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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天可见-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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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燕子溪身世守口如瓶也在情理之中。冯镰浩见皇浦蔺并未怪罪他办事不利,便又开口,“但那柳仙儿曾说,如果陛下亲临,也许能知道些什么。”
皇浦蔺目光一厉,“为何不早说?”
“属下只是觉得他实在强词夺理罢了。”冯镰浩才说完,便见皇浦蔺面色不善,看着他说道,“你私自做主,本是死罪,此次我便饶了你,再有下次,自己就去领死吧。”
冯镰浩身子一颤,忙磕头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起来吧。”皇浦蔺衣袖一挥,“带我去见柳仙儿,还有……”看了看昏迷着的燕子溪,“多派些人守着这里,出了事拿你们试问。”
“是!”
柳仙儿自被抓捕之后便被关押在洛久宫中后的隐秘山洞中,因柳仙儿身份特殊,若是堂而皇之关进大牢,对满朝臣子不好言说,抖出玲珑阁之事,更是会动摇东谛国的根本,况且,关押柳仙儿本就处于皇浦蔺的私心,只有柳仙儿处才能套出燕子溪的秘密。
一路随冯镰洗来到那宫后的洞穴中,洞穴向阴,长年潮湿阴寒,身子强健之人在里面待上几个时辰也会因其寒意退却,何况柳仙儿自那日被捕后在此处已经待了三天时间。皇浦蔺见到他的时候,柳仙儿整个人已经全身泛紫,身上到处是被拷打的痕迹。听到人声,柳仙儿抬起了头,看到是皇浦蔺,便笑出声来,“陛下亲自来了,我可是担不起啊。”
皇浦蔺皱了皱眉,“不是你让我来吗?”柳仙儿大笑起来,“我让你来,你就来,那我现在想让你走,如何,你也走吗?”
“放肆!”冯镰浩上前狠狠抽了柳仙儿一巴掌,“陛下在此,容不得你无礼。”皇浦蔺伸伸手示意冯镰浩退下,洞穴中只剩下了他二人。
“此处只剩你我二人,有什么便说出来吧。”皇浦蔺温和的向柳仙儿说道,“子溪究竟从何而来。”
“你知道了又能如何,她还不是会被你囚禁起来。”柳仙儿无所谓的说着,“最后,她会死。”
想起前几日燕子溪一心寻死的情景,皇浦蔺心中一动,眉头身躯敛起,柳仙儿见此,开口道,“看来,她已经开始寻死了。”
“我不会委屈她。”皇浦蔺反驳道,“我会娶她,会让她成为东谛的皇妃。”
“呵呵——”柳仙儿轻笑道,“然后就让她一辈子被困在深宫,不断自责着为什么自己一开始没有发现你的真面目?皇浦蔺,别傻了,燕子溪不会安安静静的待着,你如此固执,会毁了她。”
不想再进行这个话题,皇浦蔺开口道,“我今日前来,是为了子溪的身份,其他的不劳你操心了。”
柳仙儿直直的看着他,“对于子溪,我没什么好说的,你也不用白费力气了,尽早杀了我,莫要让子溪知道,不然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了。”
皇浦蔺冷笑一声,“已经无所谓了,她早就不会原谅我了。”柳仙儿一愣,看着皇浦蔺,看到他眼中的疯狂,心中不禁一寒,“你做了什么!皇浦蔺,你究竟做了什么时候”柳仙儿挣扎着想要冲破锁着他的链锁,皇浦蔺的神情告诉他,子溪很不好,非常不好,“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皇浦蔺面无表情的说道,“燕子溪会永远留存我的身边的,因为她已经没有办法再行走一步了。”
“皇浦蔺!你讽了!”柳仙儿恨恨的看着他,“你会失去她的,永远的失去她!永远!”
