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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妃来横祸-第2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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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O】(2043字)

流苏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她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还没有问清楚。

“杏白,帮我梳头。”

她对她的宫女说道。

“是。”

杏白招呼其他宫女走了过来,扶着流苏坐在铜镜前,替她梳妆打扮。

流苏怔怔地望着镜中的自己,她的脸色好苍白好苍白,眼神呆滞无光。

九年等待,一句不爱了,便抵消了过往的一切。

呵呵……

她拿过梳妆台前的胭脂盒,在脸上淡淡的施了一层,让脸色看起来红润了许多。

看着杏白帮自己梳的复杂的头型,她抬手将那些繁杂的头饰全部取了下来。

梳成了最初小清新的麻花辫,垂在胸前。

流苏的脸本来就小,皮肤又细嫩,这么看来,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却仍旧像是二八芳龄的姑娘家。

“皇后娘娘……”

杏白不解她的行为。

“就这样吧,这才是最初的我。”

她满意的看着镜中的自己,说道。

……

当陆雪凝看到秦皇后出现在她寝宫的时候,她微愣了一下,她这是什么打扮?哪里像个皇后了,简直就是个宫女,不,看起来,比宫女还寒碜。

就两个麻花辫子,一件头饰也不见有。

不过,不可否认,她浑身散发着和别的女人不一样的气质。

什么气质,她说不上来,总之,她以往从来见过。

接着她心中又冷笑了一声,一个一个的都来了,如今看来,这皇后亲自来宣战了。

“雪凝给皇后请安。”

“免礼吧。”

流苏抬了抬手,径直在陆雪凝的位子上坐下,陆雪凝躬身站在她的旁边。

“皇上的身子完全没有问题了吗?”这,便是她所认为的,最重要的事情。

他可以不爱她,但是,她不会否认过去,也不会否认自己对她的关心。

她曾经是那么不顾一切地要阻止英年早逝的发生。

陆雪凝听了,顿了一下,垂下头去,“没……事了。”

流苏看了她一眼,心中咯噔了一下,她有些焦急地问道,“为何说的这么犹豫?是不是没有痊愈?是不是还有问题?“

陆雪凝顿了一下,抬起头来,说道,“皇后娘娘,你是来宣战的,对吗?”

“什么?”

流苏不解,宣战?她只为逐尧皇的身子而来,什么宣战。

“假装问皇上的病,实际上是来宣战的,这不就皇后今日的目的吗?”

陆雪凝深呼吸了一口,说道。

“哦……”流苏明了,“原来你说的是这个。”

“皇后,今日,雪凝向你宣战,要和你争皇上的宠爱。”

流苏看着她,看着她,良久,她突然笑了,笑的纯真,笑的无邪,笑的像个毫无城府的少女。

陆雪凝见她这么笑,倒是慌了,“你……笑什么?”

“秦流苏,从来不和任何女人争男人。”

“你……”

“而且,我要的是一份干干净净,独一无二,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的爱情。若给,便是唯一,若不是唯一,不要也罢。”

“什么意思?”

身为古代女人的陆雪凝不懂什么叫做唯一的爱。

“你赢了。”

流苏知道和这么个女人多说无益,陆雪凝不懂爱情,于是,她便直接宣布了这场战争的结果。

说完,转身便走。

“皇后……”陆雪凝懵了,她打起全副的精神,想要和她战斗一场,却没料到,她遇到的是一个不战而退的敌人。

流苏转过身来,看着她,说道——

“陆姑娘,我仍旧感激你当日愿意救皇上,我也从不后悔我当日将他送到你身边的做法,因为那是我和尧曾经共同的决定,我也相信你。”

“皇后……”陆雪凝听了流苏的话,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她对她说道,“不管如何,雪凝仍旧是佩服你的。”

“我不屑。”

流苏留下淡淡的一句不屑,转身便离开了。

留下怔住了的陆雪凝,她悲哀的发现,流苏和逐尧皇竟然切切实实是一类人,他们不爱了,可是他们说的话,确是那么的相似。

她,真的会赢吗?

