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后记-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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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雪音点点头,不容置疑地下逐客令,“那你们还不走?”
整个岑家表面上看上去依然平静如常,暗里却山雨欲来风满楼,每个人心里都压着一块大石头,只是不明着说出来而已。
前厅里,岑父和乔臻对坐,乔臻极不自然的干笑着,“伯父,没什么事小侄就告辞了。”
“有点事要问问你,”岑父不再犹豫,“你和沐晓交情最好,你实话告诉我,楚元到底是谁的孩子?”
虽然知道岑父要问这件事,可当岑父说出口后,乔臻还是呆了呆,半晌,挤出点笑意,“哎呦,伯父唉!您要问我这件事可真是难为我了,岑沐晓不是皇帝,我也不是掌事太监,我怎么知道童小姐是哪天怀上的,所以我怎么知道楚元是谁的儿子?”
岑父皱眉,长叹一声,表情严肃而果断,“若是沐晓的孩子,你一定会帮沐晓说话才对,看样子方家不会无缘无故来要孙子。”
岑父突然悲从中来,“沐晓这孩子,心里一定很苦吧,可怜的儿子。”
乔臻张着嘴,没想到岑父悲伤不是因为楚元可能不是自己的孙子,而是心疼岑沐晓,乔臻又惊讶又感动,而自己承认也不是,安慰也不是,哪里敢多留,匆匆向岑父告辞而去了。
此时,东院里的母女二人也正正襟危坐,如临大敌般密谋商量着。
岑沐蓝不无担忧地劝母亲,“妈,真的要验血吗?”
“你想说什么你就说吧。”岑母反倒比岑沐蓝镇定。
犹豫了一下,岑沐蓝鼓起勇气,“妈,要是验血的结果是楚元真的是方家的孩子,你会怎么办呢?”
岑母突然苦笑了一下,继而一脸忧伤,“看来你也看出来了,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曼卿上次来闹,我就知道了。”
岑沐蓝愣住,慢慢的稍稍松了口气,满眼疑惑,“妈,上次你就知道了,怎么可能?”
“傻丫头,”岑母叹了口气,“曼卿这孩子我太了解了,别看她骄横,却是爽朗没有心机的孩子,我能看出来她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
岑沐蓝惊讶,抬眼敬佩地看着母亲,半开玩笑地逗母亲,“妈,你这么伟大啊!”
一声长叹,岑母嗔怪地白了一眼岑沐蓝,“世事难料啊,我是心疼你哥。兵荒马乱了这么多年,我们一家人能活着已经是老天有眼了,你哥又是个情种,和骄骄分开的这八年他看过别的女人吗?要是骄骄离开了你哥,他这辈子是不会再娶的了,说不定会闹出人命。留住楚元就留住了骄骄,留住了骄骄就保全了你哥。”
岑沐蓝泪流满面,抿嘴浅笑,透着心酸和凄凉,“妈,这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到你这么好的妈了。”顿了顿,“奶奶说要验血,这一验血不就真相大白了吗?方家一定会要回楚元的,到时候怎么办?”
“走,”岑母果断的说,“我们赶紧离开,直接去国外,不回香港,过几年等楚元大了再说。”
“啊?”岑沐蓝愕然,想到方家二老可怜的目光,微微摇摇头,“妈,方家也挺可怜的,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岑母定定地盯着岑沐蓝,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还是看你奶奶的意思吧。”
了解岑沐蓝的奶奶乔雪音的人都知道,在风云变幻的时代和暗潮汹涌的商海沉浮中能独撑岑家产业几十年立于不败之地,乔雪音且是泛泛之辈?
书房里,乔雪音杵着拐杖坐在罗汉床边,打量了一下四周,“沐晓,你这书房真是文武双全啊!”
岑沐晓失笑,“奶奶,孙儿就当您老夸孙儿了。”
乔雪音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略一沉吟,“孙子唉,你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不过这次你可是要奶奶我担心了。”
岑沐晓微微一怔,靠在书桌前翻着文件,抬眼看了看祖母,并没有说话。
“赶紧走吧,”乔雪音敲了敲拐杖,“暗杀司令,这是何等大罪,不伦你是不是被冤枉的,一旦抓进大牢,现如今谁来保你?”
岑沐晓惊讶,没想到祖母说的是这件事,这倒和自己不谋而合,和暗杀郝司令罪名相比,楚元的事也就不足为虑了。
“奶奶,你放心,我有办法脱身,只是——,”岑沐晓有些埋怨地看着祖母,“你不是还要让楚元验血吗,难道让我一个人逃跑?”
“傻孩子,”乔雪音嗔笑着责怪,一脸慈爱,“别说从上海请医生,就是现在在清安城验血,结果出来也得等些日子,我不过是想先稳住方家,难道让他们在我们家闹到天亮吗?”
