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大难调-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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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模样?”
王晗又笑了。 “奶妈,为何她要出面打理?那必定是认为家中不少地方规矩定的不够清楚,下人做事混乱,或许她要一切井井有条。 但这仅是其一。 其二,”她用自嘲的口吻说道,“应是觉得由我来做的话,她不放心。 ”
“可……”奶妈看着难以把嘴边的话问出口,她狐疑地盯着王晗。 “小姐你不生气?”
王晗笑了笑,没有回答。
“到前院看看。 大人还在书房吗?”她转而对伴喜说。
“要不就一块过去。 若是在的话,当场即可说。 若是不在,再回来?”奶妈望着伴喜的背影提议。
“只怕他必定有事务安排,这会与他说,不见得好。 ”
“那倒也是。 ”
沉默了一会,奶妈略带困惑地问:“这回也奇怪,杨默受了如此重伤,我听说,大人只去看过一回?”
她恐怕是最后一个知道仲德与杨默之间已不和地人了。 王晗一阵担心,她该把隐瞒的话说出来吗?
“对。 ”
奶妈意味深长地看了王晗一眼。
“上回在大堂大发火,就不全冲着你?”
王晗保持静默。
“怎么回事?”顷刻间,震惊取代了疑惑。 “小姐你,你瞒了奶妈什么事?”
“奶妈你别紧张——”
“奶妈不紧张!奶妈只不过……心寒,心寒!奶妈老了,派不上用场了,小姐无需,无需何事都与奶妈说到。 ”
“奶妈!”
王晗紧紧扶住奶妈,正遭受地位受到质疑的打击使奶妈气得浑身颤抖。
“奶妈,我没有及时跟你说,是有苦衷的。 ”
“那是自然,自然有苦衷!”
“我若马上与你说,你必定会不高兴。 ”
“不高兴?”奶妈重复道,她慢慢地抽回手臂,退开两步的距离盯着王晗。 “小姐你跟奶妈说实话,你是真怕我不高兴?”
对峙了一会,王晗不得不回答。 “真高兴看到奶妈恢复如初了。 ”
她的打趣没人捧场。
奶妈在大腿外侧拍了一掌,催促着。 “别怪声怪气地,快说正话。 ”
等王晗将隐瞒的几回对话说给奶妈听后,如她所料,奶**反应立刻是不赞同。
“你怎么能袒护杨默?你糊涂了呀,小姐!杨默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你是王氏!还瞒我说,说他是客人,说大人故意冲你发火,你……”
“王潭怀疑杨默下毒,你就信了,奶妈?”等奶妈顺下气后,王晗慢慢地说。
“那……那……”
“大哥之前也没怀疑杨默,第二日说的话忽然就不一样了,句句都像王潭口中出来的。 ”
小半天,奶妈承认道:“下毒之事,的确难说。 若他们能找到线索,应该早就放话出来了。 ”
“他们根本找不到。 ”王晗冷冷地说。
“可这不是小姐你的问题!一家人个个都在怀疑杨默,你怎能独自出去接应他?”
“他受了伤!你看,我就料到你会这么说!你也同意他们有意排挤杨默——难道听说客人受了重伤,性命堪忧,人正在门口,”她重音强调‘门口’两个字。 “我跟着出去看看情况,你会因此大发脾气?”
“若是南郡公的确在得了杨默后,对大人不仅冷落,还公然质疑他,你这一趟跑动,大人发脾气倒也……”
“倒也什么?”
“小姐!”奶妈从一堆杂物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说,“你当奶妈看不出来?你就是不愿怀疑他。 你自己说说看,这跟袒护有什么区别?”
第一卷 相争之痛 第六十八章 第一回提出
第六十八章 第一回提出
“可是他们没理由怀疑他!”王晗低吼着反驳。
奶妈张张嘴,在极短的时间里换了问话。 “没理由怀疑他下毒,还是,没理由怀疑他在南郡公跟前诋毁大人?”
王晗答不出来。
“要知道,”奶妈接着说,“那可是大人自己得出的结论。 大人不好公然一一数出来,你便当是大人在诬陷杨默,而非杨默陷害大人?”
王晗深吸进一口气。 她知道,这几句承德和王潭隐讳着不想说出口的话,奶妈会直白地问出来。
“你想听我的真心话吗?”
