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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传奇-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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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国日本浮于海上,历史上从未被外族侵虏过,自隋唐以来,一直以学习汉唐文明为荣,直到荷兰人的坚船利炮轰开了这个几千年不曾被侵犯的岛国的大门。荷兰的殖民历史是日本民族的耻辱,但也是日本近代化的直接推手。日本学习汉唐的儒家文明和制度一千多年,至此转拜自己的敌人为老师,以其一贯虚心的学习态度,严谨的作风,学欧风,维新政治,走上了强国之路。而在日本的强国之路上,中国是其牺牲品之一。从甲午海战,到日俄战争,到满洲国在东北的死灰复燃,再到九一八,到全面抗战的打响,中国和日本在短短四十几年的时间里从世代友邦一下子变成恨不得断骨抽髓不共戴天的仇人。
然而,原来我们一直看不起的附属国在亚洲掀起一股韩流,而和我们一衣带水的仇雠,依然稳坐世界第二经济强国的宝座。最让人又恨又爱的是,这两个国家都骄傲地保留着他们的传统和文化,一手传统,一手现代,而我们这个历史悠久的“礼仪之邦”却邯郸学步,迷失在现代中,已经找不回自己的衣冠文物。孔子说,礼失而求诸野。如果连野也失了呢?我们要到哪里去找?

苏雪奇看着老太太,内心激动起来,她顺着自己刚才的思绪,想到“不法礼者不足礼”,换句话就是说,人敬我我敬人,如果我不敬人,人家也就不用对我客气。苏雪奇因道:“古人说一饭千金,说的就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老大娘你积善因,求善果,我也想报答你们一家人的救命之恩,也为自己和子孙积下善德,以求福报呢。所以,请你们一定收下我的这份心意。”说着苏雪奇不由分说把钱往大牛媳妇手里一塞。
大牛媳妇拿着钱,看着老太太,说:“娘。”
老太太看了看媳妇手里的钱,再看看苏雪奇,说:“我活了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姑娘,你给我们这么多钱,不是要折我的寿吗?人一辈子吃多大苦,享多大福都是注定的。姑娘你说要报恩积德,我不能驳你,但是这么多钱我们真不敢收。姑娘如果一定要给的话,请姑娘拿回去一些。”
苏雪奇知道老太太被她说服了,心中暗暗赞叹,这老太太虽是山野女流,可作风不失君子风度。俗话说,君子可欺之以方,今天她是明摆着以其方“欺”之,果然奏效。
苏雪奇笑道:“老大娘,你说得太对了。人这一辈子吃多大苦享多大福真是命定的。您命里就合该享这份福,您命里就有这五贯钱。您有好德,已是一福;您得享长寿,又是一福;您身体健康,媳妇孝顺,家庭和睦康宁,这是第三福;俗话说‘善有善报’,您积善行德,一定会有善终,这是第四福;如今再加上这五贯钱,您连富贵也有了,这才是真正的五福同享了。”
苏雪奇的话说到老太太心里去了,老太太终于不再推辞,让媳妇收下了苏雪奇的钱。长生见老太太终于松口了,这才把剩下的几贯也都交给大牛媳妇。

苏雪奇这才和老太太一起进了茅屋。苏雪奇看看大铁锅,看看低矮的房梁,看看昏暗的屋子,这里熟悉的、不熟悉的,都在眼底了。
老太太把苏雪奇和长生领到里间,然后叫儿媳妇去准备饭食,大牛媳妇答应着,转身出去了。
老太太陪着苏雪奇拉着家常,说的话都是苏雪奇所不熟悉的。什么晒干菜过冬啦、打下的野猪熬油啦、耗子太多啦、还短过冬的衣裳啦……拉拉杂杂,说得苏雪奇提不起精神来。
这又是完全另外一种生活啊!和汴梁城里的王孙公子完全不同的生活,就是和苏雪奇自己的生活也划不上等号。这就是最普通的底层老百姓的日子了,也是最实实在在的日子。什么诗词书画,什么品茗行酒令,统统都和他们没有关系,或许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些人是那样过日子的也说不定。