“奶奶,”岑沐晓走到乔雪音身边坐下,满眼惊喜,“没想到你这么狡猾啊!那你不想给楚元验血,不怀疑?”
“去,”乔雪音用手指在岑沐晓脑门上点了一下,“这个你别管了,我也会让方家满意,更不会委屈你,奶奶再帮你一次。倒是你,抓你的人说不定马上就到了,你要怎样躲过这一劫?”
岑沐晓没有说话,嘴角依然漾着笑意,黯然的眸中隐隐透着不祥的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章
乔臻担心方家索要楚元的这件事让岑沐晓目前的处境雪上加霜,离开岑家后不久就去找马秋仁帮忙,接着又打电话以喝茶为由约岑沐晓去商量。
岑沐晓出去后,老太太乔雪音独自来到正院找玉骄说话。
见乔雪音进来,玉骄微微有些惊慌,竟也忘了招呼了。
倒是乔雪音体谅,一边自行坐下,一边安慰玉骄,“孩子,别害怕,我这个老太婆又不吃人。”又和颜悦色地对玉骄招招手,“来,我就担心你胡思乱想,来,坐下,和奶奶我谈谈心可好。”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玉骄心一横,极力镇静地坐在乔雪音面前。
乔雪音慈爱地看着玉骄,半晌方说,“孩子,楚元是你的儿子,谁也抢不走的,无论孩子的父亲是谁。”
玉骄猛地一惊,睁大眼睛盯着乔雪音,嘴巴张了张,却没能说出话来。
乔雪音将拐杖放在臂弯里,轻轻叹了口气,略一沉吟,“孩子,沐晓要吃官司了,我们帮不上忙,只有走得远远的,不拖累沐晓就是帮沐晓了,你带着楚元先走如何?”
猜不透老太太话里是否藏着深意,不知是因为察觉楚元身世的原因而撵自己和楚元离开岑家,还是真的为自己和楚元的安危考虑,玉骄不知如何回答,一时愣住。
果然乔雪音突然问,“孩子,若是方家坚持要走楚元,你是否舍得?”
乔雪音的话明显已经知道了楚元的身世了,玉骄震惊,却也如释重负,面无表情地端坐着。
“看来你是舍不得,”乔雪音语气里透着同情,“沐晓随时可能被抓,你和楚元赶紧先离开,我们也会随后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一家人再团聚。”
“不,我不走,”一直沉默的玉骄突然开口,且坚决如铁,“我留下陪岑沐晓,祸事是我惹下的,我和岑沐晓一起面对。”
乔雪音微微一怔,颇有些意外,顿了顿,“说实话吧,你的目标比我们大,你留下,我们倒好转移了,不过有句话我得问清楚,我们能不能将楚元一起带走?”
玉骄心里一痛,脑中一片混乱,最后含泪说,“还是把楚元留下吧,楚元跟着你们,我怕方家纠缠你们。”
谁知乔雪音微微一笑,清了清嗓子,“若是有个法子,即不让楚元离开我们,也让方家不再纠缠呢?”
晚上,岑沐晓还没有回来,玉骄早早地从东院将楚元接到自己房里,母子俩开心地说了好一会的话,只是楚元太开心,却没有发觉母亲眼里的忧伤。
听母亲答应了自己可以留下来睡觉,楚元一脸惊喜,“妈妈,今天真的让我陪你睡吗?”
