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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惟愿山河如故(重生)-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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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愔看的简直爱不释手,连连道:“我原来都不知道这些,所以才会觉得算学无用,现在自然不敢小瞧算学了。”
  百里景初沉思了一会儿后,说:“我记得我第一节课时,好似就讲过了。”
  “……那时我没用心,”陈愔赶紧道:“现在我一定好好学!”
  “甚好,那还是从第一课开始,”百里景初走过去站在她身边,伸手正要拿她的课业本。
  陈愔忽然捂着嘴站起来就往门口冲,接着,便听见屋外传来她呕吐的声音。
  百里景初保持着那个要拿课业本的姿势没有动,半晌,才直起身子,拿她的水杯,走出屋子。
  远远地将水杯递了过去。
  陈愔接过来,连着喝了好几口才缓过劲来,“谢谢!”
  虽然每次都是干呕,什么也没吐出来,但那滋味也不好受。
  百里景初默默地看着她,突然说:“微臣给公主看看脉象?”
  “不用了,多谢先生,我没有生病。”
  百里景初却似铁了心一般,“病患往往都不自查,还是把个脉的好。”
  他走近她,她立即后退了几步。
  “别别别,你别靠近我,我……”陈愔话还未说完,却因为百里景初的突然靠近,又犯了恶心。
  百里景初停下脚步,站在那里看她。他似乎明白了,她的这个反应,并不是病了,也不是刚刚那个突如其来莫名其妙害他吓了一跳的想法。
  而是……
  良久,他才低声道:“你就这么嫌弃我?”
  

☆、退婚

  百里景初的声音近乎喃喃自语,陈愔并没有听见。
  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待陈愔恢复后,与她保持很远的距离,才开始讲课,从头开始,仔细地上了两课,又带她做了几道题目,眼见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这才结束。
  仅仅是下课后的这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陈愔觉得自己思路清晰了,拿到题目后也能想到解题思路,离开时,陈愔给百里景初行了夫子礼,真心道:“多谢先生解惑。”
  陈愔回到寝宫中,随意地用了晚饭,又开始复习刚刚百里景初讲的第一,二章的题目。
  半个时辰过去了。
  陈愔还在第一题。
  她把笔扔到桌上,长叹一口气。
  “我是不是真的笨?!”她捶了两下脑袋,自言自语:“先生讲题时,明明都懂了,也都明白了,怎么现在自己做的时候,又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了?这第一题都做了五遍了,结果和答案都对不上!烦人!!!”
  她又算了几次,还是不对,越算越烦躁,“我是无药可救的笨呐!!!”
  看看窗外,已经月上中天,她还一题都没做完。
  陈愔觉得特别疲惫,而且答案总也算不对,很沮丧,身心俱疲,连书本都没有合上,闭着眼睛摸到床边,倒头便睡。
  百里景初待陈愔走后,他也随即回了府。
  百里景初回屋换了身常服,就去了正屋花厅,正好是晚饭时间,百里茂与夫人,还有他们的两个小儿子,百里景昀和百里景沣都围着圆桌坐着,准备开始吃饭。见到他,百里夫人道:“怎么今日这样晚,还以为你不回来吃饭了。”
  百里景初站定,唤道:“阿父,阿娘。”
  他的两个弟弟,百里景昀和百里景沣都起身,唤了声‘阿兄。’
  “都坐吧,”他自己也坐下后,说:“今日课后给学生讲题,所以晚了些。”
  百里夫人有些奇怪道:“不是放课后一个时辰是讲题的时间吗?怎么今日这样久?往日你可从未这么迟。”百里夫人不知想到什么,忽然掩嘴一笑道:“可是给谢家小娘子讲题?所以格外耐心?”
  百里景初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阿娘,您想太多了!”
  “好好好,阿娘不多想,那你快些行动起来,”百里夫人给他布了些菜后道:“你马上就要及冠,不若待你及冠后,便把人家娶回来吧!”