“自然。 ”
王晗慢慢地说:“我谁也不信。 ”
奶妈刚缓下去的急冲又上来了。 “说明白点。 ”她低声叫道。
“或许南郡公的确在得了杨默后,松了大人这头。 可若说公对大人有所怀疑,甚至派人探查,监视,这不见得就是杨默从中挑拨。 ”
“小姐你依然哽在大人拿不出有力的说词这一道上。 ”
看着奶妈底气十足的样子,王晗很想笑。 自嘲的笑,笑心底的凉意。
“别说王潭自认为远远强于我,连奶妈你也根本不用心听一听我的看法,一出口便是料定的口气。 ”
奶妈咧嘴笑起来。 “这也是人之常情,谁不把着自个的想法?那小姐你说嘛,奶妈好好听着!”
王晗不买账。 依旧冷着口气。 “我说了你还是不见得信。 ”奶妈还想说,她用眼神制止了她。 “大人也有他的秘密。 他在与什么人书信来往,非一般来往。 南郡公几次派人来探查,我怀疑,查地就是大人的书信。 这几日来,大哥每回提起南郡公怀疑大人的事,我便留心听着。 却见他总也提不到书信的事上。 因此,我更加怀疑。 大人只与大哥说公不信他,却不曾直言相告,公到底为何不信他。 ”
“照你的意思,大人私下有联系……外人?”奶妈特意把不是桓氏势力下的人隐称成了“外人”。
“如此才会引得公怀疑。 ”
“可小姐你怎能肯定大人有秘密书信来往?”
“我偷偷见过。 他不喜我进到书房去,我就好奇,看到了一回。 后来书房遭窃,正是桓夫人突然来访的同一日。 ”
“这……”奶妈总算感到了点动摇。 “小姐你怎么不早告诉奶妈?”
“在这之前。 我也没往这份上猜想。 谁能当时就把几件事放在一块想啊?”
“那杨默呢,照你这么说,他——”
“不!”王晗断然否决。 “他也可疑。 他有个习惯,早起跑动。 一跑就要跑进马厩里……我不能确定他到马厩里干什么,但他说什么避风,找养物,我越来越不信。 他也有秘密,只不过……”
“你想说。 他地秘密不见得就是陷害我们大人?”
王晗默认,扬起眉毛反瞪奶妈。
奶妈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笑开来。 “这回又是凭什么,凭什么认定?”
“凭心,”王晗大方地公开承认,顿一顿,“认定。 ”她把话说完整。
奶妈好一会都没接话。 屋里地静默使人好奇。 王晗忍住不马上问奶妈。 她打开门,探头出去看了看。 不远处,伴喜神色匆匆地朝她跑来。 王晗意识到,若她还想问的话,就得抓紧时间。
“你怎么看?”
奶妈抿嘴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竟然油滑地来了一句。 “奶妈老了,哪能有什么看法。 ”
王晗转过头去,不看她,一心等待伴喜。
“怎么回事?”
伴喜咽着喉咙,一手抓住门把。 “大人。 和杨少侠。 都被叫,叫去了。 ”
“出什么事了?”奶妈赶出来问。
“桓府来人。 说有急事,大人和杨少侠都得去。 ”伴喜又说了一遍。
奶妈看看王晗。
“等他们回来才知道。 ”
这是敷衍的话,王晗心里头只有一个想法:又要受责了。 她迈出门槛,走进冬日暗沉的天色里,该是为明年祈福做准备了。
“别又是把人叫去说一通,”奶妈不满地念叨着,跟上王晗。 “待会大人又没好脸色。 他能有心思听你们说些下人的事……”
“趁这机会,我们去庙里一趟。 ”
“自个去?”奶妈看着很吃惊。
“叫上颜道启。 伴喜,你去——”
“等一等,小姐。 ”
王晗停住脚步,向压得低低的天望去,看着又要下雪了。 寒气穿透衣物像钻到了骨头里,冷得人必须咬紧牙关,风却安安静静的——一切就绪,只等白雪洒下来。
“那杨默不是让你守在家中,他不是说……让你,小心?”最后地字眼奶妈用了耳语。
王晗思量着,她们一路低头前行。 杨默的话她当然记得,那一句叫人听不明白的话。
“去把颜道启叫来,就说我要出去。 ”
伴喜在她们身后安静地走开。
“真要出去啊?”进入通向大堂的过道时,奶妈问。
王晗不回她。
“也行。 ”突然,奶妈换了口气。 “早晚这两天总要出去一趟。 ”
“你去吩咐他们备点供品,不用多,三四样加一个猪头便可。 ”
“行。 ”奶妈回道,“等见了颜道启再定吧?”