皇浦蔺不理会柳仙儿的嘶吼,转身向洞外走去,冯镰浩看到皇浦蔺出来,本想上前询问两句,但见皇浦蔺那神色,便不敢再问,只是开口道,“陛下,那洞中的柳仙儿如何处置。”
皇浦蔺瞥了他一眼,“这洞穴寒气颇重,柳仙儿已经寒气入体,他还能活多久。”
“若不管不顾,就落下了病根,没几个月了。”冯镰浩不明白皇浦蔺的意思,只得照实说了,“陛下的意思是……”
“将他扔到抓捕时的那片深山中,让他自生自灭去吧。”说完,一甩衣袖,回宫去了。
冯镰浩目送皇浦蔺走远,摇着头进了洞穴,那洞中之人也不知同陛下有何深仇大恨,已经这般折磨了,竟还要让他自生自灭,看着被锁在洞中的人,似乎是陛下同他讲了什么,刚还看似精神的样子竟萎靡了下去,整个人似乎受到了打击一般,神色黯然。
摇着头,将柳仙儿松了绑,抗在肩上,向深山而去,无论是否残忍他身为禁军首领,陛下的命令还是要遵从的。
皇浦蔺回到宫中,打开屋门,见燕子溪安危的躺在屋中,心这才放了下来,从刚刚开始柳仙儿最后的话语如同诅咒一般,不断环绕在自己的耳边。失去吗?难道真的会失去她,如果真的失去了,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会疯掉吧,一定会疯掉的。
坐在床铺边上,皇浦蔺伸出手,轻轻触摸着燕子溪的脸颊,小声在她耳边说着,”子溪……如果你离开我,我会疯掉,我会杀光所有的人,所以,不要离开……“皇浦蔺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停了下来。
燕子溪睁了眼,转过头,看到刚刚还威胁着要杀光所有人的男子,正靠在她的枕边熟睡,那神情少了几分戾气,看起来还有些面善。燕子溪不禁伸出手,描摹着他五官的轮廓,究竟是恨是爱,是对是错,是值得还是不值,这一切仿佛都无关紧要了,如果能够一直这般安静的相伴下去,也许就是一种福气。
“子溪。”
燕子溪微微一愣,越过皇浦蔺看到站在屋中的黑煞,再想起皇浦蔺突然的睡意,心中明白了几分,“阿柳让你来的。”黑煞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他们都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了。”
燕子溪点点头,指指皇浦蔺,“你做的?”黑煞开口道,“嗯,是阿柳特制的迷药,就算再大的动静他也醒不来。子溪,走吧。”燕子溪看看他,回眼又看了看皇浦蔺,说道,“好。”
皇浦蔺动了动僵硬的脖颈,睁了睁眼,看到屋内已经暗了下去,心想竟然已经办完了,没想到自己会睡那么久,活动了一下胳膊,皇浦蔺望向眼前的床铺,顿时愣住。
“子溪,子溪……”皇浦蔺站起身,在屋中叫喊道,“子溪,子溪,你在哪?子溪!燕子溪!”门外的侍从们冲了进来,见皇浦蔺不顾形象的在屋中四下找着什么,见到他们,箭步上前道,“人呢?是不是你们,是不是你们将人藏了起来,这床上的人呢?”

侍从一直保护的人不见了,吓得跪在地上,“陛……陛下,小的们没见到有人进来,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们何用。”皇浦蔺表情狰狞,拿起一边的剑,一剑杀死了最前回话的侍从,“全都去死吧。”说着,便向那跪在地上的侍从们砍杀过去,不多时,洛夕宫的寝室中,便倒了一地的尸体。
皇浦蔺一身是血,拎着剑冲出门外,不顾众人惶恐的神情,将守在门边的侍女同侍从们依次斩杀。
天色暗淡,洛夕宫中早已血流成河,皇浦蔺扔下手中已经钝了的剑,坐倒在咯夕宫寝宫的门前,呆傻的看着一地的尸首,哈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你走了,你竟然真的走了。你走了,我就让他们陪葬,让他们陪你一同走。”说着,站起身,冲四周大喊道,“燕子溪,你听到没,你走,我就让这些人为你陪葬……陪葬……”寂静的宫殿只有回声不断萦绕,这份安静告诉了他,燕子溪真的已经离开了……他也许再也见不到她了……他终于失去了她。
四国历115年,多事之秋,北冥国向东谛请降,东谛王皇浦蔺接受降书,自此北冥归于东谛领土,而东谛国扩大为原先的丙倍,国为瞬时大增,同时东谛王皇浦蔺一改往日休养生息的政策,积极备战,天下形势,再次紧张起来。
——第二卷风云再起完——



天可见 第三卷 天下大同 第一章 无处安放(一)

草满村,是东谛临近北冥的一座小山村,因北冥同东谛相邻处多山地,而这草满村正巧在深山中,平日里甚少有人来往,就算有也只是些在山中迷路了的旅客,村子上下共四十几户人家,平日里人们以打猎和采摘山中野菜为主,可以说是一座与世隔绝的村子。 
可这几日,村中热闹了起来,起因是半月前,村中来了两位客人,一男一女,那男的看起来沉默寡言,只是租了一户人家的房子,扔了大把银子,让他们默要声张。草满村中的都是老实人,不声张就不声张,如此住下了半月有余。男子随行带着的女子,从一开始便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而些小症还是可以看看的,而那女子情况也的确不太乐观,但男子似乎不愿让他们再次的消息传播出去。主人家如此便作罢了。
半月后的一天深夜,女子突然犯起了病,头痛不已,吃了些从中人的草药依旧没有效果,这才想起了村中的大夫,连忙去请,却不想那大夫性情闲散,平日里没事就喜欢往山上钻,一去就是几天。
大夫不在,女子的病又不见好,情急之下,主人家便动员了村中人,看看究竟是什么理由,如此一来,久未见生人的草满村民一个个情绪高涨起来,想用各种办法救治,但都被那男子否决了,说是一定要等大夫,村民们热闹了一阵,便也散了。
说来也巧,那男子怀抱着女子在大夫门前等了一夜,第二日清晨,一个年方二十七八的年轻人走了过来,他身着一般的灰色布衫,背后背着一个草喽,见到门前的人,愣了一下,当作不存在的走了过去。
男子一把拉住他,开口道,“你是这村中的大夫?”年轻人揉了揉眼睛,看了眼那男子,“原来不是缓解啊。我是这村中的大夫,可你是这村中的村民吗?”   
