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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妆罢山河-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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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瑾瑜微微点了头,说道:“这法子不错。”
萧帧也点了点头,说道:“可以一试。”方墨眉头仍然没有松开,她可不想将方大福拖到危险地里去,这事一旦被发觉,千军万马之中,插翅也难飞。
徐玉笙拍手笑着说道:“哎,这办法不错,绝对行得通。”方大福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他们几个可以走,你就不行了。你这伤还禁不得颠簸,你就老老实实留下来养伤吧。”徐玉笙哭丧一张脸,看着方大福说道:“方伯伯行行好,带我一同走吧,我保证不拖累大家。”
萧帧一个响指敲到他头上,沉着一张脸,说道:“你以为是逛大街?这也要上赶凑热闹?让你好好呆着,你就好好呆着,哪那么多废话?”
徐玉笙垂头丧气低下头。
几人商量好了,也就不耽搁了,这天就一同进到城里,几人原本有些担心,怕是瞒不过那曾遂,毕竟是打过照面,却不料这日曾遂和北狄五王子俱都没有回府,也没有人管他们,三人便安心在五王子府邸住了一夜。次日一大早曾遂就回来了,请了方大福过去,方大福依着以往规矩替他把了脉,上了银针后,边推拿边看他的脸色,见一切还好,便笑着说:“也是巧事。昨日我出城时遇到了以前的邻居家的两个孩子。也真是可怜啊,父母都没了,两个人在街上讨饭,我就自作主张将那两个孩子都带回来,留在身边给他们一口饭吃。”
曾遂闲闲翻了一个身,笑着说道:“方先生倒是一贯好心肠。”
方大福陪着笑,说道:“到底做了几年的邻居,哪能见死不救的?”
曾遂唔了一声,也不提看人的事,算是默许了这事。方大福心情大好,又笑着说道:“大人前些时候说是要回大营的,大约什么启程?”
曾遂微眯了眼睛,背躺在榻上,缓缓说道:“今日晌午过了,就要走了。”
“哦,这么急。”方大福说,“咱们还没来及收拾了。”
曾遂扯了面皮,眼角细纹漾出两道深痕,微笑着说道:“要收拾什么?带几个得力人过去就行了。”方大福一边笑着说是,一边将手下动作使得活络。
晌午过后,大队人马就聚在门口了。方墨见队伍人数众多,足有四五十人,而且大多是南人,女眷仆奴也都有,心里这才安定下来。几人跟在方大福后面,只管低了头,随着人流往前走。
傍晚时分就到了北狄四王子宇文曜大营里。方墨见那北狄大营营房连绵了大半座山峰,黑鹰大旗迎风飘展,遥遥看去,整个山谷一片灰黑,只有无数群鹰临空展翅。走得近了,营房里人流穿梭如织,却也丝毫不显杂乱。她心中不由得暗暗称奇。
到了大营之后,曾遂带了数名亲信前去复命,方大福等人就留下来打理行囊包裹。他们留住的这处营帐也多是住了一些南人,文人武士都有,大多都是带了自己随身仆人。曾遂带的这些人马各自分了几处帐营住下来。
萧帧见这一趟颇是顺利,遥遥看见远处肃北城墙巍峨,灯火通明,他心情大为放松。只等了今夜天黑,几人就要偷偷进城了。可方墨似乎不开心,眉眼之中总带了抹淡淡担心,一人坐于山坡之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帧看见孙瑾瑜走了过去,他也拍了拍屁股,慢慢挪蹭过去。听到孙瑾瑜正在文方墨:“你在看什么?”方墨微微抬了头看向远方,天尚未全黑,傍晚余光照在她脸上,细眉浅浅,而黑眸幽深寂寂,一张小脸犹是清丽白皙,她说道:“那就是肃北城了。”
孙瑾瑜看着远方家园,脸上带了笑,说道:“是啊,咱们今儿晚上就可以回去了。帧少爷跟我说过,偏西那处城墙下有一个洞,咱们可以从那里钻进去。”
萧帧微不可闻哼了一声,孙瑾瑜连这事都跟方墨说。那处小洞还是他跟徐玉笙发现的呢,他们打小就上了山,王爷管得严厉,等闲时候也不让回城里,有一回实在憋不住了,两个人顺了城墙找了个遍,总算是找了这么一处好地方,就偷偷溜进城里好吃好喝胡玩了一夜,天微亮再若无其事回到山上,瞒了几年都没人知道。这洞十分隐蔽,一般人是不会发现的。若不是找不到便捷进城的道,他还不想将这事告诉孙瑾瑜呢,谁知道这小子转头就跟方墨说了。
方墨却不再说话,眉眼仍是不快活。三人就这样并坐在山腰上,暮色沉沉渐渐从后面袭来,不过转眼工夫就笼罩了整个大地。
待到各处声响慢慢歇停了下来,方大福领了方墨三个从大营里转悠出来,眼见肃北城墙就在不远处了。方大福停下脚步,笑着说道:“你们几个趁这时候快走吧。”
方墨一惊,连忙说道:“爹,你不跟我们一起走?”
