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大难调-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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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晗预料到了,是什么,她皱起眉。
“说大人发火的事?”
“是的,夫人。 大伙都说,夫人做得对,做得好,却教大人说了一顿。 冤得很!”
“还有呢?”
“还有。 ”伴喜磨着两只鞋头。 “大人不讲理,做的不对。 ”
“还有呢?”
伴喜可怜兮兮地看王晗一眼。 奶妈笑了起来。 “就这么个意思,夫人。 ”
“她们八成是当着你的面才这样说吧?”王晗不怎么当真。
“不是的,夫人!”伴喜着急地争辩。 “不是,大伙就是这个意思。 ”
“大伙若真是这个意思,就好了。 ”王晗说。
“怎么说?”奶妈马上问,伴喜一块伸着脖子。
“大伙若明白大人这是在乱发脾气,连我这个做夫人的也没能幸免,他们岂不可以放心?今后无需再多想,大人不是有意难为谁,他不过是发发火罢了。 ”
“咦!”
不止奶妈和伴喜的眼睛,整个屋子都因王晗地解释顿时间亮堂了许多。
“有道理吧?”
“有道理!”
看着她们高兴起来的面孔,王晗默许了这种自欺欺人的说法。 如果这能让下人更安心地待在府里,她也就少了份担忧。
在接下来的几天中,王晗收到了意外的惊喜。 她解释给奶妈和伴喜的说法得到了下人地认同。 尽管仲德依旧板着脸,王晗特意从书房附近经过时,总看到他来回踱步的身影,像是焦急等待着一个消息。 从承德那,她探听出,仲德大约在等信,至于从哪来的信,他也不大清楚。 可下人们因夫人的经历和她的话却使宅院逐渐生出过年前热闹喜庆的气象来。 王晗想到,这变化大概也由于主子发了话,下人们便如同吃了定心丸。 就此安心过日子了。
听说杨默的地伤势好得很快,大伙都一口认定那大夫医术高明,而对于给杨默补身子用的各色肉汤,下人们像商量好了,谁也不提。 仲德应该知道这回事,可他没再提杨默的名字,别地人就谁也不先提起。
杨默能够安心养伤倒令王晗又想到王潭。 她这几日在府内地活动真教人越看越不明白了。 从表面上看,杨默能像贵客一般继续待在府中。 王潭功不可没。 她自己不现身,在后方安排下人和护卫用心看着杨默的伤势。 不仅进补地汤药可以大大方方送到护卫院,王晗更相信,仲德只字不问也因王潭从中劝过。
“夫人,”这一日早上,伴喜悄悄向王晗报告。 “她今日到后门去了,问了各人买货地事。 ”王晗交代伴喜。 王潭若有类似的活动,便来报告。
“她问得仔细吗?”王晗问。 这几日王潭尽在做询问地事,看着像要把府里的活和干活的人重新认一遍。
“仔细。 ”伴喜肯定的回答。 “回回都仔细得很。 ”
对面不远处,两个丫环和两个小厮匆匆走来,手中拿着打扫用的抹布和器具。
“夫人!”四个人给王晗请安。
“这么急,干什么去?”
领头的丫环回道,“是二夫人,她说马厩里的屎粪改在每日一大早时便要送到外头去。 撒进田里。 以前这事不曾细规定,都是上午得了空,才去收拾。 二夫人说以后就这么定了。 奴婢二人,是往后门去。 二夫人说,堆放杂物地屋子也要干干净净的,不可总乱着。 ”
“知道了。 ”王晗轻声说。 “你们去吧。 ”
“夫人?”伴喜犹疑地叫道。
王晗转过头。 “说吧。 ”
“二夫人莫不是要给府里新定规矩吧?”
