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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绣楼记-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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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云心里一惊,平时马车都不常用,好好的怎么就坏了呢?难道伯荪听了什么话,要借这个机会和她说什么不成?
曼云一时也觉得紧张,可是转念一想,自己总要面对这一天的,趁这个机会探探口风也好。而且,兴许就只是巧合呢?
于是曼云便乖乖回去等着,到了七点钟左右,伯荪也从孙老爷的会客厅里走出来,看见曼云,笑道:“怎么你还没有走吗?”
曼云说道:“玩得开心,也不知道竟这么晚了。”
伯荪笑道:“那正好,我们一起回去吧!”
曼云见他也不问汪太太和那一对兄妹,知道他心里清楚,便笑道:“也好,我错过了和太太一起回去的机会,倒能和父亲一起回去呢。”
两个人走出来,上了汽车,伯荪便笑道:“这孙家也奇怪,大少爷的婚事,这样的急。”
曼云说道:“孙老爷的意思,先立业在成家,所以鹏展哥哥一毕业便要结婚,以后就是他大战拳脚的时候了。”
伯荪说道:“鹏展到底也没有完全毕业嘛!”
曼云笑道:“说是没毕业,也跟毕业差不多了。”
伯荪顿了顿,说道:“你要毕业,总要再过两年。”
曼云见他突然提起自己的学业,虽然诧异,也没敢多问,只是笑道:“是啊,一转眼,入学都快两年了。”
伯荪说道:“曼珺对于唐先生,并没有什么不满,我对他也还算满意,他们的事情,不过就在明年了,之后就是你了。”

查账 

曼云心里一惊,说道:“二姐不是还在上学么?”
伯荪不以为然地说道:“上学不也是为了嫁个好人家么?况且都二十岁了,也差不多了。”
曼云心里一凉,没有继续答话。
伯荪笑道:“云儿,我想,这些年北京城里追求你的公子也不少了,可有喜欢的?”
曼云不清楚他的用意,不敢随便乱说,只是笑道:“我怎么好自己做主?父亲喜欢什么样的呢?”
伯荪说道:“照理这也不是一个做父亲的人跟女儿说的话,可是你母亲去得早,不能给你做主,我只好揽过来了。我只要你安安稳稳生活就好,你从小娇生惯养,过不得漂泊无依的生活。”
曼云心里越发不安起来,听来听去,伯荪只怕已经知道了自己和佩东的事情!
曼云低着头,故作羞涩道:“父亲说的很是。”
伯荪见她这个样子,不禁有些怀疑闫氏说过的话,便笑道:“你明白就好,现在局势很不稳定,今天冯司令已经去西山隐居,这只是个由头,他虽然手握重兵,看来也不是个能长久得势的人。其实人生跟这政局一样,一个把握不好,葬送的就是一辈子。你那么聪明,和世番曼珺都不一样,我才会跟你说这些,你明白吗?”
曼云咬着牙,低着头笑说道:“我知道,父亲待我犹亲,我怎么会不明白呢?”
伯荪笑道:“素日觉得你最乖巧,果真不错。今天的男傧相竟是何先生,难为孙家怎么请得来!”
曼云不愿意提及他,只是随声附和,道:“是啊。”
伯荪笑道:“这位何先生,我很是欣赏,年轻有为,不似其他的纨绔子弟,世番若像他一般,我要省心不少了。”
曼云连忙就着话题说道:“大哥虽然不会赚钱,不懂经商,可是学问做的是很好的,教授也很赞赏呢。人各有志兮何可思量。”
伯荪笑道:“你又夸他,我家学问最好的,不是你吗?”
车厢外是天寒地冻,车厢里似是父女情深,曼云知道,虽然消了伯荪的疑心,他的意思也再明确不过了,佩东在伯荪眼里并不是良配,如果舜卿对自己有意的事情被伯荪知道,只怕佩东更加没有机会了。
曼云不由得黯然,真要走到那一步吗?外面渐渐飘起雪花,似鹅毛一般,估计明天一早起来,又是一片白茫茫大地。
年关将至,北京城里无论是深宅大院,公馆别墅,还是蓬门荜户,都开始忙碌起来。汪家虽然为宦,但是毕竟有闫氏一门的产业,因此比一般官家要阔绰一些。虽然如此,汪太太也感到一年一年入不敷出,伯荪对于经商,并没有十分的天才,世番对此更加不感兴趣。她一介女流 ,丈夫又介意她主持商务,因此也只能眼看着闫氏的家业一点一点衰败下去。
眼看快到了旧历新年,伯荪抽出一个星期天的功夫,通知老家铺子派人来结账。他算过了,才肯入账。这家里的账目,才是汪太太管辖。第二天,汪太太吃过早饭,送走伯荪,就往账房里来。
其实账目早就被伯荪结算好,自己只要裁夺着支取过年罢了。汪太太翻了翻账目,说道:“这两年掌柜都偷懒了不成?这点东西,还叫人怎么过年呢?”