方大福摸了摸她的头,微笑了说道:“傻孩子,我在曾遂身边待得长久,他的亲信也多是知道有我这一号人的,方才咱们过来的时候,那巡逻的也看见了。我若不是不回去,整个大营只怕马上就会闹翻了,你们哪里还走得成?你放心,我留下来,不会有事的。曾遂还指望着我医好他那一身病呢,绝不会为难我的,若是有人问起你们,我也好帮忙拖延一二。”
方墨斩钉截铁说道:“不行爹,曾遂这人心脸不符,未必有那么好糊弄,你可不要被他的表象给骗过了,你一定要跟我们一起走。”
方大福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说道:“你这孩子怎地不听话?现在是什么时候,还在任性胡闹?你要再闹下去,整座大营都要知道了,咱们全要将命搁在这里了。只要你们娘俩好好活着,咱们一家人总会团聚的一天,也不急在这么一时。你快走吧。莫要误了大事。”
方墨还要坚持,方大福脸色一沉,说道:“方墨,我是打定了主意不走的,你多说无益,还是快走吧。”
方墨见他实在坚持,只得跟着萧帧孙瑾瑜往城墙方向摸去。
方大福见他们几人不见人影了,方才摸了一把脸上泪水,慢慢走回去。到了自己帐营里,里面黑漆漆的静悄悄的,方大福心里想到女儿这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面,顿时觉得眼圈发酸,又要落下泪水。
帐营灯火突然通亮起来,吓了方大福一跳,眯了眼睛看向那灯火。曾遂正坐在大帐中间,缓缓拨弄着手中茶沫子,灯火在他身后映照,青色衣衫流转着淡淡儒风,背了光,看不出他脸上真实表情。方大福明明觉得他与平时并无两样,似乎还带了笑容,可他心里却觉得刺骨寒冷,一种让人窒息的恐慌慢慢掐住他的喉咙。
曾遂微微笑了说道:“方先生,你闺女送走了?”他的语气当真十分温暖和气。
方大福却一下子跪在地上,磕头不已,说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闺女,我闺女”
曾遂缓缓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肩膀,笑着说道:“方先生,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心肠太软了,偏又不会做戏。你以为我当真信了你的那一通话?哎,说实在的,我还是要好好感激你的,原本我也没多大把握将这几个人一并全抓了,你这闺女年纪虽小,却十分聪明,确实不好应对。还好啊,你把他们一股脑全送到我手上了。方先生,你又帮了我一回了啦,我到底要怎么感激你才好?”
曾遂这话说得真诚无比,方大福却觉得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慢慢从心里弥散开来。

第六十四章 一个典故(2)

肃北城门已经近在眼前了。方墨回头看,山谷里北狄人的大营铺满了整个山谷,繁多如盛夏时节头顶苍穹的点点星光,数不胜数。风起了,漠北凄厉干冷寒风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生疼生疼。此一别,到底是咫尺距离,还是生离死别?她心中一片茫然。
孙瑾瑜见她回头踌躇,连忙拉了她,说道:“方墨,咱们快到了,走吧。”
是啊,肃北的巍峨就在眼前,只要跨过前面一道山沟,就可以一览漠北的雄壮与威严。这山沟陡峭深长,原是环城的一条河道,历了数百载风云变幻,河水早已干涸,只空余这幽深河道犹在述说无数风霜。
许是赶路急了,方墨脚下一个踉跄,若不是身边有孙瑾瑜在,她差点迎面扑到沟底。孙瑾瑜搀了她起身,说道:“小心点,这天又黑,莫要再摔了。”他话音刚落,周遭的天就突然一下亮堂起来,黑天像是被人猛拉开了尘幔,只转眼间就天明了。
方墨猛然抬了头去,莹莹火光之中,她的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深沟四周无数人马密密林立着,寒冷兵刃泛着幽幽嗜血寒光,火把迎风呼呼飞舞,将天地变得一片昏红。
萧帧怔怔望着那些人,缓缓抽出怀中长剑。孙瑾瑜转了一个身,黑红脸也失了沉稳,喃喃说道:“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冲天火光之中,一青色身影出了列队,曾遂温煦脸上带了缓缓笑容,说道:“帧少爷,你可让咱们好等啦。”
方墨紧紧看着曾遂身旁那一袭灰白身影,他神情萎靡,此时正死死看着她,脖上架着大刀的寒光在昏红火光之中跳跃不定。方大福看见方墨站在沟底,黑小身影仿佛要被狂风席卷而去,他心头一颤,不顾一切挣扎着扑倒在曾遂脚下,说道:“大人,大人,求求你放过我闺女,她还小,不懂事,求求你放她一马,我给你做牛做马”
曾遂略有些不悦,冷寒说道:“方先生,你怎地还想不透?这三个人一个顶一重要,只要抓了他们,献给四王子,你以后的荣华富贵还少得了?你这年岁也不大,以后有得是前程,婆娘想要几个就可以娶几个,子孙连绵福气不断,不比做人家上门女婿强得多?”