王晗没接话,继续走路,但这并不表示她认为伴喜说的不着边,恰恰相反,伴喜一语说中了她的烦乱。
目前看来,王潭问过各色事务,并察看他们完成的情况后,她只发出几个不起眼的小指令,而且整顿得也有道理。 可如此举动难以不叫人联想到,她要开始一场全府大整顿。 眼下只是个开场。
奶妈赶来时。 王晗正与三个大丫环还有伴喜落实物品发放的安排。 明年若要开战,只怕像现今这些吃的穿地都成问题。 因此王晗打算赶在年底把东西发到下人手中。
“她来这边了,”奶妈略带慌张地说,“估计是来找你。 ”
王晗用力看着奶妈,等她顺下气。
“来就来吧。 ”
没一会,王潭带着侍琴出现在门口。
“姐姐。 ”她边喊边走进来。
“妹妹?”王晗转身。
“我来找姐姐有点事。 ”说着,她往丫环身上看了看。
“你们都下去。 ”王晗命令道。 丫环退到外面,带上门。
“姐姐,听说你这两日就将这些发到下人手中?”王潭指着屋里的东西问。
“的确是这打算。 ”王晗慢慢地说,她有点猜到王潭赶来的目的了。
王潭微微一笑,走近几步。
“既然姐姐如此明确的说了,妹妹也就不多言多余地话,向姐姐直说好了。 ”
眨一眨眼皮,王晗仔细听着。
“姐姐可否想到,如今下毒之人尚未查出,若我们将物品迟些发放,或将巧得一利?”
“这……如何巧得?”
“姐姐你看,如今局势紧张,公一直未曾下令到底出不出兵,我们所有人的心都悬着。 可眼看年底没几天了,若是出兵,明年必将物资大缺,民生无依。 下人们比我们更懂这个道理,他们正等着这些东西放到手中呢!”
“没错啊,那我们更该趁年底给他们发了,好让大伙安心迎接下一年。 ”
“姐姐只听到一半,这下一半才是关键。 ”
王晗不多说了。 其实她已经猜到,只是她没料到王潭会有这举动,乍一来提出,当场她难以想到反驳的好说法。
第一卷 相争之痛 第六十七章 孤立无援
第六十七章 孤立无援
王潭继续说着。 “既然这物资对人人都重要,我们何不趁这个机会,给他把在手中,等大哥查到恶人了,再发下去?对着下人,我们也将这话传开去,叫他们别当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她们两个人无需再客套什么,王晗直白问道,“妹妹的意思,我明白。 可是,你们不早定了杨默的罪,何苦还要叫下人跟着担惊受怕?”
王潭压低嗓音急说道,“查出恶人应由全府上下共同出力,即便是一个下人!主子若不表明决心,下人怎会放心上?”
停顿了片刻,王晗明白,得由她自己直说。
“妹妹说的很有道理。 只是,这两日发放的话早传下去了,我实在不想叫下人觉得这府上的主子出尔反尔。 ”
王潭震惊地眼神传了过来。 “姐姐的意思,是不再商量,执意要孤行?”
她真觉得奇怪了。 “王潭,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
“那姐姐认为什么才是大事?”王潭晃动脑袋,说教着,“对,大人他们日夜操心的那叫大事。 天下人都知道那叫大事。 可那些轮不到我们操心,我们妇道人家,日日守在家中,家里的各色事务才是我们的大事。 姐姐,这个道理——”
“姐姐不如你伶牙俐齿,”王晗提高嗓音打断她。 “但这种简单的道理姐姐还是懂的。 ”
“既然姐姐都明白,那为何不接受妹妹地建议?”
王晗真想笑出声。 “妹妹如此聪明。 怎么不会反过来为姐姐想一想?你说的再有理,可也讲究一个时机。 我已经放话下去,你却临阵出面要我收回来。 你自己也说过,说出去的话它收不回来,难道,来说这番话之前,你从不曾想过。 如此变动很难为你姐姐?你也不曾为此感到丝毫的于心不忍?”
王潭回得更快。 “妹妹怎会没想过?进来时,问了姐姐。 便先告之姐姐,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 开门见山请姐姐重新安排,这是从大局考虑。 若是大局需要,换了是我,我也会好好想一想。 主子在下人面前的确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可要碰上了眼下这局势。 ‘另当别论’是什么意思,我想下人他们会体谅的。 ”
王晗沉默着,她拿不出有力地反驳。 王潭这想法原本可行,若她早些日子来与她说明,她会点头答应,可她偏偏非要如此安排,叫她临时变卦。 即便她是无心的,她心里头这道坎怎么过得去?
“姐姐一定认为我有意为难你。 ”王潭同时想到了这一点。 她叹了口气。 “来之前。 我也懊恼呢,怎么就没早想到这一遭?不瞒姐姐,妹妹地确是从下人口中听说发放物品的事,才猛地想到这主意。 于是,便急急忙忙来见姐姐。 这会,相信妹妹再怎么解释。 恐怕姐姐也难以相信。 要不这样,我们将各自的主意一块说给大人听,请他给定夺?”