……

多海跪在逐冥冽的墓前,逐尧皇不远不近地站着,脸上神色悲怆。

桃花开的好热闹,可是,他这里却依旧那么寂寥,那么孤独。

流苏也慢慢走了过去,她从来不来看逐冥冽的,她只在他埋葬之后来过一次,这两年间,她一次也不曾来过。

四爷说过,不喝孟婆汤,就在三生石边等着她。

所以,她不来,她不想给他希望,一丝丝的希望也不想给。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逐尧皇转过身去,便看到了流苏的身影,他的眸子微怔了一下——

她脱下了华贵的凤袍,解开了繁杂的头饰,有种返璞归真的感觉。

只一袭淡雅的浅紫色烟衫,和日曜王朝女子流行的复杂的发饰不同,她只将又黑又亮的长发绑成两个简单地麻花辫子垂在胸前,简单,利落,美丽,清灵,带有一种独特的气质,那双眼睛犹如星空璀璨的星辰,分外机灵。

【五三一】(2138字)

她打扮的这么清新自然,意欲为何?

逐尧皇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半眯的目光中带着一种冷漠的探究。

看到逐尧皇,流苏眼中也露出讶异的神情,她没有想到他也来了。

两人隔空对望,流苏的目光依旧闪烁了一下。

他仍旧是他,既有春花秋月的风情,又有高山深海的凌厉。

可是,他,又不是他了。

身旁的小宝将军感受到两人之间不再温情的目光,只觉得背脊上升起一股凉意。

这皇上的目光,似乎有不悦啊,好像不悦皇后这样的打扮似的。

“没轻没重的打扮。”

果真,逐尧皇刻意忽略了流苏浑身所散发出来的清新美,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地说道,仿佛只是一个帝王不满帝后的穿着。

流苏睥睨了他一眼,以牙还牙,“穿上龙袍也不是太子。”

“朕是皇帝。”

“噗嗤……”

听到逐尧皇的话,一旁的小宝笑出了声音,但是,他马上收到逐尧皇那丝淡淡的目光。

自知笑错了,立即低下头去。

“四哥哥,两年了,你过得好吗?”

多海悲戚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她没有眼泪,脸上只带着浅浅的悲伤的笑容,刻骨的思念已经吸干了她的眼泪。

多海的悲伤也引发了逐尧皇和流苏内心的悲意,逐冥冽是和逐尧皇一起长大的兄弟,两人之间存在着亦敌亦友的感情,逐冥冽长眠地下,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而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后,他的心情愈加沉重。

流苏越过逐尧皇的身旁,朝逐冥冽的墓碑前走了过去——

站在纷飞的桃花间,她的悲伤如山洪般涌上心头,眼泪就那么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四爷,我来看你来了。”她抬手,折断一枝桃花,放在他的墓碑上面,哽咽地说道,“对不起,一直没有来过,今天来,流苏只想陪你喝一杯,一切都在酒里了。”

她端起放在逐冥冽碑前的酒壶,在逐尧皇的那双如星河般眸子的注视下,将那烈酒狠狠灌入了嘴里。

“咳咳咳……四爷……你也喝一口!”

她将酒洒了一些在地上,又仰起头喝了一大口。

那酒好烈,呛的她脸色绯红,看起来别有一番娇媚之态,和着那脸颊上的泪珠,有种虚弱病态的美。

“四爷,你安息吧,流苏欠你的,下辈子会一一偿还。”

她再次举起酒杯,张开嘴巴。

然而这次,一双大掌伸了过来,按住了她的酒壶。

不用说话,身后的气息她再熟悉不过了。

她回头,看到他讳莫如深的眼神。

“放开!”

她不耐地去抢酒壶。

“你喝多了!”

他的声音从她耳旁传来。

多海抬起头来,望着这两人,她怎么觉得气氛有些怪异,皇帝和皇后之间变得仿佛陌生人一样。

她站了起来,对小宝使了个眼色,两人悄然离开了。

墓前,便只剩逐尧皇和流苏了。

“我欠他,永远也不多。”她说道。

流苏的脑海中依旧浮现那满头白发的冷冽男子倒在他怀中的情形,两年了,她还深深地记得他的体温在他怀中渐渐变凉的感觉。

想起来,便心痛难当,好像发生在昨天。

原本想着,等逐尧皇回来,她可以将所有的害怕和委屈都在他的怀里诉说。

但是,帝王无情,伴君如伴虎,想要在这冰冷的皇宫中寻得一份真爱,可以比登天还难。

真爱,这样的字眼在皇权和君王面前,显得那么脆弱不堪。

四爷,我不来不是不想你,而是……我不能来。

我怕你的魂魄越陷越深,当真永远不得轮回,那……流苏死也不会安心的。

流苏的腿脚一软,抱着酒壶,身子往他的墓前倒下去。

“要欠也是我欠的,不是你!”

