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疤-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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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子做出要呕吐的样子，说：“你放屁吧。别恶心我了。”
菜齐，文文很随便吃了几口清淡的便放下了筷子，静静的在一旁听着我和耗子聊天。那时候，我知道我并不孤独，我身后不仅有文文，还有耗子、小旭、小朴朴，我很幸福。那时的朋友，不会因为你没有成就、平庸之极而离开你，也不会因为你有钱有势，卓越超群而远离你。那就是属于我的青春。属于我们的那些年。
耗子喝了很多，有些晕，他总说家里困难，他总想自暴自弃，但却阻止不了自己梦想的力量。我也喝了很多，有些醉，我也说着家人不同意我和文文的感情，我总想带着文文远走高飞，却无奈割舍不掉对家人的依恋。文文默默地听着我们的酒话、真言。当时的我们，多想愿望成真，多想为自己的青春画上个圆满的句号，让青春没有遗憾，也许青春的同义词就是事与愿违，但是我们谁都没有放弃过，因为我们还年轻，不甘心被现实俘虏、不想轻言放弃，我们都相信，幸福属于勇敢的人…
回到现实，已经是凌晨三点，我仍没有睡意，想着那天的酩酊大醉。我偷偷地走进餐厅，抓起一瓶酒猛的灌进肚子里。烈酒如火，不断的燃烧着已经冰冷的心，燃烧着那段回忆。也许真的当我能够笑着诉说那段记忆、敢于面对那些人那些日子的时候，我想，我的青春永远都回不去了。一瓶酒很快的被我喝光，那段回忆也终将被我遗忘。酒劲上涌，我趴到床上感觉晕沉沉的，慢慢地，周围变得扭曲、模糊。我闭上了眼睛。
清晨，我挣扎着爬起来，准备面对这令我面无表情的一天。早餐时，爸爸妈妈总是在旁敲侧击的说着一些“现实”的问题，比如谁家的孩子娶了个有钱的媳妇，谁家的孩子考上博士生，找了个年薪很高的工作，我烦了，他们却不高兴了，他们总会说我的年龄不小了，该考虑考虑这些事儿了，而面对这句话的唯一答案就是我自己一定会处理好的。然而事实就是我不知道我的未来到底在哪里。
通勤车上，音乐响起，是汪峰的《存在》，歌词字字句句触动我的心：谁知道我们，该去向何处，谁明白生命，已变为何物？是否找个借口，继续苟活，或是展翅高飞，保持愤怒，我该如何存在。
工作，对我来说，没有一点点吸引力，因为那不是我的梦想，我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认真，永远都是三分钟热度。打开电脑，文文更新了照片，她变得有些让我陌生，照片的备注上说：感谢你的离开，不会太悲伤，也不会太漫长。我看着窗外，静静的看着街上行人，我是那么的清晰的懂得，我们没有好久不见，更没有多年以后，而剩下的只有默默的品味。我们不停的向前奔跑，疯狂的记忆逐渐被我们忘却身后，时刻这只锋利的刻刀，把我们刻画的面目全非，曾经风一般自由的我们，渐行渐远。终究那些回忆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从哪一天止，那些岁月就这样埋在我的心底，不愿想起。
失去的不再重来，再见，再也不见，青春…
“背我。”文文撒娇道。
我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说：“滚蛋吧，你那么重。”
文文一跳，我条件反射般将她背起，我来了兴致，对文文说道：“抱紧了，出发喽！”说罢，我疯狂的向前奔跑着，不顾文文的叫喊声，不顾慢慢发酸的双腿，不顾周围人的眼光，不管不顾、不顾一切的向前奔跑，好像心里的所有都在那时被宣泄一般。
跑了很远，放下文文，捧起她的脸，吻住她的唇，她紧紧的抱住我。也许从那时开始，我们都爱上了这样的见面方式，那份只属于我们的甜蜜。
文文为我擦着额头上的汗水，问：“累不累？”
“不累，有点儿猪八戒背媳妇的感觉。”
“哈哈，看你那傻样儿。”
“文文，毕业了，我们就结婚吧。”
“呸，谁要嫁你，看你表现吧，也算是我仁慈一回。”
“你敢嫁给别人，我就敢在你婚礼上捣乱，哈哈”
“别说那么幼稚的话了，对了，这些钱你拿着，我管爸妈要的，还给耗子。”
我倔强道：“我自己赚钱还，不用。”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的心意了，你不去还，我也会去的。”
