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后记-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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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骄哭笑不得,“难为你惦记,回来也不来看我。好了,去休息吧。”
岑沐晓目光迟疑了一下,有些疲惫地笑笑,从玉骄身边轻轻走过,再没回头看玉骄一眼。
岑沐晓刚睡一会儿,又被上级的电话叫走,直到晚上才回来。岑沐晓脸色凝重,一回来便躲到书房里。
玉骄到书房找岑沐晓,见岑沐晓坐在椅上,埋着头苦闷地抽着烟,玉骄一惊,忙问岑沐晓发生什么事。
岑沐晓面无表情,平静地说,“骄骄,要打仗了。”
玉骄震惊,愣了半晌,方回过神来,眼泪止不住落下,因为她知道,要和岑沐晓他们打仗的不是鬼子,而是共|产党,而自己的弟弟玉腾和梓湛、梓涵及周虎都在共|产党那边。
玉骄有些懵了,她不明白,当初岑沐晓和玉腾、梓湛他们一样,都是一腔热血去报效国家,为什么现在却成了这种局面?
玉骄轻轻地抱住岑沐晓,“沐晓,我们走吧,去我们的世外桃源,好不好?”
岑沐晓微微一怔,起身将玉骄紧紧搂在怀里,许久,“骄骄,你先睡好吗?我还有些事要去处理,可能晚点回来,别等我了。”
玉骄一把拽住准备离开的岑沐晓,盈盈粉泪,一脸忧伤,“沐晓,你答应卸甲归田的啊!你后悔了吗?”
岑沐晓微笑,手指在玉骄脸上轻轻划了几下,“傻丫头,我说过不和自己人打仗的,就一定做到。只是,现在我有些事还没办好,要再等些时日。不过,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等我办完事回来找你,一定带你离开。”
看着岑沐晓离开的背影,玉骄呆住,岑沐晓的话是那么熟悉,耳边响起当年文杰也曾说过类似的话,“骄骄,等下次见面,我一定带你一起离开可好。”
书房里,玉骄呆立良久,不知为何,眼泪兀自倾泻。
醒来时,天已经大亮,玉骄睁开眼,见岑沐晓坐在床头正看着自己,惊讶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岑沐晓微微笑了笑,俯身在玉骄脸上吻了一下,“看你睡得这么香,真希望太阳晚一点升起,好让你多睡会。”
玉骄心里一阵甜蜜,起床梳洗。岑沐晓坐在床沿,微笑着,目光一直随着玉骄移动,看得玉骄都有些不好意思,嗔笑着瞪了沐晓一眼。
可能局势紧张的缘故,还没等岑沐晓吃完早饭,就又有人来给岑沐晓送了一份急电,岑沐晓看完,眉头一拧,匆匆出门。
玉骄心情愈加抑郁,祈祷着岑沐晓快些带自己离开,谁做天下不是她关心的事情,她也不想关心,她只是不愿看见自己最亲的人自相残杀而已。
晌午,有人给岑沐晓送来一包东西,玉骄是从不动岑沐晓的文件和包裹之类的东西,但是这个纸包是随意包着的,没有捆扎,也没有封口,而让玉骄颇感好奇的是,这个纸包轻如无物。
玉骄略一迟疑,随手打开了纸包,一下愣住,原来是岑沐晓一直贴身收藏的丝帕,而且已经被绞的粉粉碎,若不是自己亲手绣的文竹依稀可辨,玉骄几乎都认不出了。
往事历历在目,当年玉骄被岑沐晓退婚后,在方家花园和岑沐晓巧遇,玉骄知道岑沐晓,而岑沐晓不知道自己心爱的姑娘就是被自己退婚的童玉骄。
方家花园的这次巧遇,因为岑沐晓殷勤过甚,不仅摔伤了双腿,还被玉骄骗得跳进池中,玉骄在逃跑时将这块丝帕落下。
岑沐晓拾到玉骄的这块丝帕后,从此贴身收藏,抗战八年,更是将这块丝帕当成护身符,从不离身。可如今,这快丝帕被人绞成粉粉碎的摆在玉骄的面前。
玉骄脸色苍白起来,心里陡然惊恐,不知道岑沐晓在外发生了什么事,慌乱中大声喊人。
程兴紧张地跑过来,被玉骄惊慌失措的样子吓了一跳,忙问玉骄发生了什么事。
玉骄流着泪颤声说,“快,岑沐晓可能出事了,你们快去救他。”
程兴吃了一惊,随即一脸疑惑地看着玉骄,“谁告诉太太你的?不会吧,刚才团座还来电话,说要去视察江防,今天要晚些回来,我还没来得及转告太太呢,团座怎么可能出事呢?”
玉骄愣了愣,舒了口气,失神地对程兴挥挥手,“好了,没事了,你下去吧。”
程兴皱眉,“太太,这两天团座回来的太晚,打扰得太太也没休息好,我让香香给您熬碗安神汤吧。”
玉骄无力地坐下,“陈副官,沐晓今早什么时候回来的?”