男子摇摇头,年亲人了然到,“既然不是,那就清走吧。”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吗?”男子坚定不让半步,年轻人不解的看着他,“我治病救人,不过是兴趣罢了,什么时候扯上那些有的没得东西,我又不认识她,就算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又如何?”
两人正僵持着,男子怀中之人却行了过来,刚刚的谈话她隐约间听到了几分   ,看向男子说道“治病本来就图的是缘分,既然他不愿治,我等也不能强迫不是,小黑,我们走吧。”
 男子皱着眉看着女子惨败的脸,“子溪,这般不是办法,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随缘吧。”女子脸上的淡然,让一旁的年轻人来了几分兴趣,嘻嘻的观察着她,开口道,“你的样子不像是很严重的毒,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啊。”
“你能治好她吗?”男子抬眼看着那青年,那人摸了摸下巴,对于是否要治还是有几分踌躇,猛地,年轻人眼前一亮,指着女子的脖颈问道,“她的脖子带的是什么?”男子戒备的看了他一眼,“对你有意义吗?”
年轻人点点头,“我就是想要看看。”见他坚持,男子用眼神询问这女子的意思,女子点点头,将脖子上的玉牌卸下,交到那年轻人的手中,“想要,就拿去吧,对于我已经没有意义了。”
“不行,不行。”那年轻人打量着玉牌说道,“这可是无价之宝,你们进来吧,看在这牌子的份上,我救了。”
“不用。”男子尚未开口,那女子并拒绝道,“如果你是看在这玉牌的份上,那么还是算了吧,我不想再与这牌子有什么瓜葛了。”
“哎呀呀。”年轻人连忙拦住他们,“等等,等等,你怎么是个倔性子,到底是命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女子不再理会他,对身边的男子说道,“小黑,我们走。”
“别,别。”那青年又拦住了他们,“看来这人真的伤你很深啊,要不这样,我是自愿要帮你的,跟着破牌子没什么关系,行不?”说着,还作势将那于牌子扔到草丛中,摊了摊手,“这下好了。一了百了,眼不见为净。”见女子神色间的不忍,那人得意的笑了起来,“还是舍不得吧,跟我去治病,治好了,就还你,好不?”
   “子溪。。。。。。”男子看向女子“你的病不能再拖了。”
“得了得了,快进了吧,磨磨蹭蹭的,到时候病情严重了,我可不负责啊。
”不顾那女子是否答应,年轻人便热情的将他们往屋中请,“你们叫我钟大夫就好了,你们叫什么名字啊。”
将女子小心的放在了床上,男子开口道,“她是燕子溪,我是黑煞。”
钟大夫摸了摸下巴,“黑煞,听着有些熟悉,嗯——印象中有个杀手也叫黑煞。”摇着头,那人拍了拍黑煞的肩,“这名字不好,跟杀手一个名,一听就短命,快改了吧。”
黑煞一脸铁青的看着他,钟大夫愣了一下,开口道,“不会那个黑煞就是你吧!”
   “小黑。”燕子溪叫过黑煞,“我们走吧,省得人家赶人。”
钟大夫一见燕子溪要走,忙拦住,“我不是意外了一下嘛,这么有名的杀手站在我的面前,还不能意外了?”殷勤的请燕子溪做好,钟大夫小声嘟囔了一句,“真实的,这世道哪还有大夫求病人的。”
   燕子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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