逐尧皇的手臂伸了过来,揽住了她的腰,手无意识地横在她的腹前,将她手中酒壶一把夺了过来,仰起头,将壶中的酒一滴不剩的倒入了嘴中。

那些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滑下,打湿了他的龙袍,他的眼中也露出了泪意。

他,失去了一个兄弟! 这是他的失职。

流苏抬头怔怔地看着他,迷离的泪眼中含着疑惑,为什么,她又觉得他又是从前的他了?

逐尧皇将空了的酒壶放回原处,望着流苏,此时两人隔得很近,能互相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他说道——

“你是为了守住朕的江山,解救朕的黎明百姓才至此,一切的一切让朕来承担。”

流苏继续看着她,更多的眼泪流了出来。

究竟,哪一个他,才是真的他?

她抬起手,不由自主地朝他那张完美到人神共愤的脸靠了过去。

这是他们之间以前亲密时的举动——摸脸。

“你的脸,只准给我摸,不许任何人碰你,听到没有。”

他的头,不由的偏了过去,抱住她的手蓦地松了开来,她身体顿时重心不稳,踉跄一步,一屁股摔倒在了地上。

疼的她呲牙。

但是,逐尧皇并没有过去搀扶,他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紧了紧,公事般说道——

“无论谁欠谁,也无论老四的理由是什么,他总归做了反贼,杀害天下苍生,弄得民不聊生,按照日曜王朝的律例也要接受严重的刑罚,甚至削去爵位被砍头。这一点,作为日曜的皇后,你应当明白。”

这一些话语和动作顿时让流苏清醒了过来。

“你走吧。”她坐在地上,转过身去,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没有资格和我一起怀念他!”

【五三二】(2009字)

“他们有共同的过去,刻骨铭心的过去,那是怎么也抹杀不掉的深刻记忆,你有什么?!你什么都没有。”

冷眉冷冷的声音从陆雪凝的身后传来。

陆雪凝的视线从逐尧皇身上收了回来,缓缓转过身去,她淡淡地说道,“我有孩子。”

冷眉冰冷的视线扫过陆雪凝还未隆起的肚子一眼,冷哼一声,“是吗?”

陆雪凝笑了笑,往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哦,对了,公主可要看着点宝将军,最近他和我的宫女暖翠走的很近呢,方才暖翠还给宝将军做了香包送过去了,听说宝将军觉得新鲜的不得了。公主你好像不会女红吧,我可以教公主的。”

“你什么意思?”冷眉的眼神瞬间充满杀气,一把剑就朝陆雪凝指了过去。

“男人都喜欢温柔的女人,公主一直就是男儿装,宝将军又怎么会不厌呢?”

陆雪凝不紧不慢地说道。

她以前在明家堡跟着师娘莫愁学过如何瓦解一个人的心智,她从未试验过,如今便拥在了对流苏忠心耿耿,又有姐妹情谊的冷眉身上。

所有帮助冷眉的人,都是她陆雪凝的敌人。

“你想故意造成我们之间的误会,幼稚!”

冷眉听了,蓦地转身走了。

转身之际,脸上的神色却变了,原本红润的脸有些煞白。

“你连个女人都不敢做的假女人,算什么东西!”

她脑海中又浮现出纳兰小胡曾经对她的讥诮之词,她的脚步越来越快,昔日那些恐怖的画面又袭上心头,一股恶心的感觉在胃部翻腾而起。

陆雪凝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冷笑一声。

……

“你走吧。”她坐在地上,转过身去,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没有资格和我一起怀念他。”

她不否认她赞成逐尧皇的说法,但是……她觉得他已经不是和她一边的人了。

“谁有?”

逐尧皇如海般的眼眸忽而变得凌厉,一向清宁如许的声音也冷硬了起来。

他从小被寄予厚望,是最佳帝王的人选,每个人的眼睛都看着他,他代表的通常不是他自己,而是日曜王朝。

所以,他一向习惯不在任何人面前表露自己的情绪。

他永远是如天神般的王者,失态这样的事是不会在他身上出现的。

但是,他却发现,回来几日,在他的皇后的面前,他却已经失态不止一次了。

“我,我才有资格。整整三年,他万事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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