账房先生笑道:“太太不了解外面时局,能有这个成绩,也是不易了。”
汪太太冷笑一声:“我虽然日日在府里,难道这世道怎样,我竟一点不知么?何至于艰难至此呢?”
汪太太一边翻着账目,这些年的规矩排场,要坚持下来总不是难事,可是如果进项再这样惨淡,只怕也有拮据的时候。
汪太太道:“看这些有什么用呢?还是得按往年的旧例来罢了。你把少爷小姐们的帐拿来我看看。”
账房先生连连点头,从底下柜子里掏出一本簿子,递给汪太太。汪太太翻了两页,说道:“我哪有功夫看这细账,把总账拿来我看看。”
账房忙又翻出一本账簿来,打开,放在汪太太眼前。汪太太一看,上面写着:
太太项下,共八百九十块。
大少爷项下,共一千七百六十块。
二小姐项下,共七百四十块。
三小姐项下,共五十块。
汪太太不由吸了一口冷气,说道:“二小姐最近添首饰衣服,这我是知道的,大少爷整日除了读书,连应酬都甚少,哪来这一笔烂账?!”
账房连忙说道:“这里有账单,是大少爷这一个月的收支。”
汪太太说道:“什么收支?家里哪有能赚钱的?都是讨债鬼。”说着,她把账簿接过来,细细地看。看了两眼,又看不下去,说道:“胡说!你不要做这种面上的假账敷衍我,到底这亏空是怎么来的,我不信你是不知道的。”
账房抹着冷汗说道:“少爷的行动,哪有我过问的道理呢?”
汪太太一听,也知道自己发火找错了对象,便沉下心,看着账簿,说道:“三小姐也是奇怪,从来不见她闹什么亏空。前两天赴宴的时候,她穿的那件旱獭皮的披风,我就没见过,许是最近新买的,那也要好几百块吧?她哪来这些钱?”
账房笑道:“这是三小姐自己赚的,是何家请客那天回来,三小姐打牌赢来的。说先放在账上,过了些日子,就买了这件大衣。”
汪太太冷哼一声,说道:“她玩的倒挺大。”
看了一会儿,汪太太便说道:“今年过年,还照往常一样的办,你把钱备好。大少爷再来,你绝对不许帮他!”
账房忙陪笑道:“小的哪敢呢?”
汪太太不理他,径直出了账房。这种人的伎俩,她哪里不晓得。两千多块,世番花的绝对还不止,只怕有一部分都挪到公账上去了。
好好的一位少爷,忽然流水一般地花钱,能有什么原因?汪太太攥紧了拳头,不要让她发现哪个狐媚子勾引了世番,她唯一的儿子。女儿已然不听自己的话了,儿子要再这样……
汪太太想着,只觉得浑身颤抖,火气直往上冲。便快步到了上房,一坐下来,便叫丫头喊罗发过来。罗发见上面叫得急,怕有大事,便赶着跑过来。汪太太想了想,觉得此时不宜张扬,对于罗发,她到底不能有十二分的信任。便说道:“现在没事了,你先忙你的去吧。”
罗发虽然奇怪,但也不好多问,刚要走,就听见汪太太叫住他说道:“这两天大少爷都在忙些什么?”
罗发一愣,继而说道:“大少爷,自然是忙着研究学问,小的也不太清楚。”
汪太太眼神凌厉,说道:“你成天守在家里,少爷小姐们的起居也照顾不到!”
罗发吓得不轻,说道:“小的疏忽了,但是少爷一个成年公子,去往何处也不会跟小的商量。小的知道错了,以后一定问清楚。”
汪太太凝眉看着罗发,说道:“我也不是怪你,这些年你也算尽心了。我且交给你一件事情,办得好,人财两得,办不好,我叫你人财两空!”
