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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妃子有毒-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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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呢?”
“肯定是关于我的吧。”他们两个大男人,又不相熟,性格也不是一路的,哪有什么话题可聊?
“嗯。”
媛湘没有再追问。舒沁找她,是想把她带回皇宫吧?当个什么身份都可以,只要在他身边。可那个地方,绝不是她的家。再者,她现在身边有杜锦程了,舒沁应该会明白她的决定才是。
“明天,我们偷偷地翻到我家里去,”媛湘说,“那片围墙,对你来讲应该不太难吧?”
“是不难。”
媛湘好奇地瞥他一眼,“我时常在想,皇宫那堵墙能难得到你吗?你能来去自如吗?”
“谢谢如此高看我,皇宫的围墙太高,没有别的东西借助,凭空是翻不出去的。”
“哦。”媛湘点点头,“学些翻、墙的功夫实在不错,当个采花贼呀,偷情什么的,有绝大好处。”
杜锦程笑道,“心术不正。”
媛湘吐了吐舌。除了风月场所还挂着灯笼,别的地方已经漆黑了。走在静谥的街头,没来由,忽然想起那个夜晚。
她的钱被抢,被打成重伤……
今夜的场景,与那晚场景何其相似。以前偶尔会梦到那个夜晚,醒来后愤愤不平,那个暴打她的壮汉,真是飞来横财啊!那些钱,够很多人过一辈子了!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媛湘微微笑,“没什么。滇河很美,对不对?又安静,气候也好。以后若是有机会,我想回到这儿来定居。”
“好。”像是对她的承诺般,他握了握她的手。
他们绕着护城河走了一整圈,直至疲乏了,才回天赐客栈。走累了,睡下去自然香甜,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媛湘洗漱完毕走出门,看到杜锦程大门紧闭,舒沁的房间亦然,心想他们大约在大堂早餐,便信步下楼。
果然,杜锦程正坐着喝茶吃早点,却是独身一人。媛湘走向他,“起得这么早?”
他却问:“睡得可好。”
媛湘点点头,“舒沁竟还没醒?少见的事。”
杜锦程举起左手,媛湘才发现他的手下压着张信笺。他递给她,媛湘心里已经有了预感。
她打开信信笺,舒沁熟悉的字体赫然在目:
湘:知你不会跟我回去,故我回楚都了。将来不论发生何事,你都可以来找我,随时。只要我还活着,你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来找我。不论我的身份是什么。
舒沁留。
虽然已经猜到必是舒沁走了,但仍然被低落占据了情绪。
他应该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再去找他。如此一来,他们的往后余生,形同陌路。
她安静地收起信笺,和杜锦程笑笑,“我饿了,吃饭吧。”

第32章 故居(1)
钟习禹望着陌生的客栈房间,用一块灰色的布将两件衣裳扎好,准备离开。
他的伤势已经全愈,此时的他,也将近到了西秦的边界了。他将包袱甩到肩膀上,大步离开。
一阵蹬蹬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着女子的叫声:“傅晋,你去哪里?”
是若娜公主。
钟习禹知道,这一路来若不是若那公主,他的伤势恐怕不能恢复得像现在这般好。他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说:“多谢公主这些天来的照顾,我准备告辞了。”
“不行!”若那尖声说,“你走了我可怎么办?”
“公主救命之恩,他日有机会我自当报答。”
“何必要等他日,”若那道,“你走了,肯定不会回来。我不许你走。你要是敢走,我就和皇兄说,你侮辱了我,又不负责任地逃跑!”
钟习禹脸色讳暗不明地望着她,“公主,你……”
若那轻轻一笑,“怕了吧?”
“不怕。”钟习禹淡然地说,“只是不知道公主为何如此。”不过短短半个月时间,难道足以让若那公主爱上他?
若那眼里露出一丝诡魅的笑容,“你大可以当作本公主已经爱上你,非你不嫁。”
“……”钟习禹心中涌起一丝反感,“公主别开如此玩笑。”
若那却说:“如果我是你,我肯定会留下来。多好的一次机会呢?你看你如今想要去哪里,想必心里都还没有规划。”
钟习禹道,“你我认识不深,别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公主的厚爱,我消受不起。就此别过了。”
“喂!”见留他不住,若那又尖叫,“你这个人怎么那么顽固呢?你身上半分银两也没有,没有钱你能去哪里,能撑得了几天?”
“我有手有脚,总饿不死。”
“这么有骨气,你就更应该跟我走。”若那说。
“为什么?”钟习禹心头闪过一丝不豫。难道……若那知道他的身份了?