这句话透出了她的真实意图,王晗不挑破她。 直到坐到大堂里。
“颜道启或许不在。 ”王晗低声说。
“料到他不在你还……?”
王晗盯住奶妈,直到她把话咽回去。
“奶妈明白。 ”片刻后,奶妈又忍不住咕哝,“说夫人要外出,找护卫那是应该,如此,便可顺道得知他地去向。 如今小姐说话也如此这般了……”
王晗不出声。 耐心坐着。
“小心点也好,省得又遭受无名之火。 你认为没错。 下人不知错在哪,发火的人还不明说,还得去给他猜——”
“好了,奶妈。 ”
王晗听到一阵脚步声,奶妈不停的念叨使她听不清楚。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们两个侧着头仔细听。
“只有伴喜。 ”
刚说完,伴喜小跑着过来了。
“慌什么。 走着便是了。 ”趁着伴喜顺气地一刻,奶妈说道。
伴喜点点头。 “颜护卫跟着出去了,大约是护送杨默过去的。 ”
“知道了。 ”王晗答道,站起身,却发现伴喜还有话。
“奴婢在半道上碰见了王大人,大人问奴婢,夫人在哪,奴婢……便与他说了。 ”
“说就说了呗。 ”奶妈说,“他要来找夫人,对吗?”
“奶妈你别打岔。 ”不知为何,伴喜的神情和口气都促使着王晗滋生出不安的情绪。 她紧紧盯着伴喜。 “说,有什么不对劲吗?”
伴喜大声吞咽了一口,拼出勇气似地回道。 “奴婢见大人独自在那犹豫,看着左右定不了方向。 后来见了奴婢,他仍是犹豫片刻,才招奴婢上前说话。 奴婢这才知道……与夫人有关。 ”
王晗放开伴喜,独自望向外边。 还会有什么事大哥未曾与她说过?
“犹豫的紧吗?”
“看着……正为难。 ”
“去看看,来了没有。 ”王晗挥挥手,不接着瞎猜了,干脆坐着等他。 “若是来了,你们便到后头准备去,今日不去一趟。 明后两日也逃不掉。 ”
话刚说完。 承德地声音响了起来。
“弟妹,听说你在这。 ”他说的不大自然。
“大哥。 找我有事?”王晗站起来。
伴喜跟着奶妈,低头无声地走开了。
“没事,没事。 ”承德摆摆手,坐到王晗对面。 “没大事。 ”
后面半句才是他的意思。
“听说公又紧急召他们过去,没有大事吧?”王晗问。
“唔……”承德微微摆动脑袋。 “不会是好事。 ”
王晗的心霎时提了上来。 “又出事了?”
“恐怕,该是公下决定的时候了。 ”
“大哥认为,公仍偏向出兵?”
承德冲她点一点头。
“弟妹,这两边要是打起仗来,守在家中恐怕……不是个妥善的安排。 ”
“大哥的意思是……?”
“大哥估计,今日仲德回来后,我们大家会更加清楚公将作何抉择。 如果真打起来……弟妹是否愿意去往娘家住一住?”
王晗愣住了。 父亲也与她提过类似地话,她怎会没想过这事?可这里头有区别,他们两人提的不一样……一时间王晗难以理清楚,到底有怎样的区别,令她不敢轻易作答?她只想着刚刚伴喜提醒地话……
“弟妹,意下如何?”
王晗回过神,承德第二遍问得明显带有催促之意,她决定先缓一缓。
“弟妹日日守在家中,一介女流之辈怎敢大胆妄为,此等大事自个拿主意?”
“弟妹地意思,是等仲德回来,再给定夺?”承德马上问。
王晗不禁相当紧张,承德突然有闲情管上这档事已经叫人奇怪了,他竟充满期待的提出仲德地名字,难道,仲德请他出面安排她回娘家?她急切地搜寻话语。
“我懂大哥的意思。 大哥你意在帮夫君解了后顾之忧,可让他安心上战场,同时还妥善安顿了家中女眷。 ”
“没错,没错,大哥……没多想。 呃……如此安排可谓各人均照顾到了。 ”
王晗希望不是她多心了,承德似乎在择词说明。
“那看来今日地召见是一个关键,且看南郡公将作何选择。 ”
第一卷 相争之痛 第六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