“…”
文文把钱放进我的口袋中，问道：“肖涵，我想知道，你的父母就那么讨厌我吗？”
“不是讨厌，唉，跟他们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
“你就知道往自己身上推。”文文有些失落。
我紧紧地抱着她，坚定的说道：“我一定要娶你。”
“如果这是一份有结果的感情该有多好，我愿意付出所有，但如今，我只是希望能与你多在一天，多一点点回忆，肖涵，别忘了我。”
“我不会那么做的。”
电话响起，妈妈赶巧的打来，她不断的询问着我和文文的状况，我东一句西一句的搪塞着。我看到了文文眼神中的变化，我感受到了，从以前的失望变成了一丝丝怨恨、不甘，甚至还有一些愤怒。挂下电话，无论怎么做，我也无法让她变得开心，她告诉我，她不甘心，为什么她这样的女孩儿就得不到爱情，为什么只有她不能幸福。她哭了，她哭得很伤心，而她说出的那句话，更是刺痛着我的心，她说：“肖涵，如果我是你，我宁愿做出选择，也不愿在这样的日子中挣扎。”
第四十四章 聚集斑驳的旧时光
“你怎么说这样的话。”我用手指抹干文文脸上的泪水，文文却一巴掌将我的手打开，她喊道：“凭什么，我就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幸福！凭什么！”我被她问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办。文文仿佛在宣泄着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疼痛，她喊道：“明明就是一份没有结果的爱情，我还在傻傻的等着奇迹！你说过的那些诺言真的会实现吗！你骗我！”眼前的她越来越陌生，变得有些模糊，我知道着一切都是我的错，无法将错误归咎给任何人。我说道：“文文，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努力的，我都要争取，哪怕只有一丝丝希望，你别这样好吗？”
“那你要争取到什么时候！无论你怎么努力都是白费，懂吗！你懂吗！”文文歇斯底里的喊着，湖面被大风吹起了一片片涟漪。
我冷静的说：“文文，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你，更没有欺骗你，可是如今的状况就是这样，你给我点时间吧，我一定会给你个答案。”
“呵…每次你都说的那么好听。”
我按捺着心中的怨，眼前的文文让我找不到半点儿熟悉的样子，我才发现她已经不是最初的她，也不是昨天的她。也许这次真的触动了她最脆弱的地方，也许，我们之间终于处于出现了动荡和迷离。“文文，那你想怎么样才能不生气？”
“我想怎么样？这是我想怎么样的问题吗？快去问你家里人想怎么样吧！”文文还是不依不饶。
我用最真诚的语气说道：“是我错了，不管你觉得我在骗你也好，觉得我在敷衍你也罢，只是，我真的在努力，我不后悔与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可是我们的爱变了，我们都变了，再也回不去了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要分手是吗！”
“我从来没想过分手。”我心中有些暗怒。
“你当我是傻子，听不出你话里的意思吗！你又会像上次一样，把我扔在一边…”文文的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
我把她拥入怀中，紧紧的抱住她，无论她怎样挣扎，我都没有放开半分。过了好一阵子，文文不哭了。她轻声说：“肖涵，对不起，我太任性了。”
我吻了下她的额头，说：“别怪自己，是我的错，你要记得，我爱你。”
那天，还是老样子，我送她回宿舍，一路上我们没有说什么，只是握紧彼此的双手，却感觉不到对方的温度。真的是物是人非？真的是时过境迁？我不知道…但清楚的是对待爱人最残忍的方式，不是爱恨交织，更不是背叛欺骗，而是在爱到极点后，突然就变得冷清、淡漠。曾经的誓言如今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回到宿舍，我躺在床上，努力的让自己静下来，而那种左右为难的感觉确无法挥之而去，我只好闭上眼睛睡去，因为每天的睡去是今天旅程的终点，而明天的醒来是另一段旅程的开始…