若那说道:“跟我回西秦,将来的生活可以一帆风顺,岂不是很好?”
钟习禹直直地望着她,淡然地道:“这世上,除了血缘之亲,没有无缘无故待一个人好。我有什么利用价值,令公主垂青?”
若那莞尔一笑,“我救你,当然是因为你生得俊啦!我想让你当驸马,这就是你的价值。”
“……”钟习禹拉下了脸,看来他高估了若那,她想的不过是儿女情长那一层。
若那说:“你仔细想想,你虽然有手有脚,但人生地不熟,你吃饭怎么办,睡觉怎么办?现在已经是深秋了,眼见随时都要下雪,难道你要在雪天露宿?不冻死你才怪。”
钟习禹有一丝动容。
这些天,他想了很多。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跟他们一起回西秦。跟他们走,也许将来他会有机会借西秦的力量收复中楚。就算收复无望,他去西秦暂时来说,性命可保安全。可是拓桑有忧患意识,他不想带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回西秦。
钟习禹素来要骨气,人家不欢迎他,他又怎么能死皮赖脸跟着走?

第32章 故居(2)
见他不言语,若那只当已经打动了他:“我知道定是我皇兄跟你说了些什么吧?他不让你跟我们回西秦是不是?”
钟习禹仍旧不说话。
“皇兄就是那样的一个人,他对于任何新来的人,都没有好脸色。”若那道,“就算到了秦京,你也是跟我,和他并不相干,你不用管他。”
钟习禹的喉头滚动了下,“我不是那等甘于吃软饭之人。依附公主生存这种事,我做不到。”
“谁让你依附我?”若那道,“到时我求一求父皇,自然能给你安排个妥贴的职位。我虽喜欢你,也不能让别人因你而耻笑于我呀。”
钟习禹沉默了。
若那当他已经默许了她的安排,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别走。”
“拓桑那里如何说?”
“我自有办法说服他。”若那一脸自信。
钟习禹心里仍然闷闷地不大自在。若那虽说他并不会依附她生存,但现在他的感觉,就是已经置身于她的保护之下。堂堂一个男人,曾经的太子,目今竟然要一个女人保护,他感到羞愧的同时,一股从未有过的愤慨在心底激烈地爆发出来。
那将他从天堂拉入地狱的人,将来只要他有能力,必要十倍奉还!
古时别人为复国可以历尽沧桑吃尽所有的苦,现如今让他低下头,诌媚阿谀些又有什么关系?
只有战胜不可战胜的自己,他才算蜕变了。
若那说:“我去找皇兄。你不许走。”
钟习禹点了点头,目送若那婀娜的身影离开他的视线。他没有看见,若那的眼里闪过他所不以能理解的诡魅。
一行人要准备走的时候,若那来通知钟习禹:“咱们要启程了!嘿,今天很冷,外面下雪了哦。秦京比楚都要冷得多,你怕不怕?”
钟习禹的眉皱了皱,“不怕。”她怎么知道他在楚都待过?
“那就好。”若那道,“我从皇兄那里拿了件披风给你,是狐狸皮的,很厚很暖和,你披上吧。”
钟习禹接过来,心中一阵苦笑。这让他感觉到切切实实地在吃软饭了。这与他曾经的骄傲冲撞在一起,多少会让他感觉到难堪。
忍住,钟习禹对自己说,为了将来有可能的收复河山。他必须要忍。与其他独自一人去流浪,像若那说的过着有上顿无下顿,不知未来何方的日子,他不如就跟着他们,至少他还会有机会!
白色狐狸皮的披风,钟习禹从来不缺。做为曾经的太子,他享受过最丰厚的物质。软软的厚厚的披风,遮住了身上那身不够华美的衣衫,将他衬托得俊逸,气质不凡。狐狸披风完全彰显了他的贵气。
若那不由地看呆了。“你看起来哪像穷苦人家出来的孩子呢?倒像是亲王大臣一流了。”
钟习禹勾了勾唇角,“公主过奖了。”
若那开心地勾住他的手臂,“我的眼光可错不了。走吧。”
拓桑一行人的队伍在客栈外面集合,一群人站着在等他们。当钟习禹与若那一同出来的时候,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朝他们看来,接着将目光放在若那挽着钟习禹的手上。
拓桑目光依旧冷洌,毫无表情地瞥了钟习禹一眼,和若那说:“走吧。”
钟习禹为那个眼神感到羞愧,也感觉到一丝愤怒。
但他很快就压制下来了。若白眼都不能忍受,他还能成什么大器?