  “这个……再议吧。”
  “好了,你让孩子吃饭吧,吃完饭你们再好好聊。”
  家主发话了,桌上顿时安静下来,只有轻微的,汤匙不小心碰到碗的声音。
  晚饭后,百里茂照例要去药房,百里景昀正在跟着他学习医术,自然也要去,而百里景初与景沣则回屋看书。
  今日有些不同,百里夫人本想拉着百里景初,跟他商量一下婚事,被他找了借口推脱掉了。
  出了花厅,百里景初没有跟往常一样回屋,他没有犹豫,直接去了前院的药房。
  药房内,百里茂正在教百里景昀怎样分拣药材,百里景初敲了敲门,询问:“阿父,我有点事情想与您商量。”
  “行,进来吧。”
  百里景昀便道:“阿兄,你与阿父说事吧,我去库房清点药材。”
  百里景初点了点头。
  待百里景昀走后,百里茂依旧在分拣药材,手上没停,问:“何事找我?”
  百里景初将门掩上,而后转身,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孩儿恳请阿父,取消孩儿与谢蕴的亲事!”
  竟然是这件事?!
  百里茂的手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他又似没事一般,继续分拣药材,也没有直接说行还是不行,只是缓缓问道:“大郎,你可知,谢蕴的父亲是谁?”
  “中书侍郎,谢念。”
  “是,谢念他只是中书侍郎,没错,可这并不是因为他才能不够,皇上不委以重任,而是因为他不在乎官职的大小,他谢念不在乎官职的大小,那是因为他的身后,是陈郡谢氏!是大陈的第一门阀士族!”
  百里茂又道:“而我们百里家呢?虽然说是世代行医,可百里家真的只是小小的太医令。我们在宫中行走,给皇上,贵人们,各位大臣们瞧病,哪一位都是得罪不起的,指不定哪天出个错,若是只掉一个脑袋,那都得叩谢圣恩!”
  百里茂轻叹口气,“现在不是你肯不肯娶谢蕴,而是她父亲肯把她嫁给你,让百里家能攀上这样一座靠山,已经要去烧高香了!”他看着百里景初,一字一句道:“让你娶谢蕴,是你高攀了!”
  百里茂停下手中的活,走到他面前,像小时候一样,拍拍他的头,“大郎,你是嫡长子,以后便是百里家的家主,你肩上的责任,可不是让你想娶谁,便能娶谁的!”
  百里茂好像是想到什么,问:“你可是不喜欢谢家娘子?你可是喜欢了旁的什么人?”
  父亲的话,像是巍峨沉重的一座高山,压的百里景初喘不过气来,他哪里还能说出自己肖想乐音公主?更何况,公主对他并没有意思,这一切,都只是他的暗恋?
  百里景初低着头,低声道:“……没有,是儿子任性了。”他想了想又道:“阿父,百里家的责任,都由我来担负,可否……给弟弟们说亲时,能让他们有个选择的机会?”
  百里茂拍了拍他的肩,拉他起来,“每个人都有自己应负的责任。你不能代替他们。”
  百里景初心情郁郁地走出药房,月色正好,洒下一地清辉。
  他无心赏月。
  从明日起,绝了这份心思吧!
  第二日,毫无悬念地,陈愔起晚了。
  她急急忙忙地把书案上的课业本装进书袋里,以最快地速度赶往太学。
  今日上午是算学课,百里景初在进入课堂前,默念了一下,才走进去。进去后,他的视线刻意不往后排看,而是先开始检查课业。
  陈愔见皇姐们,还有其他士族女郎们,都在相互询问题目的答案是什么,她才猛然想起来,自己昨天光顾着做前面的习题,百里景初布置的两道题目忘记写了。
  完了完了!
  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这是百里景初定下的规矩,他布置的题目,不管会不会,都必须要完成,题目做对做错先不说,这是能力问题,但若是没有做的,就是态度问题。若是没有做的,要打三下手心,以示惩戒。
  那紫檀木的戒尺,油光水润的,三下打下来,手掌心能肿的比馒头还高!
  可现在赶也来不及来,陈愔眼睁睁地看着百里景初,从第一排座位,一位一位地走到她的身边。
  “我……没有写。”
  百里景初还没有看她的本子,她首先招了。
  重生前,陈愔每次都写了的,虽然不会做,但她好歹也都把空白的地方填满了,先生自是不会说什么,可是现在,她的课业本上空空荡荡的,一个字都没动。
  说好不去看她的,可百里景初不由自主地低头。
  他的戒尺还从未打过人,今日第一次用,就要用来打她吗?