新的一天，总是那么多的期盼和未知，人们总会把希望寄托给明天，渴望着能从明天中得到幸运的眷顾和意外的惊喜。可是如今的我，没有一丝丝期望，办公室中的我，不知不觉的已经发呆了一上午，现在的我们也许还会鼓起勇气问候着彼此，很多的时候，也只是附和罢了，彼此的安慰显得那么尴尬，那么词穷，可是远方的你可曾知道，我的心还是多为你跳了几下，那么几句简单的问候、简单的话语却可以让我觉得温暖，只是你却懂得了用一个“噢”字结束短的可怜的对话。每到此时，我都爱默然的祝福：愿丝丝心意如微风般扫过她的脸庞，只要她微笑，即可。
就如她那天的笑，那么的美…
“怎么今天打扮的这么漂亮？”我好奇的问着文文。
文文昂着头说：“跟你这种邋遢的人在一起，我都忘了还有化妆这回事儿了，今天想起来了。”
我开玩笑道：“看来你这是不准备跟我了，找到如意郎君了吧？”
“你那猪脑袋终于开窍了，他比你好多了。”
我撇撇嘴说：“哪个不开眼的抢我媳妇，我不整死他。”
“快别吹了，他们几个呢？”
“等等，五分钟就到齐。”
我点上支烟等待着，天气逐渐变凉，风却很温柔的吹着。赶上双休日，我们约好集体去逛街。不一会儿，耗子就到了，我看了他一眼，道：“耗爷，咱能把这破拖鞋换一下不？你这是明摆着想熏死我们啊。”耗子嘿嘿一笑，说：“为了舒服，再说了，我又不影响你们，我去找小旭，我熏他去。”“狗日的，你找死呢！”小旭不知何时从耗子的背后窜了出来骂道。我和文文在偷笑着这对儿好基友。没多久，小朴朴和小花花也到了，他们那不协调的身材成了一道鲜明的对比，文文对小朴朴说：“这几天不见，你好像又长肉了，能告诉我你到底多少斤了？”小朴朴骄傲道：“不多，刚190多斤。”耗子道：“在我们农村就可以杀了吃肉啦！”小旭道：“别废话了，今天好不容易都聚齐了，快走吧！”
街上，小旭一语惊人，他看到一块牌匾，对我们喊道：“快看快看！处女书店！”众人差点晕倒，耗子推了小旭一把，道：“臭文盲，老山炮，这叫外文书店。”这时，两个小男孩跑到我和小朴朴面前，齐齐的说：“大哥哥，买朵花送给大姐姐吧。”还没等我开口，小朴朴就说道：“大哥哥没带钱。”小孩说道：“没钱还出来泡妞，叔叔真是浪费大家的时间。”说罢，转身跑到别的情侣那里，留下尴尬的我们。这么快就该成叔叔了？
向前逛了逛，街边围了一圈人，我们好奇的凑过去，我靠，原来是网上非常出名的妖娆哥！大家纷纷掏出电话，抓拍着这位分不清男女的另类。小旭一阵肚子痛，跑进了商场里的厕所。
我们等了好久，小旭带着一副纠结的样子走了出来，给我感觉像是一半儿脸在哭，另一半儿脸在笑，我问道：“怎么了？”
“我说了，你们都不准笑！”
“快说！快说。。”
“妈的，我在上厕所呢，旁边一个人问我你来了，我听着声音像耗子，就说是啊，他又说，来干嘛啊，我以为是耗子逗我，我就回你傻X啊，来上厕所呗！他又问我啥时候走啊，我说你是二货么，上完厕所就走呗，他又说那一会儿你来我这儿吧！我以为耗子没带纸，就骂你TM活该，蹲死你，这时候就听旁边人说，先挂了啊，一会儿给你打过去，旁边来个了精神病，我说一句他接一句…。”
“哈哈哈”我们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耗子这时从围观的人群中走了出来，问我们什么事儿，我复述了一遍之后，耗子笑的连眼泪都流出来了，他对小旭说道：“真是报应啊。”小旭骂了一句，跟着大伙儿开心的笑了…
逛累了之后，我们便回到了学校附近的烧烤店，痛快的喝酒，畅谈着、玩笑着。那天，我们很开心。
不知何时才能够再聚在一起，这么开心的笑呢？也许会有那一天吧。毕竟，青春的样子太让人留恋了。
第四十五章 我只想要一个答案
吃过饭，我们都大汗淋漓，酒气上涌，浑身变得热气腾腾，散了时，我对他们说，我和文文去出租房住，宿舍太热。小旭和耗子那眼神瞬间就变得无比淫荡，我不敢猜想这两个龌龊的人心中的想法，只是尴尬的笑了笑，小朴朴对我说：“咱们两对儿一起租吧，多热闹。”
我嘴角微微抽搐，道：“朴爷，这，不大好吧，我怕影响你发挥。”
小旭此时搂着耗子的胳膊猥琐的说道：“宝贝儿，咱们也一起去吧，跟他们一起凑凑热闹。”
耗子舔了舔干干的嘴唇，说：“我们一定比他们更恩爱，更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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