方大福却不听,一味苦苦哀求:“大人,我不要什么荣华富贵,她是我闺女啊求求你,她年纪小,她也是一时糊涂啊”曾遂眉头微皱,挥了挥手,身后过来两人将方大福拖了下去。
萧帧冷言细瞧方墨,她紧握了剑柄,幽黑深眸里一股灼灼火焰正熊熊燃烧着,巴掌大的小脸已是如纸一样苍白。他不由得握了她微凉小手,沉声说道:“咱们一同杀出去”方墨微微一点头。
深沟边上曾遂居高临下也缓缓挥了挥手,说道:“拿下”数百人马嘶叫着冲下深沟。
方大福心惊胆战望着底下的场景,方墨黑小身影周围围了数十人马,刀光剑影晃花了他的眼,他有时也看不见那黑小身影,只凭了感觉知道她在那里面,时不时有惨叫从那圈中传出来。每听到一身惨叫,他的心就忍不住一阵揪痛。他的手哆哆嗦嗦摸到怀里,一把尖细长针入手微凉。这是他一贯针灸所用银针,虽不十分锋利,却也能救救急。
他举了那把长针一下扑向曾遂,手虽然微微发着抖,却也准准顶在曾遂喉脖之中,一边回头大声叫道:“墨儿啊,你快走啊,你快走”
曾遂是何人?怎会轻易受制一手无缚鸡之力之人?不过眉眼微微一抬,一脚准准将方大福踢下深沟。
方墨正一剑解决掉扑过来的人一名北狄人,听了半空之中传来熟悉的声音,还没有等她看清楚方向,只听得旁边嘣地一声,那道熟悉的灰白身影如失线风筝猛撞到沟壁上,这深沟历了百年风霜,不知道有坚硬,人这般狠撞下来,哪还能活着?她忍不住心头一颤,猛然扑来过去。
方大福口鼻之中血如泉涌,已是说不出话了,眼睛瞪得圆溜,看着方墨,眸子仍是满满疼爱,手勉力举起一如既往想抚向女儿头顶,却在半空之中再无力撑起,颓然坠下。这夜风大,漠北的冰寒不过片刻就夺取方墨怀中的温暖。她放下方大福,曾遂在数人拥簇之下正居高临下望着她,青衣随风飘舞,眉宇间仍是带了和煦微笑。
方墨一声不吭猛然弹起,脚踏沟壁借力,猛然扑向曾遂。曾遂虽然闲闲跟旁边的人说着话,却也知道眼下局势变化,眼看那灵蛇长剑就要刺向他的喉咙,他略略往后退了半步,头一偏,待到那长剑从颈脖中滑过,曾遂顺势一脚踢向那黑小身影。
方墨早知道他下盘功夫了得,听到风声,身子顿时蜷缩成团,险险避开曾遂那一脚,剑锋一转便落在地上,如一头蓄势待发的野狼一样趴伏在地上,恶狠狠盯着曾遂。
曾遂顺手一摸,便摸到一把断发,微微一哂笑,缓缓说道:“方大福这人没什么出息,他这闺女倒是稀罕人物,年纪这么小,就有这样的身手了,也难怪五王子对她这么看重的。”
萧帧看见方墨直接朝曾遂杀过去,心头也是一惊,几步杀到她身边,欲待说她几句,可方墨一转身就已是如一头凶狠恶狼再次向曾遂杀过去,萧帧见她这般不顾死活凶狠杀法,心里顿时有些不忍,紧紧跟在她身边。可曾遂身边护卫无数,深沟里的北狄人也层出不穷,他们根本近不了曾遂身边。
孙瑾瑜见方大福已死,方墨显然受了震动,不要命朝着曾遂逼近,他心里也暗自担心,慢慢朝他们靠近。
三人一时聚到了一起,慢慢喘息,周围火把呼呼吹着,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三人脸上已经看不清面容。孙瑾瑜连喘几口气,看了看方墨,方墨脸上已是血糊糊一片,独剩了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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