楚元非常怀念在乡下和母亲相依为命的日子,自从搬进城里后,楚元便再也没能被母亲搂着睡了,倒是太祖母和祖母抢着带自己睡,但楚元并不喜欢被祖母和太祖母“宝啊心啊”地拍着睡。
玉骄微笑着点点头,并不说话,帮楚元脱下外衣,忍不住叹了口气。
楚元这时隐隐看出母亲眉眼中藏着的悲戚,小心地问,“妈妈,你和爸爸吵架了吗?爸爸今晚睡哪儿?“
“他有地方睡,别管他,快点睡吧,明天妈妈带你回去看卓盈姑姑去。”玉骄笑容带着苦涩。
夜深了,岑沐晓方才回家,轻手轻脚地坐到床边,正要脱鞋,一瞥眼见楚元睡在玉骄身边,微微一愣,继而苦笑地摇摇头。
看着熟睡中的母子俩,岑沐晓无法,只得准备回书房睡去,刚起身没走两步,玉骄的声音从帐中传出。
“明天我回山里,我不放心卓盈,你别送了,我自己去就行。”玉骄的声音平静而果断,显然一直都是清醒的,刚才只是假寐。
岑沐晓没有回头,双手j□j口袋里,深深地叹了口气,黑暗中默然良久,最后“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听见岑沐晓轻轻将门带上离开后,玉骄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滚落,轻轻抚摸着楚元熟睡的脸,玉骄不知道自己如何面对乔雪音提出的办法,所以,在没想清楚之前,玉骄决定带楚元暂时离开。
当岑沐蓝听佣人说玉骄母子一大早就离开岑家后,感觉事情严重,忙跑去找祖母和父母,可长辈们平静的反应让岑沐蓝大失所望。
“嫂子带楚元这是去哪儿了,你们都不担心吗?”岑沐蓝一脸失望和伤心。
岑父和岑母低头叹息,老太太乔雪音平静如常地问岑沐蓝,“沐蓝,换做你,昨天方家人这一闹,你怎么面对我们?让你嫂子走走亲戚也好,现在这时候家里反倒不安全。”
“不安全?”岑沐蓝有些意外,同时预感到家里将有大事发生,不安地看着祖母。
乔雪音神色凝重,“现在楚元的事不算什么大事,沐晓被人告了一状,这一次不同以往,暗杀上司的罪名非同小可,这才是我们家的头等大事,一会儿等沐晓来了,我有件事要和你们商量。”
正说着,岑沐晓潇洒地抬脚走进来,虽然眉目间透着疲惫,显然昨晚没有睡好的缘故,但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呦,今天什么日子,一大早都在等奶奶发红包吗?”
一句话逗得众人哭笑不得,乔雪音嗔怒地埋怨岑沐晓,“你这小子,一百岁也没个正经。快来,我有件事要跟你们说,就等你了。”
岑沐晓噙着笑,坐到祖母身边,一边给祖母垂着肩,一边说,“什么事,您老说,我还要出去办事呢。”
“去,到你妈身边去。”乔雪音板着脸,指着岑母身边的椅子命令岑沐晓。
岑沐晓挠挠头,笑着坐到母亲身边,一家子都看着乔雪音,不知道老太太究竟有什么大事要宣布。
“清安城我们是呆不下去了,得赶紧离开,离开,说着容易,可沐晓被人这一告,怕是早就有人盯着咱们了,我们一大家子,不可能大摇大摆地走,必须能走一个是一个。”乔雪音看了看儿孙们,“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原来老太太说来说去还是这件事,岑父、岑母听后有些不以为意,岑父宽慰起母亲,“您老别太担心,我们倒没什么,毕竟我们和郝司令这件事没有关系,只要沐晓能脱身就行,现在是民国,不兴株连九族这一套了。”
“糊涂,”乔雪音怒喝一声,“我们无论谁落在特务手里,特务以此要挟沐晓投案,沐晓怎么脱身?”
岑母一脸焦急,拉着岑沐晓的胳膊,“沐晓,儿子,你赶紧逃走,别管我们,大不了被困在这宅子里,我们就当在这养老了,你走你的,千万别管我啊!”
岑沐晓嘴角一弯,“别担心我,只要你们能安全离开,我能对付。”
岑沐蓝忍不住上前问岑沐晓,“哥,你以前不是这样啊,既然没有把握赢这场官司,你为什么不早些带着我们赶紧离开?”
“你这丫头,”不等岑沐晓说话,乔雪音替岑沐晓回答了,“你哥昨天就和我商量了,让我带着你们赶紧先离开,你哥不能走,一来是让我们能顺利离开,二来是怕连累方家。你们还不知道,方家也参和了,郝曼卿的一个亲戚把方家也告了。”
岑沐蓝和岑父、岑母都吃了一惊,没想到方家也牵扯进来。
乔雪音看着堂下儿孙们,语气镇定而和缓,“我有个办法,一举两得,既可以让方家赶紧离开,免得祸事上身还蒙在鼓里,又可以化解了关于楚元身世的这档子事。”
当岑沐晓等听完老太太乔雪音的打算后都震惊地呆住,最后还是岑沐晓第一个回过神来,一下跳起来,“不行,绝对不行,我不同意。”
岑沐蓝眸中眼泪聚拢,有些惊慌失措,摇着头拒绝,“奶奶,不要,为什么?”
面对岑沐晓和岑沐蓝的坚决反对,乔雪音并不恼怒,也不安慰孙子和孙女,气定神闲地解释,“为什么?我告诉你们,就算沐晓下了大牢,他方家两口子还会吵着要验血,要讨回楚元,怎么可能想着赶紧逃命去?只有这样,才能让方家跟沐蓝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岑沐晓刚要张嘴反驳,就被祖母制止了。
“你别说话,我知道让文杰做你的妹夫你一百个不愿意,因为骄骄曾是文杰的少奶奶,可你反过来想想,我们沐蓝也是百里挑一的女孩,文杰要是有了沐蓝这样的媳妇在身边