程兴立时一脸担忧,“太太,你怎么了?团座昨晚就回来啊!太太,你精神有些恍惚,还是请乔院长来看看吧。”
“不用了,你下去吧。”玉骄这才知道岑沐晓竟坐在床前守了自己一夜,玉骄以为岑沐晓是怕吵醒自己,又感动又难过,只是,眼前这一包碎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玉骄心里惴惴不安,岑沐晓果然晚上没有回来,玉骄只得在香香的催促下上床休息,可哪里睡得着,一直等到深夜,岑沐晓回来了,玉骄闭着眼假寐。
岑沐晓也不开灯,轻轻地走到床边坐下,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静静地看着玉骄,伸手准备抚摸玉骄的脸,怕吵醒玉骄,手在空中迟疑了一下又不舍地收回,隐约朦胧的月光却映出岑沐晓眸中清冽地泪水。
玉骄突然睁开眼,“你回来了?”
岑沐晓微微一怔,一低头,失笑了一下,“吵醒你了?”
“没有,”玉骄感觉岑沐晓不似从前那般腻歪,甚至有种淡淡地疏远,不免有些失落,“累了吧,怎么天天这么忙?”
岑沐晓抬头,俊朗的侧脸再一次被薄如轻纱的月光笼罩,嘴角勾起一抹宠溺而又疲惫地笑意,“忙完这一阵就好了,你先睡吧,一会我来陪你。”
“岑沐晓。”玉骄一下坐起。
岑沐晓有些吃惊,关切地问,“嗯,怎么了?”
玉骄小鸟依人的扑在岑沐晓怀里,双手紧紧勾住岑沐晓的肩膀,“你又要去视察什么防吗?”
“噗嗤,”岑沐晓忍俊不禁,温柔地楼主玉骄,“防御工事,白天视察了一天了,我现在只想洗个澡而已。”
突然,玉骄笑容僵住,眸中骤然暗淡,岑沐晓身上的淡淡的香水味绝不是视察一天防御工事就能熏染来的,玉骄的心瞬间坠入冰谷。
岑沐晓含笑将玉骄慢慢放倒在枕头上,好在昏暗中岑沐晓也没在意到玉骄眼中的哀痛,“睡吧,我去去就来。”
一夜未眠,假寐中,玉骄这才发觉岑沐晓也是睁眼到天亮,只是玉骄不知道困扰岑沐晓的是否是当今即将内战的局势,还是别的私人纠葛。
玉骄是个小女人,自然也摆脱不了小女人的俗套,在发现岑沐晓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后,竟然跟踪起岑沐晓来。
玉骄不知道是否会后悔这次跟踪,因为事实让她绝对无法接受。
看着岑沐晓被郝曼卿挽着走进一幢雅致的洋楼里,玉骄整个人飘在真空里,心虽如那绞得粉粉碎的丝帕一样支离破碎,却麻木的丝毫没有痛的感觉。
玉骄似乎忘了呼吸,在快要窒息时突然回过神来,猛地大口呼着气,眼泪肆意横流。
极力冷静后,玉骄做了一件不太冷静的事,自己和岑沐晓一路走来,如果还要接受岑沐晓移情别恋,那自己还有气量去成全,只是,自己和岑沐晓就此缘尽了,于是,玉骄走到洋楼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岑沐晓正在沙发上皱眉喝着咖啡,见玉骄进来,惊讶得一口咖啡喷出,一脸慌张地看着玉骄,但很快,岑沐晓恢复如常。
“骄骄,你怎么来了?我也是刚到,”岑沐晓起身问郝曼卿,“曼卿,你也请了骄骄,怎么没告诉我呢?”
玉骄面无表情地看着岑沐晓,一句话不说,没想到岑沐晓还真能掩饰,可能玉骄忘了,岑沐晓也曾是骗死人不偿命的主啊!
郝曼卿却不给岑沐晓面子,冷笑一下,“岑沐晓,你发烧了吧,我和你幽会怎么可能请你老婆来?”
岑沐晓目光一沉,一脸怒意地横了郝曼卿一眼,走到玉骄跟前,拉着玉骄的胳膊就要往外走,温柔地说,“骄骄,回家我给解释好不好?”
玉骄甩开岑沐晓的手,灿然笑了一下,岑沐晓和郝曼卿都吃了一惊,岑沐晓紧张起来,心疼地看着玉骄,有些无措了。
郝曼卿挑衅地冷笑,“岑太太,虽说你是小家碧玉出生,可令尊也曾纳妾,你弟弟童玉腾不就是小妾生的吗?你这么大惊小怪可没意思了,你是有福的了,岑沐晓是喜欢你,可你要知道,岑沐晓这样的男人不可能一辈子只有你一个女人。”
“住嘴,”岑沐晓愤怒,冷冷地警告,“郝曼卿,说话注意点。”
郝曼卿咯咯娇笑,此时郝曼卿没有着戎装,而是一袭得体的旗袍,犹显曼妙婀娜,“岑沐晓,你当你老婆是傻子啊!都是女人,我比你了解你老婆此时是怎么看的。都这样了,说开了也好,你老婆又能把我们怎么样?”