若那晃了晃钟习禹的手,“我上马车了。你骑马别冻着。”
钟习禹不习惯她的太亲昵,略略颔首,希望她一直待在马车里都不要下来。
他们刚出发的时候,雪还下得不大,前进不久,大雪就飘飘所扬地洒了下来。大片大片的雪花沾在他们的头发上,眉眼上,瞬间就变成了个雪人。
钟习禹目光望着前方,幽深似海。
此去前方,但愿是他的良方。
事隔多年,再迈进曾经的故居,媛湘的心情却比想象的要平静得多。
没有人住的房子,看起来残破残旧极了。院子里到处都落了蛛网,架子上还有没有收起来的锦被,长年日晒雨淋,已经烂得只剩几片棉絮。
他们在滇河的房子不大,平时就顾着两个人看管打扫着,因为他们一年到滇河的机会也就顶多一个多月时间。也许是因为听到他们苏府被抄家的事儿,都不敢再来了吧?
走过院子,一溜排开四间厢房。最左边是厨房,里面格间是饭厅。然后便是他们住的房间了。
媛湘准备推开一个房间,杜锦程拿了个布巾给她垫着手。“推开门之后往旁边侧站一会儿,等霉气消了再进去。这么多年无人居住,恐怕房间里灰尘遍布,都是霉灰了。”
难得他如此缜密。媛湘垫着布推开房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虽然照他说的已经侧了身子,但还是能闻到那股霉味儿。媛湘在鼻子前扇了扇,“咱们把几个房间都打开,等霉味散了,再进去吧。”
打开房门后,他们就在院子里稍微空旷的地方站着。媛湘说,“真是没有想到,别的房子都被抄了,唯独滇河的……你看,连家里值钱的家具也没有被搬劫一空。”
“他们哪里敢?”杜锦程道,“毕竟令尊被冤枉的罪名,没有谁胆敢冒险来偷这些东西。万一被抓了,可讨不了任何好处啊。”
“那倒也是。”媛湘的目光在院子里探索,“哪怕是我这个亲生女儿,都不敢冒着危险去楚都的苏府呢。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不会。保护自己才是万全之策。我想令尊令堂知道了,只会感到无比欣慰。”
等到霉气散得差不多了,媛湘走进曾经住过的房间,有一股恍如隔世的感觉。那雕花大床,那柜子里还装着爹娘和她的衣裳,那铜镜里,曾经还映出过她与娘嬉笑的身影。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她没有停留太久,就离开了,顺手关上了房门。
她问杜锦程:“这套房子还属于我吗?”
“既没有被官府拿走,当然就是你的了。”杜锦程道,“再者,现在江山已变,新君又和你又颇有渊缘,就算你住进这栋房子,也是名正言顺。”
媛湘忽然说:“说不定房契就在这里呢。”媛湘眼前一亮,复又回到父母房中,搜了搜。他们家因为财富颇多,怕有宵小之辈来寻,不论是他们哪一处的家里,衣柜都有暗格,需要机关才能打开。
媛湘寻着记忆打开衣柜,搬开椅子,在衣柜正上方的右边敲了敲,果然是空的声响,她忙用力按了按,看似紧闭的柜面就凹进去了一角。里面露出一个齿状的圆形东西,媛湘顺时针逆时针各转了几次,突然从某处传来“咻”得一声,媛湘利索得跳下来,打开衣柜下方,将衣服抱了出来,果见最后一层出现一个大洞,里面放着个约莫长与宽都一尺多的箱子。
杜锦程不禁失笑,“你们家里竟然这么多机关。”
“我爹不是商人么,他在西洋见到这些奇怪的东西,别人不要的,他都拿回来,改造改造,就成了机关。”
“看起来苏先生并非只会经商而已。”
媛湘点点头:“我爹很棒。在我眼里,他几乎无所不能。”
箱子的锁就插在锁头里,媛湘轻轻一转,锁就开了。她打开箱子,里面安静得躺着几张白纸,几摞金条并一些玉石之类的宝物。
媛湘拿起了那几张白纸。
幸而箱子密闭得好,白纸不曾被虫子所咬。她打开其中一张透着红色印章的,果然是房契!
房契写的是苏媛湘的名字。
媛湘的眼睛瞬间就湿润了。她当时她还那么小,父母为何房契要写她的名字?
另外两张白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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