王晗笑了笑。 请仲德定夺,那还不跟听你说一样?可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姐姐你忙,妹妹先到别处去瞧瞧。 ”
“王潭!”王晗叫住她。 有个疑问,她一直想亲耳听一听答案。 “喜宴那天,”她顿了顿,王潭从侧身转为正面相对,王晗走到两步内的距离。 “侍琴一刻都没离开过你跟前?”
屋里陷进一片怒喊炸开前的静峙中。
“姐姐,你若想到一个丫环身上。 那恐怕全府的丫环都脱不了干系。 ”终于。 王潭微微抬起下巴说道。
王晗拉动嘴角,退开两步。 她已经要到她想听地真话。 尽管王潭马上沉着起来。 可她转动眼珠回想那一日的反应王晗没有漏掉。 王潭不能确定。
“也请妹妹别想多了。 ”王晗和颜悦色地说,“这几日,我见大哥没什么动静,自然总想着这件事。 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挨个再问一问,尤其是我们身边的大丫环,指不定能听到一两句新话。 ”
“是这样啊。 ”王潭依然不太高兴。 “那姐姐就照这想法试一试,总比干等着好。 ”
王潭转身打开门,寒冷顿时扑面而来,她一刻也没停顿,挺身迈出门槛,冲着向她请安的下人随意说一句,快步走了。
“怎么回事,不是又对上了吧?”奶妈一进到屋里,马上着急地问。
王晗摇摇头,这算什么对上了,只要王潭到仲德那先好好说一番,她便只有听命的份。
“你说,她口口声声说不是有意的,你信吗?”听完王晗的话后,奶妈问。
王晗笑开来。 “我信。 ”
奶妈眯起眼睛。 “凭什么信?”
“不凭什么。 ”
“小姐,你不是被昨日的事——”
“奶妈!”王晗高声说,“你真当我不凭什么?我听得出来,她说地是真话。 ”
“真话?”奶妈看着克制不住地想笑。 “哪一句是真话,什么样的算真话,什么样的算假话,你真听得出来?”
王晗以为她会因奶**话生气,至少是不高兴,但惊奇的是,连她自己也没想到,除了微微一点不舒服,她即刻便释怀了。
“奶妈,王潭那一晚说无心责备我,我就有一点往这头上想了。 ”她慢慢地,边想边说,“她说那话时,不像给自己开脱,她说的很真。 ”
“你不就认为她想教导你?”
“对,是这样。 你别插话,听我说完!”
奶妈不情愿地合上嘴巴,她地眼睛里闪着“可别叫我失望”地光芒。
“这几日。 她到处询问,问的全是下人干活的情况。 虽说她提出变动的地方不多,提的都还是小地方,可你们看,她这像不像行使新主子的权利,出来布局新气象?”
在奶妈出音前,王晗接着说:“这不像针对我。 下人各自分到哪些活。 早就定好的,我从侍琴手中接了过来。 ”
“这能说明什么?”
“还有今日。 她说话地口气——她一直是这口气。 ”
“什么口气,什么口气?”奶妈连问两句,显然没什么耐心了。 “她与你两人时,奶妈没瞅见。 在以前,她什么口气奶妈也知道。 ”
“什么口气?”王晗反问。
“她那样子,不是可怜兮兮,就是说些动听的话。 好似说得句句在理。 ”
王晗斜眼瞅着奶妈。
“她那口气……”奶妈稍稍眯起眼睛,搜寻着她最满意地词。 “好似,她地话你找不着漏洞,她做的事总合情合理,除了,那一个,大错。 她——”
“尽善尽美。 ”王晗补充完。
奶妈顿住了,她地眼神透露出她正逐渐明白王晗想说的。
“你的意思是?”
“今日也一样。 ”王晗接着前面的话。 “她如此提议是因为她认为有这么做地必要。 并非要与我对着干,使我难受。 她大概觉得她是从大局考虑,她问心无愧,说出来时,也理直气壮。 ”
“因此你才说……信她不是有意。 ”奶妈自言自语嘟哝道。
“信与不信,她有意还是无意。 已无关紧要。 这些日子看来,她似乎要把这个家打理成她心目中的模样。 ”
“什么模样?”
王晗又笑了。 “奶妈,为何她要出面打理?那必定是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