(五十一)墙上的历史
如果每天青菜肉干,这样的日子可以忍受吗?如果没有肉干,只有青菜呢?如果连青菜都没有,只有晒的干菜和腌的咸菜呢?
苏雪奇想了想,目前为止,她还不能离开肉靠素食活着。
大牛家有些干货,毕竟是亦樵亦猎,吃的方面总还不至于太寡待了肚肠。苏雪奇和长生在大牛家只住了一晚,长生是男人,实在是不方便,第二天两人就和大牛的老娘、大牛的媳妇告辞离开了。大牛六岁的小女儿已经和苏雪奇混得熟了,苏雪奇走的时候,小姑娘拉着苏雪奇的手,恋恋不舍。苏雪奇答应她以后有时间会再来看她,给她带好看的宫花,小姑娘这才高兴起来。
苏雪奇和长生回到宋州,已经是七月半。长生紧赶慢赶,总算在天黑之前进了城。运河边上,已经有很多人开始放河灯了,微微的灯火,随着运河水势漂流而去。运河远近,漕运的船只还在往来穿梭,荷花灯漂到漕船旁,立刻又被漕船经过的水波荡到一边,载沉载浮。
苏雪奇坐在车上,看着运河里往来的船只,看着顺流而去的河灯,才知道原来已经是七月十五中元节了。回想去年中元节,自己也和丁清一起去蔡河放过河灯,想过一些生死鬼神之事,跟着还病了两天。这样容易一年中元轮回重至,苏雪奇突然想,如果有一天她死了的话,她的魂魄是继续滞留在宋代呢,还是会尘归尘,土归土,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呢?
这样的问题当然是找不到答案的。苏雪奇一念之间想到,又在一念之间让它随风而去了。

当初赵元杰临时起意让长生跟着苏雪奇,因此上长生出门真正是身无长物。苏雪奇和长生在宋州休整了三天。在这三天里,苏雪奇让长生尽量去措办些替换的衣物。三天之后,苏雪奇和长生再次上路。这一次,他们从宋州出来,折而向北,目的地乾封县。
车行东北,一路上无非是山水草木,晓行夜宿。但有一样,有驿站时可以投驿站休息,没有驿站时,荒村野店,山间庙宇,甚至废弃的宫观,只要有瓦遮头,便是落脚之处。五天之后,苏雪奇体终于体会到了辛苦。
这一天晚上,苏雪奇和长生终于没能在路上找到人家借宿。没有石壕村可以暂住一晚,好在山边有座破庙,看来荒弃多时,早已没了香火。长生把车赶进院子,苏雪奇下了车,四下里看了看,庙宇虽已废弃,但彩椽依稀,可以想见当日香烟鼎盛之日的光景。院子里一个大大的香炉,绿锈斑斑,虽然缺了一角,但品相不俗,想必当日也是上品。
苏雪奇拾级而上,走进大殿。没有鲜花供果,连盘盏也遗失了,空荡荡的供桌上,只有岁月的积尘。抬头仰望,趺坐莲花之上的,妙法宝相,一片庄严的正是佛祖释迦牟尼,其他罗汉、金刚,苏雪奇也认不得几个。只有背对山门的佛龛里,金盔金甲,威武雄壮的一尊,苏雪奇却认得是护法神韦驮。只是无论是佛祖、韦驮,还是罗汉、金刚,身上都有些斑驳,再加上积年的陈灰,一派惨淡。
苏雪奇在大殿里转了一圈,觉得释迦像后的空地还算干净,就稍微清理了一下,又在殿内找来两个破蒲团,把蒲团上的灰弹去,然后把蒲团翻过来放在地上。一切安顿妥当后,长生也卸完车,拴好马,拔了草,喂了马,进了大殿。
苏雪奇和长生坐在蒲团上,休息,吃干粮,喝水。时间像是静止了一样,在空气中凝固了。长生坐在苏雪奇对面,浑身不自在,不由得一边吃东西,一边抻了抻衣襟。不一会儿,东西吃完了,长生觉得更不自在了。
长生还没有学会该如何和苏雪奇以这样的方式独处,想了想,他站起来,对苏雪奇说:“我还是到那边坐着吧,姑娘在这里也好早点歇了。”说着站起身,拿起蒲团奔左手边的罗汉像而去。
苏雪奇知道长生还不习惯和一个异性这样没来由地独处,就由着他到罗汉像后休息。
一夜能有多长,但没床没被,苏雪奇坐在蒲团上,倚着莲花底座,怎么也睡不着。这边苏雪奇睡不着,那边长生却呼吸均匀,鼾声渐起。
苏雪奇听着长生的鼾声,更加睡不着,坐在蒲团上,越发觉得屁股硌得生疼。苏雪奇忍不住想起汴梁的好来,想起横桥子的院子,怀念起她的床,床上的丝绵被褥。
真是在家千日好,出门诸事难啊。如果没有李氏到蓝田郡主府那么一闹,她又何至于要逃出汴梁,避开马鸣,也避开赵元杰、赵元份和蓝田郡主的猜测呢?苏雪奇坐在黑暗里,轻叹一口气。如今汴梁已远,车到乾封县指日可待,今后的事情她既然现在还没办法做出决定,只好继续行游了。好在虽然出门辛苦,但身体的劳苦总比心上的不自由来得容易让人接受。苏雪奇想到这里,闭上眼睛。夜已经很深了,好歹也要睡上一觉。