罗发不敢轻易答话,说道:“小的不敢居功,太太吩咐就是。”
汪太太说道:“这两天大少爷要出去,你只安安静静跟在后面就好,他见过什么人,去过什么地方,回来报告给我。”
罗发一阵冷汗冒出来,说道:“知道了。”
汪太太见他也不多话,满意道:“这事,跟谁也不能说。”
罗发连连点头:“小的明白。”
汪太太打发走了罗发,只顾自己坐着。查出那个人来,也只是刚开始,要怎么解决,还是个问题。走一步算一步吧,她自己的儿子,她来守。
一大早,曼云就去了学校,上午的课上完,她给家里挂电话,却说车不能来接她。这倒又是个出去玩不回家的借口,可是这些日子佩东忙得不可开交,也没有可以见面的机会。正踌躇着,便给月出打了电话。月出倒是清闲,不一会儿便来到了曼云学校附近。
曼云笑道:“你一个新少奶奶,时间倒多得很。”
月出笑道:“还不是为了出来陪你这个大小姐么?外面实在冷得很,上车来,我们慢慢说。”
到了车上,月出便迫不及待说道: “过完旧历新年,吕先生就要往天津来了。”
曼云一惊,一脸欣喜说道:“我是好久不见她了,先生游历欧洲,不是前不久才回来吗?我以为她以后要在上海定居了呢,怎么又来天津了呢?”
月出说道:“具体我也不清楚,天津有先生曾经主编的大公报,又有先生创办的学校,感情总会很深吧!我也说不准,也许也是为着生意,吕先生果然是天下间难得一见的奇女子!”
曼云笑道:“月出姐姐这样敬佩,以后也要周游列国,接济天下吗?”
月出脸色黯然,说道:“我已经为人妻了,哪有这个资格。”
曼云止住了笑,贺家多多少少有点保守,这她知道些,月出嫁入贺家,原来的天性难免受到打压。念及此,不由得感叹:像月出这样的女子,也要受婚姻所累,难怪吕先生要终身不嫁了。
曼云正暗自感慨着,就听见月出笑道:“对了,我新近学会了开车,你可敢坐?”
曼云这才发现车厢里没有司机,不由得说道:“我有什么不敢呢?谁说女人不能做司机呢?你既然敢开出来,必然技术不错,我是信任的。”
月出笑道:“你既然敢,我就开了,我们去哪里好呢?”
曼云笑道:“能去哪里呢?转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了,不如找个安静的地方,我们聊天,不也很好吗?”
月出点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说罢便开动汽车,过了两条街。
曼云见外面的雪化了一半,虽然行人很少,路恐怕不太好走,便说道:“你可小心一点。”
月出笑道:“刚才还说信任我,这会儿难道怕了不成?”她正说笑,就看见眼前突然闪过一个人影,月出连忙刹车,人还是扑倒在汽车前,摔到地上。
月出吓了一跳,连忙开了车门往外走,曼云也跟着下来,见一个人趴在地上,看身形是一个年轻男子。月出走上前去,小心说道:“先生,你还好吗?”
那男子呜呜咽咽,嘴里喃喃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曼云说道:“我看他是醉糊涂了,我们找个人把他带医院里去检查一下吧。”
月出点点头,就近找了一家咖啡馆,借了电话,叫了医院的人来,把这个醉汉带到了医院。醉汉躺在床上,嘴里还是不停地嘟囔,却叫曼云听进去一个名字,不由得一惊,仔细看看那个人,又不知道是谁。
月出在一旁说道:“这个人也怪可怜的,快过年了,一个人醉成这样在街上逛。他现在这个样子,我们也不好就这么走了,可是一直留在这,又不大合适。”
曼云说道:“他也未必一点意识也没有,我问问。”
曼云凑到 醉汉跟前,说道:“你是谁?你要找谁吗?”
醉汉抓住曼云的袖子,说道:“子茗,子茗,你回头吧!回头吧!”
曼云一惊,又继续问道:“这个子铭怎么联系?我们帮你找她好不好?”
那个醉汉睁开眼睛,说了一串数字,曼云听了,出去找来电话,犹豫了一下,请来一个看护打了过去。她回来的时候月出还坐在醉汉病床边,见她进来,便说道:“联系上了吗?”
曼云点点头,说道:“我想他只是醉了,也没什么事,等他的朋友来了,我们就走吧。”
月出说道:“一会儿检查单子就出来了,真没有事情,就按你说的办。”
过了一会儿,看护来通知拿检查单子,曼云陪着月出过去,知道这个人确实没有撞出病来,便缴了费,往病房里来。才走到门口,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曼云连忙拦住月出,退了两步。
月出听出是丁子茗的声音,也察觉出两个人关系不寻常,便也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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