岑沐晓攥紧拳头,最后还是忍住,回过头羞愧地对玉骄说,“骄骄,我们先回家,什么事我们回家说。”
“就在这里说。”玉骄和郝曼卿异口同声。
作者有话要说:唉!
、第五十二章
岑沐晓静静地看着玉骄,眸中透着淡淡的忧郁,许久,轻叹一声,“骄骄,对不起。”
玉骄心里猛地一痛,岑沐晓的一句对不起就已经承认和郝曼卿的私情了,还需要岑沐晓说什么呢?
郝曼卿一旁称愿地冷笑,“岑太太,你命好啊,一直都是男人追着你,一直都是你让男人为你伤心,现在也尝到被伤害、被抛弃的滋味了吧?我只是和岑沐晓幽会而已,又不是要真的让他娶我,你要是聪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
“你闭嘴。”岑沐晓怒斥着郝曼卿。
玉骄努力平复下来,声音微颤,“郝曼卿,我就是让岑沐晓娶一百个小妾,也不会让他和你在一起的。”
郝曼卿仰头一笑,继而柳眉轻挑,“岑太太,为什么啊!你到底对我做过什么,你怕我什么呢?”
玉骄气得差点晕倒,“郝曼卿,你丈夫张阳是岑沐晓的把兄弟啊!”
郝曼卿妙目微微一怔,继而似笑非笑地说,“这你就管不着了,我自有我的道理。”
三人一时无言,呆立了一会,早已伤心欲绝的玉骄决定给自己和岑沐晓一个台阶下,极力冷静地说,“沐晓,什么都别说了,你现在和我回家行吗?”
岑沐晓眉头紧锁,深深地看着玉骄,还未回答,郝曼卿傲慢地说,“岑沐晓,你现在可不能走,我们不是有很重要的话要说吗?”
玉骄勃然大怒,却不得不忍耐着,恨恨地看着郝曼卿,郝曼卿也正傲慢挑衅地看着她,两人女人剑拔弩张中,成败都寄希望于岑沐晓去留的决定而已。
岑沐晓脸色铁青,眸中闪过从未有过的痛苦和无奈,闭了一下眼,不疾不徐地开口,“骄骄,你先回去,我过会再走。”
顿时,玉骄感觉心被抽空,面对岑沐晓的冷漠和郝曼卿的得意,玉骄连恨的力气都没有了,苍白的脸上无悲无喜,默默地转身,慢慢地走出门。
岑沐晓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玉骄慢慢消失的背影,漆黑深邃的眸中潮湿聚拢,接着愤怒地转身冲到郝曼卿跟前,毫不犹豫地狠狠扇了郝曼卿一个耳光。
郝曼卿被打翻在沙发上,捂着疼痛的脸,含着泪冷笑,“岑沐晓,比起你们欠我的,这算什么?我答应过你不要她偿命,但是你这一巴掌说不定会让我改变主意,好自为之吧。”
玉骄脑中一片空白,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了,面对噪杂的声音和川流的人群,玉骄视若无睹,只是,步履渐渐有些蹒跚,脸色愈发骇人,几乎快要晕倒的样子。
一辆小汽车跟在玉骄身后,文杰突然从车里跑下来,被玉骄的样子吓得不轻,忙扶住玉骄问哪里不舒服。
玉骄看着文杰,目光空洞,“你是谁?”
文杰大惊,什么也没再问,抱起玉骄上了车,车子急速开往方家洋楼。
文杰神色慌张地抱着玉骄上楼,因为紧张的缘故,竟习惯地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跟进来的文绫也被玉骄惨白的脸色吓坏了,一边让人请大夫,一边问文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文杰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玉骄,满眼痛惜,“我也不清楚,在街上遇到的,我喊她,她压根就听不见,我觉得不对劲,下车去找她,可她已经不认得我了。”
文绫惊慌失措地摸了摸玉骄的额头,又喊了玉骄几声,见玉骄目光涣散,毫无反应,文绫吓得掩面抽泣。
大夫很快来了,给玉骄检查一番后,说是受了刺激,心情郁结所致。
大夫嘱咐文杰和文绫,“这位太太身怀有孕,又不足三个月,再不能让她受刺激了。”
大夫给玉骄打了一针,玉骄沉沉睡去,文杰和文绫不敢离开,静静地守在一旁。
“哥,”文绫担心地问,“岑沐晓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文杰声音清冷,“方伯已经打来电话,说岑沐晓家里好好的,没听说有什么事发生。我已经让人通知岑家,一会岑沐晓就应该来了。”
文绫没再说什么,过了一会,想起什么似的,“哥,你怎么把骄骄抱你屋里来了,客房不是空着吗?”
文杰皱眉,没有说话,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