  他还在犹豫时,陈愔已经把手伸了出来,掌心朝上,闭着眼睛,下定决心说:“请先生责罚!”
  陈愔的眼睛不是很大,笑起来眼睛的弧度却是弯弯的,特别可爱,现在这样紧紧闭着,睫毛细微的颤抖,让人觉得可爱又可怜。
  百里景初哪里下得去手?!
  良久,他道:“乐音公主是第一次没有完成课业,这一次便免……”
  “这怎么能免?”陈恪不知何时来了,她一把夺了戒尺,“若是先生这次免了,如何服众?不如我替先生惩戒。”
  说完不待众人反应过来,挥尺便下。
  “啪!”
  “啪!啪!”
  “唔~”
  两声过后,众人忽地惊呼,“先生!”
  百里景初突然伸手,覆在陈愔的手心上,后面那两下,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手背上,立时便见那白皙的肌肤上一道红痕,手背也以眼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先生,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您没事吧!”
  陈恪的速度太快,百里景初的手伸过来时,她都没来得及反应便打了下去,此时也慌了,她想捉了他的手察看伤势,百里景初立即将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夺回了戒尺。
  “先生,你的手……”
  “回到座位上去!”
  他的手藏在身后广袖之中,微微发抖。
  太疼了!
  手背上没有肉,戒尺直接打在骨头上,他疼得直颤,可见陈恪用的气力有多大,她又怎么能受得住?
  陈恪悻悻地回了位置,百里景初这才低头去看陈愔。
  她左手捧着右手手腕,眼睛却也正在看他,眸中蓄着泪,一说话,泪珠就滚落下来,“先生,您的手没事吧?”
  他没有回答,视线落在她的掌心,原本葱白似的手上,红紫一片。
  百里景初皱着眉头,道:“公主,请随微臣去上药。”
  谢蕴这时也走过来,看了看陈愔的伤,又问他道:“先生,您的伤如何?”
  百里景初的手又往广袖里缩了缩,“不妨事。”
  谢蕴又说:“不如我带乐音公主去上药吧,您的手也伤了,而且还有课,怕是不方便。”
  百里景初道:“我还要帮公主仔细检查一下,希望骨头没事,太学中的医官……我不放心。”他稍稍解释完,又朗声道:“我会请别的先生来上课,你们先看看书。今日拉下的课,我会找时间补上。”
  “公主请。”
  陈愔也希望百里景初能立刻上药,便没有再多说什么,起身出了位置,路过陈恪时,她停了下来,居高临下地对陈恪道:“此事我会一五一十地禀告陛下。”
  她刚刚手疼的眼泪止不住的掉,现在声音里还有鼻音,说起话来,也显不出多么强硬的气势,但陈恪还是微怔了怔。
  这还是陈愔第一次用如此语气与她说话。
  她微愣之后随即回过神来,不服气地哼了一声,爱答不理地转过身去,一副你爱告不告的样子。
  在座的有一半都是陛下的妹妹,谁还怕她告状不成?
  再说了,陈愔也不是第一次被欺负了,起初时她们还有些收敛,可没见陛下有何反应,她们渐渐也就肆无忌惮起来。
  陈愔并没有多说什么。
  她现在才发现自己太傻了,她的亲哥哥是当朝天子,她居然能被人如此欺负。
  前世时,她自卑,怯弱,受了欺负也不敢与陈文道说,而他整日忙着国事,根本想不到还有人敢欺负自己的妹妹。
  如今,她不会再像从前一样了,老天给了她重活一世的机会,可不是让她再来被重新欺负一次的!
  在去三一亭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话,进了厢房后,百里景初让陈愔坐下,他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巧的出诊箱,放到书桌上。
  “公主,微臣要检查伤势。”
  

☆、梦境

  说完后,百里景初静静地看着她,等待她的允许。
  百里景初是标准的美人长相,眼睛的形状很漂亮,眼尾处微微有些上挑;眼睫毛不是很翘,但是很长,眨起眼睛来的时候,忽闪忽闪的,更显得他瞳仁黝黑,眼神清澈。
  他的皮肤白皙,脸部轮廓是男人中少有的清俊,唯有两道剑眉,给他增添了些许英武之气。
  被这样谪仙般的男子盯着看,饶是陈愔活了两世,也忍不住心砰砰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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