟以然两个淘弄来的东西,可不是嘛,只是不是给她的,倒是拿着她做幌子呢。
一时又想起当日逛新宅子时,尚宽也是打着她的旗号叫人去请廷瑗,如此看来,尚宽对廷瑗并非无心。只是……可气,男子汉大丈夫,这家伙就不能敢作敢当些,既然有这个心,合该光明正大的去求他娘遣媒提亲;若是不能,就该离人家姑娘家远些,这样偷偷摸摸的做些暗通款曲的事,吊着人家姑娘撒痴吗?可恨还拿她当枪使!打量着她脑子坏了吗?廷珑坐在书案后头,越想心里越是生气。
晚饭时,姚氏提起明早要带着何氏下山拜见大伯、大伯母,问廷珑去不去看廷瑗,廷珑迷迷糊糊点了头,等第二日临出门时,一打眼看见那在笼中亮翅的扁毛畜生又踌躇起来——明知大伯母的态度还帮着他们私相授受就太不知轻重了;可是,一想起廷瑗这些日子消沉的模样,廷珑又心有不忍,心知她若是见了这个,必能得些安慰,重新欢喜起来……而且,知道有个人正爱慕思念她,却故意隐瞒,好像也很不道德的不道德感。
廷珑对着那鸟笼犹豫再三,着实为难,最后叹了口气。带去,她固然能得一时欢喜,但如果他两个终究不能在一起的话,今儿这些令她开心的东西,明日恐怕就成了她痛苦的根源,那又何必呢?况且,她那样的脾气,做事那样不计后果,本就执拗着不肯听从大伯母的意思,万一因此受了鼓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岂不是要害了她?
廷珑想到这,终于狠了狠心,想着她又不是红娘,也没有冒天下大不韪帮着小姐后花园私会情郎追求自由恋爱的瘾头,尚宽明知道这是犯忌的事还敢这么做,本就是居心不良,不值得同情;既然说了是送给她的,那就是她的了,哪个是他肚里的蛔虫,那么善解人意的知道他要凭个扁毛畜生寄意?好吧,既然你隐晦,就别怪我装傻了!
廷珑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心下略安,嘱咐了小丫头两句,叫只许喂水米的时候揭开笼罩,平时不许打开叫它说话,就换了身衣裳到前边随母亲和嫂子下山。
到了山下,先去见大伯跟大伯母,因何氏嫁做张家妇后还是头一次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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