第二天早上,苏雪奇在晨光中醒来,长生已经在外面喂马了。苏雪奇抻了抻裙子,上面一堆褶子,没法看了。趁长生在殿外面喂马,苏雪奇从包袱里找出一套短打扮的窄袖袄换了,下面的裙子也换成短的,再重新挽挽头发,这才从殿后转出来。
苏雪奇走出大殿,才知道原来昨夜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下了雨,院子里积着些水。
长生见苏雪奇出来,赶忙上前和她见礼,苏雪奇回了礼。两个人在晨光中吃过干粮,重又套车上路。
此番上路,与平日又是不同。因为晚上下了雨,路上泥泞难行。车轮轧过,带起了稀泥,车子吃重,越走越慢。两匹马在泥路上打着响鼻,头垂着,没了往日的精气神。长生挥动着鞭子,在空气中抽打出慑马心神的响动,一白一红两匹马听到鞭响,狠命往前挣。车子快了一点,然后又慢了下来。路上泥水越来越多,路完全不像个路,长生索性下了车,扯拽着马缰绳,尽量避过水淹泥泞重的地方。
苏雪奇见长生下了车,也要下车给马减重。长生连忙阻止说:“姑娘还是在车上坐着吧,下了车,鞋就要不得了。”
苏雪奇听说,再看长生的脚,果然一双鞋已经沾满了泥水。苏雪奇有点过意不去地对长生说:“要不是我,你现在还在京城里,哪用得着和我出门吃这份辛苦啊!”
长生倒不介意,说:“姑娘严重了,京城当然好,但能和姑娘出来这一趟,小人也是求之不得的。”
长生这么说,苏雪奇倒是有些意外,问道:此话怎讲呢?”
长生一边拉马,一边说:“姑娘可知道,我们王爷在端拱年间曾经做过成都尹、节度剑南东西川,淳化年间改封吴王领扬润大都督府长史、淮南镇江军节度使,至道年间改扬州大都督、淮南忠正军节度,十年间,王爷他一直外放,小人呢也就一直跟着王爷在蜀中、淮扬间辗转。王爷他喜欢诗词书画,一直想回京,但小人追随王爷这些年来,却喜欢在外面,东奔西走,多见各地风物,多听各地方言,很有意思。”
苏雪奇没想到兖王赵元杰原来有十年不得意的过去。如果不是长生和她说,可能她永远也不可能知道。可见即使生在帝王家,即使不被卷进帝位之争,也未必如一般人想象那样,吉祥如意,享尽荣华富贵。
赵元杰之名,在东京汴梁,听得最多的就是“风流”二字。“风流”这两个字在汉语里很有意思,古人说起“风流”是比较偏向于指风采、风度、才华出众的;但是现代人说起这个词的时候却更偏向于放荡不羁,甚至还要添加一些情色的暗示色彩。
赵元杰携“风流”之名却是兼而有之。正如长生所说,赵元杰雅好诗词书画,苏雪奇在兖王府景和宫的藏书楼看到很多搜罗来的图籍,上至秦汉下至本朝,从民间手抄到官府监印,从竹帛简策到汉纸宋墨,从绝世珍本到坊间行本,赵元杰那里无所不有。赵元杰不愧爱书之人,他所收藏的书籍令苏雪奇叹为观止,羡慕不已。除了书文风流外,赵元杰的脂粉风流也是尽人皆知的。与其兄赵元份的惧内之名不同,赵元杰怜香惜玉之名流播甚远。
苏雪奇其实不太明白,赵元杰何以会有这样一个“艳名”在外。在苏雪奇看来,赵元杰家里除了正宫王妃卫氏之外,只多一个如夫人红玉,以堂堂王爷之尊只有两个女人,似乎根本和“风流”二字扯不上关系。可是空穴来风必有因,这个因到底是什么呢?
不管怎么说,苏雪奇今天从长生嘴里知道了赵元杰十年不得意的历史,并不是坏事。长生喜欢在外面跑来跑去,这样更好,苏雪奇的内疚也能少一点。

一天泥程下来,真正是人困马乏。好在天黑时分,苏雪奇和长生终于来到了乾封县。
所谓乾封县,也就是今天的山东泰安县。确切地说,乾封也并不就是今天的泰安。自古帝王封禅泰山,都要在泰山脚下先行修整准备,春秋时期这个封禅前线后勤部所在地叫无盐邑,具体的位置差不多是今天徂徕境内,后来又把这个封禅前线后勤指挥部迁到了旧县,也就是乾封县。而今天我们看到的泰安则是明朝时第四次迁址之后保留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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